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师
作者: 麦瓶草
简介:
池生是魂师派的奇葩,他分明奇才却不求上进,因为太过闲散被师父赶出家门去猎妖,不料却遇见一个受伤的鹿妖。
见死不救?岂有此理!
于是他本着为自己行善积德的理念,救下了鹿妖,还擅自结了血契,将它收作灵使。
只是这灵使与他想的有些不同,它很强、也很难伺候,祖宗似的,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不离不弃。
他大呼:“我真是个善人!”
后来与妖界领主战斗时,他魂识耗尽晕了过去,醒来后发现灵使不再是灵使,是他祖宗,真·祖宗。
他大哭:“如果我有罪,请让官府来制裁我,而不是让祖宗来折磨我!”
*小剧场
池生:...从前是我轻狂、无知、大逆不道,我知错了。
宁九思:错哪儿了?
池生:.......
错在当初不该捡你。
*阅读须知
①1v1/he
②正剧/轻松/搞笑
③架空/胡编乱造/没有原型请勿上升现实(各别地名参考现实)
———————————————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九思(岁星),池生 ┃ 配角:太多了 ┃ 其它:轻松,沙雕
一句话简介:夭寿了,我居然搞到老祖宗了..
立意:循己之道,不分善恶。
1、魂鸣(一)
灵师宗派乃数千年前修真大派辰极宗演变而成。
而开创宗派之人便是辰极宗宗主穆归。
穆宗师承袭宗主后分裂镇派武学,成立辰极三宗。
而后将三宗正式定为命、魂、器三派统称灵师宗派。
命师,擅卜算,精符咒,可御妖。
魂师,擅寻妖,精召魂,可控魂。
器师,擅法术,精炼化,通阵、器。
此为派系之根本,且三派合一,则为最强。
入三派的弟子皆需去本宗派过清泉山道,拜宗派列祖列宗。
宁九思仙师、穆归宗师、阎象命师、燕衢行魂师、扶慎器师,是为灵师宗派五大创派祖师。
——《宗史·序》
“罗盘方向指的就是这边,咱们再仔细找找吧。”
静谧的深山中,几位宗派弟子聚集在此探查妖气动向,草地被急促的步伐踩得沙沙作响。
“那咱们先分开,我们二人去东边。”
“嗯,寻到妖切记莫莽撞。”
“好的。”
“知道了师兄。”
说话的几人正是池生的师兄弟。他没有凑过去,而是站在众人身后一棵大树旁百无聊赖地抠着树皮叹了口气。
真是要命了,不就是和师父顶了两句嘴,至于把他赶出来猎妖吗?这烈日炎炎的老头子也不怕遭天谴!
这山名叫爻山,是黔州一处无人来往的深山,此处植物繁多,且茂密,树挨着树紧贴一起,头顶的阳光也被树叶遮得死死,只一两缕的阳光透着缝隙照进来,脚随处一踩便是草丛。
“破地方,热死了。”池生嘴里念念有词的朝师兄弟那边瞥了一眼,几位师兄根本没有管他,而是寻着罗盘在周围探查妖气的动向。
他发泄般大喊道:“靑|天|白|日|的,猎什么妖,谁家妖大白天跑出来啊?顶着这烈日人不嫌热,妖还嫌热呢!”
其中一位穿着蓝白外袍的青年转过身冲他招手:“师兄你且快过来,自己一人危险。”
其他人连动都没动一下,似是已经习惯了这人的样子,还冲那招手的青年使了个眼色低声说了句什么,只见那青年犹豫了一下便也不再与池生交流。
总归不是什么好话,池生哼了一声。
他向来不爱参与猎妖,此时心下更是觉得无趣便折返顺着来时的路线下山。
他一路走一路扯着路边草:“自家人不管自己家人,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嘿。”
这也不怨那青年,三派弟子都觉得他不思进取不愿与他一起出来猎妖,会拖人后腿,若不是没有选择,便无人愿意主动与他一同猎妖,每每被掌权指派与他一同都得拉着一张脸,活像家中死了人一般丧气。
他年纪尚小时还问过师父为何不可独自一人猎妖,师父倒是很爽快地告诉了他,三派弟子无论哪一派都无法独自一人,需要各派弟子一同合作,不然则十分吃力。
命派可卜算妖气方位,能渡化已死虚相,虽本身没有攻击力但却可以御妖让自己拥有攻击力。
器派则是三派中唯一主修进攻的,能操纵法器还通阵法,但是无法感知妖的具体方位,寻不到妖。
而他所在的魂派,毫无攻击力,寻妖召魂皆是以身涉险。无论师父所说如何强大,在他心中却始终认为魂派不过是给其他两派做领路人罢了。
爻山地形复杂,路又都被茂密的植物遮得严严实实的,赶上昨夜下过雨此时还草地湿滑不好下脚。
粘湿的泥土与山中雨后青草的气息交杂在一起,闻起来倒是让人十分舒坦。
不对,这空气中掺杂着丝丝的血腥气。池生怕闻错还皱着鼻子用力嗅了嗅。
不会有错,是血腥的味道!
他肯定地想。
是人?是兽?还是妖?
顺着气息,他放轻了脚步缓缓靠到源头地附近凝神感知,确认周围并没有妖气,这才放心地拨开草丛。
入眼的是一只浑身血红的白鹿,这白鹿从脖子到肚子都有被尖齿啃咬的痕迹。
此山还有猛兽?
白鹿周身的地方也有些许已经干了的血迹,看样子它应是一路逃到这里的。
他迟疑片刻将手探到白鹿身上,感受到掌下的身体轻微起伏着,如此重的伤,竟还有生命迹象。
“算你走运遇见我这大善人,换作旁人就是把你救下来,也是吃你的肉。”池生嘴里念叨着,手却没停将白鹿抱了起来,没想到分量不轻,差点没站稳脚跌在地上。
草丛遮挡地形不太好走,磕磕绊绊费了好些功夫才将白鹿带到了山下。
胸前的衣襟被白鹿的血浸染成红色。他心想:“若这幅样子被看到一定会吓到人吧。”
他穿过丛林一路七拐八拐找到爻山山脚那处寺庙。此处应是荒废了许久,门窗都有些古旧,门被一脚踢开时不堪重负发出吱呀的响声,风带着灰尘呛了来人满脸。
“咳咳咳...”池生腾出一只手挥了挥面前的灰尘。
庙内并无过多的陈设,只有一尊菩萨神像,和铺着黄布的红木供桌,供桌上的供果腐烂许久早已风化干枯。地上的蒲团杂乱无章,扔得四处都是,整间屋子都布了一层灰尘。
他迈入门内,鞋底刚沾到地面周围便扬起一层灰。寻了一圈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面将白鹿放下,又捡起了两个蒲团走到外面拍打,把灰尘抖干净了才停手。
“这破地方得有多久没人来过了?”池生呛的脸都皱起来了。
他将蒲团留了一个给自己,另一个放在了白鹿身下,但是这蒲团太小根本盛不下它。
“凑合用吧。”池生撇了撇嘴坐到蒲团上,翻出随身携带的止血散撒在白鹿的伤口上,又给它输送了一下魂识,加快了它伤口的愈合。
也不知道那些弟子发现他不见了没有,大约是没有的吧。他叹了口气看了两眼白鹿心道:“这畜|生伤的这么重,我要是走了再遇猛兽恐怕连命都没了。”
想着本也没什么事情做,便在这里守着它吧,谁叫他心地善良呢。怀着一颗感动自己的心,没过一会便靠着墙开始昏昏欲睡。
池生是被声音吵醒的,他坐起来发现旁边的白鹿醒了,似乎是想要站起来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才发出了痛呼。
他有些兴奋地自说:“活过来了就好,没白白浪费我那上品止血散。”
“是你救了我?”
是一个有些虚弱沙哑的男声,池生怔愣在原地,左顾右盼的思考声音从哪里来的,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紧紧注视着他的白鹿身上。
池生惊呼出心中所想:“你是妖?!”
竟还是位男子?!他有些悲愤。
随后又想,如今妖怪横行,这白鹿伤势如此严重还尚有一命,换作旁的野兽,如此致命伤口,早该死了。
白鹿浅蓝的眸中波澜不惊,像是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池生也不恼自言:“也是,你不是妖才有些奇怪。”
说完有些紧张的凝神感知了一下白鹿的妖气。
还好,是善灵,他松了口气。
妖分三种,善灵、恶灵、鬼灵。
善灵修炼成人,不会作恶多端,但多数会被同类攻击。
恶灵同类相残,但并不轻易招惹普通人类。
唯独这鬼灵,恶念极强且作恶多端,是人是妖都不放过,十分棘手。
“多谢。”白鹿语气平平,听不出来有感谢的意思。
这语气不像要感谢我,倒像是嫌我多事。
池生憋了半天吐出一句:“客气了...”
四周又陷入沉默,无人开口说话十分安静,连外面树响风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池生不适应这样的气氛,没话找话地说:“你怎么受的伤?”
“不知。”
池生又问:“伤你的是妖还是兽?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畜|生怎的如此不知礼数?一点都不懂的知恩图报,亏我还救他一命竟然如此对我,可气!
“嘿,我也是闲的,跟你这畜|生聊上了。”池生说得累了,他看天色将暗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端起架子:“你既然已醒,我便先告辞了,夜间不太平你便留在此处等无大碍再行动吧。”
“呜呜...”
池生听见鹿鸣回头见它看着自己,心想:“莫非这畜|生想让我留下?”
他迟疑道:“你不想我走?”
白鹿并没回应他,他便以为这白鹿是想要与自己同行才出声唤,可这家伙伤得太重,若要带上它,恐怕得耗上十天半个月才能行动。
他“哎”了一声叹道:“要是有什么方法能让你快点恢复就好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想到了命师派的御妖之术。当年韦掌门瞧他资质极佳,便让他没事就去清松山与命师派弟子一同学习。
好在他虽学术不精但是记忆力尚佳,没忘记怎么与妖缔结血契。
可是强行结契...
池生撇头看了会虚弱的白鹿,叹了口气没再犹豫,从腰间的锦囊里拿出一把刻刀将手指划破,屏气将体内魂识注入血珠喂到白鹿嘴里:“我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带有灵师魂识的血珠喂给受契的一方,血契便算成了一半。
强行结契这事要是让师父知道,又要骂他听管教任性妄为怕是还得抽他一顿鞭子。
仔细想想自己不听管教的事情多了,倒也不差这一件,他为自己的莽撞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心里舒坦了许多。
他能感觉血珠在白鹿身体里乱撞,最终平静后传来水滴的声音。成了!
“你——”白鹿气息急切,话出口便被人打断。
“你感觉好点没?”池生问。
缔结血契后妖与主人会共享魂识,他可以通过两人关联的羁绊感受到白鹿现在的状况好了很多,毕竟都有力气说话了。
“多...谢。”
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池生又疑,是还疼吗?
他戳了戳白鹿的角:“哪里还不舒服啊?”
这白鹿虽然被血染的浑身红色,但是能看出来它很漂亮,通身雪白眼瞳浅蓝,鹿角都是白色的,看起来十分有灵气。
白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语气不善问:“你为何来此处?”
好个孽|畜,脾气还挺大。
池生抽了抽嘴角不快:“来猎妖,妖没猎到,白捡一个灵使。”
“......”白鹿沉默片刻当没听见,又问:“你师承何派?”
“嗯?”池生心道:“这孽|畜还打听上我了?”
好在他不甚在意这些,便直言道:“师承何派?我是魂师派的。”
“...魂师派?”白鹿喃喃的念道。
池生心大,并未细想那人带有疑惑的语气:“对啊,就是灵师宗派三派之一。而且魂师派掌门的亲传弟子其一,正是在下!”
他虽然说的骄傲,语气却有几分难以察觉的落寞,顿了顿又玩味调笑:“你呢,就是魂师派掌门亲传弟子的座下第一灵使,可不再是什么无名无主的小妖了。”
这白鹿如今已然是他的灵使,总归不能老白鹿白鹿地叫,听说妖做灵使都要舍弃前身的名字,由主人重新冠名。
“宗史残卷四大法器之一...”他低声念了两句,随后捶手冲着白鹿道:“你就叫岁星吧!”
“...我?”岁星语气复杂,听不出来夹杂的感情。
池生也不管:“是不是觉得很好听?”
岁星孤傲似乎不太爱理人,是鹿都这副模样,还是这畜|生天生就傲气?他心中不敢置信:“为何我救了他还要看脸色做事?岂有此理。”
他思忖一会觉得可能是因为妖都不懂得这些,于是咳了两声还是给岁星传授何为礼仪尊卑,连敬语都教了一遍。
岁星不仅不理他还不用正眼瞧他,他便开始自言自语地说。
“乏了...都亥时了?”池生讲得口干舌燥,自说自话地打了个哈欠:“岁星,我要休息了,你也休息吧。”
1/61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