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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古代架空)——C娜小姐

时间:2021-08-21 08:55:56  作者:C娜小姐
  绝七俯首说是,接过侍从递来的巾布随意擦擦额边的汗水,便立刻跟了上去。
  太医院的偏方有座小屋,屋中平时放些无关紧要的杂物,舟靖之就被关在那里面。
  我到时,小屋已被人上了三把铜锁,其中一把锁还开了几条裂痕,仿佛是有人拼劲全力才把这门关上的。
  御医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拿钥匙的手抖个不停,我干脆要他下去,绝七来。
  御医如负重释,迅速给了钥匙躲的远远的。
  绝七利索开门,屋外的侍卫已是围了一圈,我跨过门槛踏入屋内,绝七则手持利刃紧跟我身旁,以防万一他好直接下手。
  我将屋内巡视一番,最后找到躺在墙角半死不活的舟靖之,他狼狈的很,完全不如第一次见他时桀骜不驯的模样。
  我走近些看他到底死没死,舟靖之下意识往角落里又躲了几分。他右臂的绷带缠不住了,胳膊肘处碎裂的血肉没有愈合好全部崩得一塌糊涂,破出的白骨连着皮,藕断丝连的挂在身上,腐肉的味道难闻又刺鼻。
  我用袖子掩在鼻前,嫌恶道:“御医怎么治的?折腾成这样?”
  屋外的几位御医不敢进来,隔着距离跪下阐述情况:“萧总管,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可谓尽心尽力,本来处理的好好的,哪知此人忽然变了个性子似的发起疯来,还害去我们一员挚友……真……真是……”
  御医说到伤心处,后面的字眼哽咽于口中。
  我抬脚踢了踢舟靖之,他恹恹的闭着眼,没有力气再回应我。
  我嘲笑道:“舟大侠的傲劲儿呢?这副要死的模样做给谁看?”
  我蹲下钳住他的脸,逼他睁眼:“舟大侠——你可别真死了,你死了我找谁玩儿去?方韩不是不管你了么,他不管你,我管你,今后你就做我身边的一条小狗吧,我到哪你就到哪。噢……对了……”
  我想起什么似的,眯眼笑道:“你阿姐死前还不忘惦记你,她求着让我饶恕你,放你一条生路。你看,我这不放你一条生路了吗。”
  舟靖之胸口起伏不定,不知被气的还是身子不适,他咳嗽两声,嘴边挂血,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我,像极了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阉狗……死……不足惜……”
  我站起身,嘴角勾了勾,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来回碾。
  “忘了告诉你,你那可怜的姐姐死的时候怀有三个月身孕,可惜她没那个命生下他,你不是挺能的么?杀了我那么多近卫,我好不容易设的局被你给搅黄了,可惜你效忠的人如今在意你的死活吗?”
  我踩住他的口鼻道,眼神阴鸷道:“你绝不能死,我还要借你替我杀人呢。”
  舟靖之怒瞪的眼珠几乎快崩裂,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好幻想有朝一日可以将我千刀万剐。
  不过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会让他后生,毫无尊严的活在我的脚下。
  “御医。”我道,“把他的伤治好,他不听话就绑起来治,再发疯就吊起来治,接不好假肢我就把你们的胳膊卸了给他装上。”
  御医听了直冒冷汗,毕恭毕敬地拱手说是。
  我懒得再多看舟靖之一眼,转身走到门口,瞥了瞥挂在门上的铜锁,灵光一闪,扭头对绝七说。
  “努吉首领不是有只雪狼,我看那宠物脖子间套的铁圈挺好,让努吉做一个同样的送过来,给舟大侠戴上。”
  这事隔日绝七就给努吉说了,努吉倒是殷勤得很,下午就要亲自送上门,守门的侍卫将他拦住,熬了半天没见成,他只好将链子拖宫婢转交给我。
  我对侍卫和宫婢们交代过,不准努吉靠近我半步,他要是进来了,我就把看门的人给剁了赠于努吉的雪狼当饭后点心。
  时间过的快,眼下已是六月,阴雨下了好些日子,可算是见晴。
  殷烁因为上次闹脾气至今未理我,他不理我,我图个清净,心底还念着他最好一辈子都别理我。
  这下可好,他不缠着我,难得我有闲暇之时去御花园散散心。只是我身子真心是大不如从前,这些年不知怎的,越发孱弱……
  我只召了侍从跟随,漫不经心在御花园里散着,午日的阳光绚丽很,照在我身上也不见暖。
  兴许是我脸色过于苍白,侍从看的惊心,带了件披风给我系上。
  “主子要是还觉得冷,奴才叫人给您拿手炉暖暖手。”
  我觉小题大做,说道:“不必。”
  我走到池边赏池子里的金鱼,侍从自觉将饲料递于我手中,我倒些在掌心,一点一点将鱼食洒到池子里。
  鱼儿闻见饲料的香味,争先恐后地窜出,游聚成一片,不过几秒钟便把那点饲料吃得干净。
  我逗得起兴,又洒了些,瞅着这红鲤一条追着一条,围着圈将食物清理干净,鱼儿吃得尽兴,俶尔似察觉到有人前来,霍然散开。再一看水中多了一抹儒雅的身影,是方韩……
  “微臣见过萧总管。”
  温润如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方韩一身白鹤锦服映在水中,活脱脱像位异世仙人。
  我侧脸向他微微颔首,淡然一笑:“是方丞相啊……”
  方韩拱了拱手:“臣路过此地,见到萧总管便来问了声好。”
  我点点头,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便没下文。
  待我喂完鱼,已是过了许久,我再回头,方韩竟然还站在那里。
  我带着疑惑的目光朝他望去:“方丞相还有事?”
  方韩身形微顿,似乎是被我的话拉回神来。
  “臣……无事……”
  从前我与方韩其实并无太多接触,他做事向来低调的很,凡事不提,旁人绝不会想到他。
  我同他最多在朝堂上打个照面互相奉承两句,自然也未曾把他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越不起眼的人越是最狠厉的人,以至于枫月山庄被我一锅端了后我才发现原来宫中还深藏如此有手段的人。
  又或许起初我未曾注意他,他却已经注意我很久了……
  这个方韩……可真是有几分好本事……
  今儿天暖,艳阳高照,方韩却见我还系了件披风,脸色也差。
  他道:“萧总管畏寒吗?”
  方韩未等我回应,又继续道:“臣有件从江南带来的上好狐裘,萧总管若不嫌弃,翌日臣便命人送到总管府中。”
  侍从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小声嘀咕:“主子跟他熟吗?他怎这般殷勤……”
  我抬手表示无事,侍从自觉闭上嘴往后退了退,我则噙着笑说。
  “那就有劳方丞相了。”
  客套话说尽,到此为止,我俩彼此拱手礼节完,我便搭着侍从要回府,不过一转身的功夫,我只觉呼吸急促,心慌意乱,眼前一黑,紧接着一阵晕眩,脑中什么都来不及想,身子便直直往后倒去。
  晕过去之前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方韩焦急万分的喊了我一声……嫂嫂……
  
 
 
第三章
  六月的天不过晴了两日又开始下起雨来,天边阴霾重重,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朱红色的宫瓦上,敲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朦胧的雨雾将这座冰冷萧索的皇宫笼罩在阴霾里,阵阵吹来的寒风越发显得寂寥与清冷。
  我醒来时天是阴的,恍惚间分不清昼夜,脑中唯一想起来的是晕倒前的一瞬。
  我微微抬眼,瞅见的便是多日未见的殷烁,他坐在床边靠在床头掩着双目,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
  我撑着胳膊要坐起身,殷烁几乎是迅速反应过来,语气中带着无尽喜悦。
  “阿玉!你终于醒了!”
  殷烁急忙过来扶我,叫我在床头坐好,体贴入微地为我掖好被子,嘴里还絮絮叨叨说了一箩筐话,好似要将积攒数天的话语一股脑说出来。
  他说方韩将我送回来的时候他吓得整颗心悬到了嗓子眼,脑子里一团糊浆,霎时懵了,即后慌慌张张的召喊御医呢,御医在哪里。
  他硬是将我从方韩手上一把抄了过去,火急火燎地奔向太医院,后面的宫婢奴才跟了一路,方韩也跟在最后头,可长廊只走到一半,殷烁下令,除了内侍监,其他人一律在太医院外候着,不准入内。
  殷烁说当时我的身子凉极了,他抱着我抱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暖,火炉里的碳一直生着就不曾断过,可我的身子还是这样凉……
  御医说我的状况无大碍,身子虚,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养足血气足矣。
  殷烁握紧我的手,眼底的焦灼稍微得以平息几分。
  说到这里殷烁挨着床伏在我身上,棕色的眸子望着前方,嘴里还不停叨叨着:“你知道么阿玉……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可我当时真是怕极了……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倒就倒……”
  殷烁光是想想都有些心有余悸。
  而自我醒来后,他的这份激动,兴奋,阐述时的焦躁与不安,我都看在眼里。
  殷烁的心性、脾气,到了我这儿总是会难以遏制,而这些任性和妄为又是我亲手惯出来的结果……
  我习惯性地抚摸他的头,安抚道:“陛下莫要再担心我的身子,我会按照御医说的去做,好生修养调理,既然不是大病,总能养回去的。”
  安抚的话起了效果,殷烁像只被捋顺毛发的小兽,乖张地趴在我肩头,单手环住我,将脸埋在我的脖颈间,温热的呼吸全然喷薄在我耳畔。
  屋内静了片刻,殷烁看着我说,就在昨天,刘相国自裁了。
  殷烁瞧我面不改色,他的嘴角不禁往上扬出一抹弧度。
  “阿玉,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朝中发生好些事情,这些文臣武将们也是有趣的很。先帝都去世多少年了,怎就还有人揪着旧账不放。我寻思我也没逼刘相国去死,他怎就想不开自裁了呢?”
  殷烁枕着我,闭眼道:“刘相国自裁后没多久,苏太尉愤愤不平,闹着也要随相国一同去。我允了,他又一副踌躇不定的样子,跪在那儿不敢吭声,他想反悔?那怎么行,于是我帮他一把,命人把他拖出去砍了首级,跟刘丞相挂在一起,一起去地下陪先帝。”
  殷烁睁眼笑盈盈问道:“阿玉,我做的对吗?”
  他满眼期待的看着我,像是等待长辈夸奖的孩子,而对他人性命的嘲弄与死亡,他似乎浑然不知。
  我抚着他梳理整洁的发鬓,对他露出如愿的笑容:“陛下做的很好,陛下长大了。”
  殷烁本来也是含着笑的,我的话一出,本该以为他会高兴,他却嘴角霍然往下拉了拉,没那么高兴了。
  他说:“阿玉……我早就长大了……其实我都知道……”
  他眼底的神色灰暗了下去:“在阿玉教我怎么杀人的时候,就已经长大了。”
  殷烁又在我的颈间蹭了蹭:“可是有时候我就在想啊……我要是永远不长大多好……这样可以一直被阿玉宠着,庇护着,陪着,就仿佛只要阿玉在,我就什么都可以不畏惧,你说多好啊是不是……”
  殷烁的眉梢动了动,眼底的扭曲越发显著,那份被压抑的阴郁,似是要从那尘封谷底的怨念,一同爆发释放呼之欲出。
  可是下一秒,他又忽然贴着我撒娇起来,眼中的凌冽退得一干二净,他说:“阿玉,你不要再生病了,你一生病我比你还难受。”
  我的手顿在了殷烁的发间,我第一次无比认真的注视着他。
  过去的这十年里,我扶持他一路披荆斩棘,杀了多少人,听过多少或凄惨或悲壮的哭声,又亲眼目睹了多少腥风血雨。这些人的血若能汇聚,恐怕是将整座阴沉的皇宫淹没,都装不下。
  那年,先帝去世,殷烁跪在龙床前抽搐的哭,哭的跟真的似的。哭着哭着,他就笑了,他攥紧床边的帘帐,笑得骇人惊悚。
  他探头瞧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先帝,捉住先帝的脸左右查看,然后他回头对我展露欣喜的笑容,道。
  “阿玉,父皇终于死了。”
  再然后,他顺理成章的做了皇帝,他很高兴,他坐在龙椅上看着站在他身旁的我,眼中流光溢彩,仿佛心底眼里只能融得进我一人。
  他说阿玉,我当皇帝了,我做了皇帝阿玉是不是就能永远在我身边?
  我毫无顾忌的点头,殷烁则彻底沦陷扭曲在这段自我修饰的幻想里。
  殷烁,这只不被驯服的小兽,终究在我的教导洗礼下,变成一头伟岸的雄狮,阴暗、卑劣、冷血无情的雄狮……
  可惜就可惜在他真不该生出这份情愫,遏制不住的,让它疯狂的孕育发芽抽根。
  而他对我近乎变态般的迷恋,我从来都知晓,我装作不知,以为他会收心,至少收敛收敛,他没有,他越发癫狂,一发不可收拾,我只觉得无比反感……
  殷烁,不该如此。
  忽然一阵雷声划破死寂,本是窸窣轻缓的雨声伴随着雷响,骤然间下的又急又快,须臾便转换成了瓢泼大雨,气势汹涌,像是要将天都砸下来似的,听得令人心慌。
  屋内的门窗紧闭,殷烁怕我冷,还特意点了两炉子碳火,他本是伏在我身上,轻轻地拥着我,遽然间把我圈入他怀中,单手将我的头颅紧紧压在他的肩膀上,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贴着我的耳尖说,阿玉……还觉得冷么……
  又是一阵雷响,殷烁的嘴唇似有似无地划过我的耳垂,修长的手指覆于我的后颈间轻轻揉捏。
  “阿玉……”
  他吁了好长一口气,悠而对我说道,“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却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他说:“阿玉,你答应过会永远陪着我的,你可千万不要骗我……”
  我凝视着床头垂落的珠帘和绸帐,眯着眼,一脸漠然。
  0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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