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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辞(玄幻灵异)——诗无茶

时间:2021-08-21 08:25:48  作者:诗无茶
  “无碍。”长舒拿开容苍的手,“要破幻境,需得找到心结。你在此替我护法。”
  长舒惯是一意孤行的性子,容苍见势无法阻止,只得叮嘱道:“尽快抽身。若半柱香内你没回神,我……”
  “届时你便念动聚灵咒,将我唤醒。”
  长舒说完,端坐榻边,两指抵住长公主眉心,往其体内缓缓注入一丝神魂,随即闭眼,封五识,催灵海,游离长公主魂魄之中,随意切了个记忆点便融神进了去。
 
 
第20章 
  20
  一阵眩晕过去,长舒站在皇宫脚下,周围人声嘈杂,有女子驭马之声从宫门传来,疾疾马蹄铿将有力地飞驰在皇城主道,朝长舒站的地方逐渐逼近。摆摊过市的百姓们慌乱往大路两侧避开,手脚麻利,似是对这样的突发状况已经到了十分熟练的应付地步。
  不过依旧有挑担的汉子和些许卖菜的老翁妇女没躲过,惊叫声中便是一场人仰马翻。
  “吁!”清脆稚嫩的嗓音自马背响起,被养得油光水滑的汗血马驹仰天嘶鸣,在长舒身前刹脚停下。
  他无意去躲,自己在这个时空之中并没有具体肉身,旁人看不见也摸不着,与空气无异。
  “我说四公主啊,怎么又骑着你那贡马到处蹿!”一旁有挑货郎扔下扁担,满脸五官愁得皱作一团,朝马上之人发问。
  “就是啊四公主,你看看!你看看我这首饰摊子!我这金珠玉翠!被你这马一脚踩烂多少!”对面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接过话茬,两手摊向大街上的遍地狼藉,嘴角快耷拉到鞋底。
  “您这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再赔钱,那也还是浪费了俺的粮食啊!粮食犯不着这么遭罪哟!”一旁蓄了络腮胡的汉子看着被打翻的半屉馒头,长长叹了口气。
  附和声水涨船高,马上的人却迟迟没有回应,长舒抬眼看去,只见马背的软皮滚边金鞍上坐了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梳双角髻,着流仙裙,额头上一层蒙蒙细汗,紧紧攥着辔头,面上一派倨傲不羁,耳朵却在鼎沸的声讨中越渐发红。
  赫然是他和容苍在霁月宫见到的长公主,这个时空的当朝四公主,萧霁阳。
  “不、不就是摊子吗。”少女眼神闪躲,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每次都赔了钱的啊!大不了这次……多赔点!”
  “这是赔钱的事儿吗!”
  “就是!”
  “四公主啊,你这万一哪天伤了人可怎么办……”
  少女声势弱下去:“这不是没伤过吗……”
  “那伤了再说事有啥用啊?”
  “再说了,您这是在我们这儿,要是哪天您这马跑远了,伤到您自己又怎么办呐?”
  “……”
  众人说辞纷纭,言语恳切,虽马上之人身份尊贵,字里行间却并没有畏惧之意,更多像是把她当自家孩子一般说教。显然这种场面在皇城时有发生,而闯祸之人也不会倚仗身份霸凌百姓,才能让堂堂公主被一堆人围在街上好说歹说地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眼看局势要把控不住,萧霁阳赶紧挥手保证道,“最后一次!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你说的啊!”
  “我说的我说的。”萧霁阳敷衍应和完,两腿踩着马镫,一夹马肚子,驰出数丈,身后扬起滚滚飞沙。待飞沙消散,众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攒动的人头中不知何处突然惊起一声嘹亮嚎叫:“诶!钱呢?!还没给钱!”
  大街安静一瞬,须臾爆发出冲天的质问声,哗然间,一道黑影踩着人群缝隙中的扁担桌椅,几个翻身点地,未待人看清面容,已倏忽消失不见,朝萧霁阳离开的方向追去。再一低头,人人的掌心都多了两锭指节大小的碎银。
  好厉害的功夫。
  众人见得了赔款,脸上又是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情,相互交头接耳两句过后,哄散离去。
  长舒视野中的画面极速转换,再一个定身,已随萧霁阳的路线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俏皮灵动的公主翻身下马,汗血宝驹自觉地走到枯树旁俯首吃草,及至马蹄的马尾悠然摇摆,时不时在身后扫起一捧飘然黄沙。
  残阳如血,落日盘踞在不远处的山头,余晖衬得大晏国的江山似浸在一片浑浊异色之中。萧霁阳手中不知握着什么东西,似纱,似布,被她紧紧抓在手心又不敢用尽全力,好似那帕子里面包裹的是脆而不坚的稀世珍宝。
  发髻已经在一路上被颠簸得将散不散,蜀锦流仙裙的下摆也被飞沙走石附着得污迹斑斑,崖边之人眸光流转,三两来回踱步之后,竟直直走到百尺深谷上空,一抬脚,踩空,翻身仰面落入崖下深渊。
  长舒在树旁负手而立,静静观察着下一刻会有什么发生。
 
 
第21章 
  21
  不出所料,几乎是萧霁阳刚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长舒便听到有衣衫翻飞的声音,宝驹身旁的老树饶是树叶落光,也还是被人踩着树顶借力向悬崖跃去,引得满树枯枝微微摇动。
  一道黑影义无反顾冲到崖下,不多时,飞檐蹬壁之声在长舒看不见的峭石中响起,离地面越来越近,接着萧霁阳便被人扛着攀了上来,然后稳稳放下。
  那黑影速度极快,还没等萧霁阳张口,便又要起势离开,萧霁阳见状,立即蹲下身捂着脚脖子痛叫道:“哎!好痛!骨头断了!”已飞至半空的背影稍作迟疑,最终还是在树顶踮脚,转身飞回去查看萧霁阳的伤势。
  萧霁阳坐在地上,将受伤的脚朝那人伸去,后者一怔,手拿起又放下,犹豫一阵过后,对她道:“冒犯了。”
  长舒这才得以细细打量那黑衣男子,同样在打量他的还有此时的萧霁阳。
  那是个极精瘦的孩子,身形看上去同萧霁阳差不多大,顶多十五六岁,蒙着面,但不难看出骨架还没长开,眼神虽故作镇定,一直发颤的双手却出卖了他的慌乱。
  那孩子单膝跪地,小心翼翼捧住萧霁阳的小腿放在自己膝上,再极轻缓地提她除去鞋袜,只用指头空握住萧霁阳的脚踝,替她检查脚上究竟何处骨折。
  待无遗漏地检查了一圈,那孩子皱起眉头说道:“公主,没有……”
  话未说完,蒙面的黑布被萧霁阳一把扯下。少年反应极快,将萧霁阳的腿撤下之后先是举臂捂住自己面容,而后飞速起身转过去,背对着萧霁阳,声音里有些哀求的意味:“公主……”
  萧霁阳慢悠悠站起来,抓着黑布的手放在身后,扬起下巴装听不懂:“什么?”
  少年一臂捂着脸,一手朝背后的萧霁阳颤巍巍伸出去,说话听起来快被急哭了:“蒙面……”
  萧霁阳一歪脑袋道:“你转过来。”
  “……”
  “不转过来我就不给你。”
  少年伸出去的那只手握成拳,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垂到腿边,慢慢转过身。只是另一只手还是死死用臂弯蒙着自己的脸。
  “把手放下。”
  “……”
  萧霁阳扬了杨手中的蒙面:“放下。”
  少年有些绝望地闭上眼,视死如归地把手放下,神情好似在等待一场判刑。
  那是个极俊美的男孩子,细眉长目,鼻若悬胆,嘴唇此时因紧张和害怕紧闭着,睫毛在轻轻颤抖,便是容苍,也生得没有这般精致。
  或是本来如此,或是被萧霁阳吓到的,少年脸色此刻十分苍白,这样倒显得脸上的黥面更加刺目。
  大晏国法,谋逆者家属刺黥面,再以罪论处,重则斩首或处以极刑,轻则流放或终身为奴。
  萧霁阳显然被眼前所见骇到,攥着帕子和黑布的两手皆是一紧,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少年久未闻回应,只能睁开眼睛,却还是不敢去看身前人的表情,只惶惶盯着她手中那块蒙面,眼中存了些氤氲水汽,怯怯道:“公主……”
  萧霁阳不由自主后退两步:“你、你便是一直暗中护着我的人?”
  见对方这般神态,少年眸色更是灰冷黯淡三分,无力地点了点头。
  “皇兄派你保护我的?”
  “……是。”
  “你叫什么名字?”
  “罪人……姜禹。”
  萧霁阳没听过这个名字,偌大的夕阳嵌在天边,悬崖上的两个孩子,一个站在这头,一个站在那头,高位者仰首审视,罪人垂头不语。
  良久,悬崖地面被夕阳灼烧得滚滚发烫的碎石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有人悄悄挪步朝另一端走去。
  姜禹眼下那小小一片橙黄的地面出现一双软缎绣花鞋,然后一只拿着黑布的手探到他腿边,牵住他两根手指,将蒙面还给了他。
  姜禹猛然抬头:“公……”
  “我不是故意的。”这次低头的人换成了萧霁阳,“我不知道你脸上……”
  斜风穿梭而过,原本就因纵马奔波而散落在额前鬓边的缕缕青丝此刻随风而起,带着木槿叶和皂荚清香的头发肆意拂过姜禹鼻尖,惹他恍惚间有一瞬分了神。
  再看自己眼前的小姑娘还低着头不肯把手松开,他骤然后退一步,结巴道:“无、无、无碍……”后跟一下绊到脚边石块,仰头一个趔趄过后迅速发力稳住了下盘,狼狈模样使身前人一阵发笑。
  萧霁阳上前把他扶住,他却像小臂被什么烫到一样想要收手,也不知怎的,使不上力一般任由对方拿捏,比手臂更烫的是一颗心脏和两面脸颊。
  干戈已化,萧霁阳又恢复大大咧咧的模样,絮絮叨叨说道:“我早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了,可你功夫太好,每次我还没来得及叫你,你就不见了。怕有一年多光景了罢?我又不是鬼,不追着你跑,你每次逃那么快干嘛?这次可算让我抓住了。”
  喋喋不休间,萧霁阳说得手舞足蹈,掌心挥到自己眼前才恍然大悟道:“哦对了!还有这个!”
  边说边将那块从马背上便一直抓着的帕子打开,伸到姜禹跟前道:“逸芳斋的桂花糕,全天下都找不出比它还好吃的!我最喜欢了,平日皇兄要,我都舍不得给他。给你……”
  话没说完,在掌心完完全全摊开的帕子里,只剩一堆被捏碎得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花白粉末。
  二人俱是一愣。
  “呀……”一双杏仁眼愁成了倒八字,前一刻还气势高昂的小公主霎时泄了气,“明明一路都好好的……我肯定是刚刚不小心把它给……哎算……诶!你干嘛?”
  姜禹把帕子合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住放进自己兜里,眼睛左右飘忽个不停:“碎、碎了也、也能吃的。”
  “那……我下次一定给你买块好的!”
  满脸通红的小暗卫快要抠破自己腿边的衣料,声音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嗯。”
 
 
第22章 
  22
  下一幕已是在紫柱金梁的殿中。
  站在铜镜前的萧霁阳抬开双手,任数十个宫女老仆往她身上层层叠叠地更衣系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麻木得像个人偶娃娃。直至最后一件红鸾羽衣上身,半数的人毕恭毕敬退出去,两名侍女抬着鎏金珍珠冠呈到眼前,待她颔首过目后,行完礼方道:“公主,辰时一刻行及笄礼,您先休息。奴婢先行告退。”
  “下去吧。”
  三人退身出殿,关门时将晨间洒进殿中的阳光一并驱逐出去,站在铜镜前的公主面无表情地静止许久,久到长舒以为是自己术法出现了问题,才见她使劲将裙摆薅到手里,轻手轻脚跑到门边探头探脑,确定门外无人之后,将殿门打开一条缝,冲着屋顶小声唤道:“姜禹——”
  一黑影从梁上落身闪至门前,轻如飞燕,抱剑而立,不带半点声音。
  萧霁阳把门推来,将人拉了进去。
  “东西带来了吗?”
  姜禹点头。
  “快快快。”
  少年从衣襟中掏出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油纸,用红线从各个面穿插捆好,顶端打了结。
  萧霁阳两眼放光,接过去便迫不及待拆开,果然,里面端端正正放着四块完好无损的桂花糕。二话不说,金枝玉叶的公主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一口吞下一块,眼睛大嘴巴小,费点力才勉强包住了食物,嚼了许久也没嚼完,嘴边沾了些粉末,眼睛满足得眯成一条缝。平日那些礼仪教条,全然被抛诸脑后。
  一顿风卷残云,等她再朝油纸下手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已是空空如也。萧霁阳欲罢不能地把纸底最后一点散碎糕块捻起来放进嘴中,砸吧砸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向耐心看自己进食的小侍卫。
  姜禹感受到两道炽热的视线,转过头去不理她。
  萧霁阳扯扯姜禹的束口袖子:“姜禹……”
  小侍卫耳根很快红了起来:“不、不行。”
  “姜禹……”
  被这样抓心挠肝地叫了两声,姜禹面露不忍,但还是一板一眼道:“不行。”
  萧霁阳马上就要哭给他看:“姜禹……”
  “公主。”姜禹转过头,十分为难,“今天是你的及笄礼。”
  “我不想去。”萧霁阳一撩袍子,大马金刀地摊坐在椅子上,“你带我出宫吧。”
  “今天,不行。”
  “姜禹。”萧霁阳两肘撑在扶手,仰头望着房顶繁复的油彩花纹,两眼有些失神道,“你见到我的及笄冠了吗?”
  “嗯。”姜禹斟酌道,“很……很好看。”
  “皇兄让我试戴过。他问我喜不喜欢。”萧霁阳看向他,“你知道我那时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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