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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对吗？”桃李倨傲道，“我看君君和我亲近，偶尔某个角度看过去，还很有几分像我呢，指不定真是我儿子。”
青蓝看他神情自得，也就不忍心打断他了。
12.
秦泷从外地回来的时候，本想着那桃李性子重欲，想来该是寂寞许久，心里是有些愧疚的。可是见了那人笑着迎出来的时候，却分明是一张极浓艳的春面，不知受了哪里来的滋润，竟是比初嫁来的时候，还要漂亮几分。
当时心下就有些犹疑。只他府中人并不是很多，那些杂役仆从，多半粗俗低劣；婆子丫鬟都走动得多，到处都是眼线，也不该有什么攀上桃李的机会。
于是夜里和桃李同床的时候，急急插入，只觉花谷紧窒，还是销魂。春流涌发，也并无不妥。只好强行压下那点异常，和煦地问道：“这大半月来，都在家中做什么？”
桃李在床笫之间，颇为放荡，什么甜话都说得出。可要是结束了，却又总变得疏离。听了秦泷的问话，也只是很疲惫一样地，闭眼敷衍道：“在府上，同青蓝一块儿带君君。”
秦泷心里又是一刺。他家中长子非嫡，桃李性子贤惠所以未曾说过什么，可到底不美。只好抱紧他一些，轻声安抚道：“你身子好，孩子总会有的。”
桃李嗯了一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腹，突兀想起青蓝当日怀孕的时候，圆滚滚的一只小雀儿，自己脸蛋还没长开呢，就要托着大大的肚子在花园里散心，不知道该有多可爱。这粗枝大叶的秦泷，当年再怎么疼爱青蓝，遇事多半也不能周全。这么一想，就有些懊悔，要是自己早点来了，不就能把那圆肚儿的青蓝抱在怀里了？趁他孕期敏感，行动也不便，做什么都行，要轻轻插他下头那不停流水的花口，再亲他鼓鼓胀胀的肚皮，定能叫那小东西在自己手里头哭出来。
秦泷看他比划自己的肚子，很是暧昧地把自己的手也覆上去，“你下头那嘴真是贪吃，射多少都出不来。估摸着现在就有了呢。”
“不急。”桃李随口道，“我要是生不出，就把我庶母家的那个女孩儿带来给少爷生。上回听算命先生说了，那女孩儿旺夫好生养，就是阳精早泄之人，娶了她都能生个一儿半女的。”
秦泷：“……”
13.
桃李的肚子一直没动静，秦泷再怎么怕青蓝继续生个儿子，也不能冷落了他，便带青蓝去泡温泉。水汽氤氲的时候，却看见一双苍白玉润的裸足，从远处踏过来，再在水面一点一点的，荡开一片片的涟漪。
秦泷心道，这青蓝身份低贱，不知为何却长得这般标致，连脚都生得好看。再定睛一看，却发现那双脚上头，红艳艳涂了蔻红的指甲。青蓝性子呆愣，从来不喜欢打扮自己，这回反在脚这般隐蔽私密的部位上，涂了花一样的颜色，仿佛是个乖顺寡言的木头最为难言的一缕情思，非得要同榻的情人才能看见这等微末却勾人的风情。
秦泷最喜欢的就是青蓝的乖柔隐忍，最怕的也是他的乖柔隐忍。此刻看了青蓝不一样的一面，顿时就有些憋不住，伸手把那双脚抓在手心，摩挲一二，低声问：“什么时候涂了个指甲？你皮肤白，涂了好看。”
青蓝脚趾微微瑟缩，似乎是想抽回脚。秦泷心里怜惜他面皮薄的同时，又不免觉得乏味。这青蓝就算涂了指甲，性子却还是那个木讷放不开的木头。刚想顺势放开他，便被青蓝一脚踩上了胸膛，碾在褐色的乳头上。
秦泷有些意外，啧了一声，把人拉进水里，“胆子越发大了。”青蓝身子柔，秦泷轻松把那双叫他喜爱不已的脚抵到自己的肩膀上去，雪白点红的裸足，勾着他肩膀上上下下。性器混着暖热的水，便慢慢捣进青蓝的穴里。青蓝怕疼，不如桃李。他此刻正爱这难得放荡的羞涩美人爱得不行，自然是无边柔情在心头，也不急了，只步步推入，九浅一深地撞起来。
青蓝在床笫间，惯不爱叫，只憋着嗓子呜呜咽咽地哼，像某种小兽一样，惹人疼宠。在这片热气迷朦里，竟有种格外的情色意味。
秦泷自知有了桃李之后，对青蓝有了些许冷落和避讳，青蓝性子敏感，自然有所察觉。一时五味杂陈，只抱着他小声说：“青蓝——我知道你肚子争气，可是第二个儿子不能是你生的。”
青蓝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喘气，“少爷，我知道。”
“少爷一直都喜欢你，青蓝，你懂事，少爷知道的。”秦泷给热气蒸了，心里的话一股脑子全倒了出来，“是少爷不好，从前把你娇惯着，却从没给过你准话。少爷心里有你，青蓝。”
“那时候他们把你送来，少爷觉得你是派来的眼线，所以心里有气，一直没和你说。”
青蓝愣愣地看着他，眼里有泪。
他问：“那现在呢，少爷还喜欢我吗？还是——已经喜欢上大奶奶了呢？”
谁能不喜欢桃李呢，他那么漂亮，那么恣意，笑起来的时候，要把别人所有的心神都掠夺了去，才罢休的。
就连他自己，都拒绝不了桃李。
秦泷一时失语，只捣得越发深重，把青蓝软嫩的屁股抓了，钉在自己的肉根上不停地顶弄，半晌把他推到池边去。
“青蓝，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青蓝怔怔。是了，他生来卑贱，性子也隐忍，只要他人待他一点点的好，他便能十分十分地还回去。就好比他喜欢少爷，所以无论少爷是宠幸了什么旁的小倌儿，或是要娶正妻，他都不在乎。他喜欢少爷，所以心里头只有少爷。
——只要少爷也喜欢他，哪怕少爷不只是喜欢他一个人，哪怕少爷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知心人，他都知足了。
卑微而悲哀。
“对不起，少爷。”
求仁得仁，他终是等来了秦泷的这句喜欢。
秦泷还在因着愧疚，越发粗暴地捣弄。青蓝的感官却慢慢地钝了下来，眼里带上些自嘲的神色。
14.
可是终究还是太晚了。他的榻边人，终于不再是他的心上人。
第8章 剜心糖（10.21修）
15.
“青蓝。”
桃李从高高的宴席首位上走下来，端着杯盏子，坐在青蓝旁边，低声说：“在上面看了你好一会了，怎么一口都不吃？我特意找的厨房，你面前这些，都是给你独一份儿的。”
今日秦家似乎是为了什么生意上的事情，在宴请四方。桃李坐在主母位置上，艳丽夺目，大方得体，给足了秦泷面子。四面的人，谈完生意，都要用赞赏的眼神，同秦泷说起他那能干貌美的正妻。
青蓝早上起来，难得赖了床。本以为不必去，却还是被桃李揪着换上了正装，塞进了宴席。偶有客人瞥见末尾那默不作声的羞涩双儿，就会露出稍许惊艳神色。这秦泷也不过是长得周正些，这又是哪里修来的福气，正妻本就貌美绝伦，没想到那宠妾，竟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因着那副瑟缩忧郁的神态，兼之眉目隽雅逶迤，不是女子，也不似女子，却比女子更为勾人。竟是和桃李相比，又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滋味。
“大奶奶怎么下来了，这不合礼数。”青蓝有些无措地伸出手想拉桃李的袖子，又顿了顿，把手收回去。桃李却一把把自己的袖子塞到他手里去，笑意讽刺道：
“哪里不合礼数？他们只觉得我贤惠，对少爷的爱妾也一视同仁，亲切疼人得很，是个妙人呢。”
看青蓝还是很不同意的模样，又道：“他们现在在一块儿吃酒。我已经敬过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管我们的。”
青蓝只好拾起银箸，夹了酸炒的藕片塞进嘴里。桃李催促道：“好不好吃？”
“鲜是鲜的，只是有些咸，该是放多了盐巴。”青蓝实话实说，“回头该和陆婆说一声。”
桃李懊丧道：“竟是这样。做菜怎的就这么难？”
“大奶奶做的？”青蓝愣了愣，把手中桃李的袖子掀开，果然看见手掌上头有些许油溅的伤痕，很是心疼道，“大奶奶，这烟烧火燎的地方，您身子金贵，下回还是不要去了。”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让陆婆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再丢进锅里头翻翻。”桃李小声抱怨，“没承想，里头水没沥干净，炸了油出来。陆婆已经骂过我了，你就别再骂啦。”
青蓝再吃几口，面色不太好看，但看着桃李殷殷的目光，又放不下箸来。桃李却先一步捉了他那只手，把箸放下，眼神犹疑，嗫嚅几下试探问：“青蓝，你——你是不是又有了？”
青蓝晕晕地瞥他一眼：“什么？”接着捂住嘴巴，再忍不住，往席外走去，在草丛里吐了出来。
桃李忙去拍他后背：“你当心些！……早知你有了身子，我就不拿我那腌臜的手来给你做菜吃。都赖我。”
青蓝吐得双目朦胧，泪眼婆娑地呜咽道：“大奶奶离我远些，这味道不好闻。”
桃李把手里的水盏子递给他漱口，再拿帕子仔细地给他擦了嘴：“什么难闻不难闻的。你现在就是我的心头肉，万事只先紧着你自己就是。你先回屋去，我叫人给你找郎中。”
“这要是真有了——”青蓝站起身，有些惶然道，“要是真有了，万一是个儿子，就不好了。还是，还是备着些打胎的药，先别让少爷知道。”
桃李扶着他的腰：“你还知道打胎了？打胎的东西都不知有多糟蹋人呢，你也敢用。如今你身子有一半归我的，可容不得你自个儿作践。”
于是找了个郎中来，摸出了喜脉。那郎中不知是哪里请来的，对青蓝桃李二人的身份毫不了解，竟把二人当作了一对新婚夫妇，止不住地啧啧称奇：“夫人的身子可真好，是天生好生养的，往后定能子孙满堂。”
桃李很是高兴地塞了银子过去，端足了新婚丈夫的欣喜神态：“谢谢大夫，大夫慢走。”又喜不自禁地去摸青蓝的肚子：“真好，真好。等青蓝的肚子圆了大了，圆滚滚的一只，肯定可爱。”
青蓝被他逗笑了：“大奶奶说什么呢。”一边却有些难过，“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大奶奶身子没见什么问题，每回府上请的平安脉，都说大奶奶身子是很好的。怎么就是没有孩子呢。”
桃李去戳他的嘴：“好呀，还晓得偷听我的平安脉了，怎么，对我的肚子这么上心？你这么急，就自个儿来呀。秦泷那儿我是消极怠工，但要是你来肏我，我定是把你吸在里头，吸到怀上为止。”
青蓝捂耳朵：“大奶奶是贵家子，怎么整日就知道拿这种话羞我。”
“我认真的。你就安安心心将养着，其余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桃李把青蓝的手捉开，掰着他的下巴过来，含着他的上唇瓣咬了一口，慢慢亲下去。唇齿相依间，桃李含着他的舌头挑了挑，含糊道，“你什么都别怕，有我呢。”
青蓝被亲得晕乎，整个人黏黏糊糊地凑着桃李，手往后抱住他的后颈，鼻尖逸出轻轻软软的哼声。秦泷很少亲他，只偶尔做得爽利了，便急急地找了他的唇瓣，嘶咬一样地吮动，口齿相碰间，满是浓重的麝香欲望。现下这般单纯温柔的亲吻，还是头一回。明明不过是细腻厮磨，口舌相贴，反比那床笫上的啃弄，更叫他春情盎然。一双娇柔无力的腿都软下去，只恨不得化在桃李的怀里。
16.
青蓝红着脸侧躺在榻上，背对着桃李不肯回头。
桃李嘴唇红肿，眼丝慵懒，忍不住调笑道：“雀儿，又生什么闷气？看你之前软趴趴的，怎么现在脾气变得这么大？”
青蓝闷闷的声音传来：“……还不是大奶奶惯的。”
“你也就敢对着我使性子了。”桃李拍他的屁股，拍了几下，便有些意动，开始往里头摸。青蓝浑身又是一颤，背过手来去推桃李。
“大奶奶——！”
青蓝牙关间蹦出几个字：“别拍了……流出来了。”
孕期敏感，方才和桃李亲了不过片刻，青蓝就觉得双腿间有些濡湿，羞得不肯见人。此刻教桃李再拍了拍，里头蓄着的水液，便丝丝缕缕地漏出来些，黏在亵裤上。
“水也多了些。”桃李若有所思，“之前你同秦泷那般恩爱，举止间，却分明还有些不通情事的，如今倒也是放浪起来了。真是便宜了秦泷，明明是我一个人调教出来的，合情合理也就该我一个人用着才对。”
青蓝呛了他一声：“大奶奶成日里就想着怎么作弄我。我如今又有了，大奶奶竟是不急的吗。”
“不急。我急什么？”桃李手上还在摸青蓝的腿，随口道，“我又不想给秦泷生孩子。”
“大奶奶，你是正室，你非要个孩子不可的。”
桃李忽然站起来，很是不满地笑一声，“你这般着急，难道是真心想教我跟秦泷生吗？是了，你替秦泷一个接一个的生，我瞧着心里都要酸死了。倒是你很贤良，反叫我赶快和他生去！”
青蓝见他突然发难，有些惊吓。然而几次张口，又闭上，心头却突兀积起许多委屈，有几句话，便再憋不回去：“当日暖阁里，我同大奶奶说，不计较大奶奶与少爷那档子事，大奶奶便应了，说也不气我与少爷。”
“青蓝愚钝，觉着大奶奶这意思，分明是想你我二人都不与少爷断了，只私下少爷不在时，偶尔相会，聊以慰藉。既是如此，大奶奶与少爷，孩子总会是有的，青蓝所说的，不过是劝大奶奶早做打算。可是大奶奶现下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桃李于是突然觉得自己被恶狠狠扇了一巴掌，从脸上一路烧到心里去，所经之处都火辣辣地抽疼起来。他看着青蓝那双干净到有些渗人的眼睛，在里头看见的，分明是个无理取闹，因着肉欲而面目可憎的自己。
他原以为自己心悦那只雀儿，所以常常忍不住逗弄一二，对他好些。可自己到底重欲，秦泷他用着正舒心，怎能为了一只家雀，去舍了秦泷。
他麻木道：“是了，也只能如此。难不成，你以为我，竟是生了想同你二人一道过日子去的妄念么？”
青蓝怔怔：“大奶奶。”
桃李自嘲地撇起嘴角，是一个极为难看的笑。青蓝隐隐有些后悔，桃李那张漂亮明艳的脸，该是永远张扬笑着的，怎么可以露出这样的苦状。于是伸手，有些慌张地去拉他：“刚才是我不好，我逾越了。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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