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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元娇娇觉得他的哥哥不太对劲。
在他醒来的第一天，他彻底清醒过来后不久他就发现了。
他知道过去大妖只将它当做一个幼崽，他让小蛇叫他哥哥，他也就真把小蛇当弟弟样。元娇娇虽然年龄小又没经历太多的事，但看得十分清楚。他觉得元墨对他不一样了。
虽然没有从前亲昵，但也算不上冷淡，元娇娇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难道是现在他这幅不人不蛇的样子太丑了？
元娇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着脸思考，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清醒后思考又查询资料了半天，向大妖提出想要学习阵法。
精通阵法这一类人族捣鼓的玩意的妖族很少，元墨也不太擅长，每次被困阵中他都会优先选择暴力破解，但小蛇对阵法产生兴趣倒是也不意外，大妖还记得小蛇就是在那次湖心事件之后，才对修炼愈发上心。
小蛇看起来娇娇软软，却有着强烈的好胜心，总是有十足的动力去学习。大妖在家陪他养伤两天，作息都被带着规律起来。
阵法不是元墨擅长的东西，他去问了南景，南景就寄来了基本入门的书籍，让小蛇先去自学。
因为小蛇被抓的事情，特妖部才发现这些年组织中的一些阴影，每天都是自查，调查，南景被卷入其中，忙得不见人影，也没法亲自来教一教元娇娇。
而元娇娇也习惯了自学，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在周五的晚上，叶澜和白洛一起来看望小蛇。
秋冬天黑早，他们来的时候外面早就黑了一片，元墨给几个小崽切了水果就回了书房，以免他们拘谨。
大妖不在，叶澜和百洛洛的确松了一口气，他们本来就对大妖有敬畏，那天又在学校里感受到了大妖的威压，现在看着小蛇对着大妖撒娇都觉得腿软。
白洛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对小蛇说道：“娇娇，你哥哥好厉害。”
元娇娇一脸骄傲：“我哥哥当然厉害。”
叶澜没说话，从书包里掏出了几叠装订好的试卷和笔记。
“这是这几天的作业和笔记。”叶澜说道，又问：“你要等脸上的蛇鳞消下去才能去学校吗？”
小蛇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鳞片道：“对啊，等内伤好了它才会消失。”
叶澜就笑道：“这样也挺好看的，很特别。”
白洛跟着说道：“我想摸一下。”
元娇娇大方地把脸凑过去，白洛就伸了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触感冰凉凉的。
“会痛吗？”白洛洛问道。
叶澜吐槽他：“碰一下而已当然不会痛啊。”
她说完，十分不客气地在元娇娇滑溜溜的肉脸上揉了一把，小蛇的脸都皱了起来，看在帮忙带笔记作业的份上才没有躲开。
三个崽崽吃完了水果，叶澜就起身道：“可以带我们看看你的书房吗？我好奇你的书柜很久了。”
小蛇就带他们两人到了他的小书房。
自从搬了新家，小蛇就有了一个单独的小书房，装修布置都是大妖亲自设计的。小书房的面积不大，有个采光很好的窗户，木质的地面上有一半的位置铺了地毯放了软枕，四面墙有两面是壁高的书柜，但现在只有一面墙上摆了书，还有一个高清的显示屏链接着游戏机。
门一开，叶澜就感受到了比外界浓郁的扑面的灵气，她来不及惊叹，直奔书柜之前，而在她之后进来的百洛洛却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是索O的游戏机！娇娇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这个游戏机收到后元娇娇只开了一两次，他想了想答道：“过年的时候一个叔叔送来的。”
他说完，就看到白洛洛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狗狗眼看着他。
“你想要试试吗？”元娇娇问道，白洛洛点头如捣蒜。
两个男生捣鼓游戏机的时候，叶澜就在看娇娇的书柜。
元娇娇的书柜之上没有他平时用的那些辅导书课本，有一部分的文学作品，但绝大多数都是古籍。叶澜看着整齐排列的书脊，都不敢伸手去碰，生怕这些被随意摆在外头的古本在一瞬间变成灰烬。
“元娇娇！”女孩几乎要破音，没有了平时冷静淡定的模样，“这些书你是哪里拿到的？！”
元娇娇转头看了一眼，装作云淡风轻地炫耀：“哥哥给的。”
叶澜：嫉妒使我丑陋。
叶澜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就要回家了，元娇娇将她送上车，回来的时候白洛洛已经沉迷游戏浑然忘我，看到娇娇过来就把另一个手柄塞到了他的怀里，兴奋道：“我们来玩双人模式！”
元娇娇拿着手柄没有拒绝，但还是说了一句：“我不太喜欢玩游戏。”
白洛洛也不介意：“两个人玩游戏和一个人玩是不一样的，我带你玩！”
然后这一带，就带到了晚上十点大妖来敲门。
元娇娇刚刚输了一局，气的和白洛洛滚成了一团，等元墨开门看到的就是两个小妖崽衣衫不整的模样。小蛇呆滞了一瞬，立刻站起来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跑到他身边喊哥哥。
元墨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替他理了一下衣襟，道：“十点了，该休息了。”
接着又看向也站起变成罚站姿势的白洛洛，笑道：“洛洛留下来明天再回去吧？”
白洛洛就跟喊口号似的大声回应：“好的！”
新屋子里有客房，但是没有打扫整理过，白洛洛睡在了小蛇的房间。他比元娇娇高上一些也要壮上一些，但是好在小蛇的床不小，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刚刚在游戏里激情的两个妖崽关了灯还在碎碎私语复盘游戏的内容，元娇娇是个十足的数据派，在说完了自己最后一局的所有失误之后，睡在他旁边的白洛洛已经没声响了。
元娇娇：？
元娇娇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白洛洛？你睡着了？”
白洛洛：呼——
小蛇扁了扁嘴，翻了个身背对着迅速睡熟的朋友。他玩游戏玩得过于兴奋了，现在有些不好入睡，躺了一会儿也没有丝毫睡意，在黑暗中眨着眼，突然冒出个主意来。
元娇娇钻出了自己的被窝，抱着枕头，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然后转头就跑去了二楼敲开了元墨卧室的门。
“哥哥，白洛洛睡觉打呼噜，我要跟你一起睡！”
第二十四章
当初装修的时候，元墨就请了南景给整栋小别墅套满了阵法，阵眼就在他本人的手中，持有阵眼的人能够掌控阵法内的所有信息。
开始学习阵法的小蛇肯定是知道这一点的，但他还是眼也不眨地重复了一遍：“白洛洛太吵了。”
元墨只停顿了一会儿，就让他进了房间。没有了小蛇对房间的影响，大妖的卧室又变回最开始简洁又冷硬，小蛇没有等元墨拿出新的被子，呲溜一下钻进了还带着点温度的被窝，乖乖地把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胸口，然后眨着一双圆眼问：“哥哥还不睡吗？”
元墨就放下了自己看了一半的书，只留了床头暖黄的灯光就躺进了被窝。
元娇娇悄悄往他的边上蹭了一点过来，他侧过身面对着元墨的方向，呼吸浅浅得。元墨没有看他，平躺在床上等着小蛇后续的动作，没想到过了几分钟，小蛇的呼吸就变得悠长而规律。
元娇娇睡着了。
元墨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也翻了个身，看没一会儿就睡熟了的小蛇。
小蛇睡像还算乖，不打呼不磨牙，偶尔做梦了会黏黏糊糊地蹭到他的身边，如果白天太累，晚上的呼吸声就会比平常重一些，有一点像小呼噜。大妖并不是每晚都会睡觉，但却陪着元娇娇睡了几年，前端时间独自一人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也因此这段时间的夜里，他都没有像之前那样去进行一个真正的睡眠。
他床头的灯都没光，在熟悉的暖黄色灯光下，元娇娇已经长开的脸看起来又变得有些稚龄了起来。他的颊边额角的蛇鳞都没有褪下，在灯光下颜色显得有些浓艳，大妖的视线从那些鳞片上划过，落在小蛇因为蹭开领口而露出的锁骨之上，那里也冒出了一些鳞片，大妖知道在被衣物遮住的更深处，还有更隐秘的地方此刻也被鳞片覆盖着。元墨感觉到自己的后牙似乎冒了出来，在他闻到那股浅淡腥甜的气味之后。
小蛇没有自慰的习惯。
虽然这么说来很像一个过度监控小孩隐私的家长，但元墨在阵法的作用下还是被迫知道了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小蛇梦遗那晚之后，他的确有特意关注小蛇的动向，才会知道地这么清楚。
人类的青春期男孩总是会做出一些被荷尔蒙趋势的傻事，他不清楚总是和人类待在一起的小蛇户不会被影响，因此特意关注了一些。
在搬到新家之后，小蛇又梦遗过几次，虽然去看了一些影片，但是竟然也没有学着片中的人物进行自慰，这让大妖有些奇怪。
不管对于人类还是妖类，追逐快感都是本能，他原本以为小蛇会在这一段时间内对于这件事保持着热情，沉迷欲望，但元娇娇没有。他清醒得让大妖以为他是在做什么学术研究。这让元墨感觉到有些不妙。
如果元娇娇面对发情期青春期的欲望十分清醒，那么也意味着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在清醒之时的判断，而非荷尔蒙的一时冲动。
反而是他一直将元娇娇当做人类青春期的幼崽来看待。
但他们不是人类。
元墨看着小蛇的睡脸想了很久，最后闭上眼，决定今晚休息一夜。
凌晨的时候，元墨听到了细细的哼声。他还记得睡在自己身边的是元娇娇，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接着才闻到了比睡着之前浓了许多的腥甜气味。原本以为小蛇内伤发作的元墨松了一口气，心跳却微妙地加快了许多。
元娇娇还闭着眼，脸上潮红，额头冒出了细汗，他无意识地绞着两条腿，手拽住了被单，细微的哼声像是在撒娇。元墨半撑起身看了他一会儿，在小蛇开始忍不住蹬腿的时候将他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开了一点。
冰凉的手隔着睡衣贴上带着肉感的腰侧，元墨俯下身，嘴唇贴着元娇娇的耳朵边上，低声喊他：“娇娇。”
“娇娇，醒一醒。”
坐在他手掌下的身体颤了一下，元娇娇迷瞪着眼，看到在他梦中出现的人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还没醒来，黏黏糊糊地贴了上去，张唇说的话都带着潮气。
“哥哥。”他的双臂抱住了元墨的脖子，上身贴了上去，颊边的鳞片贴到了元墨的脖子上，“好热，难受。”
他半梦半醒，两脚就踹掉了被子，手臂用力带着元墨拉向自己的方向，大妖没有拒绝，顺着他的力道贴着小蛇躺回床上。
身上压着的重量也没能让小蛇清醒，他甚至扭着腰贴得更紧了，元墨按住了他的夹着自己的腰的大腿，道：“别动，乖一点。”
小蛇就乖乖不动了，贴着他的冰凉的手给了他乖巧的奖励，从腰腹部向下，伸进了柔软的睡裤之中。
元娇娇在顶点到来时终于恢复了清醒。
第二十五章
元娇娇眨了眨眼。
他出了身汗，还喘息着，裤子卡在膝盖的地方，一脸搞不清状况的表情。元墨撑起身，拿了放在床头的纸巾擦干净手，小蛇也懵懵懂懂地坐了起来，喊了一声哥哥。
元墨没说什么，把元娇娇赶去了浴室。
等小蛇重新洗了澡出来，那双眼睛又变得亮晶晶的，嘴角都挂着笑，一爬上床就抱住了大妖的腰。
现在天都还没亮，小蛇却已经没有了睡意，黏在自己哥哥身上，笑得仿佛偷腥的狐狸。
元墨伸手在元娇娇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现在开心了？”
小蛇哼哼了两声，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喜欢哥哥才这么开心的。”
他说得直白又真挚：“难道哥哥不喜欢我吗？”
元墨没有马上回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元娇娇闻言，又抬起头来和大妖对视。元墨看着他的目光温柔又平静，那和夜晚一样的颜色让小蛇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想了想，不太开心地说道：“我觉得你没那么喜欢我。”
元墨在元娇娇睡得翘起的头发上揉了一把，手指擦过他额角的鳞片，哄道：“天都没亮，再睡一会儿吧。”
元娇娇再次入住元墨的卧室。
他惯会得寸进尺，在让他进房的时候元墨就做好了准备。第二天晚上在洗完澡后看到抱着枕头坐在自己床上的元娇娇也不意外。他们似乎是恢复了在单身公寓时的相处模式。
但大妖觉得元娇娇更粘人了。
小蛇一向娇气粘人，小时候尤甚，特别不喜欢单独待着，后来长大了每天需要做的可以做的事情多了，也稍微独立了一点，可现在又开始原形毕露了。
而长大了的元娇娇和小时候的小蛇也不是同样的粘人法，小小蛇只会懵懂地当条小尾巴，元娇娇倒是不会跟前跟后，他会用纯净又热烈的目光看着大妖，会想要更多的肢体接触，说起话来也是仿佛掺了蜜得娇，睡前还磨磨蹭蹭地想要晚安吻。
看过学习资料的小蛇还是很乖，要的吻也是亲亲额头脸颊。
元墨觉得叫他娇娇是真的半点错都没有了
元娇娇在家修养了一个月，脸上的鳞片也没有消下去的痕迹，被大妖带着去特妖部找医师看了也只得出灵气不足的结论，问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又没有确切答案，但除了没有恢复的灵气，内伤已经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今后细细养着。
觉得小蛇在家歇得够久了的大妖第二天就让戴着口罩的小蛇回了学校。他的蛇鳞和蛇瞳有些显眼，好在冬天大家都穿得严实，他身上更加密集的鳞片不会被看到。
元娇娇不喜欢冬天。他原本就修为低不能够完全抵抗天气的影响，现在又没完全恢复，体质也就比普通人类好上一些。在降温的周一把自己裹成了一颗棉球。
大妖亲自开车送他到学校门口，下车前还给小蛇带上了棉衣上的帽子，元娇娇的小圆脸几乎要被围巾和帽子完全遮住。
“中午在教室等我，”大妖叮嘱道：“我给你带饭，不用去食堂。”
元娇娇凑过去隔着口罩亲了一下元墨，笑道：“谢谢哥哥。”然后就飞速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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