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四个字,孟野庭无奈地答应下。把人带到厨房,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再让江述年亲手为他系上黑色围裙,转过身问江述年还满不满意。
孟野庭漂亮的肌肉就藏在围裙底下,明明是强势的人,却对他露出百依百顺的表情。江述年看得入了迷,俯身隔着一层布去亲吻对方的胸口。看来这顿饭得晚点才能吃上了,孟野庭把火灭了,又挪开锅具把江述年抱到干净的台面上,吻得他快要喘不过气,只能被抓紧了腰,献上灼热的呼吸和满腔的爱。
窗外雨声滴滴,敲打着他们背后的窗户,江述年躺在冰凉的台面上,双腿之间粘腻不堪,孟野庭拿冰块去蹭他的乳头,又用嘴唇舔干净化开的水,他浑身又痒又热,碰一下就忍不住颤栗。
他自己也如那块冰一样化作一汪瘫软的春水,毫无保留地打开烂熟的内里,后穴一缩一缩,渴望爱人的占有。孟野庭让他嘴里含着冰块,在冷热交替里一遍遍地吻他,叫喊呻吟都被堵住,江述年任他宰割,被翻来覆去地操干,只能用眼睛把爱意诉说。
孟野庭在他乳晕旁咬下一个显眼的牙印,像是在宣示主权,他们在雨点声里耳鬓厮磨,孟野庭对他说:“江述年,不许离开我,不许不爱我。”
那分明是江述年自己想说的话。
43:30
第十一章
先前他们在家具城逛时孟野庭多看了一个鱼缸一眼,江述年便悄悄记在心里,在清单上又增加了一项。
一走进他们的新家,江述年就一脸得意地指着客厅里的大鱼缸,问孟野庭喜不喜欢,每次他这么问,得到的答案都是对方或温柔或粗暴的一个吻。水面在明亮的光线下晶莹剔透,江述年亲手捞来的一条条金鱼就在其中游动。
江述年喂完鱼就爱直接就地坐下,开始低头打游戏,孟野庭远远望过去,能看见金鱼蓝色绿色的鳞,深蓝的水面平静无波,以及江述年笑起来时好看的卧蚕和酒窝。
他心念一动,让江述年转个头,他一转过来,孟野庭就拿起手机把他的笑拍下来,设置成了微信头像,江述年的表情惊喜,就差扒在他身上不下来。他又喊孟野庭陪他一起打游戏,打着打着就忘了游戏,两个人又在地板上厮混起来。
第二天,鱼缸前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又多了几个抱枕。
江述年起得早了就爱整个人躲在被子里乱摸孟野庭,摸到晨勃的性器时忍不住动手动脚,趁孟野庭还没醒来便隔着内裤开始拿舌头小口小口地舔。睡意朦胧的孟野庭还没恢复理智,扶着阴茎就往江述年嘴巴里塞,一下一下顶到喉咙深处,在让江述年窒息的节奏里射了他一脸的精液,头发嘴角全是白日宣淫的痕迹,而后又温柔地帮他擦掉嘴角的精液,问他难不难受。
“不难受,还可以再来一次。”江述年没脸没皮地回答。
他带来的行李里还有本相册,里面有江述年从小到大的照片。孟野庭对这本相册非常感兴趣,第一时间就找出来一页页翻阅。
相册第一页就是两岁的江述年的裸体,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露了。孟野庭一看见就开始笑,笑得江述年连忙捂住那张照片,凶巴巴地命令他翻页。
“再看一眼。”孟野庭好声好气地恳求道。
江述年哪能给他看这种东西,立马拒绝:“想都别想,没门。”
“可是我想看看你小时候,想了解所有的你。”孟野庭软下声继续说。
这句话正正好好戳在江述年心上,他忽地想起些什么,手最后还是放开了,豁出去般说:“随便你看吧。”
打他一出生他妈就热衷于给他拍照片记录生活,不仅有第一页那么羞耻的,还有他被安哲欺负哭的,还有他生日时满嘴奶油的。孟野庭看到后来满脸笑意,声音里又有点不悦,说以后不许再哭了。没说的剩下半句话是:只有我才能欺负你,只有我才能让你哭。
相册翻到最后突然掉下一张夹在里边的照片,反面落在地板上,江述年突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捡那张照片,这一动作让孟野庭看出了端倪,先他一步用脚踩住照片,看向江述年:“这么急干什么?”
江述年知道这张照片绝对不能给孟野庭看见,否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是事与愿违,他越是这样孟野庭越要亲眼看看。不顾他哀求的眼神,孟野庭就已经捡起了脚边的照片。
照片四角有些皱,微微发黄,似乎已是过了很多年。那是孟野庭当初在贴在荣誉墙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站在树荫下,日色照亮他的脸,昏黄的光柔和了他的五官。嘴角微微勾起,是个很标准的微笑。这笑怎么看怎么假,却让江述年一眼就沦陷,一直爱到现在,爱到可以放弃所有。
“我就说当初怎么丢了这张照片,”江述年一声不吭,孟野庭便拉住他的手,“原来是被你拿走了。”
“我路过的时候捡到的,看你这么帅,不忍心让你被别人踩到。”江述年还在挣扎着辩解。
哪有这么凑巧,不过是墙上换照片他趁没人拿走的,那时的江述年心都在狂跳,他知道这样和小偷没什么区别,可他得不到孟野庭,总要得到点跟孟野庭有关的东西。
然而孟野庭压根不知道他这些龌龊的心思,一直以来江述年都在表演着温柔得体偶尔小任性的标准恋人,又怎么敢把这些难以见人的心思暴露出来。
“哦,我还丢过用了一半的橡皮,桌子上的草稿纸也总是不见,”孟野庭笑意更深,一点点靠近江述年的脸,两人的气息近在咫尺,渐渐交融,“你有没有顺路捡到过?”
江述年当然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知道孟野庭会怎么样看待喜欢跟踪他的的江述年,像个变态一样的江述年。他小心翼翼,生怕一点小事就让他失去现在的所有。
最后孟野庭饶过了他,没再问下去,嘴唇轻轻碰上他的唇珠,“怎么这么紧张,逗你玩的,我知道不是你。”
江述年总算松了一口气,逃似的跑进房间,只剩孟野庭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刚才触碰过他的嘴唇,手里还捏着那张老旧的照片。
高中时他就对江述年的小动作了如指掌,出于自己的私心,他明知该阻拦,却放任江述年的感情越烧越旺。以为不用几个月对方就会放弃,结果最后两人还是滚到了一起,也许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命中注定。
虽然想要给对方再多一点安全感,可孟野庭忽然觉得,偶尔逗一逗江述年,看他像鹌鹑一样战战兢兢、担惊受怕的感觉倒也不错。反正有他护着,没人能伤害到江述年。
照片的事被发现之后江述年好几天都在不停揣测孟野庭知不知道这些事,万一知道了又会怎么看他,好几个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孟野庭问他在想什么,他又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他的爱一点都不光明正大,里面有肮脏的幻想,有不堪的私欲,是没法向孟野庭坦白的东西。
几天后孟野庭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我之前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少了条内裤,还找到几个隐形监控。”
听到这话开头江述年就大感不妙,整个人都哽住了,快搬家前他过得乐不思蜀,难得也体验了一把沉浸在工作里的感觉,早就忘了自己干过的亏心事。沉默了好久他才控制好面部表情,急切追问道:“是不是家里进贼了,还是房东干的?”
“可能吧,”孟野庭突然跨坐在他身上,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张口就来,“我是不是应该去报个案?”
看见孟野庭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露馅了,扭开头不敢跟他对视,孟野庭的吻又追上来,亲得他全身跟过电一般,他们唇齿相依,孟野庭问他:“真的不说吗?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还没开口,就被扒光了压在对方身下,臀肉被肆意揉捏,玩弄出艳丽的红痕。孟野庭的手指在他体内征讨,四根手指一并塞入,不停刺激着那一点。江述年抱着枕头乱叫,情潮汹涌,只要是孟野庭给他的东西,他都甘愿臣服。他被手指玩到前端喷射出来,孟野庭却把那张照片放到他身下,精液刚好溅到照片里少年的脸上,一片污浊。
珍惜了好几年的照片就这么被弄脏了,江述年下意识就要去抢回来,却被孟野庭用蛮力按在原位,阴茎已经顶在穴口处,微微撑开一个小口。他不允许江述年有比他更重要的东西,哪怕是过去的他,江述年必须看着他,必须爱他,永远都别想摆脱他。
这些疯狂的念头在孟野庭脑子里挥之不去地盘旋,他拽着江述年的脚踝,把他的腿分开架在自己肩膀上,腰上被掐出红色的指痕,孟野庭快要把整根阴茎都塞进去。
穴口被撑到最大,他还要再试探着往里面塞一根手指。江述年明明害怕得不行,却还是咬着牙任他在里面动作,手指跟性器一并在不停收缩的甬道里进进出出。他的性器硬到发疼,得不到抚慰,液体就流了满腹,前面那根东西在顶弄里一晃一晃,手指不停撞着一处,江述年哭叫起来,后穴在高潮里夹紧对方的阴茎,孟野庭还对他说:“年年,你夹得我好痛。”
江述年被操得神志不清,只能呜呜咽咽地说对不起,想要放松下来,却在男人故意的抽动里抖得更可怜,只能微张着嘴,泪腺仿佛也坏了,不停地掉眼泪。性器抽出来时带出一滩液体,弄脏了身下的床单,孟野庭撸着性器把精液尽数射在他身上。
他被拥入温暖的怀中,孟野庭蹭着他的头发,去吃他的眼泪,又咸又湿,心疼地说:“别哭了。”
“对不起……”江述年抽抽噎噎地开口,“照片和内裤都是我偷的,监控也是我装的,我只是想再靠近你一点……你不许讨厌我。”
他自己把干过的事都说给了孟野庭听,精准到某年某月某日,他捡到了孟野庭掉了的耳机,再比如捡到他的饭卡后悄悄充了520块才放到失物招领处,还在放假的时候进了孟野庭宿舍,在他的床上自慰过。说到这里江述年耳根都红了,再三强调自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孟野庭被他的话逗笑了,摸着他汗湿的发丝,作恶完又轻柔地哄他,仿佛刚才把人逼哭的根本不是他,“你能这么喜欢我,是我的荣幸才对。”
话音刚落,江述年才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急着找他索吻,好确认这不是一场梦。他的所有担惊受怕都被孟野庭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抹掉,他可以尽情袒露自己一点都不光鲜亮丽的那一面。
因为有人爱他,愿意接受他的全部,江述年想,要是世界停止在这一秒,他死也无憾了。
43:33
第十二章
这一年不知不觉就快要过去,非要说起来他今年最大的收获就是成功追到了孟野庭,结束了长达七年的暗恋生涯。他问孟野庭能不能跟他一起回去过年,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孟野庭从没拿自己是个孤儿这件事博过同情,这在孟野庭眼里无非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句,不需要任何感情色彩,他并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家人。他本来打算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人过下去,后来有了江述年,那个被他刻意划开界限的人到底还是扎根在他的生活里,从那之后他的家人和爱人都只会是他。
然而当江述年小心翼翼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家过年,顺便跟父母公开两人关系时,孟野庭还是心里一软,像浸泡在酸酸涩涩的池水里,怎么忍心拒绝他。
他的手腕上有几道疤,是在孤儿院时不得已自己动手割出来的,用来污蔑那些欺辱他的人。一次不小心被江述年发现了,对方就整晚都抱着他的手臂,幼稚地往上面吹气,睡着了嘴唇还贴在伤疤处,想要让他忘掉那些事情。
江述年总是想把自己的全部给他,他给他美好和纯真,也胆怯地向他说出耻于见人的那一面。哪怕孟野庭再怎么过分,这人都只会收下全部,不停地说爱他。孟野庭的心就这么被这个莽撞的人给死死抓住了。
只是这样的日子太过美好,他偶尔也会犹豫纠结,该不该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江述年。恋人间本该没有隐瞒,可江述年早忘了他们的初遇,他没理由拉着人一起下坠。
那些想法会在夜深人静时一遍遍跳出来,怂恿着他去实践。信念坚定如孟野庭,都忍不住开始动摇,江述年会不会接受这样的他?直到江述年牵着他的手在高铁站等车,风吹起他的头发,江述年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里只有满满当当的爱,孟野庭就下了决心。
无论江述年怎么想,孟野庭都会把自己的一切给他。江述年没有拒绝的权利,正如走进他的世界后就别想离开,既然非要一意孤行地追逐他,就别怪孟野庭妄图圈养他的一颗心。
如果江述年不要,他只会逼着对方收下他畸形的爱。哪怕是千刀万剐,哪怕是下地狱,他都要爱人陪伴在身边。
列车一路飞驰,江述年闭着眼睡觉,孟野庭就看他安静的侧脸,一看就是一整个下午,五点准时到了站,江述年睡得迷迷糊糊,下车时还牢牢牵着孟野庭的手。
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同性之后就开始有意无意给父母做思想建设,江母本想给他介绍点姑娘让他回心转意,见江述年读完大学都没找对象的想法,再跟隔壁安哲对比一番,被迫接受了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的事实,只是该催的照样催,年年都热情地询问他的感情状况。
他今年一通电话说要和男朋友回家过年,江母乐得不行,打听完对方的家庭——年纪轻轻事业有为,虽然是孤儿但从小就优秀,人品性格都好。
到家时他妈正在准备饭菜,来不及管自己亲儿子,就已经跟孟野庭自然熟地说起话来,问江述年在那边乖不乖有没有犯事。两个人当着他的面就聊了起来,江述年听得尴尬,喊了句“妈,你汤要烧干了”,只得到他亲妈一个白眼。
他爸在公司忙着回不来,饭桌上只有他们三个人,江母忙着给他们俩夹菜,江述年细细琢磨着她的表情,怎么看都对孟野庭很满意,让他心里又得意起来。
吃完饭江述年被逼着去洗碗,没多久孟野庭也来帮忙。他在孟野庭脖子上啄了一口,两个人又抱作一团,隔着一扇门情不自禁地亲起来。
家里的客房多着,孟野庭应邀住在客房,江述年第一时间就往孟野庭房间里钻,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刚才我妈夸你有礼貌,做事还沉稳。”
“夸两句就这么高兴啊。”孟野庭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嫌弃他没出息。
“谁让我老公这么好,”江述年想到前几天看见的画面,换了个话题,“你那个女同事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怎么总是跟你说话。”
孟野庭笑起来,低头去吻他的眼睛,江述年下意识闭上眼,就听见对方说:“没关注过,只想对你有意思。”
江母上来送水果时看见的就是自己儿子一点都不矜持地跟人家睡一条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叮嘱完早点睡觉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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