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要周旋一二,这时间也就足够沈月燕安排一处苦肉计,爬去找陈风求救,甚至可能都不用她去找,以陈风的性子,在救下小云之后,肯定还会第一时间赶紧去太守府救她,然后为了躲避沈逸和太守府的双重缉拿追杀,带着她远走天涯。
机缘巧合参加进起义军中,最后登上帝位,只要她在这过程中不求回报的一直陪着陈风,无论最后陈风喜不喜欢她,都一定会娶她为妻,补偿她这些年的付出。
沈月燕转身的瞬间已经在脑子里想想自己将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生活了,忍不住勾唇得意笑了起来。
却听身后突的传来一声冰冷低沉的嗓音:“这恐怕由不得你!带走。”
她猛地惊慌回头,就看到陈风身后不止何时来了两个人,闻言直接冲她大步走来。
她下意识想跑,却是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按住了。
“陈风,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唔唔。”
沈月燕下意识惊慌失措的对着陈风大喊。
绑她的人当即给她堵了嘴,嫌她聒噪。
陈风没再理会,直接转身大步匆匆往回走。
藏东府里,小云虽然被丢进去稍稍还是有了那么一点过敏,裸露在外的娇嫩皮肤泛了红,但因为被救出来及时,之后沈英和沈沐雪又带着他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彻底清理干净了,并没有什么大碍,痛痒很快过去,跟小程安两个人蹲在院子里玩起了泥巴。
沈沐雪在一边看着他们,时不时嘟嘟囔囔的用帕子帮他们两个擦被弄脏的小脸儿。
“慢点慢点,别摸脸,泥巴都要弄到鼻子里去了。”
陈风急匆匆的赶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脚下一顿,会心一笑。
沈沐雪帮两个脏兮兮的小家伙擦完脸,一抬头看到陈风回来了,当即眼睛一亮,当即飞奔了过去,不大意思的愧疚说:“大哥没想到沈月燕竟然会将小云丢进兽皮屋里,小云有一点点过敏,对不起。不过已经看过大夫了,说是没有大碍的,养两天就好了。”
陈风看一眼跟小程安玩的正开心的小云,扭过头来对沈沐雪笑笑说:“没关系,以前家里小,到处都是兽毛,小云时不时难免就会沾到一些,轻微过敏。跟你成婚后搬来了这大宅子里,他才嫌少沾染了,偶尔一星半点的不要紧,你不用为此感到自责。”
沈沐雪点头:“嗯,那孩子也难受,我以后让家里一定要注意点尽量不用带兽毛的东西。”
她看一眼陈风,犹豫了下说:“还有你去了京城也就不要打猎了,另外找个活计,或者你想当官啊话,我可以让爹爹跟宁王殿下说给你安排个差事。”
陈风闻言一愣,下意识皱眉说:“你还是想要做官夫人?”
沈沐雪闻言当即摇头急说:“我不是我没有,我是怕你委屈,你想干什么都行,你就是做一辈子草莽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陈风闻言瞬间舒展了眉头,看着她娇俏的小脸儿心念一动,瘪一眼正在屋里坐着聊天并没有注意到外面情景的沈英和沈逸,以及蹲着玩泥巴玩的正开心,完全没空理会他们的小程安和小云,还有他和沈沐雪一碰面就自觉纷纷低头的丫鬟下人,忍不住伸手一把抱住人低头就狠狠的啃了上去。
“大人!我们抓……”
两个侍卫托着沈月燕疾步匆匆进门,下意识便喊道,看到光天化日之下,站在院子里亲热的一对小两口猛地瞪大双眼:“……了人回来了……”
屋里的沈英和沈逸,以及正在泥巴的小程安和小云纷纷下意识抬头寻声望去。
没看到抓来的人,倒是先逮到了一对猛地迅速分开的小夫妻。
沈英:……
沈逸:……
小程安:……
小云:……
片刻后,陈风和沈沐雪分别低着头站在从沈英程逸两侧,相隔一丈远,两人连个眼神都不敢对视一下。
沈逸暗暗偷笑,让你们不分场合的秀恩爱,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活该。
当然最受刺激的还是被扯回来的沈月燕。
她一回来就看到陈风在跟沈沐雪亲亲热热,小云则跟小程安玩的相当开心,眼睛差点没瞪出来,完全不敢或者不想相信她算计到头,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沈逸幸灾乐祸完,开始正儿八经的审案,让人放开了沈月燕的嘴,冷声问:“说罢,为什么频频作妖破坏沐雪和陈风的感情?”
沈月燕这会儿已经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知道自己是被反算计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大喊大叫,抬头冷冷看向沈逸:“你觉得呢?当然是为了给我爹爹报仇!都是你们害死我爹爹。”
她说着又故意扭头看向沈英:“当年要不是沈叔叔你死活不肯跟着我那牲口父亲,身为你贴身仆人的我爹也不会被我那牲口父亲当做替代品强占了,现在沈叔叔害死了我爹不够,还想杀了他的女儿吗?”
沈英闻言瞬间皱眉动容。
沈月燕都明白沈英重情的性格,就更别说沈逸这个儿子了,他闻言当即冷了眉眼,对沈月燕反驳说:“可过后我爹也说过他要是不愿意跟着沈威,会给他做主,会一直照顾他,是他自己不相信我爹能护着他,愿意跟着沈威的。”
说完他看了看时辰,也懒得跟沈月燕废话了,反正现在关于她居心不良的证据证人都有了,足够他们打发了这白眼狼。
这么想着沈逸看她一眼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也不用激我爹给你说情。你不是自己选了一门好亲事吗?我会发布公文,将你逐出沈家,你以后就去跟着你的夫君过日子吧。”
沈月燕闻言并不算慌乱,因为她现在那纨绔很迷她,她觉得以她的手段肯定能摆平。
沈逸最近都在查现任太守,连带着查他儿子,深知他有暴虐症的怪癖,无论多乖巧的妻妾都会被他打,妻子还好说,多少会留半条命,没有背景的妾侍私下打死的都有好几个了。
他看着沈月燕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也没有多言,直接吩咐了人将人带下去。
而后忙扭头对着沈英他们说:“爹,妹妹这边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们处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动身吧,别让王爷久等了。”
沈英并不知晓沈逸查到了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沈沐雪选了个什么人家,在他看来将沈沐雪赶出沈家让她跟着她夫君家过,这处置并不过分,又急着走,闻言也就没再多管,叮嘱了沈英几句,便带着儿女收拾着出了门。
申屠轩等在宁王府。
听到沈英他们回来了,便让人动身往外去。
申屠川本来应该前几天就被送到沈府去,但两个孩子不愿意分开,所以也留到了最后,现如今还在宁王府,但在这样隆重热闹的时刻,申屠轩勒令他不许外出送行,以免别人发现,吩咐人在他们走后将人悄悄送去沈府。
小程安回来没再门口看到自家小哥哥,当即撒腿就往府里跑。
沈沐雪下意识追过去要拦他:“安安,你去哪儿啊,别跑了,要走了。”
沈英扭头看着他摔倒又爬起来,蹬蹬蹬往府里跑,说:“没关系,让他去吧,我们再等等。”
小程安连摔几跤都没哭,气喘吁吁跑过前院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小哥哥顿时一瘪嘴哭了出来,飞扑过去,一把紧紧抱住他冷冰冰的小哥哥:“呜呜~~~哥哥,安安会想你的。”
申屠川跟着伸手紧紧抱住他,红了眼眶,数日未曾开口的他哑声阴森说:“最好是这样,如果等我去了你已经忘了我,你就死定了。”
小程安小小的身子一抖:……
QAQ这跟他想象中的道别完全不一样,难道正常人不应该说我也会想你吗?哪有这样的,得亏他不是个正常婴儿,否则岂不是死定了。
不到两岁的娃娃离开你几年还能记得你才怪了!
不管小程安怎么吐槽吧,最终他还是恋恋不舍的跟他的小哥哥告别,坐车离开了这里,去往京城。
沈逸送走他们之后,就将沈月燕的罪状全城公布,将其逐出了沈家,将人送去了太守府,表示从此以后她再跟他们沈家没有关系。
沈月燕刚到太守府,那纨绔确实对她还挺好的,表示以后跟着他不用怕,但好景不长,不过半天时间,一到晚上,沈月燕就挨了打。
她第二天就尝试逃跑,结果仅凭她自己并没能跑出城,在城里躲躲藏藏一天,最终还是被太守府的人找到抓了回去。
等着她的是更加暴虐的殴打,差点生生被打死,她拼命求饶卖乖伺候那牲口才勉强保住一命,之后就过上了不停养伤挨打的凄苦日子。
半个多月后,她再次费劲心机的寻到了一个机会跑出府去,这次她没再不自量力的逃跑,她跑去了沈府,去求她的弟弟,想让她弟弟帮她求情,求沈逸救救她,救她脱离苦海。
沈堂接到消息并没有去见他这个姐姐,只让人给她捎了一句话出去。
“姐姐可还记得,当初被父亲绑走,你都跟父亲说过什么,你挣脱了绳索逃跑,我哭着喊着求你带我一逃跑时,你又是怎么做的?”
时间又不长,沈月燕当然记得,她跟他父亲说要威胁他爹爹,只要绑他弟弟一个人就好,求他那禽兽父亲放了她。
他父亲没应,之后她自己用石头划开了绳子,沈堂哭着喊着求她带他一起逃跑,她自是不想带着这么个累赘的,想都不想的直接给他堵了嘴,自己跑了。
但她没先到沈堂这么小一个孩子竟然还会记仇。
沈月燕再次被抓了回去,而且因为彼时的沈逸已经在针对太守府了,那纨绔便觉得沈月燕是去通风报信害他的,直接下了死手。
不过最后沈月燕并没有死,死的是太守那纨绔儿子,沈月燕杀了他,逃了,没人知道她是怎么逃得,总之太守派人搜遍了永嘉郡城都没找到她。
太守一怒之下便要迁怒沈家,让沈家给他说法,沈逸直接将当初的公告甩在了他脸上。
之后沈逸和太守之间的明争暗斗进入了白炽化。
回到京城的申屠轩跟皇后同样开始了暗流涌动的对峙。
一年后,沈逸将太守掀下了台,晋升太守。
之后又是一个东去春来,申屠轩在京城进入了绝对的强势地位,下令将沈逸主调任京城。
并传密信,一并将申屠川带着前往。
管家着人收拾行装,进到书房询问沈逸:“沈堂小公子说他就不跟着去京城了,他愿意留守秦州。”
沈逸坐在书桌后,先是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声音低哑应:“嗯,我知道了,随他吧。”
管家继而询问道:“关于车架,小公子是否要跟大人同驾?还是另起一驾?”
沈逸下意识往桌下瞥了眼,而后轻咳一声,一本正经正色道:“那什么,煜川也老大不小了,自己一驾吧,别跟我挤了。”
管家忙应下,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方才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因为想要写到两年后,来晚了!笔芯爱你们感谢在2021-06-02 20:21:53~2021-06-03 22:0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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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二天一早, 马车队伍就等在了沈府大门外。
整个车队共八辆车,前五辆车坐人,后两辆马车拉行李。
沈英他们早就过去了, 主子也就只剩沈逸和申屠川,一人一架马车。
沈逸这两年收拢的两个心腹谋士共乘一驾, 剩下两驾, 他要带过去的亲信仆从,男女分开各乘一驾。
至于亲信下属士兵,他们才不乐意做马车呢,全都骑马。
沈逸打头出来,上了第一辆马车, 扭头对着跟在他后面的申屠川说:“那什么, 煜川,你自己坐一辆马车没问题吧?”
九岁大的申屠川已经长成了个小大人,闻言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直接向着后面走去。
沈逸也不在乎他的冷漠, 自从他爹爹带着弟弟他们走了, 留下这小子跟他作伴, 这小子就没笑过, 那脸什么时候看上去都像人欠他八百万两银子。
这作伴做的还不如让他自己一个人来的痛快, 不过他们俩的交集也不多,不是他太忙了,而是这小子太忙了, 读起书练起武来披星戴月, 夫子和武师傅都招架不住,跑来跟他诉苦。
那沈逸能怎么办?只能说你们把要交给他的东西交代好,让他自己想办法自学去, 不用管他,他不是人。
两个心腹谋士随后过来,跟沈逸打了招呼,跟着往后去。
之后仆从们男女分开列队,自府门下来,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笑着,直接往马车队伍后面去。
沈逸站在马车上,扫过男仆从队伍,开口唤:“寻欢,你过来跟车伺候。”
走在队伍最后的消瘦少年闻言身子一顿,转身背着他的小包袱往队首去。
其他仆人闻言不免艳羡的纷纷回头看向那道身影,想也知道这一路漫长,长达月余,路途颠簸,跟着大人做舒适宽敞的大马车,肯定要比他们一群人挤在一起坐一路舒服多了。
至于中途大人会换他们过去伺候,也别想,不可能的,谁不知道寻欢这个贱奴爬上了他们大人的床呢。
他们觉得他贱,倒不是因为他爬了他们大人的床。
他们大人仪表不凡,器宇轩昂,还年少有为,及冠之年便以位及太守之位,如今又获高升,前途无量,谁不想爬他的床。别说他们这些仆从们了,便是永嘉郡那些世家大小姐们都想爬。谁能爬的上去那是他的本事。
他们之所以看不起那贱奴,是因为他是敌国北域蛮子,是他们抓来的战俘奴隶。
在大齐,敌国的战俘奴隶是最低贱的东西,没错是东西,他们不被赋予任何人权,被抓来之后大多被拉去开矿,还有一些会丢在驯兽场圈养,供贵族们斗兽取乐。
现在这么个该死的敌国奴隶却爬上了他们大人的床,沈府的一众下人们自然心里老大不痛快了。
可再不痛快也没辙,谁让他们都长得不如那臭奴隶好看呢,让他们去毁了那臭奴隶的脸?他们虽然敌视敌国蛮子,到底还是普通小百姓,再憎恨讨厌,也就是嘴上说说,最多偶尔苛待欺负他一下,真让他们下手去伤人,他们还是下不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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