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琪也对他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来了?”
对方道:“嗯,来了,我先去您的行李安顿好。”
说完他又转身下了楼,带着几个下属去做事了。
金亦皱眉,问道:“谢先生,那是谁?”
谢琪随口一答:“阿慈,阿仁的弟弟。阿仁现在跟着小言,就让阿慈过来帮我了。不过我觉得小疏身边也得有个人,想让他跟着小疏。我已经是个成熟的老父亲了,没有助理也没什么的。”
金亦:……金亦说道:“其实,您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来帮忙的。”
谢琪乐呵呵道:“我可不敢和亲家抢人,你还是跟着莫如深吧!”
房间里,苏默言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弟弟的现实。
他拉着青玉坐下,说道:“来小疏,我给你介绍,这是玉爸,你叫他爸爸呀!”
青疏真的很拘谨,从来没有人和他这样亲近过。
但他喜欢眼前这名青年,因为他真的……太好看了。
不过对他的喜欢,也不仅仅是出于容貌。
他觉得他很亲切,尤其是那一头的黑发,他忍不住就想去摸一把。
见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青玉也不生气,反而对他笑了笑。
苏默言啧了两声:“你不知道,上次做亲子鉴定,因为阿仁哥拔了他一根头发,他拿着簪子戳了人家身上好几个洞。头发是他最珍爱的,不肯给任何人碰呢。当然,我们俩除外。”
说着他也撩起青玉一缕青丝,并和青疏的那一缕系起来打了个结。
青玉:……
他嘟了嘟嘴,在两个小淘气的鼻子上一人勾了一下。
苏默言捂住鼻子,调皮的躲到了青疏的身后。
青疏仍是一副淡漠冰冷的样子,但眼神里却有了温度。
不远处的谢琪又对金亦说道:“难怪别人都说双胞胎的性格也是不同的,果然是不同的。”
小言淘气活泼,青疏沉稳冷静,甚至带点冷冰冰的味道。
这两个孩子,现在每一个都是他的心尖尖。
他看看这个也喜欢,看看那个也喜欢。
金亦跟着附和:“确实……”
眼却忍不住看向楼下的院子里,他看到阿慈正停下来和阿仁说话。
阿仁好像给弟弟理了理头发,而后又各自去忙了。
谢琪见他们父子三个也没有要分开的意思,便自己下楼去安排事情了。
他现在只想了解一下青疏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究竟是谁把他折磨成了这样。
于是他便让阿慈叫来了南星,问了他几个问题。
其实谢琪在南星这里也问不来什么,问到最后也只是青疏想让他知道的。
最后谢琪只好就得到的京城的那个地址,让阿慈派人去调查。
他已经猜到,领养青疏的那个人肯定是那个叫拓荣的。
但是他对青疏做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一想到青疏和小言一样的体质,又一想到他有可能对青疏做的事,谢琪就忍不住五内俱焚。
如果他真的对青疏做了什么,他会让那人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的宝贝儿子,容不得任何人欺辱。
只是后悔,为什么被上天这样捉弄,让他和他们分开了将近二十年。
好在如今他们又重逢了,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以后他都会尽自己父亲的所能,把他们父子三人照顾好。
青玉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虽说他现在清醒了,但还是每天都要保持十二小时以上的睡眠。
苏默言让阿仁带他去休息了,并打算和青疏好好说说话。
青疏见青玉离开了,便问道:“他的病,在治吗?”
苏默言道:“怎么可能不治呢?琪爸弄了个医研所专门给玉爸治病,但是没有用啊!这根本就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精神的问题。往玄学里说,是失魂症。我们都在等奇迹,可奇迹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等到的?”
青疏道:“他一直是这样,天还没黑就睡吗?”
苏默言答道:“也不是,如果午休四小时,那晚上睡八九个小时就可以了。但一定要睡足十二小时,否则他会没精神。”
其实这样也挺好,难怪他一直不老,每天睡的饱饱的,皮肤状态都好到让人羡慕。
青疏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果家人们知道,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拜自己所赐,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
苏默言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你想说什么?现在应该没有顾虑了才是。”
青疏想了想,说道:“我会慢慢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的,但我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苏默言知道,青疏的身体还很虚弱,让他一下子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的确强人所难。
便倚到沙发上,十分闲适的说道:“那你就随便和我聊聊,我们兄弟两个那么多年没见面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吧?”
青疏心道谁和你有很多话要说,你这个死弟弟,不就是想套我话?
刚刚还让我喊你哥,结果你就是个弟弟。
苏默言憋笑,不过看冰美人吃憋,心里也挺愉快的。
青疏知道,自己掩藏着的那段难堪的过去,如今看来,似乎也没什么了。
他顿了顿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拓荣是在我多大的时候领养我的,但我从记事起就跟着他,他让我叫他义父。其实,小时候他对我挺好的。教我识字念书,给我请了三名家教。至于我的天地之道,是他亲自教导的。但我觉得,这些东西哪怕不用他教,我自己也能学会。他于我最大的帮助,就是给我看了那许多的典籍。”
那个时候他每天都要看十小时以上的书,他喜欢那些神秘的力量,喜欢钻研他们。
连拓荣都说他是天才,会耐心的教他摆很多十分复杂的阵法。
如果不是他十六岁那年,突然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他可能会一直感恩义父的教养。
青疏道:“他开始窥伺我的身体,在我洗澡的时候,在我睡觉的时候。甚至半夜,我突然惊醒,发现一张丑陋的脸正在盯着我。这种情况,从我十六岁时开始,甚至更早,持续了至少两年。彼时我不明白那是为什么,直到我成年了,开始渴望一些……让人作呕的事情。”
苏默言的脸上出现了紧张之色,问道:“他对你做什么了?”
青疏闭了闭眼睛,继续道:“你放心,我跳河逃了。但那两年让我变得敏感,多疑,杯弓蛇影,战战兢兢……”
甚至因为拓荣而对那种事产生了心理阴影,才会十分抗拒欲望的来临。
听到这里,苏默言终于松了口气。
青疏并没有遭受到那种折磨,如果他受到了那样的欺辱,把拓荣碎尸万段也不解气。
青疏想了想,说道:“阿离。”
苏默言抬头看向他,说道:“嗯?怎么了小疏。”
青疏道:“琪爸身边有颗小人星,女性,四十多岁,与他有亲密关系,却又毫无关系。她可能与玉爸的昏迷有关,如果找到她,很有可能能让玉爸恢复。”
一听青疏这样说,苏默言立即就知道那个小人星是谁了,她应该是谢家的那个养女,叫谢瑗的。
但上次因为钱逸无缘无故和自己作对的事,谢琪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了。
如果她真的和玉爸的昏迷有关,那这件事处理起来,可能会相当麻烦。
说完这些,青疏便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苏默言见他实在累了,便道:“你先休息吧!这件事我会和琪爸说的,但你心里也千万不要有压力。爸爸出事的时候,我们出才刚出生。虽然后来你的确帮他做过一些错事,但那都不是出自你的本意。放宽心,现在我方阵营那么多人,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青疏点了点头,便重新躺回了床上。
苏默言则去了隔壁书房,刚好看到阿慈和金亦有旁边说话。
三人点头打了个招呼,苏默言便去书房把这件事告诉了谢琪。
谢琪若有所思,说道:“你是说,钱逸的母亲曾经出手害过青玉?”
第131章 (VIP95)
关于这一点,苏默言其实也不敢确定。
但既然青疏说了,这二者之间肯定有一定的联系。
对面的谢琪若有所思,关于这个养妹,他向来极少关注。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身边的确需要一个贴心体己的人,那些年他的情绪也的确很不稳定。
但那个女人真的做过伤害青玉的事吗?
可是青玉为什么不说?
或者,他只是没来得及说?
当年的秘密还有很多,谢琪一直很想探究。
比如青玉为什么怀孕以后要逃离自己的身边,悄悄去把孩子生下来。
他承认,一个男人会怀孕,会让人难以接受。
但如果那时候青玉向自己坦白,他会非常开心的接受这件事。
试问哪个男人会蠢到不接受自己的孩子?
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苏默言见谢琪若有所思,便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问道:“怎么办呢爸爸?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约见一下她?”
谢琪摸了摸他的额头,对这个爱哭爱笑爱撒娇的小儿子疼爱不已,说道:“好,这件事你不要操心了,交给爸爸就好。”
苏默言点头,谢琪又问道:“你哥哥怎么样了?”
苏默言:……
这么快就改口了吗?
能不能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
他一直笃定青疏是弟弟,谁能想到自己才是弟弟。
苏默言如实答道:“我出门的时候睡了,身体太虚弱了。而且,下次还不知道怎么办,有点麻烦。”
他之所以能顺利的度过那个阶段,是因为他有了莫如深。
但是青疏呢?
他十分抗拒那件事,哪怕他身边有南星,他应该也十分不愿意做。
谢琪也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体质特殊,有些事情的确需要考虑。
虽然结婚是一条最好处理的线路,但他却也不能因此而让他的孩子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左思右想,只得再致电董医生,让他想办法解决一下。
董医生虽然答应了,却也没有给任何保证。
这件事毕竟跟正常人类的生理不同,他没有任何参考,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慢慢来。
倒是另一件事有了进展,他用苏默言的血液提取物给小白鼠做实验,竟然真的促使雄性小白鼠成功怀孕了。
今天一大早生下三只雄性小白鼠,十分健康。
只是从数据对比上来看,比普通雌性小白鼠生下的幼崽整体要小一些。
他要再观察它们一段时间,再等待另一只雄性小白鼠生育后,就可以让苏哲过去接受注射了。
如果真的在人类身上试验成功了,这将会是里程碑式的突破。
苏默言把董医生的实验数据发给了苏哲,搞的苏哲也开始期待了起来。
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就真的太快乐了。
其实现在他已经在怀疑了,小言的孩子肯定没那么简单。
但既然他不想说,肯定就有他不说的道理。
阿桑说过,人人都有秘密。
只要不违背道德和法律,哪怕是亲人,你也要尊重他。
谢琪则在小儿子离开书房后,亲自打电话给了已经断绝关系的养妹。
自从上次谢琪官宣和她断绝关系后,她便把自己的姓改成了钱。
那件事以后,不少媒体对她进行围追堵截,问她是不是和谢琪产生了什么矛盾。
钱瑗却仍然装的云淡风轻,表示:“其实这件事早就应该官宣了,我也只是谢家的养女,本来也不姓谢。因为哥哥最近在考虑立遗嘱的事,所以我就不能再和谢家有任何关联。你们知道的,哥哥找回了他失散多年的儿子。其实这件事我也是赞同的,毕竟他有了自己的血脉,我和小逸都应该避嫌。”
几句茶里茶气的话,便四两拨千斤般的把错误归咎到了谢琪的身上。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露着,谢琪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不要养妹和外甥了。
说白了,她就是在说谢琪忘恩负义。
但明眼人都知道,钱家仗着自己和谢家的关系,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
原来别人给捞好处,就处处维护。
如今好处捞不到了,就开始泼脏水。
不少媒体还被引导的替她说话,当然多数都是水军。
毕竟如果她不把方向往偏向自己的方向引,从前和谢琪合作的那些公司,怕是再也不会和她合作了。
如此一来,她便驳取了不少同情。
本以为谢琪自此不会再和她联系了,在接到谢琪电话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意外的。
虽然心里犯嘀咕,可她还是答应和谢琪见面了。
哪怕回不到过去,至少也要和他维持着表面的和睦。
她知道钱家现在依然无法和谢家相抗衡,虽然看着表面风光,内里却是个空壳子。
钱坤也是个绣花枕头,看着表面光鲜,实则满腹糟糠。
如果不是自己替他维持着,资金链早就断裂了。
幸好幸好,拓荣先生给她指了条明路。
她在他的指点下,和那位某部门大佬取得了联系,送了一幅名画过去。
果然,钱氏在国内的市场便打开了,简直无比顺利。
进出口贸易是很赚钱的项目,尤其是钱家做的奢侈品,更是一本万利。
而且钱家做的还是原创彩宝,这些东西,说白了,成本并没有多少。
就连鉴定证书,都是通过关系批下来的。
内行人都知道,不会买这些小众品牌。
但还是有不少假装小资的人,买这些比大牌便宜,却在造型上和大牌差不多的二类品牌。
钱瑗的语气里仍是透着温柔:“既然哥哥想见我,那便约个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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