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立马去到孟野庭身边,抱住他再质问他,问他为什么跟自己一样是个胆小鬼,又要等到现在才接近他。
窗外的月亮藏在云层后面,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冲动地给孟野庭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什么都看见了。他哭得喘不上气,又在孟野庭回答之前麻利地挂了电话,他现在不想听这个骗子说话,谁知道孟野庭又要怎么忽悠他。
江述年要等他回来,第一个飞奔向他,再强吻孟野庭,让他的嘴再也不能隐瞒一切爱情。
43:41
第十四章
江述年十分尽职地生了三天的气,对孟野庭打来的电话一概不接,等他心情好了打回去的时候,对方又不接他电话了。他按孟野庭走之前告诉他的时间踩着点去车站等人,提早两个小时过去,在大厅里坐了一下午都没见到他。
这一次孟野庭接了电话,江述年气得发抖,怒气冲冲地问他:“孟野庭,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那些事是我做得不对。”孟野庭却自说自话地撇开话题,开始跟他道歉。
江述年握紧了拳,打断他的话:“我没跟你说这个,我问你现在人在哪里。”
“抱歉,临时有事,改成明天的票了。”孟野庭回答他。
“你他妈玩我呢,你要是今天不出现在我面前,我立马到你住的地方闹事,你信不信?”江述年激动地站起来,惹来旁边坐着的人的侧目,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低声警告孟野庭。
孟野庭站在二楼站台处,听着对方带着怒气的声音,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前几天接到江述年的电话时内心也曾不安过几秒,他故意露出破绽,把那些视频照片留在电脑里,只是为了试探江述年的态度。
哪怕江述年的反应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总有无数种方法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可他还是对答案感到好奇。
这样做很恶劣,很伤人心,可孟野庭的爱一向如此,他不知道该给多少给哪些才合适,只好有什么给什么。他和江述年变得一样贪心,总是不满足于现状,想要给得更多些,也想得到更多真心。
而他现在得到了答案,江述年无条件无理由地全心全意爱着他,他的存在牵动着对方的心跳和情绪,他是被深深在意着的,这让孟野庭感到幸福而满足。
那头的江述年还在放狠话,说自己今天就是要无理取闹了,他要是不滚出来,他就跟他没完。孟野庭听够了,才专程绕路从楼梯下去,视线从未离开那道背影,悄悄从身后抱住江述年。
对方挣扎了一秒,发觉是他才冷静下来,随后又变成了带着怒意的不可置信。江述年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眼眶在看见这张心心念念的脸时立马红了,他狠狠地捏了一把孟野庭的手臂,低声骂道:“孟野庭,你又耍我,几次了。”
孟野庭走到没人的地方,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认真地说:“我知道我做过很多错事,怕你生我的气才不敢见你。”
他一言不发,沉默着让孟野庭坐进车里,冷着脸说:“我是在生气。”
偏过头对上孟野庭的眼神,他哑声道:“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我,害得我差点以为这辈子都追不上你了。”
这话太过直白,孟野庭自己都没想到江述年是因为他的隐瞒而生气,一种惊喜在他心里炸开来,趁红灯撑着座椅偷亲江述年的脸颊。江述年的表情终于融化些许,听见身边的人说:“因为我也会害怕,怕你不要我。”
“你说过从来不骗我的,可是你每次都在骗我。”江述年轻声说。
孟野庭轻笑一声,向他承诺:“这是最后一次。”
“好吧,暂且原谅你一回。”江述年终于憋不住了,弯着眼睛也笑起来。
吃完饭孟野庭刚进浴室洗澡,江述年就打开门闯进去,把人拉到墙边,仰头和他接吻。浴室里氤氲着热气,高挂的花洒水流不停,全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江述年的头发被水打湿了,水珠顺着鼻梁往下走。
他微眯着眼,跪下身张嘴含住孟野庭的性器,拿舌尖一点点地舔,对方却按着他的后脑勺直接整根捅进去,江述年呛得眼泪鼻涕全出来,呻吟被堵在喉咙里,依然尽力放松容纳下粗硬的肉刃。
精液全部射在嘴里,他故意伸出舌头给孟野庭看,然后全部吞咽下去。他气势汹汹地把孟野庭按在地上,没怎么扩张就要对着性器往下坐,喷头就在他们头顶,将他身上的衣服打湿成半透明的模样,出的汗又很快被冲刷走。江述年拍开孟野庭的手,忍着干涩和疼痛将阴茎往后面塞。
现在的他只想要再痛一点,好确认他们的情谊并非白日做梦,孟野庭可以用阴茎鞭挞他,也可以用一个眼神偷走他的爱,他想与他血肉交融,再也无法从对方的生命里分离。他愿意向孟野庭献出一切,永远做他的胯下臣。
性器强行撑开干涩的甬道,一缕缕血丝渗出来,又消失在水流里,疼痛渐渐成了快感,江述年跨坐在孟野庭腿上,水幕是最好的遮掩,分不清脸上哪些是水哪些是泪。他摆着腰,在一次次抽送里骂孟野庭是个哑巴是个骗子,头发上的水珠全流到孟野庭身上。
孟野庭不动声色地夺回了主动权,在水雾中和江述年接吻,浑身都湿透了,牙齿撕咬着柔软的嘴唇,直到见了血才罢休。他们从浴室做到床上,将压抑着的疯狂尽数发泄出来,孟野庭干得江述年嗓子都快喊哑,只能胡乱呻吟着。
湿发蹭着皮肤,孟野庭问了好多遍他喜欢不喜欢他,江述年先是说不喜欢,然后在高潮里朝他伸出手,被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他说不是喜欢,是爱,特别特别爱,爱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们像两头交媾的野兽,在彼此身上每一处留下牙印和吻痕,江述年的肩膀被他咬出一圈血痕,江述年摸着他的头发,笑着说可以再重一点,最好留个疤,再也不会消失。
“其实你为我打架那一天,我一直在远处看着你,”江述年撑在他肩头,闭着眼说,“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你,我就在想,你的真面目被我抓到了,以后我一定要用这个威胁你和我在一起。”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也那样注视过我,给你打电话那天,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只有梦里才会这么美好,事事都成真。”他喃喃道。
他不知道孟野庭会不会感到不安,江述年过去总是会害怕,害怕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习惯性地给自己设想一个最差的结局。但从这一天起,他再也不会担惊受怕了。
情事的最后,江述年注视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我不会再害怕了,所以你也不许害怕,我就算是死,也肯定会拉上你一起。”
凌晨两点,江述年还是没有睡着,他开了盏小夜灯,在昏黄的光线里用视线一遍遍描摹孟野庭的眉眼,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闭眼睁眼都是孟野庭,他的生命仿佛是为他而流动。
“虽然你可能忘了,但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福利院,我不喜欢那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大家看起来都心事重重。”江述年自言自语道。
他知道孟野庭睡着了听不见,只是很多话清醒时说不出口,只有借深夜大脑糊涂的名头才敢尽情开口。
“可是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不一样的,和那里的每个人都不一样。你远远地站在那,那个时候就离我好远,我记住了你的名字,却没想到后来还能见到你。”他说着便悄悄摸了下孟野庭的耳垂,见对方没动静,又大胆起来,摸了一下又一下。
“你被所有人爱着,可看起来还是那样孤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想给你一个拥抱。我以前从没喜欢过谁,第二次见到你,我就没法忘记你,我觉得那应该就叫喜欢。”
“肯定是上天看你哪里都这么好,心有不甘才不愿意给你一个美满的家庭,可是你现在有我了,你没得到的爱我都给你。”
说完他再次安静下来,他以为睡着了的孟野庭却突然睁开眼,翻身看向他,“我没忘。”
他什么都没忘,什么都记得。他以为江述年忘了,却大错特错,他们像两个傻子一样来来回回踱步试探,靠近一步又再度后退,反反复复,把名为暗恋的游戏玩得曲折复杂。谁都不敢先迈出一步,直到现在才开始懊悔曾经的犹豫不决。
在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他们终于将全部心事吐露,从此再也不用遮掩各自的想法。
“晚安,”他遮住孟野庭的眼睛,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爱你。”
43:44
第十五章 完结章
等到夏天再度来临,江述年又带着孟野庭回家吃了一顿饭。这一回他爸也在场,一家人在酒店包厢里见面,便算作正式见了家长。
吃饭时江父看着孟野庭,说他的名字有些耳熟,吓得江述年立马没话找话地糊弄过去。他只跟他父母说孟野庭是个孤儿,草草几句话便带过去。他爸没时间仔细查人家资料,但多年前他捐赠过那家福利院,自然会对孟野庭这个让院长员工烦恼至极的名字隐隐约约有些印象。
江述年生怕他想起那些对孟野庭的诋毁,好在他爸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没再多说什么,饭局还是有说有笑地继续下去。孟野庭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握住江述年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安心。
把他父母送回家之后,江述年牵着孟野庭的手在路上散步消食,孟野庭突然说:“其实我没有那么无辜,当初他们说的那些事,一部分的确是我做的。”
“那我不管,我说你没错你就没错,”江述年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继而停下脚步,看着孟野庭的眼神认真而明亮,“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哪怕你做错了,我也无条件偏袒你。更何况……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不会让我失望,不是吗?”
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江述年轻飘飘带过,孟野庭很想再说点什么,想要告诉对方那时他的想法,然而江述年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只是强硬地不许他说下去。后来孟野庭再想起那段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只剩下江述年的身影,就连当年的埋怨和不甘都一并消失不见。
九月份安哲给江述年和孟野庭发来两份婚礼的请帖,他的婚礼定在国庆,顺便请江述年这个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给他当伴郎。上次安哲打电话来还是告诉他自己订婚了,江述年接到请帖,感叹这人不声不响就开始准备婚礼了。
他妈知道后还意有所指地说人家多利落,悄悄问江述年什么时候跟孟野庭去国外扯个证。他心口不一地糊弄过去,面上说着他们俩的感情不缺这些东西来证明,心里却把这件事记了下来。
只要和孟野庭在一块,他的孤独和迷惘都会被一扫而空。可江述年总是觉得不够,他想要给孟野庭世界上所有的爱和祝福,要让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爱的人有那么厉害优秀。
他拉着孟野庭去商场给安哲挑新婚礼物,买了好几件小家电,时不时回头看向珠宝店,盘算着该什么时候向孟野庭求婚,好给他一个惊喜。
十月不紧不慢地到来,江述年作为伴郎一大早就要起来,孟野庭跟在他身边帮忙,他累了就能看见孟野庭的脸,连精力都恢复不少。接亲时闹出了一身汗,孟野庭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又把领结摆正,这种场合他不好直接跟人搂搂抱抱,只好用眼神传情,一个劲朝他笑。
婚礼现场他又要帮忙接待宾客,等到婚礼正式开始才完成了任务,精疲力尽地坐到孟野庭身边。司仪深情款款地讲着新人的爱情故事,轮到新郎发言时安哲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哽咽,最后直接泣不成声,引得全场都忍不住笑起来。
台上的新人交换戒指,在注视下亲吻彼此,从此结为一生的伴侣。江述年在摇晃的绮丽的灯光里看向身边的人,打心眼里祝安哲新婚快乐。
新娘扔出手里的捧花,江述年还没反应过来,那花已经正正好好地落在他手里。
这份幸福就这样传递到他这里。
他被拉到台上,接过话筒对自己的好兄弟说出最真心的祝福。司仪问他是不是单身,江述年就笑着说自己已经有恋人了,也快要结婚了。
孟野庭就坐在台下,仰头认真地望着他,视线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专注无比,嘴角有隐约的笑意。他走下台阶,第一时间在黑暗里迫不及待地拥抱他的爱人,将那束花递给孟野庭。
等到婚礼结束,宾客渐渐都走了,江述年留在现场帮忙收拾东西。桌面上剩了不少烟酒,安哲让他们几个人各自瓜分,江述年眼疾手快地抢走孟野庭手里的烟,又补偿似的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拿哄小孩的语气让孟野庭少抽烟。
他们站在没有灯光的暗处,孟野庭指着嘴唇要他给点好处,江述年便凑上去亲他,憋了一整天的思念和爱恋都在此刻全部倾泻出来,寂静的夜晚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喘息。一吻结束,江述年在他怀里说:“如果你愿意,我也想给你一场婚礼。”
“好,我等着。”孟野庭回答他。
他们在路边亲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停车场,半路上江述年又突然让孟野庭换了条路开,孟野庭听他的话照做,偏离了原本的方向,一路开到一个山坡上。江述年推开车门跳下车,打开手电筒一步步走到山崖边上。
这段路的栏杆早就损毁,道路曲折,平时旁人开车路过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事,江述年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孟野庭厉声让他停下,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回响,江述年已经坐了下来,小腿在空中晃荡,转头朝他伸出手。
灯光在孟野庭眼前闪过,就在这对视里,孟野庭就做起了自己刚还觉得危险想要拦着江述年做的事,走到江述年身边坐下。江述年靠着他的肩膀,安静地看着远方,背后蝉鸣声不休。
“你都不问我想干什么的吗?”江述年把玩着孟野庭的手指,好奇地问他。
“我看你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样子,”孟野庭戳了下他的鼻子,后半句话放得很轻,“但是不管想做什么,都不能忘记我。”
他们吹了半夜的风,孟野庭指着天空给江述年讲天文知识,江述年听着听着就困了,头靠在他肩膀上睡了过去。孟野庭温柔地端详着他的睡颜,过了许久才抱着人回到车里,从后座拿出外套披在江述年身上。
只是第二天江述年到底还是感冒了,没多久额头又开始发烫,孟野庭给他量了体温,立马把他裹在被子里不许他下地,喂药冰敷一气呵成。
江述年享受着他的照顾,白天病怏怏的,晚上又生龙活虎地勾引孟野庭,说一直想知道发烧的时候后面会不会更热,孟野庭让他死了这条心,江述年就拿手臂抱着他的腰把他压倒。
孟野庭懒得跟他一句一句讲道理,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摸上江述年的性器,开始不留情面地揉捏。掐住脖子的力度一点点变大,江述年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可下身却不由自主地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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