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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给总裁前夫发工资(近代现代)——栋里云

时间:2021-08-20 11:39:35  作者:栋里云
  何方那边招呼人下水了,楚若深吸一口气,站在了岸边。
  安全员过来了,手里拿着冲锋衣。在帮着楚若把冲锋衣穿回去后,又一件件地把呼吸面罩,气瓶,威压和追踪器给楚若戴上。
  楚若往水里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眼睛一下子找到仍在看着他的任褚明,对他竖起个大拇指。
  任褚明半天没动,楚若也就半天不放下。最后还是任褚明先妥协,面无表情对着楚若也抬起大拇指。
  楚若这才咧开嘴一笑,转回身下水了。
  水温比刚才的要低,毕竟现在已经傍晚了,就连岸上的空气也没了白天的热度,变得凉快不少。这次楚若感觉好点,在水中也能渐渐舒展开。高荣森游到他身边,拍拍他,楚若对着高荣森点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高荣森游到前面去,所有人照着之前几次的队形,然后高荣森抬了抬手,示意开拍。
  楚若也开始划动手脚,可这一动,他就觉出不对劲。
  首先是好像喘不太上来气,喉管像被人掐住一样,面罩里的氧气下不去肺部。然后他尝试着浅浅呼吸了好几下,发现每一下呼吸都很困难。
  他不敢乱动了,立刻屏住呼吸,他认为是气瓶故障了,不然就是面罩的问题。他练过憋气,现在即使没有氧气也能再撑一会儿。他加快速度,憋着一口气游到高荣森后面,拍了拍高荣森的肩膀,在高荣森转回头看他时,他指了指自己的面罩。
  高荣森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冲着摄影师一扬下巴,摄影师就关了机器上前要扶着楚若上去。楚若却摇摇手,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可以。
  出问题了,他们一行人也不能呆在水下了,于是高荣森一挥手,让所有人跟着浮上去。楚若还能憋气,跟在他们后面。
  然而就在他快要上到水面时,右边胳膊却蓦地被人大力一拉,楚若被拉得在水里转了个身,接着就觉得腹部有一个比潭水更冰凉的东西顶了过来。
  楚若眼前立刻浮起了淡淡的血色,在他反应过来这是他自己的血之后,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就连一直憋着的那口气,也在这时彻底松掉。
  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肺部简直跟要炸了一样。楚若只觉得眼睛和脑袋被水压压得鼓胀起来,可是他双手和双脚都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气,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水面上的那点光离自己越来越远。
  原本一直平静的水流在这个时候就变得狰狞,它们齐心协力压着,挤着,推着楚若往深不见底的深渊而去。楚若一开始还能挣扎两下,到了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也不挣扎了,手脚连同全身都松了,软在水中。
  可是偏有人替他挣扎。
  一只手破开水流向他而来,一把抓住他白皙的手腕。
  楚若被带入了一个宽厚的怀里,后脑勺被另一只手小心托着。
  楚若意识已经淡了,但他还是感觉到面罩被人除掉,冰凉的水漫在皮肤上。而随着冰凉的水一起过来的,还有一片同样冰凉的触感。
  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贴上了什么,那片触感迫使他分开唇,新鲜的空气灌入口腔。
  楚若眼皮动了动,然后稍微睁了一下,他看见一张熟悉又模糊的脸,还有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那眼里全是他。
  *
  水跟夜色一样凉。
  楚若鼻子和口里都是铁锈味浓重的水,他把水吐了出来,舌头表面和口腔里还全是细细密密的沙尘,很脏。
  胸腔内的窒息憋闷感在铁笼被拉上水面的一瞬间就轰地消失了,但虽然能喘上气,可这来来回回地出水又入水的折腾,让楚若眼前一片发黑,天旋地转的同时,两只耳朵也开始发出尖锐的耳鸣声。
  他的手无力搭在铁笼栏杆上,指头累得动不动不了。
  他还觉得冷,刺骨穿肉的冷,从身体最深处泛出来的冷,冷得他面无人色,嘴唇青白,身体不住地哆嗦。
  晚上还穿得花枝招展顶着任褚明无奈的眼神去酒吧喝过几轮酒的楚家三少,刚出酒吧就被人埋伏打晕了拖上车,再醒来是发现自己身在铁笼中,而四周是漫无边际的水。
  在这晚之前,楚若一点都不怕水,相反,他很爱被水包围的感觉。不管是平静的水流,还是汹涌的浪花,他置身其中,听不了太清晰的动静,看东西也像眼前隔了层纱,更不能开口说话——他仿佛彻底远离了这个世界,不用听见不用看着更无须交流,只有水流托着他,围着他,让他像在窠臼中那般安全。
  但是现在,水成了让他变得难受的工具,他想离开这里。
  他勉力抬起头,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岸边。岸边有四五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他们不高,背甚至有点佝,身上衣服灰扑扑的。
  有一个男人坐在一条小马扎上,恶声恶气冲着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后,就把电话挂了,眼睛投过来时对上楚若视线,立刻一指楚若:“怎么的?把水笼放下去,继续淹他!”
  “马哥,”一个男人走了过去,声音听起来很为难,“别弄了,再弄下去出人命的!”
  “死了罢就!”那个马哥狠狠啐了一口,骂道,“这是他自作孽!你们现在是可怜他?那石大哥呢?他把石大哥折磨死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可怜石大哥?!”
  “石大哥……”那男人缩了缩脖子,嗫嚅道,“石大哥那是把老婆儿子的钱都赌输了回头找人借钱,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还不上……当时这个楚若啊,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都是楚南天那老头指使他,他才找石大哥催债。可这孩子私底下还找了石大哥,说先帮石大哥还一部分钱,还让石大哥先出去躲躲,是石大哥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跳楼了……”他的话噎在喉咙里,被马哥剜了一眼后再也不敢继续说了。
  “你还帮着高利贷的说话了?”马哥指着在水里泡着的楚若,阴狠地说,“他和他老子都是一个窝的狼,这边假惺惺说要帮老石,那边就逼着人跳楼,就是他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再怎么说都好吧,”男人艰难咽了下口水,还是打断了马哥,“我们可别搞出人命来,我家里老母亲八十多岁了,老婆孩子也等着我回家,我不能出事啊马哥……”
  “你要干不了就给我滚蛋!”马哥怒吼,“别搁这唧唧歪歪的!”
  那男人住了嘴,在岸上踌躇地看了会马哥的脸色,又扫了好几眼在水中奄奄一息的楚若后,这才转身跑了。
  “继续弄!”马哥大声喊,指着楚若的鼻子吼,“不把他弄残了今天我不姓马!”
  熟悉的窒息憋闷感再一次毫无防备地袭来——其实不管多少次,哪怕楚若是眼睁睁看着吊着铁笼上头的那根铁链开始动了,哪怕楚若眼睁睁看着水面漫到眼前了,却还是觉得毫无防备。
  刚才楚若是想逃,现在他却不想了。他被水糊了耳朵,其实听不太清外界的声音,然而现在是深夜,他们也应该是在一个郊外的一片湖边,辽阔的空间和静谧的环境让所有声音都放大了,马哥和那男人的对话也就毫无障碍地传入他的耳里。
  ——是苦主的朋友啊。
  楚若疲倦地在水下合上眼睛,想——那没事了,这就是他的报应,他该。
  他早就认定他这种人就应该不得好死,也早做好了会死在寻仇刀下的准备,但若是被苦主的亲属找上门来,他更觉得好了——仿佛只有这样,仿佛只有让那些愤怒又不甘的人,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他才会松口气。
  不敢说罪孽被洗清了,他不敢奢求,他只求死后,身上的血腥味会淡一点,别冲撞了楚云华,还有那几十个被逼死的苦主灵魂。
  “这都不是你的错。”可是那个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每次都如此,每次在楚若刚想要放弃一切,停止挣扎的时候,这个声音就会慢慢响起。
  -怎么不是我的错?是我逼死他们的。
  -你只是一把匕首,一把楚南天的匕首。匕首不应该背上血债。
  -这太轻松了。不应该这样的。那些人都在求我的,那些人的孩子,父母,老婆,都在求我……他们求的是我,他们眼里看到的也只有我,我应该给他们希望的,但我还是让他们绝望。我要背的是这些人的债。
  -如果你坚持这么想,那我也只能给你最后一个建议。
  -什么?
  -让我一起背你的债。
  楚若不是一个性格黏糊的人,他从不愿意拖欠别人的,也不愿意被人拖欠着。他喜欢和人算清楚,划清楚,哪份是你的,哪份是我的,你的我不会碰,我的你也别惦记着。他在情感上几乎是一片空白,除了一个从小就和他一起长大的卜扬,还有后来教会他是非观念的楚云华,他们两个被他清清楚楚地划分到“我的人”阵营,就再没有多余的情绪分给别人了。
  只有和他们在一起,楚若才会允许自己不那么计较,才会允许有那些纠缠存在。
  但是对他说出“让我一起背你的债”的人,不是卜扬,也不是楚云华。
  是任褚明。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是不是居心不良?你在盘算什么?你有什么目的?你甘愿和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纠缠,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若觉得任褚明的存在就很不合理,他想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找出答案,任褚明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他答案。
  到了后来,他也不在乎答案,因为他铁定了心要和任褚明一刀两断——哪怕后来被任褚明缠住了,他也禁止自己对自己心软。
  但是现在不同。现在他昏了,病了。昏迷的人说什么都能被原谅的,生病的人说什么人家都不会当真的——
  “你说过,你会和我一起背我的债,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你还走吗?”
  “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
  “那你别走了——你不要走了。我不要你背我那些乱七八糟的债,你陪着我就好……好不好?”
  “睡吧。”
  “好不好?”
  “……好。”
  楚若心满意足再次陷入昏迷,失重的身体和神智似乎在那声“好”中得到了某种力量的依托,让他即使昏睡过去,脸上却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任褚明抱着楚若的手紧了紧,眼神幽深如一片湖底。
  【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的收藏和月票支持,我会继续努力。】
 
 
第32章 
  受了凉,溺了水,腹部还中了一刀,楚若连着发了一个星期高烧,神智就没清醒过,一直晕晕乎乎的,睁了眼见床头几个人影在晃,还没来得及辨认那谁是谁,就又被拽进意识深处。睡睡醒醒这么一通折腾,最后总算是退了烧,所有人都松口气。
  楚若没忘记自己在昏迷时说的那些胡话,也还记得自己曾经被任褚明抱着,在睁开眼前他就给自己下了命令,要求自己以不变应万变,任褚明不提那天就算了,提了也没事,一句“忘了”就足以应付。
  可是现在坐在床边的却是刘果。
  楚若眨了眨眼,看清是刘果的脸后,扯了扯嘴角,用哑得不像话的声音说:“果儿。”
  “诶!”刘果响亮应了声,然后摁住他不让他乱动,抬手就给他倒了杯水,插上吸管后,伺候着楚若喝了几口。
  楚若喉咙这才舒服一点。刘果把水杯放回去后问他:“还晕不?还有哪里不舒服?”
  楚若摇头。
  “好。”刘果坐了回去,刚见到楚若清醒的欣喜脸色变了变。
  “有事说话。”楚若碰碰他的胳膊。
  “没事。”刘果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
  “刘果。”
  楚若和刘果熟了后就一直叫他果儿,哪怕是之前不熟也叫小刘,鲜少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刘果一听就知道楚若认真了,自己糊弄不下去了,这才老实道:“你别管,反正养好病了就继续拍戏,其他事儿你别管。”
  “什么事儿?”楚若觉得自己这么躺着说话太费劲,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刘果一见,忙站起扶着他,把枕头竖起放在床头,这才让他靠上去。楚若背部还没挨上枕头,就又问了一次,“什么事儿?”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你老板去哪儿了?”
  刘果还是扭捏着,楚若这次语气重了一点:“刘果。”
  楚若不笑的时候面冷,性格却是随和的,但刘果也知道楚若一旦真生气了,就很吓人。他彻底没辙,这才慢慢地说:“老板去警局啦。”
  “他去警局做什么?”
  “有点事……”
  “干脆点说完,别让我挤牙膏一样把话赶出来。”
  刘果深吸一口气,说:“时安捅的你,老板报警了,现在天恒哥把人控制住了。”
  楚若慢慢拧起眉头,轻轻地问:“时安?”
  刘果点头,叹了口气,把话说出来了也轻松一点了:“怎么也没想到时安竟然能做出这种事……他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这么往死里搞你……”
  “具体怎么回事?说说。”楚若打断刘果,沉沉地问他。
  刘果这才顺顺当当把事情说了。
  原来那天给楚若穿冲锋衣戴气瓶的安全员早被时安收买了,在时安第一次在水下撞楚若的时候,从监视器看到了,确认楚若就是他的目标。在楚若上岸休息完,要再次下水时,安全员偷摸在气瓶上做了手脚,又给楚若换了件更重更沉的冲锋衣。
  这还不算,时安还在自己衣服口袋里藏着一把小刀,在楚若快要游上去时,回手一捅。
  这是奔着要让楚若葬身水底的目标去的。
  可是刘果这么絮絮叨叨半天,也只是把时安当天怎么搞他的过程说了一遍。楚若揉揉额角,打断刘果,直接问道:“他没说动机?”
  刘果噤了声,半晌才在楚若的逼视下吐出话来:“他说,要看见你了,才会说。”
  楚若沉默下来。
  “老板当然不会让你过去和他见面,”刘果立刻又说,“所以老板这段时间以来都往那边跑,就是要想方设法从他嘴里套出动机,可是那时安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嘴巴是真的实,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败露了,他看着可恐怖了,什么和气都没了,就显得特别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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