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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糊的我竟是冥界顶流[娱乐圈]——裴笛

时间:2021-08-14 13:59:14  作者:裴笛
  玉先生衣袂飘飘,提着一把看起来就很厉害的长剑在鬼神中应对自如,但只要一看长剑格挡开的是菜刀,就觉得这个场面不太高级。
  金秘书和龙城城隍打起人来格外有默契,两人往玉先生身边一钻,揪头发抽耳光抠眼睛抓脸打后脑勺,特别像买菜时为了抢最后一只打折土鸡在菜市场撕起来的普通市民。
  法术是法术,武艺是武艺,这是两个维度的能力。宋帝王不擅长武艺,去刑具库里挑了一把狼牙棒,非常努力地往玉先生身上打,可惜连衣角都挨不着。
  倒是金秘书看他动作笨拙,把狼牙棒抢过来,恶狠狠往玉先生下三路招呼,玉先生看他脸上狠厉表情,虽然没被打到,但也觉得那处止不住的凉。
  阎王看琼仁一脸迷茫,为他解惑:“他们是来给你撑腰的。”
  琼仁:“我知道,就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会这么像人间打……”
  啊。
  是这样。
  他们想得到的就是现在这个鸡飞狗跳的场面。
  就像金秘书说的,他们今天不为公理正义,只是来给琼仁撑腰出气的。
  所以他们会拿着菜刀和擀面杖,因为这就是家里人听到孩子被欺负了以后,第一时间能找到的凶器。
  他几乎都能想象到那个场景,爸爸妈妈正在厨房做饭,忽然知道家里孩子被欺负了,他们就挥舞着厨房用具焦急地跑了出去。
  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要给他撑腰。
  这是地府鬼神尽力制造出的带着烟火味的关心,琼仁不能不动容。
  “有很多人爱你,”阎王轻轻揉了揉琼仁的头发,“我们乐意在任何时间接你的电话。”
  琼仁怔了怔,随后用力点了点头。
  为了让自己不要哭出来,他把哭的力气都用来砸玉偶了。
  咣咣一阵响。
  “碎了!”琼仁惊喜大喊,“用魔法果然能打败魔法。”
  阵法塌了半边,剩下半边效力也大不如前,玉先生被地府鬼神按倒,锁魂链把他捆得结结实实。
  大家都有些不过瘾:“怎么这么不经打。”
  “就是啊,还想多揍他几下的,但我们地府公职人员不能欺负弱鸡啊,何况这个弱鸡已经被捆起来了。”
  玉先生被绑得像只粽子,倒也还很有风度,只是看到琼仁甜甜蜜蜜看着阎王笑的时候,多少有些想呕血。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露出笑容:“这只是我的分神,这些神像上承载的信仰早被我的本体吸光了,全砸了也没什么要紧。”
  说出这个重磅消息,琼仁总该有些反应了吧。
  琼仁正看着阎王,不得不说,红莲化身实在太吸引人。
  他喜欢红莲盛开的模样,也喜欢红莲化成人身后的长相。
  明明外貌和人身化身差不多,却绝不会错认。
  这样的红莲,有些舍不得种在屋外的荷花池里。琼仁想起超话里那些十分过分的图片和粉丝的骚话,脸慢慢红了。
  玉先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琼仁一眼不看他也就算了,为什么在这样的紧张气氛中还能看着阎王脸红。
  他快呕血了。
  玉先生感觉到精神上的强烈痛楚,被人无视的感觉如同凌迟,用的还是烧红的铁刃,带着锯齿和血槽。
  这种痛楚不是今天才有,到底是从哪天开始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为什么他都已经这么重要了,琼仁还是会忽视他?
  玉先生实在忍不住,有点崩溃地吼:“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我害了那么多人,还差点害死你,你难道不恨我吗?你怎么就知道看着阎王发呆!”
  琼仁正看得入迷,被人一吼断了情绪,陡然转头,怒气冲冲地说:“烦死了烦死了,我看我男朋友关你屁事!你都被捆起来了怎么话还那么多?不是真身是吧,我们又不蠢,当然知道不是你真身了,这种显而易见的东西你有什么好叭叭叭叭叭个不停?就你有嘴啊!”
  他一口气骂完,因为生气皱起来的眉头骤然冰冻。
  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阎王也很慌:“男、男朋友。”
  琼仁急了:“啊啊啊,我什么都没说,不算数不算数。”
  阎王握住他的手往怀里带,神情极其紧张,急声说:“亲口说的,不能赖账。”
  两人默默对视,又一起不好意思地移开眼,不看对方又觉得舍不得,便又将目光缠在一处。
  含情脉脉,脉脉含情。
  玉先生:“……”
  他不能骂脏话,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孟深看着玉先生那张哀莫大于心死的脸,眼里有些同情。
  玉先生这是何苦。他怎么没从郭元身上吸取经验教训,琼仁根本不关心反派的人设是否拉风,也不关心反派的过去和苦楚,更不关心反派对他本人是怎么想的,他只关心反派什么时候死。
  意见也只有一个:尽快死。
  玉先生和郭元终究不一样,作为正神,他的抗打击能力比郭元强多了。
  “哈,哈哈哈哈,”玉先生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琼仁,我知道你的弱点在什么地方了。”
  “你向来坦荡,不愿意遮掩自己的情绪,如今却不敢给阎王一句准话,莫不是担心人神有异?阎王已经成神,他与地府本为一体,与天地同寿,你却是个凡人,生老病死,一样都逃不了。”
  玉先生看到阎王骤然变冷的脸色,心中痛快了许多。
  地府鬼神曾经想过这件事,却没有人愿意认真去讨论。
  纵然是阎王,也没有权利更改寿数,何况人的命,再长又能有多长?
  和阎王漫长得没有尽头的生命来说,琼仁就如蜉蝣,朝生夕死,在他的时间维度中,琼仁只是一瞬。
  “他绝不可能杀你,也舍不得看着你早死。你这么讨人喜欢,又有功德金光加身,注定长寿。可越长寿,就越糟糕。”
  金秘书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去堵玉先生的嘴,却被宋帝王拦了下来。
  玉先生居心叵测,但他说的却是横亘在阎王和琼仁之间最严重的问题。他当年喜欢上金雪城的时候,也曾为此辗转反侧,痛苦不堪。
  后来金雪城早死,是金雪城的不幸,却也是一种残忍的幸运。
  玉先生瞧见这些鬼神都整肃了神情,难掩忧心。
  他如同得了鼓励,越发笑得开怀。
  “你要是活个一百来岁,到时候就是个身上带着老人臭、长满老年斑,头发全白,颤颤巍巍的老头。跳不动舞唱不了歌,以前再怎么好看,到那个时候,脸上也只剩皱纹了。
  “阎王这样死板的人应该不会嫌弃你又老又皱,像风干的橘子皮,可你自己呢?你也不能在意吗?他永远风华正茂,而你却是风烛残年。没有人能不在乎时光带来的侵蚀,你现在有多喜欢他,到你老的时候,心里就有多难受。
  “你真的能毫无芥蒂的和他在一起?”
  阎王眉眼沉静,他静静看着琼仁,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会因为琼仁挨得太近而紧张得让三途河停止流动,现在却能沉得住气,无人能窥见他此刻的心情。
  阎王是审判者,他此刻却在等待着琼仁的审判。
  琼仁漂亮的眼睛飞快眨了一下:“我担心。”
  这三个字直直戳进阎王心里。
  可琼仁很快就接着说:“但人不能因噎废食,我担心也不耽误我和他谈恋爱嘛。”
  说到这儿,琼仁又害羞了。
  “再说我不是因为……”
  琼仁说到一半果断闭嘴。
  阎王看着他:“因为什么?”
  琼仁脸越来越红,恼羞成怒:“不要问!”
  玉先生:“……”
  琼仁的确是生来克他的,前世如此,今生也如此。
  他突然就不想搞事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心梗的地方。
  玉先生干脆利落的选择了自杀,所有玉偶一起炸开,庙里的各色神像尽数炸碎。
  阎王抬手一抓,漫天碎块聚集成一个球,他轻声道:“灭。”
  碎块上燃起了火,这火居然顷刻间就把玉石、陶瓷和泥偶的碎片化作虚无。
  “我们收尾就好了,你们可以去干点别的。”金秘书体贴地说。
  *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琼仁带领练习生勇救被绑小孩的事情上了热搜,河城警方的公告也证实了这一点。
  本来明星和这一类的新闻在一起,很多人都会先想到作秀和摆拍,但一看见警方通报,主人公又是琼仁时,网友们纷纷都觉得这个事情合理了起来。
  向琼仁求救的鬼魂在通报里也有了姓名,被称为“热心市民刘先生”。
  他说儿子女儿都快结婚了,他想看完他们的婚礼再投胎,河城的城隍送给他一个阴间手机,以后看到不法行为可以直接打特事司的电话举报。
  螳螂男是玉先生的忠实信徒,受玉先生神力浸染,自白剂对他没有作用,不过真正的刑警本来就不需要靠自白剂才能让人开口。
  河城警方经过艰苦的工作,终于撬开了螳螂男的口,从而捣毁了玉先生的另一处神庙。
  他们通过风杰西的口供,掌握了玉先生另一个发展信徒的方式,将玉先生的资讯网站尽数取缔。
  只可惜玉先生既然是正神,本事如何不论,只要没找到他的真身,就无法从跟上消灭他。
  *
  韫玉园。
  琼仁洗完澡,把头发吹干。不用去看镜子里的脸,也知道脸颊一定是红的。
  他有点紧张的攥了一把身上的T恤。
  忽然发现,这就是第一次和阎王接吻那天穿的那件。
  心跳得好快。
  竟然有点不敢出去。
  话都说了,认肯定是要认得。
  然后呢?
  接吻就那么可怕,要是发生别的,他明天还有命出门吗?
  琼仁想起阎王吻他时候的架势,竟有些毛骨悚然,但也不能说是单纯的害怕,而是夹杂某种情绪的不自主颤栗。
  他想了半天,还是推门出去了。
  客厅里没有人,琼仁心一动,立刻想到了一个地方。
  他走到花园,阎王就站在荷花池旁。
  听到他过来,阎王也有些紧张,唤他“阿然”的嗓音里带了涩意。
  “答应你要把我自己种下去,后来却陆陆续续发生了许多事情,”阎王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理智告诉他该拒绝。
  可阎王沐浴在月光下,黑缎子一样的头发触手生凉,他的存在就是一种引诱,琼仁很难说不。
  荷花池是阎王亲自料理过的,池中流水潺潺,池水清澈见底,就连池底的鹅卵石也经过挑选,自成一景。
  阎王从石梯下水,走到一半,对琼仁伸出手,诱哄一般:“来。”
  明明不久前还在为男朋友三个字结巴,现在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在纯情和性感之中无缝切换。
  每一种琼仁都喜欢得要命。
  也许他上一世、上上一世,连着许多世都做了好事,所以上天给了他奖赏。
  一个完美的男朋友。
  他把手搭在阎王的手掌上,跟着阎王一步一步走到池水里。
  池水是暖的,水面到腰,他身上的白T被水浸湿,贴在身上,隐隐能看见肌肤。
  琼仁握着阎王的手,抬头说:“进来了,要怎么种?”
  阎王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琼仁被他看得忍不住别开脸,如果目光能说话,阎王的目光里说的都是会让琼仁羞耻的话。
  阎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让他重新把头转回来。
  “我为你神魂颠倒。”
  阎王的声音是哑的,是轻的,尾音低下去,近于喃喃,似乎这句话并不是说给琼仁听的,只是自言自语。
  他身上的冷冽化掉了,痴迷占领了眉梢和唇角。
  “每次都想亲上去,担心你怕我才忍着,总是香的,一站在你身边,香气就往我鼻子里钻。”
  接吻的时候也是香的,如果能日日夜夜都在一起,让自己身上每一寸都浸透这种香味该有多好。
  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呢?
  可以一直看着,怎么样都看不腻。被赶走的那天并不是故意回来的,他也睡了,只是没有琼仁的香味,怎么都睡不踏实。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在琼仁床上。
  他抱着琼仁看了很久。
  阎王搂着琼仁的腰,轻轻去碰他眼下泪痣。
  “哪里都漂亮,痣也生得漂亮。”
  他俯身去吻,从眼下慢慢吻到嘴唇,却只亲了亲就放开了。
  琼仁舔了舔嘴唇,忽然觉得渴。
  一定是池水的温度变高了,否则他为什么会觉得热?湿漉漉也是因为被水浸湿了吧,可脊椎上有汗往下流。
  有点痒。
  阎王把他整个人都抱起来,埋在颈窝深深吸了一口。
  琼仁打他后背:“种花……”
  阎王放开他,粲然一笑,池中便忽然多了一朵红莲。
  红莲半沉在水里,琼仁想靠近去看,脚下鹅卵石一滚,就跌了过去。
  水这么深,明明该被池水阻碍,不会真的跌倒,却莫名跌进了红莲里。
  “你还真是……”
  琼仁有点气恼。
  红莲忽然从水里冒了出来,琼仁身下一阵摇,他舍不得去捏花瓣,没有着力的地方,只能就地滚倒。
  “抱歉。”
  声音径自在琼仁耳边响起。
  琼仁又生出那种招架不住的感觉:“种、种好了,快放我下去,我要睡了。”
  身下垫着花蕊,软软的很舒服,就是有点细细碎碎的痒。
  红莲所有花瓣依然红得妖异,没有哪一瓣上面有折痕,再想到方才跌过来的时候,根本没遇到任何阻力……
  琼仁有点紧张的咬着下唇。盛放的红莲忽然合拢,花瓣朝他包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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