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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说，就算这笔钱回不了本也没关系，他欣赏我的年轻气盛。”
欧泊煞有介事地说：“我也很喜欢这个词，年轻气盛。”
“我不管后果，我现在就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我做到我能做到的一切，然后，期待奇迹发生。”
第86章 开机
半个月后, 一切准备就绪。
安姐和赵哥都尽了力，欧泊总算是东拼西凑一般，凑出来一个剧组。
他们时间实在紧迫, 也来不及组织大型集训, 只能时不时由导演通过线上会议的方式, 见缝插针地找各个演员讲戏。
正式开机那一天, 欧泊带着剧组人员们站在放着猪头的供台前面, 笑容灿烂：“可算等到这么一天了。”
他没对着正面那只猪，反而回头对大家招呼, “咳咳，下面我简单跟大家说两句。”
“嘘——”八爪第一个发出嘘声。
“啧。”欧泊撸起袖子，“保安呢, 把无关人等给我轰出去！来探班蹭饭的还这么嚣张！”
俞向星捂住了八爪的嘴，顺便用花束捂住了挡住了八爪的脸, 动作一气呵成, 看起来平日里没少干这个。
欧泊确定不安分的人员已经被控制住了, 这才继续他的讲话。
欧泊扫视一圈：“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大家想先听哪个？”
谢影抬眼：“坏消息。”
欧泊面露沉痛：“我听说隔壁已经杀青了。”
“啧。”谢影忍不住拧起了眉头，面色不善，“那好消息呢？”
欧泊面带笑意：“好消息就是, 他们特效据说还要做三个月，后期公司在加班加点呢，还不一定赶得上。”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据说卜达每天要掉这——么多头发, 我估计没过多久他就要去剃秃瓢了。”
谢影没觉得这个消息多么令人高兴，冷眼看他：“你还是多为自己的头发操心操心吧。”
“咳咳，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欧泊笑容灿烂, “来看一下我们出色的团队。”
“首先是我们的副导演，负责画面和摄影把关，小赵！名校学院派啊，靠谱！”
小赵对着看过来的众人艰难地抽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满脸写着社恐。
八爪不甘示弱地挣开俞向星的手：“我翻译一下，在校大学生，最出色的作品是给乐歌拍的MV。”
“干嘛，年轻人，也就是经验欠缺了一点嘛，你要经验，来看看这位。”欧泊指向了制片，“这位张哥，剧组老江湖，就没有他撺不起来的局！”
张哥干笑两声：“哈哈哈，我就是拿钱办事，也是乐歌那儿来的，属于小赵的买一送一。”
欧泊一点也不气馁，继续给大家介绍：“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谦虚，能不能给点信心，来来来，看看我们最大牌的演员，几乎年年是最佳男配包揽者啊，唐且清小唐哥！”
唐且清露出苦涩的笑容，扶了扶自己的腰：“实不相瞒，上年纪了，健身房差点闪到腰，大家多多包涵。”
欧泊：“……还有我们身手谁看了都说好的谢影。”
谢影翻了个白眼：“我可跟你说过了，我演的戏，除了打架的拟声词，台词基本不会超过五句，你让我演文戏，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欧泊无视他往那边：“还有我们的小红——”
池墨跳起来：“你再骂！”
“话说在前头，我虽然也是科班出身，但作为演员确实一个代表作也没有，起不了什么作用。”
欧泊硬着头皮往下：“还有这位，余暇，我学弟，也是在校大学生，但不要小看他啊，他现在还没正式出道，我属于抢占先机，以后这个价钱可约不到他演戏了。”
余暇微笑从容：“我凑数的。”
欧泊没忍住叹了口气：“还有弟弟——”
沈曜笑了一声：“嗯，我在呢。”
“第一次演电影，请多指教了。”
安姐站在一边，凉凉地开口：“有没有感觉到现实的残酷？”
欧泊露出一贯的笑容：“咳，好吧，我承认，人家的配置或许是剑指太空的航空飞船，我们这属于二手拼拼凑凑破三轮，但是就这样的阵容我们还是开始拍了，怎么样，是不是有那么点奇迹开始的味道了？”
八爪真诚点头：“你的乐观就让我觉得是个奇迹。”
“还有八爪答应给我们做宣传曲，电影音乐部分小舒和风邪接了。”欧泊回过神，动作潇洒地点燃手里的三根香，然后绕过香炉，笔直地插到了那头烤乳猪身上。
安姐叫起来：“什么眼神啊你！插香炉啊！”
欧泊指了指那头烤乳猪：“你们看，这像不像卜达？”
赵哥一脸老实地挠了挠头：“说人家像猪这不太好吧？”
“重点不是猪，是这个。”欧泊指了指那三根顽强伫立的香，“外面的营销号已经听到风声，知道我们要挑战他了，据我观察，除了我们公司的公众号，没一个站我们的。”
“倒是有挺多夸我会搞事的。”
“朋友们，形势大好啊，这说明卜达的身上已经插满了flag！”
沈曜无言地看了他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
欧泊眨了眨眼：“干什么？”
“Flag，我也给卜达导演上三根。”
沈曜从他手里拿过香，越过香炉插到了烤乳猪身上。
由他们俩这么一开头，也没什么人管那个香炉了，大家硬生生把烤乳猪插成了孔雀开屏，只有张哥算是尊重传统，还给那香炉了留了根独苗——另外两根也插猪身上了。
这戏场景需求不多，最主要的也就是运动员宿舍、训练场以及体育馆，花钱最多的就是体育馆，其他欧泊和B省谈了合作，让他们冠名，后面还约定了帮忙冠名个宣传大使，总之几乎是免费借用的，平时的其他运动员背景板也都是真的实景。
剧情开始，是一个受过伤的原400米跑步运动员徐先（沈曜饰），康复以后，阴差阳错转到了4*100米接力项目里跑第一棒。
这个省队的400米竞争激烈，是强势项目，但4*100几乎就是凑数的，徐先转过来，才发现这队里加上他一共4个人，连个替补都没有。
今天拍他们见面的第一场，主演们换上了运动服，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入戏。
沈曜闭上眼睛，这个角色前期不难，甚至可以说很贴近他的人设，只要表现出一点适当的疏离加格格不入就可以了，他回想着第一次和大家见面的样子。
唐且清显得从容很多，余暇靠在边上甚至还打了个哈欠，只有池墨紧张到嘴唇有点发白。
欧泊看了他一眼：“化妆师，给他补点口红。”
池墨跳起来：“什么红！”
欧泊笑得灿烂，恶劣地朝他挑了挑眉毛：“我看大家状态都挺好啊，小红你要是拖后腿，到时候我就让布景老师在你们宿舍前面晾衣架上挂一条红内裤，你猜细心的观众会不会发现这个彩蛋？”
“你无耻！”池墨怒火中烧，根本不记得什么紧张不紧张了，摩拳擦掌要让欧泊看看自己的厉害。
欧泊还坐在椅子上煽风点火：“哎，这个状态演初见过了啊，这像是大决战。”
“你闭上嘴。”池墨回头瞪他，“我自己能调整！”
这四个人性格鲜明。
唐且清演队里年纪最大的，跑第二棒，笑容温和得过且过的老油条，每次队友还没接棒就开始卸力。
余暇第三棒，原本这个位置的谢影受伤了，他被临时抓来顶替的，自认为是个凑数的。
最后一棒的池墨，年轻时候也被称为少年天才过，那时候跑100米，但越长大成绩越不行，少年天才伤仲永，一路从顶尖100米赛事下方，最终几乎是逃到接力队养老来了。
一队的得过且过咸鱼，每天训练划水，跑步摸鱼，沈曜来到这个队，对他们最大的意义，就是夜晚娱乐可以从斗地主升级成打麻将了。
破破烂烂凑出来的一个接力队，就和他们这个生拉硬凑出来的剧组一样胡来。
他喜欢这个带着生命力，又年轻气盛不自量力的故事。
欧泊站在监视器后面，像看着另一个时空的他们——这是由他操控的时空。
无论现实里他和卜达的赌注怎么样，但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他可以操控的。
他看着沈曜走近他们，客气又礼貌地和他们打招呼，在100米练习里一个人把他们甩开好大一截。
他这一阵子训练的效果卓绝，姿势找真正的短跑教练训练过，不说速度，至少从镜头里看，已经是个合格的运动员了。而剩下几位在欧泊的要求下，动作里多少带着点敷衍和划水，但也都能看得出不是外行。
欧泊长长松了口气，他朝小赵挤了挤眼：“副导，我觉得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看看咱们演员多敬业啊。”
“嗯嗯。”赵副导点了点头，虽然语气有点敷衍，但欧泊并不介意。
他看着场中唐且清带着友善的微笑勾住沈曜，用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老油条语调说：“打个商量，兄弟，放放水行不行？”
“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的啊，一会儿教练又要叫我们加练。”
沈曜微微侧过头看他，眼中隐隐露出锋芒：“你不想赢？”
“啊？”唐且清一脸的莫名其妙。
沈曜推开他的手：“我需要保持状态，没办法配合你们。”
“靠，拽什么？”池墨一脸不爽。
唐且清拉了他一把，脸上带着笑：“算了，人家有理想呢，和我们不一样，不过咱们估计还得接着斗地主了，麻将是打不了咯。”
欧泊喊了“卡”，沈曜扭过头看他，欧泊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
他笑起来，小跑到他身边。
他身后跟着一群人，池墨、小唐哥通通挤到了他身边，七嘴八舌问：“过了？能行？怎么样让我看看啊！”
欧泊哭笑不得：“你们都是第一次拍戏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兔导：大家好，我的地位被取代了，欧导上位了
第87章 酸甜
第一天的拍摄很顺利, 剧组大部分人住在训练基地附近的酒店里，只有主角组的那几个，被欧泊安排着要完美体验运动员生活, 于是一起塞进了同一个宿舍。
谢影离开之前幸灾乐祸地跟他们打招呼：“对了, 据说运动员饮食管控非常严格, 这里的保安根本不让外卖进来, 你们晚上没吃饱的自己挨着吧啊。”
“什么！”池墨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还要保持增肌呢！”
谢影翻了个白眼，把手里从制片组那儿抠来的面包塞给唐且清：“小唐哥你晚上要是饿了吃这个。”
池墨抽了抽嘴角：“朋友, 你觉不觉得这有点偏心过头了。”
谢影摆了摆手：“别在这个时候套近乎啊，叫朋友没用，叫哥叫爷爷都没用。”
池墨之后扭头, 把目光落到欧泊身上，带着点挑衅开口说：“你看看人家, 你给沈曜准备吃得了吗？”
欧泊嗤笑一声：“我和谢影能一样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扔给沈曜：“隔壁房间借给我们做仓库了, 制片的家底都在那里, 拿去吧弟弟, 那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
欧泊摆出了一副暴发户的架势，沈曜凌空接住了要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门外好奇打量运动员宿舍的八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靠在门口笑嘻嘻地拱火：“哎呀，小沈弟弟，这笑一声就完了？不得给我们欧老板啵一个哄他高兴高兴啊。”
沈曜居然真的往前走了一步，欧泊腾地跳起来：“咳, 我先回酒店了啊，哎？谢哥已经先走了啊？”
“嗯。”八爪应了一句，“谢哥这几天没戏, 我看他肉眼可见的心慌，刚刚自己帮制片组搬器材去了。”
“八爪你是真的很闲吗？你真的没有其他活了吗？你打算在我们剧组蹭几天饭，小俞都回公司了！”
“你们剧组已经穷到连我一个人的饭都供不起了吗？”八爪啧啧摇头，“俞向星走那是有工作，我们这种自由音乐人在哪都能工作，我不走，我要在这里寻找灵感。”
他跟欧泊勾肩搭背地朝基地外面走去，这会儿正好是运动员们洗完澡回来的时候，不少人好奇地看向他们，欧泊感叹了一句：“啊，真是扑面而来的青春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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