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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顾春窗(古代架空)——喵掌柜

时间:2021-09-07 09:04:13  作者:喵掌柜
  他初来绛州的望春小茶馆里,那说书的先生摇头晃脑,嘴里唱着词,分明就是这幅模样。
  魏征杭怔怔地坐在桌子前,不到半个时辰赵六便赶到了,看他面前那幅画惊讶道:“大人,你遇到前任知府了?”
  魏征杭盯着画,半晌才喃喃道:“怕是真的遇上游仙了。”
  赵六没听清他说什么,翻了翻那空白的手札,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小字。
  “此东珠孕育自东海,能吸纳灵气,若以法力加持,兴许可以故人重逢。”
  魏征杭心里一窒,继而开始狂跳不止。东珠在手中发出微弱的光,温润如玉,一星指甲大小的萤火穿过眼前,轻轻落在上面,瞬间被吸入了。
  那手札上“故人重逢”四个字,如刀刻般刺进心里。
 
54、山后相逢
  魏征杭入魔了。
  他每天盯着东珠,静候三界山上那一星半点的山灵落入其中,攒到成年累月,攒出一个苏顾出来。
  赵六看着他直摇头,心道苏老板还没回来,魏大人倒是先疯了。
  然而聚集能够化形的山灵,像是在积攒一粒一粒细沙,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魏征杭茶不思饭不想,守着东珠日复一日,三界山春去夏来,而后一场雨入秋,再转眼就是深冬。
  这年除夕难得下了一场雪,阿月终于忍不住将他从三界山绑到了绛州城的西街。
  这天妖市关门,众妖其乐融融聚在一起,猴精带着小妖点炮仗,那炮仗足有常人手臂粗细,小妖们皮糙肉厚,一不留神被炸上天,自己倒成了一朵大呲花。
  魏征杭坐在桌子前,朱老板端来一大盆肘子,有人送来甜点,有人给他尝蒸鱼,鲜花饼摆成了饼塔,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都往他身边推,魏征杭看着眼前瞬间堆成了小山,跟上供似的。
  就差再点三炷香,磕头跪拜了。
  这一顿饭吃到半夜,阿月跟几个小妖去守岁,赵六要去巡街,魏征杭见众人喝得一脸茫然,几个管不住嘴的讲起旧事,说到那个人的名字时,立刻惊醒捂住嘴巴,有意无意看他一眼。
  魏征杭假装没听到,低头夹盘子里的花生米。
  那花生米圆滚滚,筷子不听使唤,他越是用力,就滚得越远。
  拉拉扯扯的,和某些事总有些相似。
  魏征杭叹了口气,见众妖醉的醉,倒的倒,便起身一个人回去了。
  一路上都没有人,家家户户彻夜亮灯守岁,透过薄薄的窗子可以看到被拉长的剪影。女人在家长里短,男人把酒言欢,孩子们嬉闹累了便沉沉睡去,又被隔壁家的炮仗惊醒。
  棱角分明的雪花一层一层落在肩上和头上,魏征杭懒得用法力遮挡,就这么一路顶着大雪回去,路面一片白茫茫,仿佛天地都换了模样。
  三界山上雪更大,新年期间少有人走动,这一路仅剩下他一个人的脚印,孤零零落了一排。
  他走回茅草院已经一身风雪,雪花粘在衣服上,又化成水渗进去,肩膀湿漉漉一片,胸口也跟着又潮湿又黯然。
  魏征杭拍拍身上的雪,心想若是苏顾在,他那一身白衣,会融化在雪地里吧。
  又想,若是和苏顾一起走过这岁末大雪,是不是就像凡人的一世白头?
  越想脑子里越乱,他推开茅草院的门,发现厚雪覆盖的院子里,生出了一排脚印。
  魏征杭立刻定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击,胸口擂鼓一样咚咚狂跳,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指尖颤抖得不行,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如履薄冰,他觉得眼里酸酸的,但却舍不得眨一下眼睛,生怕下一刻这脚印不见了,他心里那潮水一样的念想也不见了。
  他颤颤巍巍推开房门,房里燃着微弱的灯,一身白衣如大雪侵染,落入了眼里。
  仿佛等了千年万年,等到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那人像一阵抓不住的风,轻飘飘落入他的眼里。
  魏征杭张了张嘴,胸口堵着千言万语,话到嘴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故人归来,一语成谶。
  所有纠缠的想念和深夜的孤苦,在这茫茫大雪中,化成了眼前这片白色。
  苏顾啊……
  他还未出声,屋里那人转过身看着他,眉目如画,仿佛从画中走出的谪仙。
  苏顾看着他,脸上似乎没什么变化,硬生生道:“你是谁?”
  魏征杭笑容僵在脸上,一滴眼泪没来记得收住,“啪嗒”落在地上,晕染了一小块深色。
  “我……我……”
  那颗跳动的心脏在慢慢收紧,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抓住,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蚊蚋。
  “我是风霁啊……”
  “风霁?”苏顾眉头微微皱起,“风光霁月的意思吗?”
  魏征杭脸颊失色,刚才的一腔热血全部化为冰锥,刺地胸口抽痛。
  “怎么……怎么会这样……”他双目失神,喃喃道,“你不记得我了?”
  苏顾仍是那副不能理解的表情,魏征杭的心彻底凉了,又见他全须全尾站在眼前,突然如释重负了。
  这是心尖上的人啊,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久到三界山经过了几个四季轮替他都不记得。
  “那个……不记得也没关系。”他觉得眼睛泛酸,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你回来就好了。”
  苏顾看了看茅草院,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魏征杭想到他这些年过得如行尸走肉,阿月也不是个精致的姑娘,导致这院子一直破破烂烂,此时看了更显得寒酸。
  他见苏顾脸色越来越冷,也越来越陌生,不禁可怜巴巴道:“你……你不喜欢这里的话,我们可以去西街,铺子还留着……”
  “我们?”苏顾看着他重复了一遍。
  “啊……”魏征杭张了张嘴巴,黯然道,“或者你想自己回去也行……”
  他顿了顿,声音收紧,鼻子发酸。
  “但是,可不可以让我时常看看你……”
  魏征杭低着头握紧手指,心道,没关系的,他回来就好。
  他回来就好……
  苏顾推门往外面走去,魏征杭眼巴巴跟上去,跟了几步又僵在原地,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苏顾突然回头看着他,问道:“你是我什么人?”
  “啊……我……”魏征杭张了张嘴吧,却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该怎么说呢?
  若苏顾不记得他,被一个陌生男人说是爱人,恐怕会被吓跑吧。
  他捏得指关节泛白,急得眼泪直往下掉。
  苏顾见他哭了出来,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脸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你是我心爱之人,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啊?”魏征杭眼泪汪汪地抬起头,见苏顾嘴角露出熟悉的笑容,那双眼睛一点也不陌生,永远藏着星辰看着他。
  魏征杭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开始大哭。
  落雪的三界山静得如同另一个世界,这哭声撕心裂肺穿透林海松涛,似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哭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不逗你了……”
  苏顾拍着他的背,柔声道。
  “你……呜呜……”魏征杭死死抓着苏顾的前襟,断断续续道,“你没忘……”
  “我怎么舍得忘记呢……”苏顾轻轻吻住他脸上的泪水。
  他用额头抵着魏征杭,轻声叹息:“风霁,我好想你啊……”
  屋檐扑簌簌落下雪,山下是守岁的声声炮竹,远处的绛州城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除夕夜的归家之人终于找到了一丝光亮。
  魏征杭已经不记得是怎么走进屋里的了,他被苏顾半拖半抱放在床上,衣衫怎么褪去的也全然不记得。只记得他一整晚都在喊苏顾的名字,一边哭一边喊,叫了成千上百次。苏顾每次都耐心答应,那颗东珠养人,苏顾的皮肤贴着他,带来温热的气息。
  那抵死的缠绵仿佛一场不可言说的春梦,让他醉生梦死了一回。
  第二日他是被窗外的鸟儿惊醒的,心里的热度已经褪去了大半,眼皮想要掀开,又强忍着没有动。
  万一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该怎么办……
  万一醒来,枕边其实空空怎么办……
  万一……
  这么想着,手被人拉起来,放在一个温热的唇边亲了亲。魏征杭颤颤巍巍睁开眼睛,看到苏顾含着笑意的脸。
  他低头亲了亲魏征杭的额头,瞬间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苏顾心底一窒,他总算知道什么叫爱生忧怖。
  苏顾把他捞在胸口,轻声道:“我再也不会走了,别担心。”
  魏征杭闷闷应了一声,手上却抓得更紧。窗外大雪已经停了,阳光照进来,落在苏顾的侧脸上。
  那暗不见天的酸楚时光,踽踽独行的寒夜,似乎真的已经过去了。
  他与苏顾,真应了那句“山前相见,山后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比较多
  还剩下最后一章啦~
  这个故事是我一直想写的,拖拖拉拉好多年
  今年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间,写这个故事非常治愈我,让我可以短暂地逃避现实
  多年前我是写短篇小说的,长篇这是真正意义的第一次写,有很多不足,无论是叙事结构还是人设都不算新颖,我也很希望自己创作出一个宏大的世界观,可是后来想了想,写故事首先要自己开心,才能取悦别人,不是吗?
  虽然数据非常惨淡,但是感谢你的陪伴~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时间开新坑,就像这个故事那样,希望相遇过的人可以再次重逢~
 
55、霜雪顾春窗
  苏顾回来的第二个月,西街的棺材铺打开了门。
  整个西街的店铺都来庆贺,端茶送礼的排成了长队,却见里面出来的是阿月。
  阿月一身白衣黑底,腰间束着一条碧玉腰束,头发高高束起,颇有些侠女风范。
  一众妖和人眼巴巴望向里面,急道:“那两位呢?”
  阿月拍拍手上的灰:“别等了,小别胜新婚,还在山上没下来呢。”
  猴精听得老脸一红:“阿月,你一个没出阁的大姑娘,说话能不能有点遮拦?”
  阿月横了他一眼,指挥几个小妖伙计搬出几口漆黑的棺材,她手一挥,一屁股坐在棺材上,对着众人道:“诸位,棺材铺重新开张,今日棺材买一送一,诸位不如多买点留着备用啊。”
  众人听她越说越晦气,一哄而散了。
  棺材铺开张的第四天,苏老板和魏老板才姗姗而来。
  只是这两人似乎当起了甩手掌柜,全靠阿月在前面搅和。风霁别院被清理一新,那一排果树四季皆茂,八角亭重新修葺,新酿的桂花酒藏于亭边。
  绛州城仍然偏安一隅,百姓虽不是大富大贵,却胜在平安顺遂。
  一切似乎如心中所想,鸡零狗碎,市井日常。
  直到有一日,绛州知府来西街巡查,亲自拜访了棺材铺。
  魏征杭正在看书,苏顾在一旁泡茶,这任知府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名叫郑谦,笑起来一团和气,更像个圆滑商贾。
  “两位休整一段日子了,有道圣旨该给两位瞧瞧了。”
  魏征杭和苏顾对望一眼,两人皆没有惊讶的神色。想来他们在绛州弄出这么大动静,理应早就有人出面了,能等到这时候才出现,可见这郑谦并不是一般人。
  那圣旨简简单单,写着请两人去一趟皇城。
  郑谦客客气气走了出去,赵六凑过来问道:“去吗?”
  魏征杭点点头:“他能放任西街经营数年,也能容忍你来管辖西街,应当没什么敌意。”
  三日之后,棺材铺暂时关门,赵六留下看家,魏征杭和苏顾,带着阿月一同往皇城去了。
  这一路倒也不急,阿月看什么都新奇,她从小在绛州长大,最远也不过去了趟地广人稀的南疆,对皇城的新鲜玩意儿很是好奇。
  魏征杭纵容她上蹿下跳,和苏顾闲坐在茶馆里,听着曲儿喝茶。
  苏顾拿出一把竹扇摇啊摇,扇骨是小青竹,扇面干干净净,唯有角落里画了一盏精巧的花灯。
  魏征杭算了算日子,突然道:“苏顾,明年上元节,我们去放花灯吧。”
  “好。”苏顾点点头。
  台上是年轻的青衣,咿咿呀呀地唱着。
  “休涕泪,莫愁烦,人生如朝露,何处无离散……”
  那人眉眼细长,貌似故人,仔细看了,却相差甚远。
  南疆一行已经过去数年,这些故人仍是杳无音信。
  三人在皇城玩够了,才有宫里的人秘密拜会。
  魏征杭心下称奇,想来这些人从他们一入皇城便暗中跟着,见他们玩心大起,竟然没有过来打扰,而是等到现在才请人过去。
  魏征杭心中叹道,看来见他们的这位,定是个锦心绣肠的人物。
  跟着那人来到一处隐秘的别院,这别院外面看着极为普通,推门进去才发现,院子大得惊人,里面竟然还修葺了假山和池塘。
  护卫军密密麻麻藏在暗处,苏顾和魏征杭假装没注意到。再往里面走,看到一个身着常服的青年人,样子大约三十岁,眉眼深邃,脸上轮廓很深,有种刚毅之感,冲着两人微微颔首。
  魏征杭见他衣着虽简单素雅,腰间却扣着暗金流云纹的束带,再看这周围差役的身手,心里猜到了几分,便拱了拱手道:“拜会太子殿下。”
  太子李斐微微一笑:“初次相见,魏大人果然灵心慧齿。”
  “太子殿下过誉了,在下也不是知府了,倒不必以官相称。”
  李斐笑了笑,三人去了院子里的一座水上亭子,等周围的人全部禀去,李斐才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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