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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颜徊不知怎的被他这话逗笑了：“没有没有，我们的关系很见得了人，光明正大。”
又拍了几个月，陆颜徊顺利杀青，安安心心地开始搞事。
《梦境之外》已经拍完了，剧组放出了不少片花，陆颜徊切小号去看了眼，不禁无语。
这都什么玩意儿？！
可能是为了炒CP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剧组拍了很多杨俊威和汤心妍的互动。
底下一水地喊甜。
陆颜徊：“……”
这水军请的也太明显了。
杨俊威和汤心妍走的都是流量路线，汤心妍还好，像杨俊威这种粉丝中女友粉占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流量小生，谈恋爱炒CP根本就是生怕自己太红，底下怎么可能是一片整齐的祝福声。
而且剧组发片花的本质目的还是要宣传自己的电影，《梦境之外》里杨俊威和汤心妍饰演的是一对师生，汤心妍饰演的女主角本身就有男朋友，正常思路下要炒CP也应该炒汤心妍和演男二的那个演员的CP，炒杨俊威和汤心妍的CP算什么？
陆颜徊叹了口气。
他近期不打算接戏，日程上只剩下一个寻鹿16X的代言，方泌也跟着他闲了下来，忍不住犯愁：“颜徊，你知道吗？娱乐圈的人其实最怕假期。”
陆颜徊：“……”
方泌幽幽道：“因为一旦闲下来就代表这个艺人接不到工作了，艺人接不到工作后他的整个团队的收益都会下降，甚至会为了节省开支开除一些员工，然后团队的水平就会下降，更加接不到好的工作，形成恶性循环，最后这个艺人就会……”
陆颜徊：“……”
他忍无可忍地打断方泌：“方姐，你放心，我不会辞退你的。”
方泌叹气：“我知道你不会，但是你这么久不出现在大银幕上知名度肯定会下降，一下降递过来的本子量就会减，到时候再想像现在这样挑剧本……”
陆颜徊淡淡说道：“他们不给我递本子，我可以自己投资。”
方泌：“？！”
陆颜徊叹了口气，看向她：“之前我一直不支持用秦酒舒那种方法，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真好用。“
方泌：“？？？”
陆颜徊继续道：“当你真正有实力的时候，带资进组就只是能让你更好拍戏的一种办法。”
方泌：“……”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告辞。
按照原来的安排，陆颜徊应该在休息几天之后就去陆清衡身边报到，但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原计划。
那天陆颜徊说根本不可能再找到史云艾的尸体后陆清衡并没有放弃，一直让人盯着那边的消息，居然真的有了结果。
陆颜徊本来打算自己去，但是陆清衡不放心他一个人，于是专门空出时间陪他去了汤家镇。
当年偏远落后的小镇随着时代的变迁渐渐发展起来，这次有个老板在镇外包了一块地，打算建个大的休闲娱乐广场，谁知打地基的时候挖出来了一具人骨。
这可把人吓得不轻，那个老板当然想把这件事瞒下去，但当时找的工人好多都是小镇本地人，回家说了，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邪乎，最后都说是那里闹鬼了，老板没办法，自己又有些迷信，就打算请人来驱个邪。
大师到了现场驱邪，一堆镇民过来围观，其中一个四十几岁的大妈看着尸骨，突然叫了一声：“哎你们看这衣服……像不像史姨穿过的那件？”
史云艾毕竟也曾是大家闺秀，身上自有一种气质在，不管什么衣服她穿起来都显得好看，让那时二十几岁的姑娘们暗暗羡慕，偷偷学着她的打扮，因此都对她的打扮印象深刻。
那大妈这一说，很多同龄人都认了出来，越看越像，不由议论纷纷。
“就是那个史云艾啊……她怎么埋这儿了？”
“不知道啊……怎么连个墓碑都没有……”
“要不要联系她儿子？”
“联系什么？怎么联系？那恶霸走了之后可再没回来过，肯定就是不想跟我们扯上关系……”
“嘿，你这话说的！我们就想和他那种人扯上关系吗？要我说，说不定这史云艾就是他——”
“这话可不能胡说……史云艾生病死的，哪个做儿子的会做出那种事……”
混在人群中的陆清衡派去查史云艾消息的人一听这说的不就是自己要查的人吗，立即联系了陆清衡这边，找那个老板给了笔钱，把尸骨收敛起来，等陆颜徊他们过来。
陆颜徊两人在得知消息后就赶去了小镇，陆颜徊一到地方就要进房间亲自确认尸骨的身份，被陆清衡一把拦住。
陆清衡抱住他：“颜徊，你冷静一点。”
陆颜徊咬着牙，浑身都在颤抖：“我怎么冷静？！我——”
“深呼吸，”陆清衡强硬地按住他，“深呼吸，平静一点……如果那真的是你祖母，那她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地站在她面前，用你最好的状态见她对不对？不要激动……”
陆颜徊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深呼吸了几次：“我知道了先生，你要和我一起进去吗？”
“我和你一起。”
陆清衡有些不放心，他知道陆颜徊是容易走极端的性子，自己和史云艾绝对是他不可被触碰的逆鳞，如果史云艾的死真的和汤浩有关系，陆颜徊会失去理智做什么陆清衡不愿去想。
陆清衡派来的人里有个有过法医经验的，本来找他过来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会真有用到他的一天。
尸骨都被找齐了，按照人体构造大概拼了起来，陆颜徊一眼就认出了尸骨旁放着的有些腐蚀的衣物：“这个……应该就是我祖母去世时穿的衣服……颜色有些不同，应该是掉色了……但款式是一样的。”
陆清衡问道：“还有其他熟悉的地方吗？”
陆颜徊想了想：“她有个手镯……羊脂玉的，说是年轻的时候戴上的，后来摘不下来了，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被卖掉……唔，在右手腕上。“
听到这儿，那个前法医专业毕业生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就是这个右手腕有问题。”
两人偏头看向他。
“这具尸骨的右臂……被砍断过。”
陆颜徊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这个……”那人顿了顿，还是说道，“她的尸体应该是蜷缩着埋进去的，虽然因为白骨化全部散开了，但我看了现场的照片后发现她的尸骨都是分布在正确位置的……只有右边的小臂和手位置不对……而且有点像被砍下来的。”
陆颜徊一时说不出话来，片刻后，他哑声问道：“那有手镯吗？”
“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46、主母守则第四十六条
“这种小地方有什么事都传得很快，如果尸骨被挖出来的时候就有手镯现在肯定已经传遍了，所以她应该是本来就没有手镯。”
陆颜徊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片刻后，他道：“先收拾好和我一起做个鉴定吧。”
其实这个时候陆颜徊已经有八分肯定这具无名尸骨就是史云艾的，至于为什么没有手镯……很可能是汤浩砍下了她的手臂，拿走了这个玉镯。
陆颜徊深吸一口气：“那个玉镯的内面阴雕了我祖母的名字，又贵重，没那么好出手，收得了的国内就那么几家。”
陆清衡道：“国内外她的作品和一些印章只要是真品我都想办法收了，但没听说过这个羊脂玉镯子，要么就是这个手镯还没有被出手，要么就是它被卖出的过程没有走市场。”
陆颜徊道：“就算找到这个镯子也只能证明汤浩丧心病狂为了钱财砍下了自己母亲的手臂，破坏了母亲的尸体，不能证明其他的。“
“那你觉得呢？”陆清衡问道。
“等检测结果出来……”陆颜徊淡淡道，“如果确定了她就是……我会报警并要求做一个详细的尸检。”
“虽然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很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了，但是我还是想试试，就当是给她，也是给曾经的我一个交代。”
确定了这具尸骨就是史云艾后，陆颜徊当即去了城里的市局报警。
汤家镇隶属于这个城市，为了让警方对这个案件更上心，交给市局自然是最合适的。
虽说这种小案子应该由分区警局负责，但这么个安安稳稳的小城市就只有市局有专业人才，华国官方一向不会给世家什么特殊待遇，违法乱纪想靠世家身份脱罪基本是妄想，但是想借助世家的地位要求警方重视一个案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史云艾的尸体已经基本化作白骨，尸检难度太大还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陆颜徊专门在省厅请了两个专家尸检，不管最后能不能有发现，他都会给出他们想要的报酬。
陆清衡坐在外头的长椅上，陆颜徊在里头配合调查。
市局刑侦队长姓张，年近四十，坐在陆颜徊对面问话。
“能问一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报警吗？”
陆颜徊道：“我是死者的孙子，基因比对报告已经交给你们了。”
张队先前已经看过报告了，现在问一问只是例行公事，他道：“方便说一下死者生前的情况吗？你对凶手有什么猜测？”
陆颜徊没有立刻回答，他顿了顿，突然道：“张队，你们查案时能不能保护报案人的隐私？”
“这是当然。”张队道，“我们会尽量降低报案人被打击报复的可能性，而且你还是公众人物。”
陆颜徊看他：“我希望除警方外任何人都不会知道我的身份，我不希望再和那个人渣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张队心领神会：“放心，你说吧。”
陆颜徊深吸一口气：“我不确定我祖母的死因，她临终前查出来胃癌，汤浩也就是她的儿子，我的生父选择了放弃治疗，祖母也同意了。”
张队沉吟片刻：“先生，这个不算故意杀人，你……”
陆颜徊垂眼看着手里的茶杯：“我知道这不算，我只是交代一下故事背景。”
张队：“哦。”
片刻后，听完陆颜徊的话，张队皱眉：“这个情况确实蹊跷，但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你还有证据吗？”
陆颜徊淡淡道：“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我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有证据，甚至在此之前，我都没有怀疑过我祖母的去世有问题。”
张队揉了揉额角：“那你希望我们查什么？”
陆颜徊道：“如果尸检结果出来发现我祖母的死确实有问题，汤浩应该是你们的首要怀疑对象；如果尸检结果没问题，我也要告他家暴。”
张队：“这都多少年了，没有伤情鉴定你想怎么告……”
陆颜徊神色冷淡：“我的伤是查不出来了，但是我祖母的应该还有痕迹。她有好几次都被打断了骨头，草草治疗了，恢复得不好，应该还能检查出来；镇上人你们也可以去问。”
张队头疼：“这个不好处理……”
“我知道很困难，你们也不应该处理这个，但你们现在不也是闲着吗？”陆颜徊看着他，“我知道你们不能靠这些定下他的罪名，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在不干扰正常工作的情况下，尽力为我的祖母伸张正义。”
“我有很多办法去报复他，但我还是希望由国家机关出面调查，让我的祖母能拥有这份迟来的正义。”
张队：“……”
他抹了把脸：“多谢配合，我们会尽力的。”
陆颜徊没有抱多大期望，但显然他的运气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
史云艾的死因确实有问题，警方很快联系了汤浩到警局配合调查。
得知消息的时候陆颜徊已经回了帝都，张队告诉他虽然无法直接定下汤浩的罪，但是因为他是重点怀疑对象，警方会关注汤浩的动向。
陆颜徊谢过张队后挂了电话。
他坐在车上，看着窗外。
那个曾经带给他无数痛苦回忆的人，现在看来却是那么不值一提，只要他想，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报复回去，让那个人再没有翻身的可能。
陆颜徊突然笑了笑。
陆清衡偏头看向他：“怎么了？”
“没什么。”陆颜徊看着他，“只是觉得，我已经彻底走出来了。”
陆清衡闻言轻笑，道：“其实困住你的从来不是他，是你自己。”
“是啊，”陆颜徊笑了笑，靠到他的肩膀上，“我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了——今年过年《梦境之外》要上映了吧？上映当天我会让方泌找人把汤心妍做的那些好事爆出来。”
他算了算时间：“也没多久了，让他们再蹦跶一段时间。”
他们现在正在去寻鹿科技的路上。
陆颜徊刚刚拍完寻鹿16X的代言，陆清衡陪他一起，现在正好带他去公司看看，熟悉一下情况。
走进公司后，陆颜徊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好像不太行。
当年他可以给陆清衡做助理，因为他再好看也是一个素人，但现在他不是。
前台就把他认出来了。
小姑娘满脸激动：“你是颜徊吗？是来和公关部商量代言宣传的事吗？”
陆颜徊：“……是的，你们公关部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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