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杀回来靠的不是炒作,而是一座柏林影帝的奖杯,服不服?
不知是否为了回应对祁乐意一波接一波的褒贬不一,知乎又出来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喜欢了五年的明星。
其中一个高赞回答:祁乐意。只喜欢了4年,因为他只出道了4年。
第一次见他是在《少年派》一公后的现场粉丝见面会。说实话,我当时不是他的粉丝,而是临时演员,去给他充场面的,300一天。但当天就入坑了。
后来一直关注着祁乐意,看着他演了《四人三班》,火了,又糊了。那时候,看着网上所有人都在骂他,我帮他说话,他们就来骂我。
我在他的微博守了很长时间,也差点放弃过,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然后他出现在了柏林电影节。
我赶上了最后一天,在柏林电影节的红毯见到了他。他跟我握了手,给我签了名。
大学毕业后我就参加了我城市的一个LGBT组织,我跟他们提议,请祁乐意来出席我们的活动。
他们都不信祁乐意会来。可祁乐意来了,这次我还跟他合了照。
他说,以后需要他,他还会来。
秀米慈善夜,我又在红毯见到了他。
四年来,他每一条微博我都留了言,有时他会给我回复。
他可能一直都没认出我是谁,但我为我喜欢这样的爱豆骄傲。
文章的最后,她放上了一个链接。
是祁乐意的一条旧微博,《少年派》的一次公演舞台,《Definition》。
答主如是结尾:“这就是我理解的偶像的意义。”
一场秀米慈善夜激起千层浪,祁乐意在公众视野里至少霸屏了一周。他本人却很低调,不解释,不澄清,甚至懒得回应。
他在忙着挑新的电影本子。
一座柏林影帝奖杯也许是象征大于实际,《杀人犯》最终票房破30亿,那就很实际了。
这还只是大陆的票房。香港定档暂定在明年夏天,具体进展一直是易谦在跟进。
从《杀人犯》票房呈现飙升趋势开始,就陆续有各种电影本子朝祁乐意飞来,都知道祁乐意热乎着,动作稍慢一点,就得被同行捷足先登。
徐英卓果断地走上了音乐之路,据说已经签下两个音乐类综艺了,微博粉丝也借着《杀人犯》破了百万,如今已算是个小明星。祁乐意则各种筛本子,读剧本,跑试镜,一忙就忙到了元旦后。
某天一看日历,猛然惊觉,就到2月了。
又快过年了。
去年的年是怎么过的?他在S市,秦燊在香港。
前年,他们在《杀人犯》剧组,一群人热热闹闹过的。
大前年,在老家W市过的。那会儿他们还没复合,两人都装模作样,欲语还休。
大大前年……他自己过的。
时间咋过得越来越快了。
他竟还没正儿八经地跟秦燊一起过过一个像家一样的年。
祁乐意又抬头,看到摆在架子上的银熊奖杯。
他把奖杯塞到背包里,换衣服,出门。
祁乐意就这么打了个车,到了古潮文化。
古潮文化早已经搬地方了,再也不是当初那鸟不拉屎的小破楼,现在这座高入云峰、崭新明净的大厦,看着租金就很贵。
他出了电梯才摘下墨镜,但仍戴着口罩和棒球帽,正要走向门口,前台妹子叫住他,“这位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祁乐意想了想,“没有。”
前台:“请问您找谁?”
祁乐意:“我找老板。”
前台:“……”
前台妹子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请您先登记信息,我先帮您问问……”
祁乐意又说:“员工不用登记吧?”
前台:“啊?”
祁乐意解下口罩,笑出一口小白牙,“我应该是这的员工吧?”
前台妹子当场窒息。
她当然认得出祁乐意。
毕竟公司大门旁就贴着祁乐意的巨大海报。
不,不仅大门,公司哪哪都贴着祁乐意的海报。
但,祁乐意一直是公司的一个传说,他从来没在公司现过身。
祁乐意把帽子也摘了下来,长驱直入,走进闹哄哄的公司里。
这真的不是他认识的古潮文化了。
员工多得他居然一下子没数过来,不仅有工作人员,还有艺人,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艺人,他一个人都不认识,但他看得出来,每个人都认识他。
还能从那些明显稚嫩又年轻的男女艺人脸上看到艳羡与仰慕。
“乐意哥!”人群中冒出一道熟悉的嗓音,胡乐乐手上抱着一堆文件挤了过来,惊讶又惊喜,“你咋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怎么来的?”
现在雷汪是古潮文化的经纪总监,胡乐乐是祁乐意的经纪人,公司另外给祁乐意请了两个助理,但祁乐意在私人时间通常不让人跟着,连胡乐乐也常常给打发回公司。
胡乐乐日常在公司忙得冒烟,却一脸喜气洋洋,无他,前不久公司才给她发了笔巨厚的年终奖,秦总还大手一挥给她加了薪,胡乐乐这就是单纯的有钱的快落。
她不知道雷汪加没加薪,但看雷汪在秦总跟前比她还狗腿的样儿……胡乐乐猜雷汪加得比她还多。
此外,她在公司的地位是其他新人不可比拟的。多少后辈看着她,都得带一层“开国元勋”的滤镜。
“别废话,”祁乐意说,“带我去秦总办公室。”
祁乐意就这样大模大样地让胡乐乐领着他直奔秦燊办公室。
众人好奇地张望着祁乐意的背影。有关秦燊和祁乐意的绯闻,业内穿得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但这件事在古潮文化公司上下是个禁区,没人敢明着说,但每个人都在暗地里揣摩。
今天绯闻的主角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碰面了。
胡乐乐有点忐忑地敲了敲秦燊办公室的门。她知道,这会儿秦燊正跟人谈事情,全公司上下也就祁乐意够格,说要见老板就见老板。
果不其然,秦燊听到敲门声,皱了皱眉,却应了一声:“进来。”
胡乐乐推门,“秦总……乐意哥来了。”
秦燊意外抬头。
比秦燊更意外的是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
站在秦燊办公桌前的是一个年轻男孩,嫩生生的,最多20出头,看那形象气质、妆容打扮,祁乐意猜他也是艺人。
《杀人犯》票房大爆后,古潮文化开始大规模招新,祁乐意这个招牌吸引力很大,听说这是祁乐意的公司,很多新人都挤破了头想进来。
仅上个月,古潮文化就签了四五个新人。
男孩肉眼可见地吓了一跳,看着从天而降的祁乐意愣了好几秒,不知所措得仿佛自己整个人都无处安放,结结巴巴道:“乐……”他条件反射想跟着胡乐乐喊“乐意哥”,又想到可能太自来熟了,他配么?连忙改口,“祁、祁乐意老师,您、您好,我是米源,啊——您肯定不认识我……您的电影我很喜欢!”
秦燊站起身,“行了,米源,你先回去吧,你的事我会让你经纪人安排的。”
米源脸有点烫,明明秦燊说的话很正常,他却莫名地感觉自己像被骂了一顿。他微微低头,“是,秦总。”转向祁乐意,“祁乐意老师,我先走了。”
祁乐意笑着让开了门口的空间,米源近乎不敢正眼对上祁乐意的视线,跟逃亡似的出了门。
不敢睁眼看,但祁乐意给米源造成的视觉冲击还是很大。
米源签进古潮文化时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见到祁乐意的。
他设想过很多次,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他想象中的祁乐意,星光万丈,锋芒逼人,会把站在他身边的绝大多数人都比得黯然失色。
所以,他要怎么样,才能不在祁乐意面前逊色?
第一百五十三章
今天的祁乐意,令他毫无准备,也完全不符合他想象中的祁乐意。
他一眼就看出来,祁乐意没化妆,纯素颜,皮肤说不上完美无瑕,却干净自然。
他甚至没精心穿搭,一条洗了不知多少次的黑色牛仔裤,一双溅了些泥点的黑色短靴,衬衫,毛衣,一件松松垮垮的短羽绒外套,再背一个休闲背包。
让人感觉他是闭着眼睛打开衣柜,拿到什么穿什么。
依旧好看得能直接给这套休闲装代言。
不像他,精心备战、全副武装,进行性强得矫情。
在祁乐意身上,那只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
或者说,自信。无惧无畏,知道世界如何看待自己,却已有足够底气不去在乎的自信。
米源忍不住回头望向那扇已经关上的办公室门。
什么时候,他才能走到祁乐意这个位置?
祁乐意没走向秦燊,也没坐下,而是背靠着办公室的门板,饶有兴味地看着秦燊。
秦燊被他瞅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来了?”
祁乐意咂咂嘴,勾起一抹笑,“来查岗啊。”
秦燊:“……”
秦燊:“查出什么了?”
祁乐意:“那可多了。”
秦燊:“哦?”
祁乐意:“你少装傻。”
秦燊:“我装什么了?”
祁乐意:“刚那谁?”
秦燊:“米源。”
祁乐意:“就这?”
秦燊:“不然?”
祁乐意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秦燊。
活到这岁数了,谁还不是条千年的狐狸。
那个男孩,米源,一下就让祁乐意想起了《少年派》时的那个自己。
倒不是说米源长得像他。五官是不像的,但感觉像。
妆容的细节,神态,甚至今天他穿的那身衣服,都像是祁乐意刚出道时的翻版。
那时候那些形象风格也不是他喜欢的,而是雷汪非要这么捣腾他。
秦燊轻笑,又像叹气,“米源也不是第一个。”
祁乐意愣,“我去,还不止一个?你很能啊秦大老板。”
秦燊云淡风轻,“投其所好,常规操作。”
但凡手上有点别人想要的东西,就躲不过。
何况秦燊有权,有钱,有资源。
太多人羡慕,乃至眼红祁乐意的好运了。
圈子里很多艺人不停地换金主,更多金主不停地换艺人,这都是业界常态。
秦燊和祁乐意这种模式倒很罕见,人们挖来挖去,都挖不出秦燊还有别的相好。
于是有人费尽心思地琢磨,秦燊大概就钟情祁乐意这一款。
而祁乐意总会老的。总会年少不再。
琢磨出了个所以然,就不乏有人展开行动。
像米源这种,秦燊倒也不觉得他怀有多坏的心思。
想取代祁乐意的位置?估计不至于。
至少现在还不敢想。
只敢小心翼翼地试探。
看看秦燊是不是真会对他这种额外关注。对方喜不喜欢自己,但凡是个成年人,都看得出来。
何况,能在娱乐圈混的,谁还不是个人精?
如果秦燊有意,他就一点一点往前靠近。
哪怕最终走不到皮肉交易那一步关系,能利用那一点儿好感,得到老板多半分照顾,都是好的。
秦燊没对祁乐意说过,行走在名利场,每天铺天盖地砸过来的诱惑,不要太多。
往往就是一念之差的事。看上的人也好,物也罢,一开口就能得到,谁不乐意?
“怎么,”秦燊走向他,把他抵在门板上,“有危机感了?”
祁乐意要说完全没有,那也太假。
有是有一丢儿的,不光是自家公司,秦燊每天在这个圈子里,得接触多少一个赛一个嫩、一个赛一个好看的小男生?
没人能永远年轻,但有些人的对象可以。
祁乐意担心秦燊,秦燊又何尝不担心祁乐意。
道理大家都懂,可好看的皮囊有时候是真他妈的能让人魔障。
秦燊看着发怔的祁乐意,好笑,“那你得学学人家怎么讨好老板。”
一天天跟个大爷似的,净给他这个老板找堵。
祁乐意给他一个白眼,“老板,约吗?”
祁乐意破天荒来了公司一趟,就把日理万机的秦总给捞走了。
秦总还亲自给祁乐意当司机。
祁乐意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了张奶奶。
他背包里装着那座银熊奖杯,他想给张奶奶看看。
其实他早就该去看张奶奶了,拍《杀人犯》的时候,他就跟秦燊说了。
却没想到,事情永远都没个完。一桩接一桩,让生活应接不暇,兵荒马乱。
有时候是直接忘了。有时候隐约想起,祁乐意又觉得,时机不对。
一切都还太糟糕,一切都需要好好拾掇。他想变成一个更好的自己,一个足够完美的自己,再游刃有余地,骄傲地,去看张奶奶,也让张奶奶看自己。
秦燊载着祁乐意,找到了张奶奶的家。但他们没见到张奶奶。
这一片破旧的房区几个月前就拆了,现在满目荒凉,无人居住。
他们在旮旯里找到了仅剩的一户钉子户,因拆迁价没谈拢,还没搬。
那户人家认识张奶奶,他们说,张奶奶在拆迁前一个月去世了。
在家里死了两天,邻居串门才发现的。
警察联系上了张奶奶非常远房的亲属,他们给张奶奶处理了后事,然后继承了张奶奶的房子,以及之后的拆迁款。
没太多可说的。两人在张奶奶家的废墟前看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祁乐意啪啪啪地操作手机。
下载网银,登录一个账号。
那是他给张奶奶留的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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