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月......”陆祈生呢喃着。
“嗯。”蓝起月再次勾起唇角。
该死!殷红的唇,他必须要亲吻一下,才能制止住体内源源不断地燥热。
忽然,陆祈生伸手,勾住蓝起月的脖子,就连蓝起月也猝不及防,压住了陆祈生的唇角......
果然,是冷冰冰的。然而这样的蜻蜓点水是止不住内心燥热的暗流,他想要索取更多。
如果酒吧里那瓶饮料是药,那么蓝起月此刻就是他的毒药。他为之疯狂,为之殒命。
陆祈生探进他雪白的牙齿,吮吸,比海边甜甜的椰子汁还要清凉可口。
“阿生,如果,能帮到你的话,我愿意献出我的全部,甚至是生命。”
他活了好多个年头,多得自己都数不清,漫长的岁月里,他虽然没有真正做过那样的事情,但确实是见过的。
平时温和的陆祈生,此刻甚至有些粗暴。
陆祈生像动荡年代里的□□一样,疯狂地横扫,最后的冲击几乎暴戾......
银瓶乍破水浆迸,大珠小珠落玉盘......
“对不起。”陆祈生道歉,但他不期望他原谅。
深蓝色的眼睛看了陆祈生一会儿,眸子里的笑意暗淡下去:“不喜欢?”
陆祈生已经无力回答。
窗帘半遮住,乳白色的天光透进来,冷冷地微风吹到身上,陆祈生打了个寒颤。
陆祈生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做。
那是陆祈生的第,一次,很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
“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因为,我的冲动,伤害了你。”陆祈生低头,不敢看蓝起月的眼睛,“你一定觉得我是轻浮的人。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蓝起月突然拥抱他,在陆祈生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阿生,我会伤心。”
其实,蓝起月想说,阿生,我找了你好久。
陆祈生的唇再次被蓝起月的唇覆盖住,然而,这家伙只是在他的唇上停留了一小会。他的唇滑到陆祈生的脖子上,再往下,再往下,卑微地取悦他......
第012章
陆祈生晚上累得筋疲力尽,早上起来头疼欲裂。他按了按太阳穴,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摸到电话放到耳边:“喂?”
“喂。是陆先生吗,这里是警察局,麻烦您今天来一趟吧。”
陆祈生感到莫名其妙,还没问原因,对方就挂了。
桌上有一张纸条:早餐在桌子上,记得吃。起月留。
回想起昨晚,陆祈生仍然觉得脸红心跳。自己真的是太疯狂了。想到蓝起月昨晚的主动,陆祈生脸更红了。他和阿雅谈恋爱时,只牵过几次手,可以说没有任何恋爱的感觉。但是和蓝起月在一起,心里的异样是前所未有的。蓝起月的身体,尽管是男性的身体,却让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渴望。
现在这个年代很开放,同性恋并不可耻,陆祈生如是想着。既然是陆祈生主动,那么他一定会对蓝起月负责到底。
陆祈生拿起笔新写了一张纸条:亲爱的,我有事先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陆祈生吃完蓝起月给自己准备的早餐,披上外套就出门了。他在心里思考着,蓝起月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有钱,身材好,而自己只是一个贫穷小渔村走出来的大学生,毕业后连工作也没个着落,混得很差。陆祈生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要成为一个与蓝起月旗鼓相当的人。
而画画是他从小到大唯一坚持的事情,也是他的梦想,他决不能放弃。他也要像冯教授一样,以高超的绘画水平享誉世界。所以他暗下决心,要考到列宾美院进一步学习绘画,冯教授也在列宾美院读过研究生。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来到了警察局门口,里面已经有警察拿着笔给他做笔录。
“陆先生,请坐。”身穿制服的警察抬手示意他坐下,“我们正在调查一起连环凶杀案,您被列为嫌疑人之一,希望您认真配合,回答我们一些问题。您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嗯嗯,我相信警察,您有什么问题随便问。”
“请问陆先生。去年农历八月十五,请问你在哪里?”
“瞭望岛,”陆祈生回忆了一下,“那时候我正在忙毕业作品,在电视上看到关于瞭望岛的新闻报道,被岛上的风光所吸引,所以想去哪里寻找灵感。”
“那么,你和冯教授除了是师生关系,是否很早就认识呢?先别着急回答。”警察旁边的住手拿来一幅画,这幅画用玻璃框裱的很好,放到陆祈生面前,“这是冯教授还未出名前在澄海渔村写生时画的,虽然地位比不上他的成名作《月食者》,但也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警察助手说完,另一个坐着的警察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张相片,陆祈生认出那是自己小时候在沙滩上玩耍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孩子的眼睛里,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阴郁和沉闷。
“陆先生,你老家是在海澄渔村,对吗?”
陆祈生点头。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你和冯教授应该是认识的,对吗?”这张照片里的陆祈生和冯教授画里拿刀的孩子长得一模一样,都是穿红色的T恤,扎在黑色短裤里,脚下穿着小皮鞋。
“小时候家里很穷,没有钱上学,偶然遇到冯教授,他很喜欢我,一路资助我上到大学。”陆祈生语气隐隐有些失落。
“嗯。去年十一月二十七号,阿雅一家离奇死亡,你在哪里?”
“我刚回澄海渔村,因为毕业作品被老师打回,心情不好,回去散心。”
“你是几点钟到达澄海渔村呢?”
“下午三点。我可以出示我的购票记录。”陆祈生打开微信行程订单,给警察看。
警察继续问:“你还记得罗德宇这个人吗?他是你的小学同学。”
陆祈生努力回忆,却想不起来罗德宇是谁。
“罗德宇在十四年前溺水身亡,溺水之前,在澄海小学读二年级。根据档案记载,罗德宇与同班四名小学生关系密切,死亡前曾与一位同学发生过冲突。这几名学生都记录在案,其中就有陆先生你的名字。后来由于尸体残损程度大,无法验尸,案件不了了之。”
“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当时教导主任还把我们一个个叫到办公室谈话,旁边还有警察。”
“罗德宇溺水的那片区域,离你家很近。听说你还是第一个发现他尸体的人。”
“是的,我远远看到他的头浮在海面上,以为他在游泳,叫了他一声,他没答应。后来就有警察来了,大家都知道他死了。正因为水里常有人溺死,我母亲才不让我学游泳。”
“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描述下吗?”这时,旁边的女警察忽然问道。
“在我的记忆里,她常年卧病在床,喜欢看《圣经》,她很慈祥,总是希望我可以一直陪着她,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她在我心里像是救苦救难的神。”
“那陆先生,您的父亲呢?”
“家里的担子一直都由父亲来抗,父亲每天早出晚归,靠打渔维持家庭生计。所以,我很感激冯教授,是他让我走出了贫困的小渔村。”
“所以你的童年一直是和卧病在床的母亲在一起?”
“是的,父亲要出海打鱼,有时候好几天也不回来,回来了也只是吃个晚饭就睡觉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那关于您的母亲,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呢?”
“我母亲很会讲故事,她经常把我当成她的信徒,给我讲圣经里的故事。”
女警察点头:“你经常做梦吗?是噩梦还是什么?”
“偶尔会做梦,会梦到自己的家乡,也不全是噩梦。”
“我们大概已经明白了,感谢陆先生的配合,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你可以先回去了。”
陆祈生刚走,黄警官过来调试仪器,说,“测谎仪显示一切正常。”
警察助手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Sir,陆先生刚刚形容自己的母亲,我认为很奇怪,他用的词是‘救苦救难的神明’,正常人那有这样形容自己母亲的?会不会他心里有什么疾病?或者说,他的性格受他的母亲影响,变得扭曲了呢?因为从他的话里可以看出,他的母亲是一个喜欢控制自己的孩子的人。郑医生,你怎么看呢?”
“我看了这位陆先生的资料,今年二十三岁,毕业于市顶级美院,在校成绩绩点也很高。毕业半年,未曾就职正规公司,无社保记录。他也说了,他家境并不是很好。这一条我暂且保留态度。”
说话的是一位女警官模样打扮的女心理师,有些微胖,她在笔记本上画了一笔,继续说,“通过此前对犯罪嫌疑人陆祈生家庭情况的调查,结合他的陈述,可以确定他的母亲患有强迫性幻想症。她一直幻想自己是一个救世主。他影响着陆祈生,她把自己的儿子变成自己唯一的教徒,也是唯一的囚徒。这种病症表现为与外界隔绝,喜欢控制他人,时常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看不清现实。而陆祈生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心态很难不受母亲的影响。陆祈生在讲话的过程中,给人一种很真切的感觉,如果他是在演戏,那么我相信警方的测谎仪一定能检测出来。可以先做一种假设反推,如把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实确定下来,那么陆祈生说的话全部都是假话,他以极残忍的手段杀了许多人,但他能掩饰很好,不但自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还能巧妙的骗过警察。前面我也说过,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这样的话,就能初步断定他患有成功型人格分裂,具备某种极端的天才和意志力,能轻易掩饰自己的疯狂。甚至可以骗过精神科的医生。”
郑医生整理了一些关于类似精神疾病的案例,分发给在座的警察,尽量给警察提供对付犯罪嫌疑人的思路。
“我查过陆祈生在案发时的所有行程,他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当然,这也不排除他用了什么小手段暂时迷惑了警方。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陆祈生前女友阿雅一家的惨死与陆祈生的父母有关?如果他的母亲卧病在床,不能动手,那么他的父亲呢?他经常不在家,出海打鱼,很容易洗清嫌疑。”黄警官点了一根烟,“所以我们很有必要再重新调查一遍陆祈生的父亲陆全国。”
警察助手补充问道:“那冯年久的案子呢?”
“也得继续查。”
郑医师说道:“很多天才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精神问题。冯年久的画作里充满了斗争、杀戮,嗜血等等诡异场景,还蕴含了深奥的几何学知识。没有一定功底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冯年久绘画里隐藏的人脸还是陆祈生第一个发现的。天才和天才总是惺惺相惜的,这也正好从侧面说明冯年久和陆祈生一样,性清里都蕴含着暴戾的一面。我去美院看过陆祈生在校期间的画作,和冯年久的绘画风格很像。而且他很崇拜自己的老师。”
“黄警官,美院的牛院长三天两头请局长吃饭,想把事情压下去,怕影响学校名誉,警长就是触了霉头......”警察助手语气有点犹豫。
“人命关天的事情,纸包不住火,能压下去吗!你们尽管查,出了事我负责。”
第013章
陆祈生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出国留学的资料,列了一个长长的清单,学习上的困难根本就难不倒他这个从小到大的尖子生,唯独出国留学所需的费用颇高,他负担不起。至于生活费,可以勤工俭学,总会有办法。
蓝起月应该能帮他,但是陆祈生不好意思向他开口。他希望自己和蓝起月是平等的,何况自己对他做了那种事情,还没补偿他。怎么能麻烦他呢。刚好很久没有联系韩川了,听说韩川家境不错,陆祈生拨通了韩川的电话:“喂,川哥,最近忙吗?”
“陆祈生,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你可真行,这么久不联系我!”电话那头的韩川依旧是大嗓门,恨不得嘴上长个喇叭,“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也是替你着急才口不择言。兄弟你没生气吧?”
“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还提这事干嘛。”陆祈生想开口借钱,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最近因为出刊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上头派了两个实习生,什么都要人教,连基本的排版都出错。”韩川叹了口气,“生活不易,为了挣点钱,劳心劳力。还有我哪个不争气的老爹,一把年纪学人家炒股,把家里老底都套进去了。这下我房子也买不了了,相亲人家姑娘鸟都不鸟我,想你川哥一世英名,无敌帅脸,居然让钱给比下来了。”
“没事没事,慢慢来,钱总会有的。夫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至于姑娘嘛,你别眼光太高,找个会过日子的,两个人一起奋斗也挺好的嘛。”
“陆祈生,你心态真好,思想也朴实,只可惜现在的社会节奏太快,把我们这些普通的年轻人压得喘不过气来。”韩川话锋一转,又不正经了,“你川哥现在啊,心如止水,那还敢想姑娘啊。不过你不给我打电话,我还挺想你的。哎,陆祈生,要不咱俩凑一对儿过日子算啦。反正都是单身狗,汪汪汪。”
陆祈生听完差点没笑出声,“得了那,你一身臭毛病,睡觉打呼噜,不爱洗澡,袜子穿破了也不洗......”
“我说多大点儿事,人都是会变的嘛,我可以改啊,阿生生~”韩川最后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格外的骚。
“韩川你够了啊!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啊。”
“是啊,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工作以后,一个人上班下班,就很怀念上大学的日子,尤其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我可告诉你啊,咱们两个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怎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意思就变了呢?”
“那也可以不清白啊。”韩川在手机那头坏笑,“说真的,你现在住哪里啊,我住的地方还有一间卧室,你要不要来陪我住,条件就是按天帮我把衣服往洗衣机里仍就行了。”
“懒得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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