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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发现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古代架空)——首阳八十

时间:2021-09-06 10:52:52  作者:首阳八十
  谢侯与许将军坐在上首,其下便是谢凌与和许耀灵,谢家小公子谢明渊也从学堂回来了,此刻正规矩地坐在自己兄长旁边,托着下巴听他们说话。
  作为小辈,谢凌与和许耀灵当然先起身敬了第一杯酒。
  许将军抿了一口,只觉得入口醇厚,回味悠长,于是微微眯眼:“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谢侯爷闻言举起酒樽又敬了他一杯:“那今晚定要不醉不归。”
  “当然,”许将军看着手中的造型雅致的酒樽:“可惜北疆呆久了,总觉得喝着不爽利。”
  “嘿,你还真是不懂得享受,”谢侯爷嗤笑一声,又吩咐身旁的侍从:“还没听见许大将军的话?直接给他拿个大点的碗过来!”
  许将军直接忽略了他言语中的讽刺调侃:“我本来就是个粗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北疆那鬼地方呆得久了,任谁都精细不起来。”
  谢侯爷没有答话,转头看向几个小辈,只见凌与正满脸无奈地看着耀灵不停给自己倒酒,明渊年纪还小,所以夫人是严令禁止他喝酒的,却正偷偷扒着酒壶往自己杯里倒。
  他忍俊不禁,随即重重咳嗽了一声,谢明渊做贼心虚,身体猛地坐正,瞪大了眼睛望向自己父亲。
  许将军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笑不可抑,又突然想起就什么,冲着他招了招手:“许叔有个好东西差点忘了给你,你来。”
  谢明渊看看他,站起来跑到他身边,心中兴奋,像个小大人一样先作了一揖:“多谢许叔。”
  “好,好,”许将军满脸是笑,摸摸他的头:“你家是到底是怎么教的,怎么不管大的还是小的都一个比一个好。”
  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了个锦袋,这锦袋不过成年男子手掌大小,上面用金线绣着云状花纹,看起来颇为精致,接着递给他:“打开看看这里边是什么?”
  谢明渊抽开其上系着的锦带,只往里看了一眼,就面露惊喜之色,连声音都昂扬了不少,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明渊简直太喜欢了,多谢许叔!”
  这下谢侯爷倒是觉得好奇了:“到底是什么让你这般欢喜?拿出来让大家都瞧瞧。”
  这半人高的小少爷犹豫再三,才小心翼翼地腾干净桌案,将袋中的东西慢慢倒了出来。
  绀青、樱草、赤金、海棠、雪青、靛蓝、绯红,十多种颜色、各式各样的明澈圆球滚作一团,与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像是倒出了满桌的星光。
  谢凌与随手拿起一颗,触手微硬,像是包裹着层极薄的透明琉璃外壳,对着灯光,只觉得其中仿佛有着绀色的光华流动,颜色从里到外渐渐旋染开来,最中心处竟还隐约绘着图案,细细一看便知,竟是一剪红梅。
  这圆球不过指尖大小,工艺可着实是精湛无比。
  一股淡淡甜香飘荡开来,谢侯爷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即失望地“嘁”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糖块吗?”
  “还说我是粗人呢,你难道不也是半斤八两,”许将军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又转头交代道,“颜色不同,里面绘着的图案也不同,外边那层透明外壳不能吃,啊?”
  谢明渊声音轻快:“这糖块这么好看,明渊才舍不得吃呢。”
  还未等许将军答话,谢侯爷嘿嘿一笑,他向来喜欢逗弄自己的小儿子,于是故意拉下了脸:“你娘说得话你都已经忘记了吗?”
  谢明渊拾糖块的手一顿,加快了动作:“这是许叔送给我的,你不能抢!”他被戏弄过那么多次,这话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谢侯爷眉梢微挑,在谢明渊眼里简直就像个土匪:“这不行,看见了就要分我一半,要不然,等你娘明日回来……”
  最后一句话声音压低,其中满是“威胁”。
  谢明渊抿着唇,手中紧握着的袋子松了又松,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其中满是谴责。
  可周围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为他作主”,都是满眼含笑,尤其是许耀灵,没忍住笑了几声又喝了一大口酒,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道:“还有我,我也要‘封口费’!”
  谢明渊又转头看向自己兄长,没想到谢凌与也只是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模样。
  他心中委屈得不行,却还是无可奈何,左手伸进袋子里小心翼翼地抓了一小把放在桌上,然后就转身忙不迭地跑了。
  “没有了,就这么多!明日明渊还要早起上学,就不再陪了,给爹爹、许叔和两位哥哥道安!”
  众人哄笑,谢侯爷笑着冲谢凌与摆摆手:“去把明渊送回去,顺便帮我‘安慰安慰’他。”
  谢凌与无奈一笑,连忙快步跟上。
  许将军指着自己的老友也是笑得不行:“打劫自家儿子,你可真行。”
  谢侯爷吩咐小厮将糖块都装起来:“我要是不拿出来点,不出三天他就能全部吃完,你信不信?我倒是不在意这个,万一秋柔知道可就要惨了。”
  “不说这个了,我俩已经多久没像这样一起喝过酒了?”许将军塞给他一只碗,“酒樽怎么得劲儿,在京城这么久已经忘了北疆是什么样子了?拿这个才叫爽呢。”
  酒过三巡,谢侯爷有些微醺,看着手中的酒碗和身旁的老友,声音压在嗓子里,不像是说话,反倒像是在叹息。
  “我……怎么会忘了呢。”
  北疆严寒,衣食住行都艰苦,就连将军也是一样,可他这一辈子却永远也忘不了了,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是那和着寒风的冲天火光。
  他微微闭眼,声音呢喃,谁也听不清他究竟说了什么。
  此时,谢凌与处。
  他往前跑了几步才找到自家小弟,谢明渊并没有走远,正坐在路边石凳上抬头望天。
  谢凌与停下,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前面太黑了,我刚才跑得太快阿松没能跟上,等着他找过来为我打灯,却没想到兄长你先过来了。”谢明渊脸颊微鼓,可见含着糖块。
  阿松是他贴身小厮的名字。
  谢凌与不禁轻笑,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不是说不舍得吃吗?”
  “爹抢了那么多,我心里难受,”谢明渊撅着嘴,又笑了起来,“难过的时候,含着糖心里就觉得甜了。”
  谢凌与闻言微微一愣,想起了独自呆在房中的某个人,转头问道:“真的?”
  谢明渊眨着眼睛看向兄长,还不知道他将要面临什么:“当然是真的啊。”
  却见谢凌与微微一笑,毫不羞愧,且理直气壮地迅速伸手往自家小弟腰间的锦袋抓去。
  “既然这样,那就也分我一半!”
  作者有话说:
  今晚还有一章。
 
 
第18章 镜花水月
  谢凌与的七日婚假就这么过去,又投身到了以往的忙碌日程中去。
  日子就这样慢慢淌着,校场上依旧是蓬勃而又平静,京城中好似也仍旧是安静平和。可谢凌与却能隐约感觉到,随着许将军的回来,就像是平缓河面下翻滚着的激烈暗流,有什么东西渐渐不一样了。
  父亲桌上的公务堆得一天比一天高,每日都是来去匆匆,眉头紧皱,好不容易回了家也是呆在书房与一群幕僚商议事情,许叔过来得也越发频繁,神色之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焦虑疲惫。
  谢凌与忍不住开口问父亲,父亲却只是叹了口气,说时候到了你就自然知晓了,不必着急。可他虽然不说,谢凌与也隐约能猜到一些原因,但却不敢确定。
  可日子终究还是要正常过下去的,就这样过去了小半个月,这晚谢凌与终于拗不过许耀灵的再三邀约,无奈去了青衣江上的画舫,只留下贺摇清一个人在凌安苑。
  临近子时,正是万籁俱寂之时,凌安苑里却还点了一盏昏黄的灯,夜色如墨,这灯忽明忽暗,非但没有照亮四周黑暗,反倒像是要被夜色侵蚀了。
  贺摇清静静地坐在窗边,周围裹挟的是无边墨色,这种环境平常人也许会觉得幽暗不适,却让他感到很安全。
  他拿出一颗前些日子谢凌与给的东西,抬起手让它正对着月亮。
  它比月亮还要圆,贺摇清仿佛能看见其中闪烁着细碎的月光,那一剪红梅殷红似血,他直盯着它,直到眼底酸涩生疼。
  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个夜晚,当时的夜色却比今天明亮,那人身上带着酒气,笑着冲自己伸出右手——
  “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贺摇清微微一顿,旋即垂下目光。
  是很精巧好看,虽不算贵重,可哪怕是宫里也没有这样的玩意儿。
  可我却不喜欢,一点儿也不。
  贺摇清放下手,几乎有些漠然地想着,反正这些东西也不该是属于我的。
  他眼线众多,又有仇恨推着他不得不深谋远虑,再加上机缘巧合,现今手中的势力隐藏在暗处,就像是一张细密的网,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所以他早就知道了太后那日对谢凌与说的话,也笃定地认为谢凌与对他好只是因为一时可怜。
  可贺摇清这辈子最恨的,除了宫里的那群人,便是可怜自己的人。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可怜世间的蝼蚁一般,居高临下,如同施舍乞丐般“恩赐”的虚伪情感,真是可笑至极,这世上谁有那个资格来“可怜”我?
  他讽刺地勾了下嘴角,可惜他们不知道,皇帝当初藏得那般天衣无缝,用的人也全是心腹,太后又是怎么查到的?
  贺摇清心中嗤笑,却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糖,又猛得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像是被火灼了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有清脆的破裂声响起,糖块掉在地上,琉璃外壳碎了,在地上滚了又滚,粘上了些许灰尘。
  贺摇清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糖块,心中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近乎解脱一般的痛快。
  碎了好啊。
  他恍然发觉,这半月以来尝到的惊讶欢喜竟然比前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得多,可太过强烈的情绪带给他的不仅是欣喜,与之相随的却还有挥之不去的恐惧空虚。
  就像是从没有尝到过甜味儿的孩童,面对着未知的鲜艳糖块,首先感受到的竟然是害怕茫然。
  他已经那般生活了十几年,就像是适应了无光的环境一样,早就适应了所有的恶意、愤怒和悲怆。可若要让他来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欢喜和善意,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要怎么办才好了。
  贺摇清呆立在原地,良久才弯下身将东西缓缓捡起。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对待这些情绪,自己竟然是害怕的。
  那人给予的感情就像是这一摔即碎的糖块一样,终究太过飘渺,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转瞬也就即逝了,他没有信心,也不相信自己能够抓住握住,总觉得终有一天是会消失的。
  要是是没有尝过还好,等到陷进去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就不会有悲痛的来袭。【注1】
  贺摇清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几乎就要站立不住,无数的负面情绪突如其来地爆发,直压着他,简直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紧紧闭上眼,挥之不去的梦魇又接踵而来,一瞬间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漆黑冰冷的宫殿,眼前全是狰狞的人影。
  “圣上要老奴交代您,要是学不会,便不得……”
  “你到底在问些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生来就是个女孩!传令下去……”
  他仿佛又被带到了那个阴冷狭小的诫室,没有光亮,没有声响,连动也动不了,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他只能站着,眼前是无尽的黑暗与恐惧,耳边只有自己哭泣声。
  当时的自己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吧?贺摇清有些恍惚,他紧紧地握着拳,力气大到几乎要把掌心抓破。弱小、无助、没有力量,不能反抗,只会哭泣求饶……这简直就是他最恨的样子。
  我是如此的虚伪、阴暗、丑陋、不堪入目,从来不被任何人所期待,我不是我,也不该是我,所以我大概生来便是个错误,我不该活着,唯有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可惜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拉着那些人一同遁入地狱。
  谢凌与当初猜得不错,此刻唯有疼痛,才能让他感到真正活着。
  作者有话说:
  注1: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就不会有悲痛的来袭——《人间失格》,太宰治。
 
 
第19章 烛光跃动
  与此同时,谢凌与已经向许耀灵告辞,正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望着被夜风吹起的帷裳发呆。
  自从那日从宫里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斟酌思量着某些事,皇上的莫名态度及其言语中的胁迫,当中可能潜藏的背后含义,当然还有……太后的那番话。
  本以为堪为良配的新婚妻子竟是个男人,还被设计、压迫着不得不娶,无法也不能向外人诉说,只能无可奈何地隐忍,这种事情放到任何人身上可能都会感到怨怒愤恨,可他却无论如何对另一个当事人都生不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怨怼之情。
  因为他只是透过旁人的只言片语,堪堪窥见了贺摇清过去的一角,就已经感到了心惊胆战,又怎么会迁怒呢?
  甚至于只要看到那人,想起他的过去,就忍不住地想对他好,可谢凌与这辈子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更不知晓具体要怎么办,前些日子脑子一热还抢了小弟的糖,简直是笨拙地要命。
  真是如同鬼使神差一般了,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做出这种事。
  谢凌与轻轻闭眼,眼前又蓦地闪过了那日山泉寺的漫天桃花,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可惜了,阴差阳错,世事无常,不外如是。
  马车停下,谢凌与掀开帘子走下马车,有些闷热的夜风吹起了他的衣袍下摆,一路很快就走到了凌安苑,因为贺摇清的原因,凌安苑夜间从不留侍从,所以很有些寂静。
  他又看了看天色,料想往常这时候屋里的人早就睡了,又怕打扰到那人,于是就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却未曾想到屋里还点着一盏昏黄的灯,而那灯下背对着他的,闻声猛然回头的人影,当然正是贺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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