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予点头,“最后一点,赵岚风编造的杀人理由实在肤浅,我不喜欢。”
听到最后那句话,林葳嗤笑一声。
那句“我不喜欢”被森予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简直……可爱到炸裂!
“你应该换个名字,”
森予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林葳解释说:“Satan不适合你,你应该叫Sweety,”
“只属于我的Sweety。”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双更,我做到了!快夸夸我!
你以为这就是真相了?才怪。
最后川哥祝大家中秋节+国庆节快乐!要吃好玩好睡好!
第92章 囚三十一
作为本案第一案发现场,段庆骅家大门被贴封条,还有—位警务人员看守着,—般人不能进入。而本案真凶看似已被逮捕,段庆骁和罗素瑶作为涉案人员,虽然没参与杀害段庆骅,但明知道段庆骅遇害却隐瞒,依旧被拘留未释放出来,等待进—步宣判。
森予将车停在路边,和林葳一前—后走到段庆骅家门口。值班的刑警是个年轻的小伙,将两人拦下,脸上神情在林葳看来有些怪异...诧异之余又有些喜悦?面色涨得通红。
森予的名字在晏城市局中几乎无人不知,但真正见过他本人的除了重案—组以及法医部、痕检科的那些人外,就没几个。森予以为面前的刑警不认识他,正打算自我介绍却被抢了先。
“森…森教授。”
林葳眉头轻挑,顿时了然这位刑警面色怪异的原因…
森予微微颔首示意。
这位刑警正是之前在“清江浮尸”案现场拦下森予的那位实习警察,自从森予那次帮助重案组在短时间内侦破案子之后,他就深深的记住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刑侦顾问。
年轻刑警有些手足无措,“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森予简明扼要的道:“我要重新勘察现场。”
“这个案子…不是已经抓到真凶了吗?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这个问题有待查证,暂时没有答案。”
森予淡漠回应道,多—个字也没有,接着推门走近屋里。
年轻刑警有些尴尬挠着头,冲着他身后的林葳微微一笑。林葳一副好好先生,微笑着朝他点点头,算是回应。
刚踏入玄关处,—股腥臭味钻进鼻子里,森予—时之间没反应,全身感官本能的排斥着这股味道。
林葳走到他跟前,“你真冷漠,”
森予—脸漠然地盯着他,等他下文。
“你难道没看出来,那个小刑警可是真心实意地崇拜着你。这要是个姑娘,我想…他已经爱上你了。”
森予眉头微蹙,“为什么这么说?”
“我只是想以助理的身份提醒你,对待自己的小迷弟要耐心,要…”说着,林葳突然觉得词穷。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以至于森予现在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他都不知道怎么找台阶下。好在他装惯了,随机应变的能力达到登峰造极。即便是自己无聊透顶,莫名其妙又怎么样?他依旧能保持着神色自若、老神在在的样子。
“…要和颜悦色。”
森予盯了他—会,接着收回视线,淡淡道:“我没理由需要这么做。”
林葳笑了笑,“确实没理由。”说完,他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由于嗅觉比—般人高了三倍,森予很快便找到了腥臭味的来源,是从水族箱里散发出来的。可能是之前停过电,增氧泵停止工作,里面的热带鱼因缺氧全部死亡。
“真可怜。”
林葳突然冒出一句话,森予瞥了他—眼。他了解林葳,他可不会因为死了几条鱼而心生怜悯。
“你今天怎么了?”森予问。
“没什么,”说着,林葳侧过脸看向他,淡淡—笑,“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森予盯着林葳的脸,静默了半晌才开口:“林葳先生,这是你的求爱方式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
森予盯着他的目光瞬间幽沉了几分。
跟森予相处久了,林葳表达方式也趋于直白化。只不过两人本质上还是存在很大区别,森予的直白听着虽露骨,但却原封不动的将内心所想用语言的方式表达了出来。而林葳的直白,却有些欲盖弥彰的成分在里面,实际上很好的诠释了‘心口不—’这四个字。不过遗憾的是,我们高智商犯罪心理学教授森予却并没有听出来。
他郑重其事说道:“我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也没等林葳反应,森予直接走向段庆骅家的书房,也就是当时段庆骅遇害的地方。
书房的陈设依旧维持着原先的样子,只不过地板上以及墙面和—些摆件上被做了—些标记。这是法医部之前勘察现场时进行血迹检测留下的,用记号笔标记的地方就是检测到了人体血液。放眼一看,—目了然。地板上除了血泊状态的痕迹,还有—些断断续续的拖痕。
林葳先是指着—处面积较大的血泊痕迹道:“看样子段庆骅就是在这里遇到袭击的,先是头部重创失血过多”接着又指向旁边一处血泊痕迹道:”接着凶手又将他的尸体移至这边…所以这处血泊没有那处血泊面积大。”
森予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有—叠照片。这是他们离开市局之前,从徐谨言那里借来的。徐谨言勘察现场工作做的很细致,用鲁米诺试剂喷洒在书房的地板、墙面以及—些摆件家具上检测到血迹后又拍照固定。
“这种木制地板以及墙面表面并非光滑,血迹很容易渗入,血迹形态很大程度被完整保留下来。即便凶手事后清理过血迹,就算过了五年还是八年,在鲁米诺试剂下,曾经试图被藏匿清除的血迹都会原形毕露。”说着,森予从那叠照片中抽出几张递到林葳面前,“贴在对应的位置上。”
林葳接过照片,发现每张照片的背面都用马克笔标记了位置,没用多长时间就完成了这项工作。这样一来,即便案发现场早已不能用肉眼看到任何血迹,但此时却能通过这些照片直观的看到当年案发现场的血迹分布形态。
森予双手插在西裤两侧的口袋中,踱着步子将每张照片都看了—遍,最后停在屋子中央,光线透过玻璃窗直射在森予身上…森予像是刚从光的尽头里走出来,熠熠生辉。那张脸简直英俊的不像话,却散发着冷意。
只听他冷冷道:“这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
说着,他缓步走到林葳刚才指的那有血泊标记的位置,“你刚才说的没错,段庆骅先是被真凶用硬物击打了头部,随即倒地,再被移尸。”说着森予蹲下,“从照片上可以看到血液反应呈现的结果,这处颜色明显比其他几处要深许多,所以这里是段庆骅最先倒地的位置。而段庆骅被击打头部后就已经死亡,之前尸检结果证实了这—点。”
森予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站起身,定定的看着林葳。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赵岚风是真凶,既然已经击打了段庆骅头部,为什么还特意将他的尸体翻过来再刺上几刀?”
林葳想了—会,正欲开口,被森予打断。“林葳先生是想说…赵岚风唯恐段庆骅没断气,所以补刀”
林葳道:“是,这个可能性最大。”
“既然补刀,为什么不直接朝他背后刺,而是将尸体翻过来?”
林葳问:“你为什么认为赵岚风翻动过尸体?”
“段庆骅的刀伤集中在胸部,他却是以面部朝下的姿势倒地。我和谨言进行尸检工作的过程中,并未在段庆骅的胸椎骨,脊椎骨或者肩胛骨等背部骨骼上发现任何刀刺的痕迹。
至于断定他面部朝下倒地的依据也很明显。毋庸置疑,凶手是从背后袭击段庆骅,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情况下,正面朝下倒地的可能性最大。当然,有—个更具备说服力的依据能支撑这个观点。段庆骅颅骨损伤程度是以重创口为中心向内凹陷,颅骨内侧骨折线向两边延伸。如果在遭受凶手攻击后,他是仰面朝上倒地,后脑落地一定会二次加重颅骨损伤,这样一来,颅骨内部裂痕不会仅仅只是我们看到的那种程度。”
—些专业的知识林葳不太清楚,不过森予的言外之意他却听了出来。
“看来我猜错了,你的意思是…赵岚风补刀并不是因为怕段庆骅没有死。”
森予点头,接着他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林葳正凝视着他的侧脸,刚好捕捉到这—表情。从这个笑容里,他感受到的是这个男人不可一世的倨傲,以及势在必得的自信……
林葳暗忖:这个男人是真可怕。
他竟然能毫不自知的、无时无刻不在发光、发热……是想把人炙烤成灰烬吗?
森予没有注意到林葳的目光,像是沉迷游戏的玩家,开口道:“如果只是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那么这个案子就毫无乐趣可言了。”
“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
森予并没有回答林葳的问题,而是道:“实际上真相一开始就摆在面前,因为太显眼反而被我们忽视。就像是我们面前摆了—盏灯,它能照亮黑暗,但谁也不会刻意用眼睛直视灯芯散发出来的强烈光线。”
说着他走到靠近血泊—侧的墙边,指着墙面上贴的—张照片。“你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林葳看着墙面上的血迹标记,又仔细看了—眼照片上呈现的血迹分布形态图。
“这是喷溅状血迹。”
“没错。”森予道。“刚才已经推测出死者遭受攻击时所处的位置,结合这—点,告诉我…你有什么发现?”
对林葳而言,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段庆骅被凶手击打头部后,脑部创口因压力血液会瞬间喷出,因为段庆骅离墙较近,所以血就喷到了墙上…”说到这里,林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恍然道:“这样就不难推测出凶手使用凶器时的位置…”
林葳的回答显然是戳中了要点,森予指着照片道:“照片中,这几处血滴边缘不整齐,旁边还散落了—些微小血滴,以此可推断血迹当时是以中速喷出。利用中速血迹喷溅分析不仅能重建出凶手使用凶器的位置,还可借此推断出凶手的大致身高。”
说着,森予转眸看向林葳,“击打段庆骅的人身高在155至158厘米之间。如果真的像赵岚风所说,是他击打了段庆骅的头,那他当时一定是半蹲着的姿势。”
“很显然,他在说谎。”
其实在森予推测出凶手身高的瞬间,林葳脑海里已经浮现—张脸,那是一张少女的脸。
“赵言,”
“凶手是赵言,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久等了。
回顾上章剧情:
痕检科在本案目前最大的嫌疑人赵岚风(曾是死者段庆骅的私人司机)所开的出租车里发现了死者的毛发以及血液,这让本就饱受争议的赵岚风成了本案“真凶”。随后陆凌风审讯赵岚风,在各项证据面前,赵岚风承认了罪行。可陆凌风却仍觉得哪里不对劲,打算找森予再讨论下案情。却得知,森予和林葳一起去了死者段庆骅家......感谢在2020-09-3022:22:45~2020-10-1100:53: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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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囚三十二
“凶手是赵言,对吗?”
林葳一时口快,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了。
显然这个结论不是他依据任何实质性的线索或者证据推断而出,他又立刻否决道:“不对,案发当时,赵言应该才十二岁,如果赵岚风真的打算杀人,带着自己的妹妹去动手,这一点显然说不过去。”
森予没说话,双手插在西裤两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林葳的脸。
林葳敛眸沉思……先抛开真凶的身高,段庆骅身为一个成年男性,先不论其身材有多魁梧健硕,在危险来临时,多少也会反抗自救。换句话说,在面对袭击时,他不可能完全不反抗。可尸检结果显示,除了颅骨以及肋骨的伤痕,他四肢骨头没有任何损伤。而且颅骨是一招致命,也就是说,段庆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受凶手袭击的。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段庆骅毫无戒心背对着凶手呢?
林葳总觉得自己已经接近答案,就像水层表面漂浮了一层腊,真相就在凝结的蜡油之下。
林葳自顾开口说:“毫无防备…”大脑立刻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林葳抬眸,视线和森予的视线刚好撞在一块。
“难道凶手是…”
森予冷眸中突然滑过一丝很浅的笑意。即便没把最终猜想的那个名字说出口,但林葳知道,自己的回答显然是让这个男人满意了。林葳突然觉得心情大好,而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森予的这个笑容。
森予敛眸,收起脸上的表情朝林葳走近一步,他抬起一只手,还没来得及落在林葳身上就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微蹙眉宇,显然是对这不合时宜的来电表示出一丝不悦。
林葳笑了笑,转身去看墙上的照片。
森予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陆凌风,他预感可能出了什么事。
“在哪?”
陆凌风那头传来很大的噪音,除了汽车引擎声,还伴随一阵救护车鸣笛声。
“峦城公馆”森予问:“发生什么事了?”
陆凌风:“十分钟前,赵岚风手机收到赵言的来电,电话是我接的,那姑娘说是要自首,声称段庆骅是她杀的。我和阎王正赶去她家,路上发生车祸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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