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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糊的我竟是冥界顶流[娱乐圈]——裴笛

时间:2021-08-14 13:59:14  作者:裴笛
  琼仁一向信任阎王的判断,听他这么说,终于彻底放下心,专心致志观看《创青303》。
  “E组表演曲目《折桂令》,表演者:容皓……”
  琼仁只想按暂停,他已经在现场听过一遍,不想二次受苦。
  E组练习生演唱水平还凑活,奈何有容皓,他唱起歌来真叫一个难听。虽然没有南秘书那么掉san,但听他唱歌依然是种折磨。
  阎王招来了遥控,帮他按了暂停,看着画面上站在C位的容皓的脸:“这个人是谁,有些眼熟?”
  琼仁冷不丁看过去,发现容皓这个角度看起来很像班姝,优奇腾的当家人似乎就姓班,是个男人,琼仁没见过。
  “妈妈的哥哥的儿子应该叫什么?我对亲戚关系不熟悉,”琼仁顿了一下,“也不是亲戚……他和班姝很像。”
  班姝丹凤眼尖下巴薄嘴唇,生了一张冷厉的脸,脸上所有线条都干净利落,容皓虽然是男人,看起来反而比班姝柔和一些。
  容皓对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敌意,该不会就是因为班姝曾经收养过他吧?
  他给宋姜发微信。
  【小琼说七个达咩:导演,请问我和练习生解救被绑儿童的现场视频你有吗?想看我和练习生的英姿。】
  【宋姜不是及时雨:……】
  【宋姜不是及时雨:上了那么大的热搜你连视频都没看吗?现场视频作为证据全部提交给警方了,人家还把你们表彰了一通。】
  琼仁徐徐陷入沉思,有这回事吗?
  哦,想起来了,警方的通报信息来得太快,那个时候他好像在花里,第二天早上光顾着跑路,下午又去开会了,根本来不及看自己的热搜。
  宋姜给他发了网页链接,琼仁赶紧上去看。
  当时他想去撕贴在车厢上的黄符,踩着古斯的肩膀,螳螂男袭击古斯后,他从古斯肩膀上落下来了,所有练习生的第一反应都是去接他。
  包括容皓,看到他没事,容皓还拍了好几下胸脯。
  琼仁放心了一些,虽然看起来是个被宠坏的讨厌未成年,但凭他下意识的举动,应该不是坏人。
  容皓和班姝的关系应该很好,才会在意他这个很早以前就离开班姝的养子。
  不过……
  琼仁重新按下播放键,在心里自言自语。
  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心里有某首歌的旋律,就是想不起来名字,一张嘴就卡壳,不能用听歌识曲。
  答案就在嘴边,似乎马上就能说出来,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琼仁:“你看这个节目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阎王认真思索片刻,点头。
  琼仁大喜:“哪里不对劲?”
  阎王:“连续四期没闹鬼,不正常。”
  琼仁:“……”
  班姝的笔录做到了下午,她见到琼仁就问:“饿了吗?”
  琼仁:“还好。”
  班姝:“我在微信上发地址给你,加个微信吧。”
  琼仁:“好。”
  他俩的对话比撒哈拉沙漠还干燥。
  出门到停车场这段路也走得非常尴尬,琼仁几乎同手同脚,他的指缝忽然被人分开了,一只大手扣上来,掌心干燥温暖。
  他和阎王十指相扣。
  阎王在他指骨上轻轻摩挲,给予无声地安抚。
  琼仁把交握的手抬起来,左手摸手机拍了一张:“纪念一下。”
  两人竟然是在什么都发生过以后才牵手。琼仁心里暖洋洋,有些克制不住嘴角笑意,他不想笑得太明显,用力抿着嘴唇,把脸都憋红了。
  阎王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牵着他特别淡定地往前走,耳朵却红透了。
  总是在意外的地方特别纯情的阎王。
  喜欢。
  *
  班姝选的地方是家私房菜馆,就在小区里,主打家常菜。
  厨师是个胖胖的阿姨,这家私房菜主打回家吃饭的感觉,接受预订,但不接受选餐。她做什么客人就吃什么。
  餐桌上气氛很沉默,还好菜确实好吃,班姝提前订的,刚到就及时上菜了,大家都有东西堵嘴,省去很多尴尬。
  午饭吃得差不多,班姝挑了下眉毛,眉头微锁。
  琼仁认得这个表情,班姝以前做这个表情的时候,九成九是要训人。
  午饭时班姝一个人喝了两杯白酒,酒精把尴尬冲淡了,她皱着眉头说:“你被那个破公司欺负了那么久,为什么不早点解约,你不是很硬气吗?”
  班姝说着有些生气:“我知道你脾气硬,不愿意给真诚文化赔钱,那你也可以请律师打官司,我给了你那么多钱,是让你过得扣扣搜搜,一件白体恤穿三年,全身上下只有人值钱。”
  才不是,他的项链很值钱,不不,根本不能用值不值钱来衡量,他颈上悬挂的莲瓣项链,是各种意义上的无价之宝。
  但他没有分辨,毕竟很难和班姝解释莲瓣链坠的珍贵之处。
  琼仁在心里认真地为自己的项链辩驳,阎王却注意到了别的地方:“班女士,你说你给过琼仁很多钱?”
  “你不知道吗?”班姝听到他的质疑,心里很不高兴:“我从来没想过要弃养,他回到孤儿院后,我照样按月给他打生活费,就打在他的卡上。
  “我听说真诚文化要求他付五百万训练费,当天就把钱打到琼仁的卡上了,他还能收不到?”
  琼仁仿佛听见平地一声炸雷,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响,心跳陡然加快。
  “是、是你给我的3、369那张卡?”
  他震惊得有些结巴。
  班姝拍着桌子,小小的手拍得桌子砰砰响:“废话,不是这张是哪张?难道你把卡丢了还是把密码忘了?丢了能挂失,忘密码可以让银行给你改,你倒说说,你是不是就是不想用我给你的钱,下决心要和我撇清关系是不是?”
  厨师绕出来看他们三个,阎王起身和厨师说了几句,又回来坐下。
  琼仁深吸一口气:“可是那张卡我走的时候就留在家里,我是说,你家……”
  他看见班姝在瞪他,默默改了口。
  “我是说,咳咳,我留在家里了,我还给你写了信,留在你的书房里,我在信上说,会慢慢把这四年的抚养费还给你,这些年我每个月都在给你打款。”
  班姝捏紧筷子,一副要暴起杀人的样子。
  厨师端着汤碗过来,琼仁还没看里面是什么,就先闻到一股甜香。
  阎王起身,给两人一人舀了一碗蜂蜜甜梨汤:“先喝点梨汤。”
  他平静地说:“你们都在往同一张卡里打钱,以为对方能收到,其实这张卡不在你们手里。”
  阎王坐下来,继续说:“阿然写给班女士的信也不见了。这张卡是以谁的身份办理的?”
  班姝:“当然是以琼仁的身份。”
  *
  琼仁打电话查询了余额,他报出长长一串数字,两人在餐桌上用存款模拟器计算了两人分批存款,再加上利息的总额,和余额是一致的。
  也就是说,这张卡里的钱没有被挪用过。
  听到钱还在,琼仁和班姝的表情反而变得阴沉。
  琼仁说:“我当年把卡和信一起放在信封里,那个信封是同学给我的情书信封,信封整体呈粉色,封口处画了红色带翅膀的爱心。我当时急着回孤儿院,直接用了他的信封,没去买新的。收件人是你,寄件人是我,写得明明白白。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把那么显眼的信封扔掉。”
  卡里的钱没动过,比卡里的钱被挪用了更让人在意。
  如果琼仁当年在灵州火车上遇到的人就是玉先生,神明跟踪小孩子和成年人渣,还不是信手拈来。
  琼仁心里有了怀疑,忍不住皱眉:“我是不是刨他祖坟了?”
  阎王的目光极其严肃。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搜索可能是玉先生的神。”
  情书,有人给阿然写情书,肯定不止一个,十个?一百个?会不会一个学校都写过?
  “正神厌恶他骗取信徒,窃取香火,也在进行搜查。”
  粉色的情书。
  他都没给阿然写过。
  “很快就会有结果。”
  阿然还收了,有点生气。
  “他跑不了。”
  今晚就给阿然写十封。
  每个化身一封,剩下三个抽签。
 
 
第68章 
  在特事司,熊苗正在经历同样的震惊。
  “不知道?”它熊脸迷茫,嘴巴张开,露出两颗下犬齿。
  杨爱国的情绪控制得比熊苗好,但心里比熊苗愤怒得多。
  刚才,他们询问完连清泉的犯罪事实,让他在笔录上一页一页的签字按手印。趁着自白剂效力还在,熊苗打算公器私用,趁机问一问琼仁妈妈的事情。
  连清泉拿这件事威胁琼仁,它作为正义的熊猫精,当然要趁机帮琼仁问一问妈妈是谁。
  可连清泉的回答却是:“不知道。”
  和寿命很长,虽然已经外出工作多年,但实际还是幼年体妖怪的熊苗不一样,杨爱国已经当爹,家里刚好生了个小子。
  自从生了小孩之后,他对连清泉这类渣爹的憎恶程度就加深了。自白剂作用下,连清泉已经竹筒倒豆子的把犯罪事实交代得一清二楚,但他却说不知道自己亲生儿子的妈妈是谁。
  杨爱国压着怒气,下意识看了一眼监控,轻轻敲击桌子:“你连自己亲生儿子的母亲都不记得?”
  连清泉机械地签字动作停下来了,他迟钝的大脑空白了一会儿,巨大的心跳声在胸腔乱撞,他的耳朵仿佛充血了,一阵一阵的嗡响。
  “我想不起来了……”
  连清泉猛地去拽自己的头发,他的手被固定在桌子上,完成不了正常的动作,不锈钢手环撞在腕骨上,扑扑的疼。
  “我怎么会想不起来?我怎么会想不起来?”
  连清泉惊惶恐惧,砰砰,他的脑门磕在询问桌上,用力过猛,在笔录上留下了血印。
  “干什么呢?”杨爱国拍桌子,“连清泉,你给我老实点!”
  熊苗拽住他后脑勺上的头发,强行把他扯起来,它熊掌按住连清泉的头,他就挪动不了了。
  但场面反而变得更加恐怖,连清泉也不知道毒瘾发作,还是发了癔症,眼睛神经质地转,抖得像正在被巨型筋膜枪按摩。
  “他怎么了?”熊苗轻轻松松就可以按住连清泉这条毒虫,但看到连清泉这幅样子,不禁担心连清泉还没上法庭就死了。
  杨爱国:“连清泉,你为什么害怕?”
  熊苗在超自然事件上的反应比杨爱国敏锐,它说:“他把琼仁的妈妈忘了,连忘了琼仁妈妈这件事情也忘了。”
  连清泉肯定意识到了,他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冲击过大,才怕成这副样子。
  “嘶——”
  杨爱国倒抽一口凉气。
  作为一个爱家爱老婆,又擅长脑补的中年警官,他立刻想到,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忘掉妻子儿子,甚至连忘却本身都忘却了。
  直到某一天,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忘记了妻儿,却再也想不起来妻儿的一切。
  这比鬼故事还可怕。
  人生被肆意玩弄的感觉太恐怖,连清泉在刹那间意志崩溃。
  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琼仁作为重特对象,他在特事司的档案还是我亲手整理的。他没有出生记录,婴儿时就被人遗弃在孤儿院门口,上面附了一张纸条,写着他的名字和出生年月。”
  熊苗说:“连清泉只离过一次婚,就是和班姝离婚。我们没有办法通过婚姻记录去找琼仁的妈妈是谁。”
  它本来只是想帮朋友一个小忙,没想到牵扯出这么离奇的后续。
  连清泉身体非常虚,他被吓得不轻,汗从头上冒出来往下滴,渍得额头上碰破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我把她忘了,我把她忘了,我把她忘了……”
  连清泉变成一架只会重复这五个字的复读机。
  杨爱国重重敲了两下桌面:“熊苗,快把这件事情告诉琼仁。”
  杨爱国来特事司的日子不长,没有参与过付嘉泽利用转运阵夺取琼仁运气的案子,但他后来在郭元的案子里和玉先生有一面之缘。玉先生是指示郭元接付嘉泽单的幕后黑手,他还指示过连清泉威胁勒索琼仁。
  连清泉给琼仁发短信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钱。
  玉先生让连清泉这么做,却是为了折磨琼仁。
  “琼仁是不是刨他祖坟了?”杨爱国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
  班姝不知道琼仁这些年的详细经历,特别是地府那部分。她更不知道有个被称为玉先生的神灵一直在找琼仁麻烦。
  但她是位机敏的女士,她知道信和卡丢得很蹊跷。
  当年因为班家重男轻女,班姝和家中几乎断绝联系,一个人在外打拼,赚到第一桶金后认识了连清泉,和他结婚。
  她不能生育,和连清泉商量后,选择收养琼仁。
  当时她身边的人际关系特别简单,那几天在别墅出入的只有她自己、连清泉、琼仁的保姆,以及琼仁。
  但偷偷把信和卡拿走的绝对不是连清泉或者保姆。就算傻子也知道,偷卡不知道密码等于白偷。
  拿走卡和信的人根本不为钱,他潜入别墅做这件事,怀揣着的是对她,或是对琼仁的恶意。
  她想到琼仁在今年爆红前曾经糊了三年,握紧白酒杯,一口气干了,咬着牙问:“你们说的正神和神明,是不是害琼仁的人的代号。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是个犯罪组织吗?”
  琼仁:“……”
  他的养母是个铁血唯物主义者,为了班姝的三观,他决定还是不要解释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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