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孩埋头不语,戎淮低低的笑了起来,“既然不讨厌,你何不试试接受呢?”
季灼桃表示:我已经接受良好了,谢谢。
他澄澈的目光里透露着犹豫,“可是……我只能把你当哥哥。”
戎淮:“那又如何?”
季灼桃:“别的兄弟之间……难道也是这样的吗?”
戎淮没有丝毫停顿,理所当然的哄骗道,“当然。”
小白:“……”三观都要裂开了。
季灼桃当然是不信的,不过基于对戎淮的依赖,他对于戎淮的亲近总算没有那么抗拒了。
男孩的反应让戎淮很满意,他就知道男孩的内里很柔软,很好哄。于是他没再继续逗弄季灼桃,将他放回座位上。
·
很快到了剧组。
季灼桃这时还不知道,剧组里有些人对他的态度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因着前几天他一直没来,大家估计都以为他是耍大牌。
不过这一点,季灼桃很快就清晰的认识到了。与他有对手戏的某个白衣青年演员,一直在针对他,害得这场戏一直没过。
他莫名其妙的问小白是怎么回事,小白说:“估计是看不惯你吧,大家都以为你是走关系进来的,戏份又这么多。”
不过一次两次就算了,这白衣青年今天三番四次针对他,有一次打戏还故意使绊子。
季灼桃扮演的富家公子身体羸弱,与白衣青年争吵时不慎从轮椅上摔倒。本是季灼桃自己找地方躺好的,没想到那白衣青年却在他身后绊他一脚,让他重心不稳,实打实的从二楼摔到了一楼。
然而白衣青年手段十分隐蔽,错开了摄像头,根本无从指证。
“没事,是我太不小心了,没受伤,我们继续拍吧。”季灼桃摔下来跟没事人似的,他有小白保护自然没有受伤,关心他的人见他没事也就散了。
中场休息时,季灼桃看着白衣青年进了厕所,于是把“维修中”的牌子放在厕所门口,也侧身拐了进去。
那青年正在洗手台前洗手,从镜子里看见他,当即嗤笑,“哟,这不是剧组里的大宝贝吗?”
季灼桃心中莫名有些羞耻,大宝贝是剧组里那些小姐姐们打闹时给他取的昵称。
小白:辣眼睛。
“你看不惯我?”他走近青年。
“嘁,”青年又是一声嗤笑,“谁看得起你?不知道爬了多少人的床。”
“就因为这个,你就把我从楼上推下去?”季灼桃目光里的冰冷似乎能冻死人,他忽然伸手,用力将青年的头按进水槽,然后拧开水龙头。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季灼桃低嘲,仅仅一只手按着他,就让青年无法动弹。
过了好一阵,似乎觉得无趣,季灼桃终于松开了手。
青年忙不迭起身,却不见惊慌,只是语气更加愤恨,“我推了又怎样,有人看见吗?我告诉你,别来惹我,要不然下次就不仅仅是把你推下去而已。”
季灼桃正要离开,闻言挑了挑嘴角,感觉刚刚被激起来的怒气还没消下去,血浆在浑身上下的血管里迸进,似要突破表层,幽暗的气息一瞬间奔涌而出。
就在一刹那间,漆黑的魅影围绕住青年,捁住他的脖子将他拎起来。
“小朋友,”季灼桃修长的手指攥成拳,狠狠的抡了青年一拳。他正要痛呼出声,缭绕的黑气一瞬间侵入他嘴里,将他堵的严严实实的。
黑气冰冷幽森,侵入人体可不好受,青年被看不见的鬼气入侵,登时出了一身冷汗,不可置信的瞪着面前悠然的季灼桃,肝胆欲裂。
季灼桃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仗势欺人也得看看对象。”
“我打了你,有人看见吗?”他模仿着青年方才的威胁,将他的话原数奉还,戏谑的笑:“我告诉你,别来惹我,要不然下一次呀,可就不仅仅是打你一顿而已。”
季灼桃用术法将青年身上被殴打的痕迹都抹去,整理好衣服,转身离开厕所。
他刚走出去,正面就撞上了一个人的胸口。
他皱眉望过去,正好对上戎淮冷然的眼神。
在见到男人的那一瞬,季灼桃立即收敛了浑身上下的狠厉,本就明亮的双眼似盛满了星辰,整个人又恢复成那个怯弱的小白兔形象。
戎淮嘴角紧抿,呈现出心情不太好的弧度。他语气平淡的叫了一声,“小灼。”
季灼桃揉着脑袋,有些疑惑的望向戎淮,露出个天真无辜的笑脸,“怎么了?”
他知道方才的事完全被他的鬼气笼罩,戎淮不可能发现,可戎淮为何在此时此刻碰巧出现在这里?
戎淮的声音里有压抑着的怒火,“你出了事,为什么不来找我?”
又是这样,他就只没看着他一会儿,他就遇到危险了。
之前是胡煦,后来是周彦……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多么容易引来危险!
季灼桃解释道:“我看哥很忙,所以就不敢打扰你。”
戎淮却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怒火冲天,一把攥紧季灼桃手腕,拉着他就往车库里走,驾车径直回了家。
一路上季灼桃缩着脖子不敢吱声,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惹到男人了。他不禁有些感慨,最近戎淮真是阴晴不定,不好伺候。
明明早上来的时候还把他安抚的好好的,现在不知道又发哪门子疯。
小白见缝插针道:“那……要不去完成任务?”
季灼桃睁大眼睛,努力做出一副被迫的害怕模样:“我是被强迫的,我现在无能为力呢。”
小白:“……”
开车的男人却远远没有这样轻松的心情。他幽黑的眼里饱含怒火,下颚因牙关紧紧咬合而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男孩总是这样,无论如何都无法给他一种完全的掌控感。
原本他以为,离开胡煦后男孩就能回心转意。后来男孩遇上了周彦。他以为发现了周彦的真面目之后,男孩就能完全投入自己的怀抱。
但是他现在才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是,目前的季灼桃的确是一副完全信任自己的模样,乖顺又听话。但是戎淮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虽然他把男孩牢牢看管着,但是总会冒出些因素来打乱他的生活。
明明是他把控着季灼桃,为什么却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已经失去了掌控。
那股若即若离的感觉屡屡让戎淮濒临崩溃。
他不知道这种深沉的东西该取之何名。但是自从遇见季灼桃开始,他就已经被这种沉重的感情所笼罩。以及加之于身的越来越多的惊乱和隐痛。
到家后,戎淮气得连车门都没关,动作粗暴的拉着季灼桃上楼进卧室。
然后,季灼桃就“被迫”穿上了他今天一直心心念念的小白兔套装。
由于太兴奋,季灼桃不得不紧闭着唇,避免从中溢出些媚人的□□。
第17章 chapter17
戎淮今天极为烦躁,失去了以往的耐性,动作有些粗暴,脸色阴沉的简直可以称为可怖。
之前的戎淮虽然打着一言不合就开干的强迫旗号,但是他其实非常温柔细心,要不季灼桃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沉沦进去。
但是为什么这次忽然就上演了一场真情实意的强迫戏码?
虽然季灼桃也很喜欢啦,偶尔搞些这种花样也算是情趣。
不过他还是装作惊慌害怕,几次三番试图从戎淮身边逃开,并试图唤醒他的理智,“哥!你放开我!你在干什么……”
戎淮却一把拉住他脚踝,将人拽回自己怀里,宛如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将小白兔套装里的尾巴给男孩戴好。这样一来,男孩就把小白兔套装完全穿戴上了。
男孩浑身的肌肤都泛起了一层薄红,微微汗湿的发卷曲着,双眼里湿漉漉的,氤氲着的雾气使他眼神显得尤为楚楚动人。
等到男孩差不多失去了挣扎了力量时,戎淮才稍稍解了气,有些心满意足地拥抱住他。
季灼桃无力反抗,只能顺从的接受。
戎淮的目光在力气微软到几乎说不出话来的男孩身上游戈,心中的缺口像是被补齐了些,那股掌控感终于回归正常。
其实从最开始将季灼桃接来戎家时,他就已经隐约意识到男孩对于自己的重要性了。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机会去思考这些,他只知道自己想要这个人,想将他困在身边。
直到男孩遇见了胡煦。于是戎淮开始监控他的一切举动,他知道季灼桃跟胡煦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他才放任不管,甚至后来的周彦也是如此。
在这个过程中,季灼桃一直被伤害,然后逐渐投入戎淮的怀抱。但是为什么,明明现在二人的距离一直在拉进,戎淮却越来越患得患失。
某种不可明言的东西黏着又沉重的附在他心上,没有一丝阳光能透进来。
只有当见到季灼桃时,那些消隐于深处的光芒才会绽放出来。
暗火在他的血液里翻涌。
戎淮几近粗暴的拨弄开他的小白兔套装,又深又重的吻了下去,在他泛红发肿的唇里肆意掠夺。
“哥,不要了……”季灼桃的声音已经沙哑,几乎讲不出话来,带着哭腔。他仿佛意志已经不清楚了,只会一遍遍地哭诉着,哀求着“不要了”。
戎淮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某种复杂的情绪翻腾着,即将冲破表层,要从压抑的心底里奔涌而出,于是戎淮下意识地开了口,“小灼,我……”
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出口。
两人保持着亲密的姿势,一个陷入了昏睡,一个却陷入了思想上的苦难,言语之间竟然是艰涩,“我……”
他居然像是不知道如何形容。
这种东西于他而言,未知、无名、模糊。他从未观过其全貌,它却像钉子般尖锐而牢固,在他荒芜的心间开辟出一席地势。
这些暗藏的情绪日复一日的蚕伏着,终于在找到某个突破点时,以近乎毁灭人理智的方式爆发出来。
他的身体和灵魂都陷入了某种痴狂,直到终于无法继续动作的那一瞬,男人骤然俯身贴近男孩的面颊,双唇轻柔的接触着,却没有侵入。他语气短促,夹杂着如暗夜般深沉的叹息,“我爱你。”
原来如此。
原来他自从初见季灼桃起,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原来那些失智的举动不是单纯的占有欲作祟,也不仅仅是简单的见色起意。
每一次他都小心翼翼地监控着男孩,生怕他遇到丝毫危险,而在得知男孩遇到危险时,他又往往暴跳如雷,仿佛失去理智。
戎淮大汗淋漓。
又痛快酣畅。
哪怕明知男孩此刻听不进去,仍旧扬声重复了一遍,“季灼桃,我爱你。”
他从前未曾斥之言表的词汇,就这样毫不吝啬的向男孩吐露出来。
季灼桃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像在睡眠中做着未知的梦。
房间最终还是归于沉默平静。
·
又是事后的清晨。季灼桃失魂落魄的摊在床上,他长长软软的睫毛半垂下来,神情恍惚,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他锁骨往上都残留着暧昧痕迹,这还是看得见的地方,在其他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痕迹。
季灼桃:“……这个可恶的狗男人。”
小白秉承着为数不多的良心关怀他:“你还好吗?”
季灼桃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他昨天有多可恶!他#^||≠@……”
小白听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却只能听见几个字,剩下的话全被屏蔽了,就知道这个人又在开黄腔。
小白:“……”
季灼桃食髓知味,下床之后就十分爱惜的把那套小白兔套装给了放进衣柜里,末了还感慨了一句,“他果真是做攻的好材料。进步神速。”
小白:“……”
他扶着腰下楼后,就收获了一批匪夷所思的打量。
先是老管家,他十分热切的迎上来,“小少爷,您睡醒啦?”
季灼桃狐疑的看着老管家,心说这不是明知故问。
老管家:“先来吃早饭吧。”
他直接把季灼桃安排到了戎淮以往经常坐的位置的旁边坐下。
季灼桃这下有些受宠若惊了,因为老管家一向比较古板,以前非常不喜他坐的接近戎淮。
他望了眼管家,还没开口问是怎么回事,就见管家以一种看孙媳妇的极其欣慰的眼神看着他,“先生出去晨跑了,您先吃着吧。”
季灼桃一听见戎淮这个名字就开始脸红,于是脑子里又呈现出昨夜的那离经叛道的一幕幕。
他羞恼至极,“叔!我才没有想问他呢!”
这个狗男人昨天晚上折腾那么久,早上居然准时起床不说,还有精力去晨跑?
季灼桃越想越愤愤,昨天他不知道忽然抽什么疯,翻来覆去的折腾他,而且到最后还不给他个痛快,非要逼着他开口求饶才行。
而且他本来以为,像戎淮这种新手应该不太会使用道具。
但是他没想到!!
戎淮这个老奸巨猾的人,肯定是在哪里偷偷学习了一下,居然那么快就驾轻就熟起来。弄得他后面几乎失去了意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此刻季灼桃脸红的几乎能滴血了。
老管家满脸写着“我懂”,然后一脸欣慰去了厨房,吩咐做饭阿姨把早餐拿来。
做饭阿姨和清洁阿姨都到了厨房,在季灼桃吃早饭的时候,就都以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时不时打量他。
以他的耳力,轻而易举就听见了两位阿姨的嘟囔。
做饭阿姨:“看来以后得少做点辛辣干燥的菜了……”
清洁阿姨:“看来以后的床单得经常换洗了……”
听完后季灼桃一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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