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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谎言拥抱你(近代现代)——梨斯坦

时间:2021-09-05 13:36:08  作者:梨斯坦
  “我也不太喜欢施清远,但我也并不想跟华恒结下梁子。这并不仅仅是站在公司层面的考虑,施清沛可能不会在乎施清远的死活,但我在乎庄晏,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
  庄昊满意地看着他。
  “上面正式对海上花项目进行了立案调查,违规审批的事情一旦掀开了,百奥肯定保不住,更何况生态修复最近抓得很紧,他们生态修复造假,后面连带的一系列问责都少不了。”
  庄昊在提点他趁热打铁。
  尽管是为了弟弟放下手头一切事务,匆匆赶来医院,但他毕竟是正韬的总经理。华恒中国分公司是正韬集团在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这时候能借力打击一下华恒,何乐而不为呢?
  他关心庄晏是真的,想利用盛时的报道也是真的。盛时恍惚了一下,想起自己在大会堂,冷淡又骄傲地跟刘骥说,“我只是不喜欢被别人当枪使。”
  那是没碰上道行高的。
  他没有再去看庄昊。说,“行,我知道了。”
  之前几家的联合报道,搞出来的动静虽然大,但矛头都是指向了前台的几家涉事企业,并没有涉及到林凯龙等人,涉事企业也不会傻到将”白手套“推出来,给自己落把柄。
  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生态修复这档事,一路追查下去。直到查出究竟是谁,给没有进行生态修复的海上花项目,签字盖章二期修复已完成。
  庄昊走了。盛时疲倦地倒在枕头上,一点都不想想这些复杂的问题。
  单人病房里静悄悄的,月亮爬上窗台,在墙上打出一个黯淡又模糊的影子。其实时间还早,如果睡不着,单人病房里可以看看电视什么的,但他不想看电视,不想开灯,他想庄晏。
  想着就躺不住了,盛时下床,找不见鞋了,无所谓,他光脚踩着瓷砖地向外走去。
  瓷砖冰凉如水,听说那天车祸之后,庄晏徒步下山找人去了,那天的夜冷吗?风大吗?雪冰凉吗?
  除了肾上腺激素飙升带来的眩晕,和车子撞上树那一瞬间巨大的疼痛,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护士站在走廊的另一边,传来低低的、温暖的说笑声。悄悄跑出病房,应该没人会注意。
  庄晏的病房就在他对面。也是单人病房,大,安静。他仰面躺在病床上,胳膊打着石膏。许是麻药还没过去,他一动不动,该还是睡着的。盛时安静地走过去,在床边椅子坐下,小心地把手覆在庄晏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上。
  他胡子没刮,睡颜在月光下别样安详。一夜之间,风雪削薄了他的骨,让那张本就桀骜的脸更加锐利而落拓。
  盛时突然觉得很心酸,说不上是怜惜还是内疚。身子躬下去,额头抵在两人相交的手上。
  “……你怎么跑出来了。”庄晏突然开口,带着刚刚苏醒那一瞬的沙哑,“盛时?你是哭了吗?”
  “没。”盛时没抬头,闷闷地说。
  “躺上来。”庄晏往边上挪了挪。盛时倚着他,小心地避开他打着石膏的手臂——这并不容易,自己断了一根肋骨,半身都是碎玻璃渣扎出来的伤口,深深浅浅的,面积还不小,找不准角度也会碰疼。
  两个大男人在窄窄的床上小心翼翼地左扭右扭,想找一个能让俩人都舒服的姿势,折腾半天折腾出一头汗。
  盛时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笑什么?”庄晏没受伤那只手拦腰一按,长腿一迈,一个翻身上下交叠,手撑着床,小心避开盛时受伤的地方,“我看你这是好了是吧?”
  “没没没。没好。小心胳膊。”盛时忍笑。
  “哥一条胳膊也能办了你。”
  灼热从正上方扑面罩下,无端让他想起秋日午后学校后山坡的草坪。以前上学时他就不太爱扎堆儿,不上课不排练的时候,偶尔会夹着书去后山坡打发时间,秋草坚韧温暖,躺在山坡上,细草挠着他的脸庞,有植物被阳光炙烤过的味道。
  就像是此时庄晏的气息。
  “别。我疼。”盛时笑着把他从身上推下去。
  “咱俩这也算同生共死,过命的交情了吧?”庄晏搂着他,有力的臂膀暖烘烘的,烤得他四肢发软,精神放松。
  “嗯。”
  “现在信了吗?”
  “信什么?”
  “信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庄晏。”像是贪恋这一句话所带来的暖意,盛时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站在我这一边,但你能别再管这件事了吗?”
  “为什么?”
  “我舍不得。”
  庄晏短短的发茬挨着盛时的头发,呼吸就在耳边。他侧过脸去,衔住了盛时的嘴唇。两人安静地接吻,这个吻既不激烈,也不缠绵,没有丝毫情欲的味道,就是唇瓣彼此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盛时这个吻接得昏昏欲睡,每次和庄晏挨在一起都是这种感觉,舒服又柔软,诗人说从此君王不早朝,是有道理的。有这么一种人的存在专门就为了瓦解别人意志力,一靠近,意志力崩散成尘埃,聚都聚不起来。
  “不行。”庄晏含混地说,“不准推开我。”
  “这事终归得我自己来了结。再来一次这样的意外,如果你再受伤,我会良心不安。”
  “那你给我点其他甜头啊。”
  “……”
  “补偿一下我嘛盛老师。你这个人,说自己良心不安,就跟饮料瓶的谢谢惠顾一样,特别没诚意。”
  盛时认命地叹口气,撩开庄晏的病号服,指尖轻轻从裤腰探了进去。庄晏的胸腹,腰侧霎时绷紧,像冲锋号角响起之前的严阵以待,指尖的温度比那沟沟壑壑的块垒要低——其实也没有特别冰凉,但拂过的时候,激得庄晏过电似的,微微战栗。
  【╮(╯▽╰)╭】
  盛时回手,从床头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慢慢地擦干净手,又帮庄晏清理。
  “原来伤筋动骨还能有这种好事。”庄晏满足了,低头看着盛时鞍前马后地伺候自己。
  “有病。”
  庄晏把人扣回怀里,满足之后,睡意转眼袭来,他顺着盛时的额头一路吻下,吻到唇边,轻轻噬咬。“谢谢盛老师。如果是这样的甜头,再断一次胳膊也没问题。”
  咚的一个暴栗。
  “你再嘴贱一个试试?”
  “我错了我错了。”庄晏笑,“睡吧。我抱着你睡。”</
 
 
第56章 
  等他俩能从病床上起来,歪歪斜斜地去报社开会时,这一年已经走到了尾声。
  俩人因伤一个月没干活,月底大眼瞪小眼。
  “受这么重的伤,最后还他妈倒贴钱,老子真不想干了。”庄晏抱怨。
  出车祸的那辆车完全报废,赔了人租车行一笔钱。庄晏赖在总编办公室一上午,好说歹说,总编看在两员大将受伤惨重的份上,最后那半天的租金给报销了,报了俩工伤,表扬了一下报道,直接给两人定了年度优秀记者的奖励。
  至于车辆损毁赔偿……什么车辆损毁赔偿?报社财务有这样报销规定吗?
  盛时不理他,专心致志试衣服。12月虽然节日少,但活动多。而最让深度部期待的就是宋溪的婚礼了。
  宋溪的先生是个工程师,人高大斯文,今日迎娶女神,高兴得合不拢嘴。
  宋溪身材娇小,穿着婚纱,跟平时干练的形象大相径庭,一副幸福小女人模样。
  新娘子一出来,宾客们都开始欢呼、尖叫、吹口哨。
  宋溪的朋友中,媒体人占了一多半,整体气氛比工程师亲友团聒噪。等路过《今日时报》的宾客们时,一帮小年轻约好了似的集体喊:
  “一二三——女神嫁人啦,新郎不是我!”
  来宾哄笑。宋溪又像是害羞,又像是没眼看这帮丢人货,拿手捂了一下眼。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宋溪在报社有这么多朋友?”庄晏悄悄附耳道。
  其实也就两桌,深度部的同事单开一桌,其他部门的同事一桌。庄晏臭不要脸,非要以“深度部家属”的身份,跟盛时坐一起。
  “也还好吧,不到二十个。”盛时瞄了一眼,“谁结婚还叫不来二十个同事。”
  深度部这桌上,他俩一个右手打着石膏,一个脖根儿上露出半个绷带的蝴蝶结。宴会开始,宾客们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只有他俩,酒不能喝,牛羊海鲜不敢吃,就一筷子一筷子夹着青菜,眼馋地看着别人大快朵颐。
  “哦——”庄晏戳着一根秋葵,“咱俩结婚肯定光报社就肯定不止20个,我跟热线、时政的人都很熟的。”
  “谁跟你结婚。结不了。就这么凑合过吧。”
  盛时假装镇定,但耳朵悄悄红了。
  “不是等会儿,你刚说啥?”庄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把攥住盛时的胳膊,“哎哟喂同意啦?能结,只要你同意,哥上天入地都能给你办下来。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啊?中式的话我们还得去打一对龙凤呈祥,西式就洋气点,咱包个游艇。”
  盛时踢了他一脚,叫他闭嘴。
  仪式结束后,宋溪跟先生挨桌敬酒,敬到他们这一桌时,大家起哄说我们部门规矩大,新郎不喝满三杯,深度部不认他这个姐夫。
  宋溪笑盈盈地挽着先生,伸出手指点他们,“差不多行了啊,等下灌醉了,我让你们背回去。”
  庄晏首先架秧子,“溪姐,我们可都是你的娘家人啊!不经过考验怎么就能当姐夫娶女神呢!”
  “去你的,你这么丢脸的娘家人我不要。”
  宋溪先生是个实在人,说让喝,端起杯就哐哐喝,喝得满脸通红,众人都乐了,一边抢杯一边笑,“行了行了,认了认了。”梁今起身盖章定论,“好啦,通过组织考验,我们部门大才女就交给你了。”
  “就是,好好对溪姐啊,百年好合啊!”
  ……
  盛时笑眯眯地混在人群里看他们打趣,这种感觉有点稀奇——这是他从工作后第一次参加婚礼,上一次参加婚礼,大概还要追溯到父母还活着的时候。
  也不知怎么着,大概是年龄有断层,反正当时他在花城工作时,部门里要么是已经结婚生子的,要么就是刚入职,连房租都发愁的年轻人,根本没到考虑结婚的时候。
  那场早就内定好他是首席伴郎的,师兄林嘉良的婚礼,他也缺席了。
  还记得林嘉良曾跟他提过一句,说你是首席伴郎,是不是清远也能来给我当个伴郎啥的?嘿,你这恋爱谈的,我也跟着沾沾光。
  他太年轻了,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没嗅到这句话的微妙之处,他还想,不就一个富二代吗,施清远跟林嘉良还认识好多年,给人当当伴郎,什么“沾光”不“沾光”,至于嘛!
  此刻他是真心实意地体会到了那种俗世的快乐,关于爱情,关于婚姻,关于看到一对真心相爱的人此刻的自豪与羞涩,以及周围人真诚的祝福。
  虽然事不关己,但就是很高兴,是那种平凡又轻松的快乐。虽然没喝酒,酒香,菜香,花香,吵吵哄哄的声音都让他有点醉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海上花项目生态修复造假的报道发出去之后,引来了巡视组更为深入的调查。据庄昊透露的消息,已经有调查组进驻到花城,调查为什么好几家花城的企业,会大老远跑到虞北市去开发一个早有争议的项目。
  得知消息的盛时松了一口气。一切都在向着水落石出的方向发展,真等到那一天,或许他才能真正地无惧于任何流言与审视,堂堂正正地站在庄晏旁边。
  庄昊去查了当天他们租的那辆车为什么会刹车失灵——问都不用问,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弟弟吃了这么大亏,庄昊是一定要讨回来的,具体用了什么手段,盛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听说,华恒之前拍到的一块地,原来打算开发的项目叫兰亭盛景,最后落到了正韬集团手里。
  就在人们吵吵闹闹地喝酒、扯淡的时候,宋溪捧着酒杯来到盛时面前,左右看看,小声地叫了一声,“小山。”
  盛时微笑,举了举橙汁,“溪姐。百年好合。”
  宋溪眼里闪闪亮亮,说,“你跟庄晏也要好好的。”
  深度部大概是奔着把宋溪的婚礼当年底聚餐来的,他们这桌是最后散的,到最后大家都醉了,宋溪也醉了,婚纱换了小礼服,瘫在椅子上跟何灿絮絮叨叨。他先生好脾气地给每个人递上热毛巾,送来牛奶。
  张普阳垂着脑袋,手搭在盛时肩膀上:“……我手头还有个案子,跟了好些年了,快判了,回头我把相关材料都发给你啊。”
  “我?”盛时一愣,“怎么转给我?”
  “我不做了。过完元旦就走啦。”
  “……”
  “闺女大啦,过两年要换套学区房。你也知道,咱们这行反正就这样,撑不死也饿不死,干这么多年,也到头了。”张普阳摇摇晃晃地喝完了杯中酒,好像是跟盛时说,但也好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过了司考了,接下来打算去律所。写了这么多年法制报道,谈了这么多年权益、法治,我觉得,或许换一条赛道,能更好更直接地实现这个目标,对吧?”
  盛时跟他碰了碰杯,说,“对。”
  “刘骥那个人,有点贪功冒进,老想争首发,争大独家,但人没有坏心眼,而且惜才。你刚来时,我们都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来头,为啥一空降就是资深,他是有意试探你,你呢,也别跟他置气。往后刘骥升上去了,他不但不会为难你,还会对你很好的。”
  “嗯。”
  到最后,除了没喝酒的庄晏盛时,以及醉得比较轻的赵蕾蕾,其他人都不辨东西了。
  “溪姐你赶紧跟姐夫回去吧,今儿大喜的日子,哪能劳动你呢。”庄晏半哄半劝地把宋溪跟她先生劝走,回头看了看一桌七倒八歪的人,认命地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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