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于含着苹果用嘴你推过来我推过去这种事,在柯米尔的脑子里闪过一下,他飞快给这个片段格式化。
别说陆承乾,连他自己也受不了了。
陆承乾坐在了床面上,他两手撑在了身体两侧的床铺上,绒灰色的睡衣,看起来毛绒绒,暖烘烘的。
“睡觉吗?”陆承乾问他。
柯米尔记得之前陆承乾身上还是黑色的,材质上好,看起来很符合他霸总身份的睡衣。
“怎么换了?”柯米尔从后面抱了下陆承乾,他的苹果被他三两口吃完,现在脸贴在了陆承乾背后的睡衣上,他蹭了蹭,道:“好软啊。”
陆承乾身体有点僵硬,他“嗯”了一声,道:“我让小文买的。”
小文,助理的名字。
“有我的吗?还是你偷穿了我的?”柯米尔在后面带着笑问陆承乾。
柯米尔胡说八道惯了,陆承乾也认真作答。
“没有。”
“怎么没有!是不是你身上这个是我的?然后,你就穿走了?”柯米尔依然笑着,陆承乾想要回身看他,柯米尔不许,他往陆承乾后面躲,陆承乾转向那边,他就往相反的后面缩,反正是一刻不落地挨着陆承乾背后的柔软睡衣。
“你要是喜欢,我把它脱了,陪你睡觉。”
陆承乾貌似认真地讲。
“……”柯米尔一时分不清他这歧义的句子到底该怎么回答,究竟是姓陆的脱衣服陪他睡觉,还是把衣服脱了,让衣服陪他睡?
陆承乾感觉到了柯米尔的沉默,闷笑,“考虑好了?”
柯米尔从后面紧紧搂住陆承乾劲瘦的腰,耍无赖:“听不懂,我幼儿园学历,听不了这么高深的话。”
“幼儿园?”陆承乾挑眉,他这次成功地转过了身体,看向柯米尔,柯米尔依顺地被他揽进怀,道:“幼儿园的雌虫,就能做这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陆承乾的手向柯米尔的衣服底下探。
柯米尔呼吸微微紊乱,他面不改色,“陆总,我还可以给您更多涨涨见识,要来试试吗?”
柯米尔对陆承乾是欢迎的,或者说,他始终不会拒绝。
陆承乾的手顿住,他道:“算了,明天还有事,休息吧。”
说着,把手抽回来,柯米尔被陆承乾撩到身热,就看见穿着绒暖睡衣的陆承乾,真的,毫不留情,往床侧一躺,两手安放在胸前,安睡。
“……”怎么有这么混蛋的雄虫?
柯米尔向来是我下地狱,别虫你也别想捞着好,麻烦跟我一起进这个地狱,不来?不来我扯你下来。
柯米尔钻进了被子底下,然后,陆承乾的呼吸也紊乱了。
陆承乾抬起头来,他胸前起伏,眸色深深,看向被底钻出来的柯米尔。
柯米尔一抹唇,床侧躺倒,盖被翻身。
“陆总,晚安。”柯米尔毫不留情地说。
晚安个鬼。
陆承乾扳过柯米尔的肩,然后,在柯米尔志在必得的笑意还没弯起时,陆承乾摸索着,啪,关闭了灯。
室内陷入黑暗。
以及,动词的睡觉。
-
身体的亲近能瞬息拉近两性的距离。
冷淡排斥雌性如陆承乾,也避免不了这个准则。
他又一次向柯米尔贴过去,柯米尔接走了他手里的鲜榨果汁,然后,很自然地,往旁边挪了点。
在柯米尔看来,是给陆承乾腾地方,陆承乾却觉得柯米尔像是烦他,赶他走。
陆承乾把柯米尔刚端进了手里,还没有喝的果汁夺走,然后起身,走到前面去,自己把整杯饮净。
柯米尔腿上还放着陆承乾更大型的移动终端,比手腕上的终端要更大一些,屏幕也不是虚浮在空中,有时候,陆承乾就用这个来开视频会议。
柯米尔还在检索一些消息,没有发现陆承乾一套完整的动作流程。
陆承乾看着认真投入进了移动终端屏幕里的柯米尔,眼神凝住,不知在想什么。
小助理凑了过来,他是赶来把陆承乾的那一杯果汁送过来,他们所在的是独立院落。
因为柯米尔来了,陆承乾不愿再住酒店,于是就搬出来,到了旁边一家费用更贵,但是环境明显也更舒适的地方。
这里主打的旗号是给你家的温暖。
小助理还记得,当时陆承乾看见这个标语,二话没说,直接就用钢笔点了点,道:“就他了。”
柯米尔和陆承乾所在的是二楼楼顶,楼顶周围用乳白色的围栏掩住,放眼望去,能看清星外此处驻地的原始风貌。
这里遍布了密林,幽深处,还时常有人会走丢,但是因为他们所在地方,大约几年前,发生过战争,军雌撤军走后,原来的驻扎地,就成为了商人们闻风赶来投资的地点。
由军雌打下地盘,再有商人在这里发展经济。
虫星星外殖民、扩展荒地了这么多年,这一套已经玩得轻车熟路。
“您……您怎么把中校的那杯喝了?”小助理还有些诧异,他捧着的杯子里,水果比起柯米尔的杯里少了两样,柯米尔喜酸,光有甜味的他不爱,陆承乾讨厌刺激的味道,他的果汁向来是浅甜。
“拿错了。”陆承乾淡然解释。
然后,陆承乾拿着小助理的那个杯子,走向了柯米尔。
他这次挨着柯米尔,柯米尔腿上的移动终端,放着的是简单的幼儿动画,一头粉红色小猪在上面跑,一会儿一哼哼,一会又说乔治佩琪,爸爸妈妈。
“这是什么?”
陆承乾把手里的杯递给了柯米尔,柯米尔接了过去,一脸的苦相。
“我没有会员,登别的种族的网站,得看3分钟广告。”
“别的种族?”陆承乾在触控板上滑动,他道:“不能冲会员吗?”
柯米尔烦透了,他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两只手疲惫地揽住陆承乾的脖子,道:“你有那个……什么人……人什么币?”
“……”还真没有。
而且这是什么玩意?虫星币不可以吗?念起来也好拗口。
怎么都不知道走星级化路线,好像还需要微什么、支什么才能支付。
也太落后了。
扶着柯米尔的背,陆承乾心里由衷地说。
第37章
柯米尔把手里的触控板又挪了一下。
倚在他身边睡着的陆承乾, 成为了柯米尔此时最大的阻碍。
柯米尔还真的不知道,发生过关系后的雄虫,会这么黏雌性。
柯米尔还是后知后觉才感受到的。
他以前大致也听说过一些, 但是并没有像今天一样感受明显。
一个从来没有考虑过婚姻的雌性, 更是不会去多关注怎么把握雄虫的宠爱、再让他更离不开他相关的一点事情。
柯米尔就是这样, 他还以为陆承乾只不过是很自然的, 没有事情做, 所以就会贴着他,无聊地打发时间。
直到柯米尔发现, 陆承乾的终端里满是消息, 陆承乾回复简短, 时不时会拿起来看一看,再然后, 他就又会放下, 重新又挨上柯米尔。
倒不是觉得陆承乾烦, 陆承乾愿意靠上来,柯米尔又怎么会不愿意?
只是柯米尔觉得, 现在不太算是好时候。
陆承乾推了事情在他这里,然后, 柯米尔却急于了解更多前些日子,虫星上面闹得沸沸扬扬的“无法接受雌君阴沉冷酷”所以选择离婚的事件。
这件事情, 在虫星上, 评论两极分化。
一边,军雌们觉得雄虫太小题大做, 包括政务院里面的议员雄性。
另一边,很多雄虫却表示能体谅这位雄性,因为他们也表示, 脆弱的神经,在一看到平日恭顺、但在战场上却冷酷无情的雌君时,纷纷产生了割裂感,就连床也不想再上去。
但是又碍于军雌的特殊地位,他们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看着靠在肩膀的陆承乾,侧颜完美,无可挑剔。
柯米尔一直觉得,陆承乾就是个艺术品。
精美,又脆弱。
尽管陆承乾不愿意承认,但是在柯米尔的眼中,雄虫确实脆弱。
脆弱,又胡搅蛮缠。不一定什么话会触动了他们的神经,又可能忤逆到了他们哪一项精巧的忌讳。
柯米尔对雄虫这方面向来粗枝大叶,就连在四军区的时候,恩也不敢把接待外宾的事交给他,也是吃尽了柯米尔会莫名其妙就惹来一群雄虫警告、诉状的事。
但是陆承乾。
柯米尔很愿意去把他的所有事情记在心上。
就像一个艺术家,对待自己最珍爱的、最精美的宝贝。
有时,经常连柯米尔自己也惊讶。
他惊讶于自己的耐心,诧异于他对陆承乾如此多的“愿意”。
本以为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太好”,所以才会主动愿意去珍惜。
可是,如果脱离了陆承乾本身的好性格,变得再蛮横一些,焦躁一些,甚至不耐,像别的雄虫一样,动不动就打骂,柯米尔还愿意吗?
柯米尔向后靠了靠,他尝试把普通的雄虫代入进陆承乾的身体里,但是,他失败了。
陆承乾仿佛受到了他细微的举动影响,柯米尔连忙安抚了他,这才让陆承乾又一次扶着柯米尔的肩,然后,他掩着口,打了个呵欠。
“我睡了多久?”
“不长,三十分钟。”柯米尔看了看腿上移动终端道。
“那一会儿又该去忙了。”陆承乾下午约了另外一伙负责方吃饭。
陆承乾一手勾在了柯米尔的脖子上,手掌心扣着柯米尔最脆弱的搏动的动脉,然后,鼻尖凑近,在柯米尔脖颈间嗅着。
“你干什么啊,痒。”柯米尔笑着推开他。
“安抚安抚你的雄性,”陆承乾对柯米尔说:“又要两个小时见不到你。”
两个小时是保守的,以柯米尔这几天积攒下的经验,星外的负责方完美继承了星内京都里面磨叽风范,一顿饭,十个菜,柯米尔进去一口一个,十分钟干完,连带付款结账走人一气呵成,但偏偏就能让雄虫们端端正正坐着两个小时,一个下午,不饱不饿,反正也不知道在谈什么。
柯米尔问及到陆承乾时,陆承乾一副早已习惯的态度,道:“大家需要氛围。”
……氛围,什么氛围?难道不是赤手空拳,直接打一场吗?
当柯米尔真的说了出来,陆承乾抱着柯米尔笑得快出了眼泪。
“哪里有那么粗暴的方式?你们军营吗?”陆承乾这么道。
柯米尔现在是不太肯参与陆承乾的说起雄虫们谈商务合作的话题了,他依然坚定地推开陆承乾,道:“那你晚上再回来。”
脖子上被不轻不重地噬了一口,微微刺痛。
柯米尔手都不用抬,就知道,陆承乾一定是又在他脖子上咬出了个蚊子包。
关键是这都快进入冬季了,在京都早就要下雪了,还哪有蚊子?
也就是陆承乾,一定要在上面啃一啃,噬一噬,吮出一个红色来,这才肯放过柯米尔。
柯米尔由着他,然后胳膊肘给了陆承乾一拐子,道:“陆总,您该上路了,别在这祸害别虫了。”
陆承乾原本是要放开,听柯米尔一说,牢牢把他怼过来的那只手腕握着,然后,捉起来,又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道:“洗干净,等我回来。”
陆承乾翩然而去。
柯米尔原地站着,耳尖生热。
陆承乾,有病吧。
不声不响,都走了,还非得要撩上一把。
呸。
混蛋。
柯米尔抚了抚脖子上的红,悄悄地想。
-
军雌和雄虫离婚的消息,终究还是传到了陆承乾的耳中。
在一片温润袅袅的茶香中,陆承乾和对面的雄虫都慢悠悠的,他们身后放着舒缓的音乐,偶尔还能听到假山淙淙流水的声音。
“这事情陆总没听过?”对面的雄虫抱着润泽的杯子,道。
雄虫上了年纪,皮肤保养得好,但是四十岁许,就可以见到皮肤上的皱纹,这在雄虫之间很是常见。
因为他们多思虑,或者说容易受惊。
“一直在忙,也没时间关心新闻八卦。”陆承乾坦然。
他最近算是忙到了一定地步,恨不得分成两半,一半没日没夜缠着柯米尔,另一半,代替他来工作。
工作从前是陆承乾赖以为生的,他不太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儿,似乎把家族的企业带出来,使之名扬,就已经足够谱写成他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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