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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撩精美人我罩了(穿越重生)——十目遥

时间:2021-08-21 08:19:22  作者:十目遥
  裴郁离思绪混乱,心如刀绞。
  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眼前的人珍惜不得把握不得,谁对他好,谁就倒霉。
  寇翊是唯一一个肯给他一点点温暖的人,如今这一丝一缕的温度他都握不住,死了还是不得善终,寇翊会厌恶他,世间没有一个人会记得他。
  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同时发作,他抖得越来越厉害,意识也越来越散,仅靠一股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强撑着才不至于倒下。可尽管如此,他也要撑不住了。
  裴郁离坐在脏乱的杂草中,身形微微一晃,青玉枝脱手掉落在地。
  他以为自己会狼狈地倒在地上,可是没有,他只感觉到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捧住了,随后他扎进了一个热烈的怀抱中。
  不知该不该这么形容,可他切实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烈,要将他从冰冷的寒窖里捞出来。
  裴郁离骤然睁开了双眼。
  “开心了吗?”寇翊的声音很闷,在他的耳边责问道。
  “......”裴郁离愣了许久,眼眶里的泪也翻腾了许久,终于哑着声音道,“脏。”
  地面很脏,他的衣服很脏,他的脸很脏,他的手也很脏。
  他整个人都是从血沼里爬出来的,他不知道爱干净的寇翊为什么还愿意来抱他。
  “你知道脏,”寇翊不习惯说什么软话,不知道裴郁离身上有几处伤,也不敢太用力去抱,只是吁出了一口气,问,“死在这里不是更脏?你...究竟是在折磨谁?”
  “我...”裴郁离呜咽了一声,带着浓重的哭腔,低喃道,“我只是...真的太累了。”
  后面的一堆人一边被这暗室里横陈的两具尸体闹得作呕,一边被这无故的卿卿我我搞得头大,有人小声絮叨道:“这他娘的是要干什么?逮凶手还是谈情说爱啊?”
  “还没看明白吗?这天鲲管事的铁了心要纵容,咱可管不了,上去让大人物们做主吧。”
  他们没想到的是,四位大人物也根本做不了这天鲲管事的主。
  寇翊半搀半抱着将裴郁离带上一层之后,才清清楚楚瞧见了他的全貌。
  一身白白净净的新衣服被染得红一块白一块不说,还被撕扯成了一条一条,连身体都遮盖不全。白皙的脸也被不知是谁的血糊了一层,额头有些轻微的发烫,想是连续受的伤上劲了,又要发热。
  这时候寇翊心里只有焦急,将什么交不交待的事情全放在了脑后。
  在楼梯口看见秦周王方四个人时,他完全不屑于理睬,先腾出一只手将自己的外袍扯下披在裴郁离的身上,随后抱起裴郁离便一阵风似地向客房而去。
  “......”秦昭眼睛睁得溜圆,被气到失语,半晌才怒道,“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秦昭堂堂太师之子,生下来就高人一等,此次从京城南下游玩也是第一次,哪里知道什么天鲲帮不天鲲帮的,只知道这群臭押镖的放肆极了!
  姓王的公子赶紧跟着哄:“秦兄莫急,天鲲帮在东南沿海一带威势颇大,帮众仗势欺人惯了,难免有眼不识泰山。”
  “有眼不识泰山?”秦昭更气了,“本公子自打生下来,还没人敢在我头上撒尿,今日可算是给我开了眼了!”
  他越说越气,罢了嘭地甩了下袖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东南民风剽悍,人的胆子倒是都不小啊!”
  一旁的周元巳作为土生土长的东南区域人士,不由得移开了脸。
  他将视线投在了远处刚刚关闭的客房门上,眉头紧锁起来。
  事情从一开始发展到现在,没有给周元巳思考的空余。可他现在捋明白了,姓裴的和姓寇的对他都有无来由的敌意,天鲲帮这十年来同样对周家有无来由的敌意。
  况且...姓寇的天鲲管事,实在是与...
  小孩子的相貌会随着时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眉眼间的相似总归不会变。
  而且难道就这么巧,姓寇?
  这一桩桩一件件几乎足以让他确认心中的疑虑了。
  “来人,”秦昭还是气不过,对着随从命令道,“去把门踹开,今天我就要将犯事之人就地正法!”
  说归说,同在一条船,谁能打谁是老大。
  在场的人哪有敢去踹天鲲帮的门的,那不是找削吗?
  随从们瑟瑟发抖,都不敢动。
  天鲲帮众也不容得旁人一口一句天鲲的不是,有帮众站出来说道:“就地正法又是什么意思?裴郁离杀的是我们帮派的人,该处置也是我们帮派来处置,关外人什么事?”
  “就是!三百来号活挂头闹事,可也没死人呐!”另一个帮众赶紧帮腔,指了指身后上了锁的斗狗场,“这不都关起来了吗?我们帮派的人犯错,我们帮派的人也给收拾烂摊子。只要没有伤亡,你们就不能随便处死我们的人!”
  这话胡搅蛮缠间竟还有几分道理。
  秦昭之所以最生气,是因为他先是输了挂头局,又被裴郁离当众用刀指着挑衅,再然后被放出来的大狗给咬了胳膊。
  累加起来才是最气,可真要论,裴郁离放狗放挂头虽是该死之错,却没有酿成什么大祸,唯一的一笔血债还是手刃了他们自家的帮众。
  秦昭的随从见自家少爷占了下风,板着脸扮凶道:“我们少爷被狗咬了,这笔账怎么算?!”
  天鲲帮众道:“算算算,你找我们管事的算去,有本事就去呗。”
  他们没本事,真要有本事也不会在这里瞎吵吵。
  剩余的航程还有两个多月,天鲲帮保着整船人的性命安全,他们还不敢随便得罪。
  天鲲帮众的一致对外有了成效,所有人经过这么一场混乱,都又脏又疲,回屋休息去了。
  剩下一群小厮婢女们收拾客舱内的残局,好让公子们翌日见着焕然一新的环境,心情能好一点。
  斗狗场里的活挂头们暂且不动,由十几个天鲲帮众一起看守。这些活挂头不知死活地闹了乱子,回程时只怕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少爷们都攒着怨气,还不知要怎么在挂头身上发飙。
  那四万八千两银子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最后的赢面是周家的,可却不知究竟是一号赢了,还是十九号赢了,总之是挺滑稽的。
 
 
第56章 弃如敝履
  裴郁离从无数层可怕的梦境中清醒过来时,穿着一层崭新的里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用绷带包扎好了,额头上也放着块冰凉的湿布巾。
  他缓了许久的神,才慢慢意识到,似乎是大仇已了了。
  床边不远处传来一阵汤药的气味,裴郁离想探头看一看,可轻轻一动,肩胛骨便像是断了一样的疼。
  他“嘶”了一声,又老老实实的平躺回去,回想起当时似乎是被熊瑞一个肘击伤到了后肩,只怕真的是折了骨头。
  他能听到有扇子煽动火焰的声音,一阵苦味一会儿重一会儿轻地往鼻子里钻。
  他知道寇翊就在床边煎药,他也知道寇翊一定听到他醒过来了,可却不跟他搭话,连个反应都没有。
  生气了。
  裴郁离眨了眨眼睛,思索着自己该不该主动说句什么,可又实在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说来说去都是他犯了大错,最好的方式就是他一个人承担。
  大仇得报,他本就没想留着自己这条命。不管是船上的富户还是天鲲帮,若要他给个交代,爱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就是了,寇翊又不知道他的计划,总归牵累不到寇翊的身上。
  裴郁离在事前就想好了以死谢罪,可想了许多,就是想不到寇翊真会义无反顾地把他救回来。
  更想不到,此时此刻他竟如此心虚,连句话都不敢说。
  又静静的过了许久,久到裴郁离从一大堆诸如“寇翊什么时候找他算账”“寇翊接下来怎么打算”“寇翊究竟为什么救他”等乱七八糟的想法中脱离出来,开始想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想来想去,他身上背着太多的债,活下去才是还债,一死了之就是逃避。
  逃避可耻,可死了就不用痛苦了。
  死了也就不用给寇翊找麻烦,一了百了,多好啊。
  裴郁离不敢闭眼,只要一闭眼就能瞧见各种各样血腥的场景,熊家兄弟惨烈的死状也总是浮现他的眼前。
  他只敢睁着眼睛空洞地瞧着上方,心中明明涌动着巨大的苦楚,表情却十分木然。
  生与死的利弊得失竟然被他算得清清楚楚。
  可悲的是,他手上沾满了污血,生会牵累别人,死又没脸去面见亲人。
  什么时候这种问题都成了两难了?
  裴郁离眸子里微微闪动,自嘲地哼笑了一声。
  直到此时,才有脚步声哒哒哒地传进耳朵里,房间里有了一丝活泛气。
  寇翊端着汤药走到床边,裴郁离眼珠子动了动,朝他看过去。
  “吃药。”寇翊说。
  终归还是要打破沉默的,寇翊不是擅长先开口的人,可是手里的汤药却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由头。
  他原本该是冷着神色的,可看到裴郁离苍白虚弱的样子,又实在狠不下心来摆脸色,导致现在的表情有些僵硬,不尴不尬的。
  裴郁离心里狠狠一动,避开视线摇了摇头。
  他摇头是因为自己没办法喝药,他的肩胛骨一定是断了,否则不会一动都动不了。
  可寇翊理解错了意思,还以为他是拒绝喝药,当即火气就压不住了。
  “即便是再没良心,也不当着我的面找死。”寇翊咬着牙问,“这话是谁说的?”
  语罢,他也不给裴郁离答话的机会,又气道,“老子他妈的花了两个时辰煎的药,你不喝也得给我喝!”
  裴郁离一愣,不合时宜地在想,这好像还是寇翊第一次说脏话。
  他刚走了个思,寇翊的一只手已经放到了他的后肩处,看那架势是要把他猛地捞起来。
  那神情可不温柔,裴郁离虽然不怕死,可对于能预知的疼痛还是有出于本能的害怕的。
  若一下子被生抬起来,他就不用考虑是死是活的问题了,不疼到原地升天就算是菩萨瞎了眼。
  不过寇翊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寇翊似乎也是刚反应过来,愤怒的表情顷刻间消失,转而有些后怕。
  他又讪讪地收回了手,说:“老实躺着。”
  动动不得,骂又舍不得骂,攒了一肚子气还得伺候他吃药,寇翊一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要不直接一碗下去呛死这个闯祸精就得了。
  寇翊一边用汤匙搅拌碗里的药,一边恨恨地想。罢了还得贴心地吹吹气,吹凉了再给人往嘴里送。
  妈的窝火!
  裴郁离这会儿倒是老实得像个鹌鹑,一口一口接着喂过来的药。
  寇翊心里头火,手上动作也快,裴郁离吞咽的速度跟着加快,直到实在是跟不上了,才敢小声地说:“慢一点。”
  寇翊白了他一眼,问:“不找死了?”
  裴郁离眸子一暗,没说话。
  “......”寇翊像是被一拳锤在了胸口上,又闷又疼。
  “我若不死,你准备怎么交代?”裴郁离这才开口道,“挂头的动乱是我引起的,熊家兄弟也是我杀的,众人皆是见证,你要怎么为我脱责?”
  寇翊的手抖了抖,沉默着将剩下的半碗药喂完了,拿起布巾给裴郁离擦了擦嘴,说道:“动乱没有造成死伤。”
  “没有死伤,但有失信誉。”
  “管他作甚?”寇翊烦道,“你以为这是死局,所以闷头往里跳。你以为自己死了就能解决一切问题,所以毫无顾忌地去胡闹。裴郁离,你一直这么自作聪明吗?”
  “那你说嘛,”裴郁离想也不想,立刻问道,“是不是只要我死了,所有问题就解决了?”
  寇翊一顿。
  裴郁离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看,你心里明明就有答案。只要把我交出去,一切都可以挽回的。”
  “挽回什么?”寇翊气得手都在抖,“你现在跟我谈什么挽回,昨日放狗放挂头出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万一死了人怎么办?你一条命能换回几条?”
  裴郁离沉默了片刻,胸口有些疼了。
  他轻轻吸了口气,说:“真要是死了人,那是他们活该。”
  “活该?”寇翊气血上头,脱口而出道,“你的命不是命,船上所有人的命都不是命,只有你家小姐的命是命吗?”
  这话直直触了裴郁离的痛处,他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寇翊,呼吸变得紊乱起来。
  半晌,他红着眼睛问道:“怎么不是活该?这船上有一个算一个,谁把人命当命了?他们玩这不是人玩的游戏,真要是死了也都是自食恶果,我还要顾念着这些人的烂命吗?”
  “他们是死有余辜,”寇翊说,“可也不该轮到你来动手。你为了报自己的仇就把这些人的命弃如敝履,此后他们的亲人是不是也得寻着你来报复?”
  话赶着话也不知怎么就说到这一层来了,裴郁离惨白的脸上忽然涌上来一股血色,一阵剧烈的眩晕感猛地袭了上来,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肉眼可见地放大了。
  寇翊正在气头上也惊了惊,赶紧俯身去探他的脉搏,让步道:“好了好了,不说了。”
  谁知裴郁离用力喘了几口气,情绪却决了堤似地控制不住了:“我把谁的命弃如敝履?你说那些把人当玩物玩的富家少爷,那些惯会仗势欺人的奴仆,还是那些自以为可以拼出一条血路的活挂头?!你为什么要拿那些脏东西跟小姐比?小姐的命在我这里就是金贵,不行吗?!”
  寇翊被他吼得愣了愣,怒意彻底败了下去。
  “你为什么这样说?”裴郁离的眼睛越来越红,里面盛着的不仅是愤怒,还有悲伤和不解,他一边喘气一边重复着问,“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为什么连你也要帮他们说话?!”
  “我......”寇翊当然不是要帮这一船人说话,他也绝不是珍惜这一船人的性命。
  爱谁谁去,关他屁事!
  他气的是裴郁离做事不要命,不仅不要别人的命,连自己的命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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