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社会人，谁会把恨意明摆在脸上？”
说完，周恒靠着车坐后背闭目养神。
胡天聪怕惊扰他的睡眠，一路小心开车，直到把人安全送回家。
……
……
封凌刚睁开眼睛就知道大事不好！
又双叒叕穿到那个混蛋的小奶猫身上了！
借着微弱的晨光，封凌看了眼床下熟悉到恶心的小恐龙猫窝，又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青年，抬起奶猫爪子要在周恒脸上留下“到此一游”。
咕噜噜。
猫肚子发出声响。
原计划在周恒脸上留下抓痕就立刻“睡”遁的封凌只好硬着头皮跳下床，悄无声息地穿过虚掩的门缝，来到卫生间。
卫生间内有猫砂盆。
可惜封凌不是真正的猫。
看都不看粉色糖果房造型的猫砂盆，封凌猫径直走到马桶前，发现相较于小奶猫的体型，马桶实在太高太大，竖起身体伸直前肢才能勉强够到马桶盖边沿，这还因为布偶是大体型的宠物猫，五、六个月大的小奶猫已经体型相当可观。
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麻烦！
封凌猫再次下决心。
好不容易跳到马桶上，封凌猫没摆好姿势就因为布偶猫的脚底毛太过茂密差点打滑掉进马桶，一通手忙脚乱终于站稳，心底无比庆幸。
虽然周家的智能马桶干净无异味，但如果真要掉进去——
想想就恶心！
封凌猫皱着眉头甩脑袋，上完厕所后又小心翼翼立起身体按冲水，心想：周恒这家伙真是抠门，居然舍不得给马桶装个体温感应智能冲水程序！
哗啦啦——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销毁“罪证”的封凌猫跳下马桶，看了下半开的浴室间又看了看一米二高的洗漱台，咬咬牙，跳上洗漱台。
封凌猫是体面猫，干不出上了厕所不洗爪子和屁屁的龌龊事。
哪怕——
大理石洗漱台有点滑。
小心艰难地爬上洗漱台，封凌猫伸爪子打开水龙头，确定水温已经是舒适的四十度，准备接水洗屁屁——
吱——
洗手间门打开。
周恒走进洗手间，撞见他的小智障趴在洗漱台上玩水。
周恒很无语，抱起爪子已经完全打湿的小智障，轻戳鼻子：“水龙头里流出来的不是净水，喝下去会拉肚子。”
“喵喵喵（谁TMD会喝水龙头里的水）！”
封凌猫气得一巴掌打在周恒脸上。
周恒只好扯下宠物毛巾给小智障擦脸擦爪子，擦到肚子时发现他的小奶猫如棉花棒柔软白皙的屁屁毛上似乎黏了些东西，联想推门进洗手间时闻到的臭味——
“小智障，你为什么不在猫砂盆里嗯嗯？”
“喵~喵~（闭嘴！）”
封凌猫气得又想赏周恒一巴掌。
周恒眼疾手快，按住坏脾气的小奶猫，准备用剪子剪掉沾了shi的屁股毛。
“喵？喵！喵喵喵！”
看到剪子的封凌猫一时羞恼交加，脑袋后仰，生生气晕过去。
再次睁开眼，他已经回到卧室，又成为人人仰望的封凌。
他坐起身，抖了抖丝绸睡衣，自言自语：“……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
……
大清早伺候完不肯在猫砂盆解决猫生问题的小智障，周恒又抱着奶猫边晨跑边听有声书朗读养猫常识，意犹未尽地回到家，放下香喷喷软糯糯的小智障，亲亲粉鼻子，说：“粑粑要去给小智障挣奶粉钱啦。”
“喵喵~”
小智障伸舌头，舔周恒的脸。
周恒被小智障的温情感动，唇角露出微笑。
这时，胡天聪打来电话：“周哥，告诉你一个大消息！我在启力网的前同事刚才发了个朋友圈，说是有警车大清早停在公司总部楼下！”
“张猛这家伙果然行动很积极。”
周恒淡淡一笑，取了片面包放入吐司机。
“……周哥这意思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出钱让张猛开车撞你的是启力网的人！”
胡天聪大惊失色。
周恒：“你倒也没有笨得无可救药。”
“我……我……”
胡天聪深吸一口气，说：“周哥，我虽然也在启力网上班多年，但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更没干过害你的事！”
“我知道，所以我带你去萌果直播。”
周恒莞尔一笑，提醒胡天聪：“你现在是萌果直播的员工，隶属于我的团队，如果有启力网的人找你打探消息，你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明白！我全听周哥的！”
胡天聪连连点头。
周恒挂断电话，取出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吃完去《华锦沉香》剧组报道。
第18章 我是直男
原主的记忆力很好，可以一次性记住一百人的姓名、样貌。在玄幻世界历练过的周恒的记忆力更是堪比人体打印机，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境界。
去往《华锦沉香》剧组的路上，周恒拿出平板，阅读剧组发给他的剧本。
等司机将车子停稳时，周恒已经把凰无意的那部分剧本内容全部背下。
司机为周恒开车门：“周哥，需要我陪你一起进去吗？”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周恒看了下时间：“下午五点以后来剧组接我。”
“好的，周哥。”
司机将车子开走了。
周恒走进嘈杂烦乱的剧组，来到正举着大喇叭吆喝的导演面前：“李导，上午好。”
“好啊。”
导演一时抽不开身，派副导送周恒去化妆间试造型。
周恒性格随和，对身外事漫不关心，进了化妆间后就坐在镜子前接受化妆师的摆布。
化妆师听说周恒是封总砸了五千万强行塞进剧组的关系户，以为此人必定性格跋扈挑剔，见本尊进了化妆间立刻坐在镜子前一声不吭，心里难免七上八下，拼了命的没话找话。
“周哥，你的皮肤真好啊，上妆前甚至不用补水。”
“生活作息规律了，皮肤自然不会差。”
“周哥你的五官分布真好，怎么化妆都不难看，难怪封总和江总都——”
“我和他们不熟。”
周恒打断化妆师的套近乎。
化妆间的空气一时非常尴尬。
终于翻出给周恒的角色准备的戏服的服装师只好硬着头皮请周恒过来换衣服：“今天先拍定妆照。”
“好。”
周恒从来不对自己不懂的事情指手画脚，服装师要给他换戏服，他就站着让服装师和服装助理们上下折腾。
化妆师也举着化妆盘继续给他化妆。
半个小时后——
造型完成。
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一个非常符合古装偶像仙侠剧审美的魔教教主，长发如墨，丝绦般披在身后，精心描绘的眉目无比妖娆，依旧难掩睥睨天下的气势，衣服造型也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纯黑色大袍古装，袖口足足一米宽，稍有不慎就会沾地，身后更拖着一幅两米长的后摆，累赘到恶心。
“哇！周哥你化妆以后简直就是凰无意本无意！”
造型师们围着周恒欢呼。
周恒只觉得这一身造型非常可笑。
他在玄幻世界一千五百年也很少见人穿成这样。
哪怕是最爱附庸风雅的家伙也只会在出席山门大典之类的大场面时穿如此拖沓累赘的衣服作为礼服。
——说是礼服，这衣服的剪裁、质地、装饰又着实简陋，只在衣领、袖口、腰带等处有少量粗糙刺绣做点缀，更不必说珍珠、玉石之类的装饰。
戏子这行当，果然穷酸。
周恒看了眼排在衣架上的明显比他身上穿的戏服更加简陋粗糙的两排戏服，感觉终于明白古偶电视剧喜欢滥用原主记忆中名为“滤镜”的东西的原因。
衣服太差，只能靠滤镜修饰。
剧组工作人员们不知周恒正同情剧组太过穷酸，将教主造型整理完毕后，领周恒走进摄像间：“阿明哥，周哥就交给你了。”
“哇！”
打周恒进摄像间那刻开始，阿明哥就已经两眼放光芒，得知眼前的新面孔是导演钦定的凰无意的演员，阿明哥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指导周恒摆动作看镜头。
“站在幕布前不要动，我给你拍张正面大特写。”
“嗯。”
周恒非常尽责地站在幕布前，身姿挺拔，修长双手优雅交叠在小腹处。
“完美！”
阿明哥欣喜若狂地大喊着：“转头，看这里！四十五度！好！就这样！不要动，嘴边微微带点笑容！”
“嗯。”
敬业的周恒按阿明哥的意思摆出据说叫“邪魅一笑”的奇怪表情。
从不掩饰自己的gay取向的阿明哥看着镜头前的教主周恒，激动得捂心口：“啊！啊！这气质！这身段！为什么你偏偏领了弯爱直的剧本！我的心好痛！痛得快碎掉了！”
“阿明哥，收敛点！这里是工作场所！”
助理提醒发骚的阿明哥。
“哦哦！”
阿明哥按住狂跳的心脏，假公济私地给周恒拍了一堆根本用不上的照片。
周恒全程配合，虽然也觉得阿明哥让他摆的某些pose有点奇怪。
两个小时后——
拍上瘾的阿明哥意犹未尽地走到周恒面前，说：“你以前真的没拍过电视剧？”
“没有。”
“那你绝对是天才！镜头感太好了！”
阿明哥激动得眼泪流出来。
“我不是天才，我是个主播，”周恒说，“现在处于恢复期，一周只要直播十个小时，以前的话，每周起码做三十个小时的直播。”
“三十个小时的直播！”
阿明哥惊声尖叫，眼角的余光项目地扫过周恒的肩膀：“你的肩线这么流畅，在健身房练了很久吧？”
“我学过几年武术，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打打太极。”
“难怪你摆pose的时候身段那么优美！果然是练家子！”
阿明哥单手支颌，gay里gay气的打量着周恒：“周哥，你各方面条件都这么优秀，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我单身，没女朋友。”
说话间，周恒脱下累赘粗糙的戏服，交给剧组工作人员：“还有别的事情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去那边喝口水。”
“周哥，您请自便。”
阿明哥眼神火热地看着周恒，耳边响起从造型那边听来的周恒信息——
“……周恒这人可不简单，江总把他放在心尖上，三个亿的转站费说出就出，封总二话不说砸钱送他进剧组，跟菜场买菜一样！要说他们之间没那关系，我是不相信！”
……
……
晚上八点，《华锦沉香》剧组官博发了条消息。
电视剧《华锦沉香》官博：彩凰无双意，切切等君归[图片][图片][动图]。
古偶仙侠剧给角色海报P两句看起来文绉绉其实完全不踩韵脚和对仗纯装逼的打油诗的风气由来已久。
看到官博发配角海报，一直密切关注《华锦沉香》拍摄进度的男女主演的粉丝们开始并没有当一回事。
发现海报上的人不仅长得好看、气场还很强大时，女主的部分粉丝甚至考虑要不要把这个造型明显是boss预备役的家伙收入女主的后宫花园。
男主的粉丝们则是一部分人表示“独美，勿念”，另一部分人觉得不妨拉个瓜。
微博评论区的气氛非常“和睦”。
主演们的粉丝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新出的角色海报。
周恒的粉丝也顺着周恒的转发摸到官博，留言表示期待周哥的荧幕首秀。
然而，得知饰演新角色的是个当红主播后，男女主演的粉丝们心态逐渐转向微妙，各种阴阳怪气在评论区出没。
周恒的粉丝们不是吃素的，见有人阴阳怪气周哥，果断进入战斗状态，一个不留，全部怼回去。
看到“新人”周恒的粉丝如此厉害，饰演男主角的令狐天脸色有些微妙。
他敲开隔壁房门：“老倪，睡了吗？”
“怎么？有事吗？”
经纪人老倪开门，放令狐天进屋：“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长话短说。”
令狐天打开手机，点开社交APP，界面调到《华锦沉香》官博新发的微博的评论区，递给经纪人：“你看！”
“怎么回事？”
经纪人接过手机，瞄了一眼，神色狐疑：“这有什么大不了？”
“怎么没什么大不了！他是新人！崭新崭新的新人！没有任何演戏经验的新人！粉丝居然这么嚣张！”
令狐天气得双手抱拳：“还拿不拿我们放眼里！”
“阿天，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有大佬捧，咱们让着点，啊！”
经纪人安抚令狐天：“我已经问过导演，他在剧里的全部镜头加起来拢共三十分钟，除了结局的大决战，和你的十几场对手戏都是一场对话不超过三句的速战速决。”
“那还行。”
令狐天松了口气，说：“他能一口气攀上两个金主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入戏太深真的喜欢我可怎么办？我是直男，不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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