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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魔尊养夫日常(快穿)——幕琅

时间:2021-08-21 08:13:47  作者:幕琅
  镇国大将军府上不被承认的庶子,一段传世爱情故事中的唯一错误——这就是沈辞镜这一世的身份。
  但真正有能力的人,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什么境地下都不会被埋没的。
  沈辞镜十四岁那年,白虎关破,镇国大将军夫妇身亡,边关告急,军中无将,致使匈奴一路南下,攻城拔寨,如入无人之境!
  当时朝中上下都没人有什么好法子。这里头的理由非常复杂,既因为中原不是养马的好地方,也不是养骑兵的好地方,也因为落后的兵制养不出好兵,更因为多年战乱早已令中原积弱,无力拒敌。
  所以最后,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任那些匈奴去抢,就像前朝那些年“应对”匈奴的法子一样。
  反正等匈奴抢够了,他们就会回去了,一切又会恢复平静。
  但这也只是朝堂上那些大人们的想法,沈辞镜并不赞同,于是他包袱一卷,独自跑去边关入了伍,上了战场。
  只此一战,只他一人,便斩首300余人!当他一身血污如同不世杀神般站在战场上时,便是嗜杀好战的匈奴都被吓退了。
  之后,第一份喜报终于传至朝堂。
  当“镇国大将军庶子沈辞镜”这个名字递呈到天子眼前时,便是老皇帝都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在过去那些年里,他从未听过镇国大将军还有这么个儿子,可后来,在旁人的提醒下,老皇帝终于想起了这么个人,而当知道这样的一位杀神才不过十四岁时,更是大笑起来。
  “天助我永朝,赐我大将如此!”
  老皇帝当即将沈辞镜封为骁骑将军,命他迎击匈奴。而沈辞镜也不负众望,收复失地,再度入主白虎关,从此接任其父的位置,镇守白虎关。
  十六岁时,沈辞镜终于养出了一队骑兵,深入草原,骚扰匈奴各部,令他们烦不胜烦,不堪其扰。
  十七岁时,被骚扰得一整年都没过好的匈奴悍然南下,却没想这正中沈辞镜下怀,一脚踏入沈辞镜布好的陷阱之中,被绞杀了主力部队。匈奴丢盔弃甲,仓皇而逃。
  而立下大功的沈辞镜则被龙心大悦的老皇帝召回京城,将镇国公的爵位交予他继承,笑呵呵地拍着他的手,如同对方并不是镇国公府那个活了十四年都无人过问的庶子,而是他最珍视的子侄一样。
  又后来,十九岁那年,沈辞镜领三万骑兵,长驱而进,斩首虏敌数千人。而就在他准备乘胜追击,想要彻底将匈奴打痛,甚至还想要逼迫他们西进,令中原再无匈奴之祸时,他却被唤回京城,收去兵权,换了个闲职。
  沈辞镜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以为老皇帝这就会满意,却不想最后的他还是迎来一杯毒酒,年未及冠就被了结了性命。
  而那一年……
  就是今年。
  就是近日。
  ……
  ——不被父母所爱,不被世人理解;悉心爱重的,弃你如敝履;全心守护的,视你如仇寇。
  生生如此,世世如此。
  这是沈辞镜每一次轮回中必有的宿命,也是沈辞镜当年为了救下谢非言付出的代价。
  ……
  “你啊……”
  “真是个傻子。”
  ·
  谢非言心中有了计较后,动手也是格外地快。
  如今老皇帝刚将沈辞镜召回京中没有几日,兵权没来得及收回,闲职也没给沈辞镜安排上,正是表面和乐你好我好的时候。
  于是谢非言也不给老皇帝更多机会,直接在第二天下朝后便去拜见了老皇帝,乘其不备时蓦然向他的心脏弹入一根细如毫毛的银针,之后才在无知无觉的众人眼中含笑告退。
  谢非言知道,人的心脏是人身上最重要的部位之一,然而当人心被长针刺穿后,却不会骤然暴毙,而是会在数天之后才爆发出各种严重的并发症!直到这时,医术高明之人可能才会终于发现这一切疾病的源头、发现心脏位置的长针,可到了这时候,该死的人,终究是救不活的了。
  “原本我不打算这样动作粗暴的,但你不万该向他动手……”
  谢非言摸着自己折扇,感受到里头空空如也的暗格,他的唇角便有些耷拉下来。
  “可惜坏了我一根好针。”
  这根针,本来是谢非言为陈皇后的“心悸之症”做的二手准备,没想到先用到了老皇帝身上了。
  但没关系,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谢非言仔细思考当前局势:如今,太子羽翼已丰,朝中太子党的势力本就不小,不然也不会招了老皇帝忌惮。他来了后,率先打发了满肚子鬼心思的陈皇后,让陈家人和穿越者鬼打鬼,自顾不暇,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给自己拉后腿,同时,他又暗中向老皇帝动手,神不知鬼不觉,只待时间一到,老皇帝自动暴毙。
  到时候,当没有写下遗诏的老皇帝骤然崩殂时,正是他这个假太子名正言顺地上位之机!
  “但其中的铺垫也必不可少。”
  如今的朝堂势力,绝大多数是保皇党,其次就是太子党。太子党是自己人,保皇党在老皇帝暴毙后也是自己人,所以只要在老皇帝暴毙的这段时间里堵住陈皇后的嘴,他的登基就会是注定的结果。
  不过二皇子的生母李贵妃,及其手握兵权的舅舅李大将军,或许会对此有所异议,甚至生出一些不必要的动乱来,但是——
  如今京城里有兵权的将军可不止李大将军一人!
  谢非言眼睛一亮,折扇啪一声敲在手心,兴冲冲地向宫外去了。
  无知系统弱弱发问。
  【这天快黑了,你这会儿又出宫做什么?】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出宫还能为什么?”谢非言正气凛然地回答,“当然是去搞潜规则!”
 
 
第6章 少年将军与狸猫太子06
  于是就这样,镇国大将军府上在这一天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翻.墙还戴了面具的那种。
  当系统看到谢非言在街上随手捞了个面具时,它还以为这是小两口子又玩起了情趣,可当系统看到谢非言越过镇国大将军府的正门,又拐过侧门,越走越偏僻,最后直接在一个无人角落翻.墙进府后,系统简直为这操作惊呆了。
  【你在干啥?!】
  谢非言:“当然是翻.墙。”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翻.墙啊!】
  谢非言理直气壮:“既然都是潜规则了,那当然要暗地里来!”
  系统再一次觉得人类的情趣是如此不讲道理的事。
  镇国大将军府的第一代主人,有着国公之位,继承了大将军名号的沈辞镜,同样也继承了这国公之位,因此这座府邸面积极广,在京城里也是屈指可数的。然而此刻的它,冷寂,无人,衰败,潦倒,整座府邸空荡荡的,哪怕府邸的主人再如何显赫,也遮掩不了这座府邸在其主人心中不值一提的地位。
  那位新任的大将军甚至连面子情都懒怠做,放走了绝大部分仆役后,任由这府邸在时光中一日日衰败潦倒下去。
  放在旁人眼中,这位大将军这般作为,或许是因为他对他的父母心中还怀有怨气,又或许是这位大将军的天赋全都点在了打仗上,对内宅事务一窍不通,又或许是……
  但谢非言却知晓,沈辞镜不是这样的人。
  沈辞镜之所以将这将军府放成这破败模样,理由毫不复杂,简单得让人不敢相信,仅仅是他从没有将这座将军府视为家罢了。
  这将军府于沈辞镜而言,是个临时落脚的地方,他不是房东,而是租客。
  ——谁见过租客会自己出钱给房东打理房子的?
  谢非言只落在这将军府内扫了一圈,就明白了大概,被面具遮掩的脸上忍不住浮出笑来。
  “还是这么可爱啊。”
  系统:【???】
  怎么突然又可爱起了呢?
  你们人类这么不讲道理的?
  谢非言径直向主屋的地方走去,穿过了大片无人打理的旧宅,最后在宅邸内最亮的一处火光前停下。
  灯火摇曳中,谢非言看到那位少将军的侧影落在纸窗上,于星光下朦胧一片。分明里头的少将军早已听到了他的脚步,但却是不发一言,沉心静气地等待外头的人主动开口。
  谢非言唇边含笑,屈指叩门。
  “谁?”少将军发问,声音依然沉稳,甚至隐约带着杀气,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谢非言声音轻快:“是我。”
  里头有片刻沉寂,像是那位少将军正在疑惑这大大咧咧跑过来跟他说“是我”的家伙到底是谁。
  可他很快反应过来,蓦然起身,音调拔高,含着震惊和怒气,像是受辱的大家小姐重见采花贼一样:“是你?!”
  谢非言差点又要被逗笑了。
  但谢非言忍住了。谢非言知道,这会儿这少将军心中可是羞愤得很,若他真的笑出声来,对方可是要炸毛的。
  谢非言软声道:“没错,就是我。少将军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里头的少将军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谢非言怎么会有这么厚的脸皮,自荐枕席这种事来了一次还要来第二次。
  但第一次他大意了,才会被这人挤进门,但这一次他才不会上当!
  少将军脚步动也不动,声音冷硬道:“不必。寒舍简陋,没有什么可招待客人的,阁下请回吧。”
  谢非言笑道:“真不请我进去坐坐?”
  少将军意志坚定:“不。”
  谢非言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
  少将军暗自点头,觉得这样的发展才对,可不知道为何,这年轻人心里又有点儿小委屈:你还真就这么放弃了?就两句话你就放弃了?
  少将军正在屋子里纠结着,却没想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冷风灌入,少将军蓦然抬头,见到一个身形颀长面带狐狸面具的人踏着星光而入,那双含笑又狡猾的眼睛,可爱得叫他心里发痒。
  “我本想给少将军留下一个礼貌点的印象,”谢非言摇头叹息,似乎很无奈的样子,“但怎知郎心似铁,对我如此无情。为了见到少将军,我也只能如此冒犯了。”
  少将军:“……”
  所以你刚刚询问他就只是走个过场吗?!
  做人怎么能这么厚脸皮!
  少将军被这家伙气得有点胸闷,但这点儿气闷被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瞧,却又纷纷化作了细细的痒。
  少将军吐了口气,竭力压下那些莫名其妙的杂乱心绪,沉声道:“你到底是谁?来我将军府所为何事?!”
  谢非言笑道:“在下不过是一个仰慕少将军的人而已,来这将军府上,也只是想要再见少将军一面。”
  这样的话,生来一副好皮相的少将军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但却从来没放在过心上。
  可如今,当这人对他说出这段一点儿都不新鲜,甚至像是好色之徒的随口敷衍的话时,少将军却感到自己的心竟控制不住砰砰直跳。
  因为少将军知道,方才的那番话中,毫无虚假。
  少将军有一个与生俱来的天赋从未向任何人提起,那就是他生来就能洞彻人心,看穿虚实。
  那困扰了无数男女的万丈红尘,于他而言不过隔岸观火,哪怕那红尘的火烧得再大,那些痴男怨女的纠缠再如何苦痛,都半点沾不上他。
  可如今,这个不知来历的人突然降临在他面前,用再轻浮不过的语调说着再真挚热切不过的话,就像是将自己滚烫的真心摘下来捧到他的面前,哪怕任他践踏也无怨无悔。
  这一刻,沈辞镜几乎有些被吓到了,甚至忍不住生出了困惑来。
  就真的这么喜欢他吗?
  为什么?
  他们之前可曾有过什么交集吗?
  沈辞镜多年养成的警惕让他无法相信这种毫无来由毫无道理的真心,可偏偏只要他看着这人的眼睛,他便舍不得说出半句呵斥拒绝的话来。
  最后,在谢非言的步步逼近下,沈辞镜步步后退,退无可退,好看的脸皱成了一团,像是不甘又像是懊恼:“你这人……你怎么这样……”
  沈辞镜被谢非言逼到了床榻边上。
  但不坐上床是沈辞镜最后的尊严,他绝不会就此屈服!
  谢非言笑眯眯瞥他一眼,直接越过这根呆柱子,脱了鞋和外衣,滚上床榻,在沈辞镜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理直气壮地睡在了里侧。
  “我好累,先睡了。”
  谢非言最初的确是打算过来跟自家对象沟通一下感情的,但他太久没当普通人了,实在高估了人类身体的耐受性,在把自己折腾得近两天没睡后,他如今一到沈辞镜身边就忍不住打瞌睡。
  “别摘我面具,现在不是相见的时候。”谢非言迷迷糊糊地说着,“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说完,谢非言眼一闭,竟真的就这样睡了过去。
  沈辞镜在一旁看得不可置信,甚至想要摇醒这个家伙。
  你到底把这里当成什么个地方?!
  这里可是镇国公镇国将军府上!你面前的可是最年轻美貌的大将军!你现在就睡在他床上!
  然后你就真的睡了?!!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沈辞镜又是震惊又是委屈地盯着这霸占了他床铺的人,非常想要把这家伙摇醒,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这样一刻不停地扰乱他的心绪,为什么屡次赋予他陌生的动摇与心情。
  沈辞镜甚至想要摘下这家伙的面具,告诉这人什么叫做“人心险恶”,什么叫做“不要睡在陌生人床上”。为此,沈辞镜坐在床榻边,手甚至都将面具掀了一半了,只待这装睡的家伙跳起来把面具再度按回脸上。
  但没有。
  这人是真的睡过去了,而且是睡得特别熟的那种。
  沈辞镜:“……”
  这家伙跑到他房间来真的就是来睡觉的?!
  不行,不能想。
  越想越生气。
  他想着想着,窗棂处黑影轻晃,又有不知何处来的小石子砸来,发出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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