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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呀。”
乔乔从沙发上跳到地面上，给他们做了个示范。
他抖动了下耳朵，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地上划了个圈，慢悠悠的盘回山竹一般的前爪旁。
在地上蹲好，乔乔抬起头：他澄蓝的眼睛圆溜溜的，虹膜由内到外展现出渐变的色彩；两颊长长的毛发拉宽了他的脸型，配合头顶大大的耳朵，将毛茸茸的小脸显得愈发奶气。
粉嫩的鼻头晃了一下，乔乔胸口起伏明显，似乎是要说话。
但他没有发出叫声，只是从张开的嘴巴中，发出一声短短小小又可怜可爱的气音：
“啊。”
陈述默默的用手抚住了心口。
萨摩耶则睁着眼睛站在一旁，尾巴动也不动。
“喵呜~”
乔乔恢复了正常的叫声。因为距离原因，吊坠发出的声音变浅了许多：
“就是这样啦。”
机械人声终于将一人一狗从可爱海中捞出，避免他们溺死在里面。
陈述还未说什么，大狗却已经疯狂的嗷唔起来。
他在客厅中又蹦又叫，肉粉色的舌头伸出嘴巴，耳朵竖的高高的，如同他蹦起的高度一般。
他疯了好半天，才嗖的一下跑到乔乔跟前，克制不住的用长鼻子拱起猫猫的身体。
“你好可爱啊！怎么这么可爱呜呜呜！可爱可爱可爱——！”
话说到最后，林启文都有些语无伦次，除了“可爱”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噫。”
乔乔重新跳回沙发，略有不满地看着他。
果然大狗就是大狗，即便会说人话，扑猫猫这件事还是不会改的！
不过正经事还是要说的。
乔乔歪头看陈述：“就是这样呀。只要撒个娇，饲主就会给好吃的。就算没有饲主，好心的小哥哥小姐姐也会给一些填饱肚子的食物，难道不是这样吗？”
猫猫的话让激动的大狗稍微冷静了些。
“你说的是宠物吧？”林启文严肃的晃了晃脑袋，“我们虽然变成了动物，但以后总有方法能变回人类的！怎么总能靠别人来施舍呢？要靠工作自力更生！”
“是嘛？”
乔乔若有所思。
自力更生……因为可以变成人类吗？
一旁沉默的陈述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他默默的从沙发上摸索出自己的光脑，然后双手捧着，期待又克制的询问乔乔：“撒一次娇多少钱？”
“唔？”
乔乔眨了眨眼睛，发出困惑的声音：“撒娇也可以收钱的嘛？”
那他是不是亏了？
他跟小凌哥哥撒娇时，他们都会给自己小肉条，算是收钱了吧？
但他努力讨好穆尔的时候，对方却什么都没有给猫猫！
嗨呀，这么一算他好亏哦！
更生气了！
林启文看乔乔信以为真，大惊。
他用身体和屁股冲向陈述，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后者手里咬走了吊坠项链。
“陈叔叔，你快回去再研究研究吧！我和猫猫要出门了！”
“诶——”陈述拿着光脑，不死心的回头看乔乔，“这个收费——”
“快！回！去！吧！”
林启文用大屁股一怼，把陈述一屁股怼回了实验室，然后快速又大声的说：“我们现在就出门了不用送了拜拜拜拜！”
实验室门里传来平静的声音：“……哦，注意安全。”
乔乔探头看着他们打闹，有一丢丢羡慕。
“陈叔叔也是你的饲主吗？”
“饲主？”林启文回头，连忙否认，“不是的，他是我妈妈的朋友。”
连续听猫猫说饲主、工作的问题，林启文也感受到他的不对劲。
在直播里看到猫猫时，虽然被传为机器人，但他以为皇宫的人也知道猫猫的身份，只是像他一样用来遮掩而已。
如果皇宫的人都知道了，那像他们这种边缘群体是不是终于能得到重视，可以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真实身份走在路上呢？
林启文期待的等着。
直到猫猫说话前，他都这么认为。
但现在看来，猫猫不是机器人，也并不是他这样的，人变动物。
想到这点，活泼爽朗的大狗也有些小心翼翼。
他将大脑袋靠近猫猫，一对黑眼珠几乎要瞪成斗鸡眼。
“猫猫，是不是不是人呀？”
话一出口，林启文就有些懊悔。
自己的措辞太过分了！
但乔乔却理所当然的回答：“是的呀，猫猫当然不是人。”
这！
林启文嘴巴都张大了。
不是人，难道是真的猫猫吗？！
乔乔后知后觉的问他：“你是人吗？”
看着天真无邪的小猫咪，林启文突然感到无力。
“是的，我是人类。”大狗有些垂头丧气，并忍不住小声询问，“那你有名字吗？”
“当然有哇，我叫乔乔。”乔乔奇怪的看着他，“猫猫都有名字的！我的朋友叫橘叶，是一只很壮很壮的橙色猫猫！我还有家养猫小伙伴，不过他们的名字就很奇怪啦，有叫大喵的，有叫咪咪的，更过分的是用食物来起名字，什么炸鸡可乐的！”
“啊，人类真是好敷衍哦~”
被猫猫完整的社交关系震惊到，林启文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炸鸡可乐，好像是大家会用的宠物名字……原来真的猫猫，是会觉得敷衍的吗？
乔乔却不在意他的震惊。
他关注点只在一件事上：“撒娇也可以收费的嘛？那，撒娇要食物，和工作赚钱有什么区别呢？”
不管猫猫的身份如何，眼前的小可爱却有要误入歧途的趋势，林启文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失足儿童拉回来！
“当然不一样！”大狗严肃的蹲下，开始给小猫咪上课。
“工作赚钱的话，钱是你自己劳动得来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看，我今天赚了两百星币，就可以请你去吃爆爆果！吃想吃的所有东西！”
“但撒娇要食物就不一样了。虽然猫猫你真的很可爱，但是！万一大家不给食物怎么办呢？就要饿肚子了！有钱的话，我们就可以自己买想要的东西啦！”
乔乔认真的思考起来。
好像是的。
在皇宫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吃小凌哥哥带来的牛肉味肉条。但是小凌哥哥也不是每次都会带这一种，他偶尔会带一款超难吃的，猫猫闻着就想埋起来！
但那个时候，他只能是小凌哥哥带什么，就吃什么，没有别的挑。
再比如自己离开皇宫后，不要饲主之后，就没有稳定的食物来源了。
以前流浪的时候，他就经常饿肚子。
乔乔认真对比了一下，赞同的点头：“你说的对。”
“可是，刚刚陈叔叔问我撒娇要多少钱，那是不是撒娇赚钱也可以呀？”
这就触及林启文的知识盲区了。
撒娇不算工作，应该不能拿钱的。但陈叔叔那样呆板的人都愿意给钱，那撒娇能赚钱吗？
大狗陷入纠结。
实验室的门却悄悄地打开了。
陈述认真的冲猫猫点头。
“当然可以，撒娇和直播不是一个性质吗？现在直播还挺赚钱的。”
直播？
猫猫的眼睛突然亮起，耳朵也欢快的抖了两圈。
这个猫猫熟！
那猫猫是不是可以直播赚钱，自己养自己啦？
第38章 雷厉风行
大狗觉得陈述就是来捣乱的。
劳动最光荣, 猫猫要是信了他，坚持不劳而获怎么办？
不过说起直播，林启文又想起来, 乔乔本应该待在皇宫的。
之前询问时乔乔还不能说人类语, 一猫一狗还不能沟通, 但现在可以了。
大狗关切地看着猫猫：“对了，乔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航空港啊, 是有坏人把你劫持出来了吗？”
提起劫持, 本来不着调的陈述, 神情也严肃不少。
“你被劫持过？受伤了吗，需要找个医生检查吗？”
下意识的抖了抖后腿, 乔乔乖乖的喵了一声：“伤已经好啦，不痛了。”
至于劫持不劫持……
乔乔的上眼睑逐渐下滑, 遮住大半的眼珠, 看起来非常的凶。
他的情绪很激动：“才不是被劫持了！我就是不想要那个大骗子饲主了！我要找一个新的、对我好的——啊不、我要自己直播赚钱！自己赚钱自己花，才不要靠人类这些负心汉！！”
虽然很欣慰于猫猫听进了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教育，但林启文默默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不是所有人都是大骗子啊喂——
而且, 这个大骗子，难不成说的是陛下？！
变成大狗的林启文觉得自己遭受了地图炮，还是人类的陈述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喜欢就换掉, 多正常。”陈述平淡的总结, “但是你一只猫还是不要乱跑。最近有很多虐宠新闻，小心碰到变态。”
一提到变态，乔乔的后颈便隐隐作痛。
这让他更生气了：“过分！讨厌！怎么可以欺负猫猫！”
“还有饲主！骗子！大猪蹄子！根本不喜欢猫猫！”
有了倾诉的渠道，乔乔喋喋不休的骂了起来，内容从不包吃抱住还压榨猫猫工，到虚情假意要把猫猫送出去, 把穆尔的罪行一一列出来，简直是罄竹难书！
林启文在一旁听得都呆了。
他本来是不赞同猫猫到处乱跑的。多危险啊，他就是因为遇到了坏人才失去嗓音，只能靠机械发音。
可这，猫猫的前任饲主怎么这么过分啊！
怎么可以让猫猫打白工，还对猫猫冷暴力呢！！
太狠心了吧！！
陈述也听得眉毛直皱。
他这会儿赞同起林启文的教育观念：“启文说得没错，自力更生才能丰衣足食。周扒皮的老板不值得跟随，早辞职早脱离苦海。这样，乔乔你做过直播的话，我帮你申请一个直播间。你自主创业，不用靠其他人。”
创业这个词对乔乔来说，还挺新鲜的。
他以前只在人类嘴里听过呢，没想到猫猫也有机会这么干！
小猫咪兴趣高昂，几乎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在直播间上班赚钱。
林启文看着陈述难得的靠谱一次，眼神却更迷茫了。
你们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乔乔的前任饲主是陛下”这件事只是林启文的猜测，并不能作数。
在加上陈述本身思维就奇奇怪怪的，他也不敢说出来，怕给陈叔叔带来什么麻烦。
他只是问道：“乔乔这种情况可以做直播吗？现在帝国好像没有类似的机器人啊！”
陈述目光在林启文和乔乔身上来回游移着。
他想了想，摸起了光脑：“我问问看吧，狗组的项目已经研发到贵宾犬了，猫组应该不会太慢。”
林启文见他已经干脆利落的拨开了通讯，只能先安静的等他回复。
通讯拨通后，陈述简单的问了对面几个问题，便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猫形机器人下周就要上了，到时候鹿茵会做直播引流。”陈述解释了一下，“如果想做大赚钱，就得先去做备案，我可以帮你联系备案。”
“真的吗？”乔乔眼睛一亮，目光闪闪的昂头看他，“你好厉害啊~”
陈述摸了摸光脑，按捺住了转钱冲动，默默的添了点东西做交易：“嗯，其余手续我帮你一块跑了。”
林启文看着一人一猫雷厉风行的动作，陷入自我怀疑。
这个进度，真的正常吗？
皇宫内，小凌已经工作到眼下发黑，精神发昏，宛若一只人间游魂了。
他隔壁工位的元元发送出最后一条讯息，愤怒的锤了下桌子，然后哀嚎着抱手躺下：
“啊猫猫，我们无敌可爱还美貌的猫猫呢？！三天没有猫吸了，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小凌神色飘忽，下意识地回她：“已经三天了……”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身旁的同事如同饿狼一般扑了过来，恨不得把小凌堵死在人群里。
“小凌，猫猫到底怎么了啊？坏了？维修期怎么这么长啊？”
“就是啊！没有猫猫的第一天我都忍不下去了，明明以前也是这么加班工作的，怎么这一回就这么累呢——”
“别说了，最近星网上的舆论要压不住了，愁得我发际线都后移了两厘米！什么时候解禁啊？”
小凌恍惚的意识被同事们拉回了一些。
他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职业微笑，却并不透露丝毫讯息。
这让他怎么说？
机器人其实是活体？
猫猫连夜跑路？
陛下发禁令是为了找猫？
这三个问题不管哪一个，都足够震撼的……
小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用官方微笑及说辞应付着同事：“……具体还得等通知。”
大家都是山里修炼的狐狸，谁还不知道他的意思。
就是不能说呗。
也就是他们还要继续加班且没猫吸得日子。
一时间，宣发部愁云惨淡。
各自回到工位后，元元憋了口气，瞪着眼看屏幕。
但她很快便破了功，并嘀咕道：“这么早提申请？我记得鹿鸣还没有公布猫猫机器人的发型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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