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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崩溃大哭起来。
“唐纪安，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赔给就是了，能不能别让我捡了，马桶太脏了……”
唐纪安还是那句话：“把东西捡起来，或者我把你头摁进去，你选。”
杨小尧见没有商量的余地，最后还是抽抽噎噎地把东西捡了出来。
唐纪安松开手，声线冷漠：“记住了，以后别来惹我。”
说完，他开门出去。
杨小尧留在洗手间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地嚎啕大哭。
跟拍导演还守在门口，见人出来，立马要拍。
唐纪安单手挡住镜头，另一手熟稔的在摄像机上一按，直接关了机器。
“没什么好拍的。”
他刚说完，洗手间里杨小尧一声怒吼：“唐纪安，我和你没完！”
唐纪安对此没有反应，该干嘛干嘛，甚至拿好了衣服，去另一个洗手间洗澡。
同宿舍的练习生们看得一愣一愣的，当着镜头的面和舍友干架就算了，打完以后还如此淡定从容，不愧是S级的练习生，舞台上和舞台下都好牛逼。
唐纪安洗完澡出来，杨小尧已经不见了。
有舍友靠过来，委婉建议唐纪安和杨小尧道个歉和解，杨小尧背后有人，公司又是出了名的爱炒作，今晚的事情很可能被杨小尧拿去营销。
还有个舍友把唐纪安拉到监视器的死角，然后塞给唐纪安一个手机，让唐纪安联系自己的经纪人，提前通气。
他们的举动让唐纪安心暖，也没拒绝好意。唐纪安拿了手机，去洗手间里联系郑幽，把事情大概讲了。
郑幽听得头大，唐纪安可能不了解杨小尧，但郑幽是知道她的，这女人仗着有金主，脾气大脸皮厚，每天都在买营销号拉踩别人，然后尬夸自己是仙女。
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挂电话之前，郑幽免不了对着唐纪安又是一通叮嘱，让他收敛收敛再收敛，千万不要再打架了，这种事情公司摆平次数多了也会烦的。
唐纪安在电话里乖乖地答应了。
打完电话出来，唐纪安意外地在宿舍里见到了虞盏和程小温。
程小温淑女地坐在床边，仰着头在和一个舍友说话，虞盏站在旁边，穿着一件风格很酷的黑色T恤，手里拎着罐甜牛奶。
见到唐纪安，虞盏手一扬，把牛奶扔给唐纪安。
“挺酷啊你。”虞盏道，“镜头前面都敢打架。”
唐纪安接住牛奶，问道：“你们怎过来了？”
程小温道：“你和杨小尧打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我们特地过来采访你事件的前因后果，顺便还给你带来了新的耳塞和眼罩。”
她指了指床上放着的粉色眼罩和耳塞。
唐纪安把牛奶放好：“过程应该和你们听说的没什么不同。”
程小温挽住唐纪安手臂：“但我们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快说说嘛，你是怎么发现是她拿了你的东西的？”
唐纪安只得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程小温时不时插话，三个人说着说着，顺势聊起了别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突然闪现出一个练习生的脸，低声喊了一句：“回来了！”
说完他立马溜了。
几秒钟后，杨小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恢复了平时傲慢小公主的样子，仰着鼻子，看也不看唐纪安，进了宿舍。
程小温停下说话声，看着唐纪安吐舌头笑了笑。
虞盏给了唐纪安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带着程小温先走了。
她俩一走，宿舍立马陷入诡异的安静，其他人自动收声，在不自然的气氛里洗漱收拾。
而唐纪安眼罩和耳塞一戴，倒头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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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延舟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他快速地用毛巾揉了几把头发，随后就那么顶着毛巾坐在床边，拿起手机。
V信里有许相沛发来的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两个字：“快看！”
贺延舟无聊地点开，从下往上一条条地翻，翻着翻着，他就挑眉笑了起来。
许相沛是舞蹈导师，跟练习生们同吃同住，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唐纪安在宿舍里差点把杨小尧头摁进马桶的全过程。
于是他第二时间，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发给了贺延舟，里面甚至还有许相沛从跟拍导演摄像机录下来的全过程视频。
从杨小尧进门，到杨小尧被拖进浴室里，再到唐纪安淡定地走出来，关掉摄像机，开头，高/潮，结局全部齐全。
看完视频，正好许相沛又发过来消息：“看了吗，哥？”
贺延舟：“嗯。”
许相沛：“震惊吗，你看中的原来是个这么有性格的辣O啊。”
贺延舟没回这句话，他往上翻记录，把许相沛文字描述打架过程的话又读了一遍。
很符合唐纪安能动手就绝不安静呆着的性格。
许相沛：“别不吭声啊，说说你现在的感想。”
贺延舟：“没什么感想。”
顿了两秒，他又发了一句：“他现在在干嘛？”
许相沛很欠地装傻：“你说谁？”
贺延舟大拇指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再回复。
他扔开手机，又揉了两下头发，拿起没看完的剧本，靠在床头，翻开。
但不知道为什么，贺延舟看不进去。
他重新把手机捞过来，解锁，点开V信。许相沛没再发消息过来，贺延舟还是点开了和他的聊天页面，然后把视频再看了一遍。
这是没编辑也没增加滤镜的原始视频，但镜头里的唐纪安仍旧肌肤白皙，桃花眼大而润，表情很冷，整个人看着凶巴巴的，有种炸毛的猫儿一般的可爱。
尤其是他解决完了杨小尧，打开洗手间门，被镜头拍到正脸的那一瞬间。
摄像机位置偏高，因此他抬起了眼，那一瞬间带着点冷意的上目线极其漂亮，像是沾着霜雪的桃花，又冷又动人。
贺延舟在这一幕上点了暂停，盯着画面里的唐纪安久久出神，手机这时一震，突然的震动惊得贺延舟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
他急忙接住手机，退出视频。
是许相沛发来的图片。
两张唐纪安的高清睡颜照。
一张是在宿舍门口拍的全身照，唐纪安睡相规矩，裹着被子笔直仰躺，另一张是凑近了拍的侧脸照。
照片里唐纪安戴着毛茸茸的粉色猫咪眼罩，眼罩上方还有两个可爱的小耳朵，这粉嫩的颜色衬得他肌肤更加白皙，鼻梁挺直，下巴纤小，乖巧又可爱。
不知道许相沛用了什么滤镜，照片唐纪安的嘴唇也粉粉的，看着又软又润。
贺延舟盯着看了许久，没由来的有些口干，心跳也突兀的变快了，血液加速涌动，他莫名的发热起来。
心浮气躁，还心烦意乱。
贺延舟掀开被子坐起来，他把手机屏幕朝下的握在手里，故意不去看那张照片。
今天几号来着，好像是他的躁郁期来着，他好像忘记吃缓解躁郁期的药了来着。
难怪他这情绪这么不对劲。
贺延舟倒扣着放下手机，一步跨下床，他该吃药了。
第19章
摁头事件之后，杨小尧安分了下来，除了见面甩唐纪安脸色，回宿舍对着唐纪安阴阳怪气以外，没别的动作。
一周时间转眼即过。
主题曲团舞录制前一天晚上，公布了大家的积分排名，虞盏第一，唐纪安第三，第二是那个长相妖冶的苏隼。
所以C位舞台上的中心C位，是虞盏。
排名公布之后，全体练习生熬夜排练团舞。
这支舞蹈一开始就没设计走位，只要练习生们记住自己的舞台位置，然后跟着音乐跳就行，说着很简单，但毕竟一百个人，排练的时候状况不断，还是折腾到了凌晨三点才结束。
第二天就是团舞的彩排和正式录制，大家一早起床化妆，换衣服，彩排，最后录制完已经下午一点，短暂休息之后，便是第二次评级。
全体练习生都穿着录制团舞的浅蓝色小西服，按着上次分级的位置各自坐好，等待导师和特别嘉宾到场。
片刻，导师一一出场，全体练习生们纷纷站起来，一个个的鞠躬问好。
最后出来的，是贺延舟。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人工钻纽扣，动作间时不时闪光，十分骚包，下身是同色的西裤，极显高也极显瘦。
上台后，他分别给三个座位区的练习生们打招呼，轮到唐纪安这一边时，他动作放慢了些许，目光一扫，极其精准地找到了唐纪安。
为了配合团舞，唐纪安化了偏粉嫩风格的妆，眼尾不仅染着一片浅红，还贴了几粒细细的小钻，唇上抹了淡桃色的口红，配合着小西装，精致漂亮又贵气。
贺延舟视线停留了一秒，很短，但因为他在舞台上，万众瞩目，所以这一秒在众人关注里被放慢了，敏锐的练习生们甚至扭头看起了唐纪安。
唐纪安满脸茫然。
一秒后，贺延舟收回视线，打完招呼，他回到嘉宾的座位席上。
等他落座完毕，主持人便上台，宣布第二次评级的规则。
这次规则与以往不同，不会要求每个练习生都上台评级，而是看练习生自己意愿，但一旦上台，没有得到导师升一级的评定，便会自动降级。
意思就是，一旦上台参与评级，要么升级，要么降级，不上台则暂时保持等级不变。
按照这样的规则，唐纪安和虞盏就完全没必要再上台评级了，他们的等级已经是最高了，于是两人默契地约着一起先吃午饭。
后面的录制还要很长时间，需要垫垫肚子。
两人都是有名的实力S级，一举一动都会被练习生们注意到，连台上的主持人都多看了一眼。
斜对面，贺延舟也注意到两人一起离开的背影了。
路上唐纪安不知道有什么事，还偏头和虞盏了几句话，举止间很是熟稔。
贺延舟放在桌子上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心情忽然有点不太好。
唐纪安和虞盏很快解决午餐，一起返回录制现场。
路上，唐纪安碰到了助理小田。
“纪安哥，能单独聊聊吗，我把你要的东西带来了。”
虞盏识趣道：“那我先回录制大厅了。”
小田带着唐纪安去附近的休息室里，避开镜头和来往的工作人员，再把唐纪安需要的调节Omega激素的药拿给他。
“这个是舟哥托关系帮你开的，用法用量都贴在药盒上面，还有一个检测信息素水平的仪器……”小田把东西拿出来，挨个和唐纪安说明。
“谢谢。”唐纪安收好袋子，问道，“多少钱，我转账给你。”
小田道：“是舟哥付的钱，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你以后问舟哥，然后给他就好了。”
唐纪安低头打量着袋子，越发觉得贺延舟是个好人，要是以后有机会，他一定好好道谢，然后和他处成朋友。
二次评级的录制还在继续，唐纪安得返回舞台，于是他收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说道：“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哎，纪安哥，你就没什么要话要和舟哥说吗？”小田期待道，“我可以帮你转达。”唐纪安想了想，客气妥当道：“谢谢他帮忙，钱我下次在公司碰见他了就还。”
小田用眼神暗示：“就没别了的吗？”
唐纪安看了看小田的眼色，不太确定道：“是还需要利息吗？”
小田：“……”
**
唐纪安回到录制现场，录制进行得很顺利，此刻台上的表演也很精彩，但唐纪安有点走神。
他忍不住去看斜对面的贺延舟。
贺延舟正认真地看着舞台上练习生的表演，他有一双漂亮而又凌厉的丹凤眼，表情一严肃便格外的显高冷，看起来似乎很不好接近。
不过经过这几次的接触，唐纪安知道他实际上比看起来善良热心得多，也比唐纪安预想中抠门得多。
不过总体上说，是个长相俊美，性格也不错好人，值得交往。
或许下周休假的时候，应该请他吃顿饭，唐纪安默默想着。
第二次评级结束后，主持人再次上台，宣布一周后将要进行第一次舞台PK的规则。
说完复杂规则，主持人深吸了一口气，扬声笑道：“今天我们一共有四十七位练习生主动上台，参加了二次评级，这当中有十七位升级成功，这十七位，将会得到两千票的初始票数，而那三十位升级失败的练习生，则得到一千初始票数。”
这话一出，在全体练习生中掀起议论大波。
下次舞台以后，得票排名前六十才能留下，后四十会直接淘汰，所以这一两千的初始票数非常重要。
大家都没想到节目组还有这一出，后悔不已。
但节目组并没有给他们后悔的时间，紧跟着就是分组，选歌，抽舞台顺序……
午夜零点，录制终于结束，练习生们可以自行回宿舍休息。
唐纪安没回宿舍，作为小组的队长，他把和自己一组的九个队友聚集起来，去练习室里分歌词。
他们选的是一首节奏不算很快的歌，既适合上台表演，又不会难度很大，只是唐纪安的队友等级差别太大，从A到F都有，练习的时候问题也会很多。
唐纪安差不多看完了所有练习生的评级表演，对每个人的优劣势心里都有数，所有他很快就根据每个人擅长的部分，把歌词分了出来。
大家对此都没有异议。
然后就是舞蹈，这个需要仔细的拆和学，以及大量的练，今晚来不及了，所以分完歌词，唐纪安就让大家去休息，明天早上六点集合，开始练舞练歌。
“六点？”队友被震惊到了，“这么早吗？”
唐纪安看着说话的那个人：“我希望我们的舞台是完美的，也希望我们十个人，不会有任何一个被淘汰，所以我们要比别的队伍起得更早，练得更多。如果你有意见，那我也能同意以后不再约束你。”
队友被唐纪安强势的气魄镇住，立马举手投降般地说：“我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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