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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落跑指南(玄幻灵异)——符黎

时间:2021-09-03 18:58:35  作者:符黎
  可不么,小狐狸很好啊!
  江浮不伤心了,他觉得自己如果能生,那小狐狸一定很可爱。
  他不知道秦焕是个老变态,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计议。
  三界间阴阳错乱之际,常有大灾厄、大妖异现世,其中之一,便是男化为女,嫁人生子,这在凡人的史书上是有不少记载的。秦焕对灾异实则丝毫不感兴趣,但他日夜都盯着星盘占算,每到了阴阳交会的时节,就要把江浮拉过来,嗯嗯啊啊地操弄一番,还一定要射在里面。
  江浮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秦焕大言不惭:我配种。
  江浮无话可说,横竖神仙命长,他也就随秦焕去胡闹。到后来也不知凡间历了几十上百次劫,两人都渐渐把这事儿当做床笫间增添情趣的笑话了,比如一个说“给我生个宝宝好不好”,另一个便夹紧了说“那要看你的水平”,谁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一天,他们中奖了。
  江浮自己是个大夫,他像打摆子一样疯狂地摸自己的脉,不敢置信到几乎想把肚皮剖开。秦焕比他冷静一些,温和安慰他,这次阴阳交会不过一个月,你也就苦这一个月了,乖。
  江浮暴躁起来简直想提刀杀了他,秦焕闭了眼,说你杀便杀吧,记得把我的尸体埋在大荒的桃花树下。
  江浮:……
  江浮纵然身体壮实,但他见过师兄林风弦生小乖的惨状,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到底是有些害怕的。到了剖腹那一日,操刀的是托关系请来的大罗金仙,给他下了麻醉的咒语,他却更加抓紧了秦焕的手。秦焕在这一刻终于觉得揪心,许多说不清的恐惧与后悔像绒毛一样冒出了喉咙口,他凑上前,连温柔的声音都变得嘶哑:“我在这里。”
  江浮摇了摇头,说:“我若难产死了,记得把我的尸体埋在大荒的桃花树下。”
  秦焕:……
  江浮终究是生下了一只足斤两的小狐狸,一哭出来气壮山河,颇有乃父之风。
  秦焕抱着小狐狸坐在床头,江浮恢复得快,跟没事人儿一般躺在他身边瞧了瞧,轻轻叫了一声:“秦焕。”
  “嗯?”秦焕立即低下头来。
  江浮咬着他的耳朵:“老公。”
  秦焕慢慢地再坐直,“小东西,不兴胡闹的啊。”还给他掖了掖被角,将小狐狸放在他枕头边,自己才狼狈地跑去了浴房。
  江浮于是抓着被角一个人傻笑起来。
  旁边的小狐狸也跟着傻笑起来。江浮去勾他的爪子,小狐狸尚且连眼睛都睁不开,却抓住了他的手指头,放进没长牙的嘴里小口小口地啃。
  “你的毛比我还红,长大了一定比我更漂亮。”江浮还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是青丘最漂亮的小狐狸,“你就叫火火吧。怎么样?这个名字,总比小乖好听些。”
  数千里外的天庭上,小乖打了个喷嚏。
  浴房里的秦焕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合衣归来,见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已经相互依偎着睡熟。
  他安静欠身往他们额头上各印了一个吻,自己倚着床沿,怀着暖洋洋的笑意,渐渐地也睡去了。
  37:25
 
 
第23章 夫妻相声外一篇
  南海仙君两口子吵架了。
  说是两口子,其实他们并没有正经成过婚,仙君的另一半据说是个凡人,道行浅上不了天,没有任何神仙见过。于是神仙界就传说那人一定爱仙君爱得要死,为了与仙君聚首孜孜矻矻修炼许多世,还可以忍受被仙君囚禁起来,哪哪儿都不去,就在南海的仙岛上伺候仙君,还给他生儿育女。
  这话经由林风弦——小乖——火火这条路径辗转传到了江浮耳中,江浮听了就要炸:这说的什么屁话?!我囚禁他?他伺候我?他给我生儿育女?放他老娘的狗屁吧!
  他如今是个嚣张任性大嗓门的糙汉,在秦焕的宠爱下肆意妄为,早已没有丝毫自我管理的自觉。火火看他如此,习以为常地掏了掏耳朵,摇着大尾巴出门去了。
  江浮端了一碟花生米去书阁。阁中有无上法门,星盘日晷,秦焕面前刚起了一个阵,见他进来,那阵法便即刻消散,盘腿坐着的秦焕笑得温和:“火火走了?”
  “嗯。”江浮看到他,似乎火气又憋了回去,“你在瞧什么?”
  秦焕道:“在瞧风弦上神的命数,他似乎怀二胎了。”
  江浮:“……这是我昨晚告诉你的。”
  秦焕拖长了声音:“哦——”
  江浮将花生米放下,自去翻起了医书。风弦怀小乖时伤了身子,这个二胎他得格外照看一些。秦焕不以为意,自己也抽出一册书来读。两人和和气气,文文静静,就着一盘花生米,竟然便这样看了一上午的书。
  江浮终于是看得累了,想去药房里寻寻看有没有趁手草药,起身时却被秦焕长腿拦住。秦焕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眼镜,长衫大褂斯文如一名老先生,低头读得格外认真。
  江浮哼了一声,“戴眼镜做什么。”
  “我近视。”秦焕回答。
  他很少会拿过去的东西出来,应该说,两人都很少会提当年在人间那六日的光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和后来两万年的等候相比,它就像是被洗薄的老照片,已经只剩下粗糙的虚影。可那一切欢好与疼痛又那么真实,真实到两万年里始终让江浮无法忘怀。
  “你都听见了吧?”阁楼的隔音又不好,装什么大尾巴狼。
  秦焕抬起眼,“你说火火的话?”
  “他们都说——”
  “他们都说我爱你爱得要死。”秦焕笑了,放下了书,一伸手臂就环抱住他,“不对吗?”
  江浮的心猛地一跳,他架不住秦焕这样彬彬有礼又饱含情欲诱惑的笑,于是伸手想取下他的眼镜,秦焕的舌头却舔上了他的手指。
  江浮腿一软险些坐他身上,结果是跪在了秦焕身前,手仓促地扶住了秦焕的肩。
  “我只是想说,”他努力平复心绪,“我并不是……我并不是,什么都不肯做。当然你为我付出最多,但我……那么多年,我始终守着你的。曾经有一次,你掉进河里了,你记得吗?啊还有一次,你进山中采药,遇着了一头狼……”
  “你还会跟狼搏斗呢?”秦焕低低地笑。
  想到那头狼江浮又忍不住一哆嗦,但他还是挺直了背脊,“是啊!我变出我威武的真身,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又摇着尾巴让你赶紧跑……”
  秦焕仍然是笑,但抱得他更紧了,直到将下巴搁在他头发上,不容许他抬头看自己一眼。
  “我不知道你要怎样才肯回来。”江浮喃喃,“我想过许多法子,比如我自己去死一死,但是范八爷说,我是神仙,死不了的,除非是魂飞魄散,那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还比如我也去做凡人,可是我怕孟婆汤,我更怕的是投胎到了下界却遇不到你。后来我明白了,我可以努力地修行,把自己的所有功德都给你,保你在人间,生生世世都能安稳不受欺侮。”
  “啊,”他忽然愣愣地停了口,“说了这么多……我好像,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傻狐狸。”秦焕说。
  江浮想挣开他,“我不傻!只是……只是因为我说过,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秦焕终于稍稍松开了怀抱,江浮看进他发亮的眼睛里,微微一怔,“你哭了?”
  “没有。”摘掉眼镜后,秦焕的双眸就像两泓脆弱的湖,长长的睫毛多情地掩下来,叫江浮看不清他自己的影子。秦焕又揉了揉他的脸,款款地笑说:“天上的人只说我爱你爱得要死,却不知你爱我也爱得要死呢,我好幸福。”
  江浮被他揉得脸上发红,嘟囔了两声想往后退,却被他按着脑袋吻了上来。
  这是个突袭的吻,掠夺的吻,不讲道理的吻。舌头伸进口腔,轻轻舔他上颚,卷出他挣扎的呻吟,手都软了,直往秦焕的胸膛上推,又被秦焕抓住。秦焕一边吻他一边喘气,好像不打算忍耐一样,径自将他扑倒在软毯上。
  江浮仰面躺着,膝盖微微曲起,报复性地蹭入他的衣衫下摆,俄而“嘶”了一声:“老流氓,你不穿里裤?!”
  秦焕笑道:“为了伺候你啊。”
  江浮震惊地道:“吃早饭的时候火火也在!”
  秦焕道:“那当然是后来脱的。”
  江浮道:“后来是什么时候?”
  秦焕已忙着去咬他的乳头,江浮抓着他头发将胸脯往上挺,把乳头都喂给他吃,嘤嘤啊啊地舒服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你听见我和火火发脾气,自己就把裤子脱了?”
  秦焕停了动作,欺上来,两手撑在他两侧,认真地看着他,“江浮,你要听我的遗憾吗?”
  江浮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已经继续说了下去:“那就是我竟然让你等了两万年。”
  他揉了揉江浮的头发,将他抱着坐了起来。两人的阳具都很硬了,隔着衣料贴在一处流水,他却将江浮的衣衫重新整理好,再度细细碎碎地吻他的唇。
  阳光从阁楼高高的小窗里透入,南海空气温润,日光总像镀了一层金色的水晕,有清渺的尘在空中飞舞。这一回的吻何其温柔,宛如初春的雪,又或雨尽后的彩虹,在它消逝之前江浮渐变得心急气躁,想将它牢牢抓住,然而“唔”地一声,竟咬破了秦焕的嘴唇。
  秦焕舔了舔唇上血迹,笑起来。
  江浮无暇他顾,抱紧了秦焕的脖子,下身不断往秦焕身上蹭,想与他贴得再近一些。他甚至对着秦焕的耳朵讨好地吹气,说:“今日我们玩玩具好不好呀?”
  有时候——多数是在情动的时候——他会忘记自己是个人,会用小狐狸一般的眸光可怜可爱地看秦焕。秦焕从他衣衫里面去拍抚他的背,一边说:“想玩哪个,自己去拿?”
  江浮有些不好意思,但欲望战胜了一切,黏黏糊糊地从秦焕身上站起来,又去牵秦焕的手,要他陪自己去挑玩具。
  那是在阁楼顶上的一个小仓库里,有一只凡间的纸箱子。箱子里装了不少令人面红耳赤的家伙——羊眼圈、按摩棒、情趣内裤、跳蛋、乳夹……最要命的是江浮还给每一个“玩具”都取了名字。
  有时候秦焕怀疑狐狸精的本事都是天生的。
  不过今日江浮挑了特别久,好像每一样玩具都让他不满意。秦焕由他牵着,低头看他小小耳垂上的红晕,正硬得很痛苦时,江浮忽然指着旁边的另一个箱子道:“那是什么?”
  秦焕一怔,反应过来,一步抢上,“不,不是什……”
  箱子已经被江浮打开,里头的东西也都倒出。是一根毛茸茸、灰蓬蓬的小狗尾巴。
  江浮看到以后,就沉默了。
  秦焕内心大喊糟糕,将东西三两下踢到角落,便要拉着他离开此处。江浮却甩开了他的手,站起来,胸膛一起一伏,蓦地大声道:“你他妈,老子不是你最爱的小宠物了吗!老子是个狐狸精,你他妈去喜欢一只狗!一只狗!”
  他一气地骂完,不理秦焕怎么反应,噔噔噔地就跑下楼。秦焕将心一横,捡起那玩意儿就追了下去,在书阁中抱住了他。
  江浮见他手中还拿着狗尾巴就生气:“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是啊!”秦焕飞快地回答,“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你的尾巴露出来了?”
  江浮呆住,“什么?”
  秦焕抿了抿唇,放柔了声音,像一个沉溺往事的色老头,“那个时候,你拿尾巴缠着我,胸口贴着我,整个儿都要化成一滩水……江浮,我好喜欢。”
  江浮的脸色僵硬了,“你……你怎么会记得?”
  秦焕却奇怪道:“我怎么会不记得?”
  “我施了幻咒的。”江浮坚持,“你不应当看得见我……和我的尾巴。”
  秦焕甚至还回想了一下,“可我的确是记得。也许幻咒就像迷药一般,确实能增加快感……但是当你露出尾巴,我就知道是你了。”
  “你知道是我?”江浮艰难地重复,“你知道是我,你还……”
  “你走得太快了。”秦焕的话音渐渐静了下来。
  江浮也不再说话了。他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无理取闹。他是多么后悔当年离开大荒啊,这后悔再一次将他的心绞紧了,绞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秦焕抱着他,亲他的额头,“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说,我喜欢你露出尾巴来给我肏。”
  这话讲得露骨是为了讨他激动,可是江浮却激动不起来,悻悻地道:“那你找什么狗尾巴呀。”
  “那不是,我没找着狐狸尾巴嘛……”秦焕道,“这个不一样,这个连了好东西的。”
  江浮把东西拽过来,翻到毛茸茸的另一端,果然是一只棒状的肛塞,透明而光滑,捧在手里还颇有分量。
  “哼。”江浮中气十足地哼出一声。
  秦焕见他这模样便明白他气消了,说不定心里还有些惘然的负罪感。秦焕知道他的小狐狸一直在奇怪的地方敏感纠结,但他也知道自己会用爱把那些地方都抹平的。
  “试一试?”秦焕朝他狡猾地笑。
  试就试!江浮豪气干云。
  后来,这一根小狗尾巴也被江浮恩赐了一个名字,叫丑丑。
  ……这就是南海仙君两口子吵架的始末。
  全文完。
  2021年8月16日。
  3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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