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反应想起的是夏天那会儿,他因为头脑发热而闯进浴室,结果被顾言喻拿着马桶揣差点给打死。想起那一幕,他现在心里都有点突突。总感觉顾言喻这时候冲进来是为了揍他。
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这种情绪,因为今晚的一切都有些不同。
顾言喻见眼前的人呆滞看着他,完全没有冲过来拥抱他的打算。他无奈低头轻笑一声。
——好吧,这次主动一点。
顾言喻潇洒地将拎在手中的衣服丢掉,然后直直的走到季寒舟眼前,占领了他的领地,分享了他的水流。感受着他被冲击的眼神。
“爸爸——”他在季寒舟唇上轻轻亲了一口,眼神柔和道:“一起?”
季寒舟:“!!!”
操了。
一声爸爸,难以忍受。
少年嗓音醇厚,像是自带无边深渊,惹的人心悸。
顾言喻环住季寒舟的脖颈,亲吻他的嘴唇,一度加深再加深。那双诱惑的眼睛,勾的人忍不住沉沦。
季寒舟比谁都知道,顾言喻拳头有多硬,嘴唇就有多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把人控制住,挑灯夜战去探索。
顾言喻扶着墙壁。他正在用身体测量季寒舟手指的长度。
虞柯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正昏天暗地。
虞柯在电话那头说:“哥我到学校了,刚才忙着洗漱,忘了给你打电话,我已经躺在床上啦。”
埋头苦干的季寒舟笑了一声,在顾言喻耳边低低的说:“你告诉他,你也在床上。”
顾言喻被弄得调不成调,哪有心思说这些。电话那头,虞柯愣了愣:“哥……说话的人是我嫂子吗?你们也这么早就睡了吗?”
“嗯……我……”顾言喻咬着手背,推着季寒舟在胸口作乱的脑袋:“嗯,一会就睡了呃——”
他每跟虞柯说一句话,季寒舟就会想办法让他出点动静,让他气喘嘘嘘,溃不成军,想忍都忍不了。
虞柯再单纯也听出了不对劲:“那什么……哥,那你们先忙吧——注注注注注意节制……”
随后就挂了电话。
如果顾言喻稍微清醒一点,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这是虞柯第一次挂他电话。又被季寒舟湿吻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小柯……刚才说什么?”
季寒舟:“他说让我们节制。”
他放肆亲吻顾言喻,发出啧啧的水声。
顾言喻:“……………”
他的脸面,可能已经跟着三舅老爷的西瓜皮一块进了垃圾筒。
季寒舟从温柔乡中抬起头,拉开床头柜,摸索片刻,拿出来事先准备好的东西。
顾言喻不会弄这些,他只觉得烫手,季寒舟太烫了。烫的吓人。
他本就喘息困难,偏季寒舟还低声跟他说话。听见这哄孩子的口气,顾言喻更是手软。
季寒舟这货,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逗他……?
顾言喻很认真,也很仔细,但更多的是艰难。殊不知自己的模样已经系数被季寒舟收尽眼底。
他还在努力帮季寒舟的时候,季寒舟却居高临下看着他,在他没注意的地方勾起嘴角笑着。
终于好了,顾言喻总算能仰着喘口气,谁成想下一刻就遭受到了非人的压迫。
“你抓疼我了,你知不知道?”季寒舟笑着低语,在顾言喻脸颊上亲了一口。
不想再被小猫抓伤了,季寒舟从枕头边摸索到了松紧带,他将顾言喻两手控制在头顶,用松紧带绑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顾言喻觉得那触感有点熟悉,好像是他丢在床上的……
操!!!
“你他妈的……别用内裤绑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别叫炸天貂了,
我叫章章锁得了。
愁死gif
第57章
竖日一早, 季寒舟先睡醒的。
此刻天色尚早,破晓的阳光都还没穿透窗帘的缝隙。季寒舟感觉身边凉凉的,赶紧转身去看, 原来是顾言喻把自己裹在了棉被里, 像一只小蚕蛹。
见顾言喻还在床上, 他才安心。
顾言喻背对着他,呼吸均匀, 还在深睡, 半张脸埋在棉被和枕头里, 只露出红红的耳尖和白皙的肩膀背脊。肩膀上还有几个“桑葚印”。
季寒舟伸出指尖轻轻摸了摸——都是他干的。
顾言喻昨晚累坏了, 季寒舟不舍得吵醒他, 只轻轻亲吻了他的脸颊,然后起身让酒店送些早餐上来。
“中式和西式的都要,尽量多送些流食上来。”季寒舟站在门口打电话, 声音很轻:
“双皮奶吗?嗯——可以,多加些红豆。”
“好, 直接送到2302就行,来的时候敲门轻点。”
“嗯谢谢。”
通话即将结束, 季寒舟转身的时候,目光扫过床头柜脚下, 乱糟糟的一团。
脑中挥散疯狂的片段,他又对电话那头说:“等等, 麻烦你再帮我买一盒含片,润嗓子的那种。然后再买一条男士纯棉内裤, 一定要纯棉的。”
挂断电话,季寒舟揉了揉碎发。
他昨晚真是疯魔了,一直把顾言喻折腾到后半夜, 最后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他家小混蛋也确实是个不好惹的主,硬生生把内裤给抻碎了,也不愿意被绑着。好在小混蛋知道心疼人,挣脱以后也没动手打他。
季寒舟叹了口气,又不自觉的上扬嘴角。
狗就狗吧,他不做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不做人的感觉这么爽。
……
顾言喻睁开惺忪睡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熟悉的浴室玻璃,那帘子已经被人拉开了。
透过玻璃,他看见里面的全自动洗衣机正在运作,亮光的指示灯好像显示着烘干功能。
昨晚,他和季寒舟做了——意识到这个问题,顾言喻感觉自己都快烧起来了。
他想起身寻找季寒舟的身影,但是没找到。这狗货一大清早,居然敢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莫不是皮痒了。
没想到稍微动一动,就感觉浑身像被大客车碾压过似的,又酸又疼。
尤其是大腿内侧,后腰、臀部,简直不像是自己的……
昨晚,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服了软,被季寒舟抱着去浴室清理。结果…………进了浴室,两个人都没把持住。
顾言喻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是个男孩子,要不然……还不得给老季家生一个足球队。
“醒了?”季寒舟推着早餐车进来,“是被关门声吵醒的吗?”
季寒舟已经穿好衣服了,一双长腿走来走去,腰身有力、手指修长。顾言喻看了片刻,脑子里顿时涌上来一些,昨天晚上高清无.码的片段。
他赶紧把视线移开,没说话,就摇了摇头。然后,又钻进了被窝里。
这次连头都盖上了,缩成一团。彻底成蚕蛹了。
季寒舟被逗笑了,他将早餐放好,又折回床上。看着白白的“小蚕蛹”,他坏心的将手按压在他脚边,制造出有人上床,床垫凹陷的假象。
小蚕蛹果然缓缓往别处挪了挪。
再继续,蚕蛹又挪了挪。
眼看就到床边了。季寒舟再次按压床垫,制造凹陷,然后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守株待兔。
顾言喻果然重心不稳,惊呼一声,连人带被,从床上掉进他的怀里。
“早呀。”季寒舟笑道:“我的蚕宝宝。”
顾言喻:“……早。”
脸是个好东西,可是他已经没了。
*
私家侦探社内。
前台小姑娘不小心打翻了一次性纸杯,浸湿了记录客户资料的打印单。她惊呼一声,旁边立刻过来一名西装革履的女孩子,道:“你小点声儿。”
女孩朝接待室看了一眼,小声提示:“师傅在接待客户,你别惹人心烦。”
前台小姑娘赶快收声,也小心朝里面看去。里面坐着的是上次的徐女士,她问:“怎么了吗?这位女士进去有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西装女孩一副“我见多了”的模样,淡淡地说:“这女的为了财产,和现任老公在一起,谁知道她老公出了什么事,居然说要延迟婚约。她拜托师傅查继子,看样子,她那继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此刻的接待室内,空气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徐依梦看着桌子上的照片,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她找人跟踪季寒舟,拍摄他的日常和动向.可他的生活里,每一刻都有顾言喻。上学有、回家有、出去玩有、什么都有。
两个孩子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在镜头下,自然而然的相处,脸上洋溢着少见的笑容。
徐依梦看着照片上的顾言喻,他从来没有对谁这样笑过,也从来没有这样迁纵过谁。从来没有。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只是兄弟关系好也就罢了,可他们两个却会牵手、拥抱、甚至……接吻。
在游乐场里,季寒舟会抱住顾言喻,亲吻他的脸颊。顾言喻会勾住季寒舟的下巴,亲吻他的嘴唇。
他们是男孩子,是兄弟,身边还有路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刚才私家侦探还给她看了一张朋友圈的截图,是季寒舟发布的公开出柜信息。
原来他们一直没有避讳谁,一直是公开状态,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而已。
她看着那张照片的背景,是在家里,是在季寒舟的房间,就是在她放牛奶的书桌前。
难怪,她那天推门进去,两个孩子当时的举动就不对。她简直无法想象,在那个房间里,他的儿子都和季寒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徐依梦觉得晕眩,她这两年过的富足,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低血糖的情况了。
她认识季明奎之前,一直在餐厅打零工,什么重活累活都要做。那时候的她吃的不好,穿的一般,寒冬腊月还要用凉水洗碗,时常因为工作量太强导致低血糖。
她不想再过回那种日子了。
季明奎能选择延迟婚约,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而且这个男人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显了,他选择站在自己的儿子那边。
是啊,季寒舟是他的宝贝儿子,唯一的独苗,是他最爱的前妻留给他的。她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算什么!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替代品,但是坚决不能连替代品都做不了!
“他们现在在哪?”徐依梦控制下来,保持冷静。
私家侦探从众多照片里挑选出一张在酒店门口的,“最后一张照片,他们去了这家海景酒店。”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来。”
徐依梦的心彻底空了,最坏的意料之中已经发生了。
恶心。
*
“喂,妈。现在吗?”下午三点,顾言喻站在酒店大厅门口的盆景边晒太阳,徐依梦这时打了通电话进来。
他抬眼看着前台,季寒舟正在办理退房手续。看礼仪小姐的口型,似乎是说“已经办理完毕,欢迎下次光临”。
季寒舟点头示意感谢,转身就往这边走。
顾言喻对电话那头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
“怎么了?”季寒舟近在咫尺。
顾言喻挂断电话:“我妈让我早点回去,没说什么事。”
也好,他现在浑身酸疼。
他算是明白了从前上体育课时,同学们说的腿疼、酸痛是个什么感觉。他现在浑身无力,虽然已经睡了快一整天,但还是无济于事。
吃过早饭那会儿,季寒舟本来是想再运动一下的,结果看他睡的太熟,实在累得不行,都没敢动他。
用季寒舟的话来说:你应该多练练。
……练个鬼,脱一层皮。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奔驰房车。
司机看见自家少爷从正门出来,赶紧下车迎接:“少爷。”
“嗯。”季寒舟点头,习惯性搂着顾言喻的腰:“慢点上,我扶着你。”
顾言喻:“……不用这么夸张。”
说不暖心是假的,季寒舟竟然这么把细枝末节放在心上。可他着实有点惊讶,毕竟他只是身上有点难受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大痛,怎么还特意安排一辆房车过来。
如果没记错,这辆车是季叔叔前不久刚提的那辆。上次季寒舟从医院出来,他抱着季寒舟回家,坐的就是这辆车。
“太招摇了。”顾言喻说:“会惊动季叔叔。”
“没事,我爸知道。”季寒舟语气轻松,他摸了摸顾言喻的小狼尾,说:“走吧。上次你抱我,这次我抱你。”
一上车,顾言喻就在季寒舟的服侍下脱了羽绒服,侧身躺在大床上。
季寒舟就坐在床边,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黑发,按压着他的头皮,让他从头到尾都是酥酥麻麻的感觉。
“睡吧。”季寒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低声说:“到了叫你。”
“嗯。”
顾言喻睡了很久,这一觉睡得还算舒服。迷糊之间,但凡他动一下,都会感觉到有人在帮他调整角度。
车子停到地下车库的时候,他真的感觉精力充沛了一些。
傍晚五点多钟的时候,原本晴好的艳阳天又被乌云笼罩。冬日的天气就像女人的脸一样反复无常,这是后半夜会有大雪的征兆。
二人回到家,刘姨在厨房忙活做晚饭,徐依梦正倦怠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回来了。”徐依梦揉着太阳穴。没有看着门口的两个少年。
“嗯。”季寒舟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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