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这要是晕倒了,连人都找不到。
他不得不给刘瑷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刘瑷的父亲带着几个亲朋好友赶了过来:“警察同志,别下去,你可千万别下去!”
等那几个人跑近了,刘瑷父亲喘着粗气说:“要进雾里,得打个灯笼,这样鬼才不敢上身!”
王岳心说,这不就像大雾天行车嘛,雾灯加双闪。
王岳看着刘瑷的父亲给每个人分了个大红灯笼,灯笼是用电的那种,很像过年的时候家里挂的喜庆灯笼。
但是这种时候,他看着手里红彤彤的灯笼完全感受不到喜庆,只有毛骨悚然的阴森。
“警察同志,一会儿千万别回头,有人拍你肩膀更不能回头!”
王岳不以为然:“回头了会怎么样?”
“回头了会被鬼上身的!”
“嗯...知道了,我们快点下去找人吧!”王岳说催促道。
于是四个人排成一排下了羊肠小道,刘瑷父亲走在最前面,王岳走在他身后,身后跟着两个亲朋好友。
四周静悄悄的,夜色越深,雾气越重。
王岳努力看着自己脚下的黄土地,他跟在刘瑷父亲身后,清晰的听见脚踩在枯草上的声音。
没过一会,刘瑷的父亲停了下来,大红灯笼对着白茫茫的雾气晃了晃,对着雾气喊了一声:“建宁?”
建宁好像是刚才那个年轻人的名字。
王岳朝着刘瑷父亲喊话的方向仔细瞅了瞅,依稀看见正前方站着一个人影,在白茫茫的雾气中若影若现,宛如鬼魅。
只见前面的人动了动身体,却没吱声,那人慢慢转过身来,动作僵硬而做作,像是恐怖镜头前被细微声音惊动的丧尸。
那个人转身之后,一直站在原地,就只是呆呆的站着。
刘瑷的父亲带着人一步步靠近:“建宁?”
他又喊了一声,那人并明显对这个声音有反应,又动了动脖子,看着来人的方向。
等他们走近了,发现那人确实是建宁,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刘志文,翠华在不在家?”
刘瑷的父亲正要去拉建宁,却被他这句话吓得手停在了空气中。
王岳也反应过来,刘瑷的父亲就是刘志文。
可是建宁不叫姑父,直呼其名是什么意思?
刘瑷的父亲整个人呆住了:“在...在家...”
建宁:“带我回去找翠华...”
“好...”刘瑷的父亲说:“爹,你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爹?
王岳完全懵了,这不是建宁吗,怎么成爹了?
鬼上身?
还有这么离谱的事?
而且还发生在了自己身边,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会相信!
刘瑷的父亲提着灯笼打了个弯,建宁就跟在他后面,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背绷得很直,走路的时候看着很奇怪。
如果是演戏的话,这也太能演了!
王岳在心里骂了千遍万遍,但手心还是出汗了,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他也跟着周围的人一起进入了状态。
他跟在建宁身后,很想回头问问身后的两个人,但想起刘瑷父亲说别回头,他忽然魔怔了一样,竟然也不敢回头了......
回去的路异常煎熬,上了马路后,身后的两个人仍旧不敢说话,王岳也没说话,和走在前面的两个人拉开了距离,但还是看见走在最前面刘志文,双腿一直在打颤。
等到了家门口,刘瑷的父亲推开门,自觉的退到了门旁站着。
建宁:“我要和你妈说话。”
“她在你们以前住的屋子里。”
看着建宁直直的朝灵堂走去了,又穿过灵堂进了里屋,王岳终于忍不住了:“虽能解释一下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瑷的父亲说:“建宁身上阳气太弱,小时候也被鬼上过一次身,这一次直接把我爸给带回来了,可能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爸在地底下住的不安宁...”
王岳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建宁那语气和姿势都不对劲,看着确实很像被鬼上身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有了响动,老太太吓得不清,扶着墙走出来:“志文啊...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
看老太太吓得满头大汗,王岳生怕她扛不住,立即上前托着她的手臂:“老太太,你别着急,慢慢说!”
老太太先哭了起来:“你爸刚才回来找我了,他让我把心里的事情了结了,还说要带我走...我有十几年没梦到过他了,这一次他借着建宁的身体回来找我,肯定是在怪我...我的阳寿怕是要到头了....”
“志文啊...”老太太拉着刘瑷父亲的手,老泪纵横:“十八年前,我们都跟你说,安安病死了...这事你还记得吗?”
“娘,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
老太太摇摇头:“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其实安安根本没病...是我把安安给弄丢了,那孩子不哭也不闹,丢的时候,我们一点察觉都没有!”
我和孩子他妈怕你接受不了,才编了个谎话骗你...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只有这一件事,压了我十八年啊...我总觉得安安还活着...”
看到这里,王岳好像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为刘瑷死了,老刘家没后了,老太太想起了自己另一个孙女,但是又不好直接开口说出当年的事情,就让自己的孙子配合自己演了这么一出戏。
难怪之前提到双胞胎的时候,建宁反应这么大。
说什么老头子要把她带走都是吓唬人的,她知道刘志文迷信,所以想用迷信来给自己台阶下。
刘志文缓了缓,似乎是没缓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得之安安当年没死,他好像又看见希望了一样,他抬头看着昏暗的灵台:“安安一定还活着......”
王岳打算在这里歇一晚,等雾散了再开车回去,他先把今天的事情跟值班的李蒙说了一下。
李蒙等人还在电脑前盯监控,他一只耳朵夹着电话,双手拿着泡面,眼睛盯着播放的监控视频:“还活着...还有这种事儿...这样的话安安岂不是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了!”
“怎么了,王岳那边说什么?”肖泽端着咖啡过来问。
李蒙挂了电话:“刚才王岳已经确认了,刘瑷的妹妹根本没死,看样子墨老师的推测没错!”
肖泽沉吟了片刻:“这个双胞胎妹妹...是怎么从宿舍凭空消失的?”
在场的人都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宿舍楼只有一个监控,设在一楼门口,整栋宿舍楼的窗户背面都焊接了防护栏,宿舍楼的走廊是全封闭的,根本没可能逃脱。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总不能从六楼飞下去吧!”李蒙说。
“如果借住登山绳呢?”肖泽忽然问。
李蒙:“可是现场发现的登山绳长度不够啊!”
“谁跟你说一定得是现场发现的那根绳子?万一她把绳子带走了呢?”
“这个.......”李蒙想了一下:“队长,照你这样说,铁架上的绑痕也有可能是逃离现场造成的...”
“草坪里发现的登山绳可能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如果是这样,还是不能确定刘瑷妹妹离开的时间啊,刘瑷死的时候天都亮了,要从楼上下来,一定会被发现的吧!再说了,她们是亲姐妹,不至于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要杀吧,我宁愿相信姐姐是自杀的。”
肖泽从香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上:“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越来越复杂了...我看还是等明天早上让墨老师分析一下两姐妹的性格再说...先把最基本的东西弄清楚,再来分析这个案子...今晚别加班了,都回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从日更变成了隔日更,呜呜呜
第99章 少女之死(11)
凌晨。
洁白的床单上,正正经经的躺着一个人,制热空调开到30度,加湿器的雾气在窗前飘着,看着白茫茫的,宛如仙境。
窗外透进来的暖色灯光把雾气切割成两半,顾原忽然睁开眼,看着窗台上的水雾发呆。
加湿器好像调的有点大了,以至于他觉得空气有点闷。
顾原慢悠悠坐起身来,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都没睡着,现在竟然越来越精神了。
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有点郁闷。
难道一定要被那个家伙抱着才不会失眠吗?
为了身体着想,顾原决定和墨临分开睡,没想到分开的第一晚他就失眠了。
没有开灯,直接穿上毛茸茸的拖鞋,去窗台调加湿器,手刚碰到加湿器的旋钮,忽然听见防盗门响起了“嘀嘀嘀”的按键声。
顾原的心跳忽然加速!
按键声响得很快,看样子对密码很熟悉,紧接着一声密码正确的声音响起。
知道他家密码的人除了墨临就是温子涵了。
温子涵刚刚飞回美国办离职,所以不可能是温子涵......
顾原心里一紧,来不及调加湿器,一下子把自己包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因为动作太迅速,有一只毛茸茸的拖鞋落在了窗台。
他刚躺上床调整好睡姿,就听见卧室的门把手轻轻转动了一下,有人摸黑进来了,有轻轻把门带上。
顾原的脑子很乱,但是在尽可能的装睡,不能让墨临发现他今晚失眠,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不能!
紧接着被子被掀开一个角,有人上床了,上床的同时,一只不太老实的手很熟练的搭在了顾原的侧腰上。
过了两秒钟,那只手轻轻用力,勾着他的细腰,身体贴上他的后背......
一如既往的滚烫,像火炉一样热烈,鼻息喷洒在耳朵上,格外勾人。
墨临的气息瞬间将他环绕,及不安分,却很安心。
墨临上床之后还算老实,只是把手搭在他的腰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做一些其他的动作,但是这只手像炉子一样灼热了他的皮肤。
触碰的时候还是会激起化学反应,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
这个家伙是来要他命的吗?
墨临怕自己的动作太大吵醒顾原,僵硬着身体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他的身体刚放松下来,顾原的手臂忽然伸出了被子。
可能是觉得有点热,所以想透透气。
被子一掀开,一股出于顾原特有的香气就扑面而来,墨临嗅着这个味道,炽热的身体又靠近了几分。
现在已经没办法习惯一个人睡了,只要闭上眼睛,满脑子想的都是顾原。
还真是令人头疼!
现在顾原就在怀里,他却好像更难受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原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声音慢慢的很有节律,好像已经熟睡过去了。
墨临觉得这种感觉很温馨,在对方的发梢上吻了一下......
早上。
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惊天动地的振动声,床上的两个人都睡得都很熟,墨临勉强睁开眼,伸手去找手机。
顾原则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顾原怕闹钟叫不醒自己,所以昨晚睡前设置了一个超级爆炸的闹钟。
事实证明,这个闹钟好像没起什么作用,该懒床还是继续懒床。
墨临关掉十分钟响一次的闹钟后,看了一下时间,今天的闹钟要比平时晚20分钟。
似乎到了冬天,“小朋友”比较难起床。
墨临起身洗漱,然后下楼把早餐买回来,回来的时候顾原还赖在床上。
还有25分钟就要迟到了。
顾原十分钟就能收拾好自己,开车去警局的话,是不会迟到的,还可以在车上吃吃早餐。
墨临轻轻掀开了顾原的被子,撩起他的衣服......
顾原觉得胸前痒痒的,慢慢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墨临在对他做什么的时候,顿时没了睡意,但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他推开墨临的头:“好了...我已经醒了。”
墨临看着他笑:“看来这个办法不错...以后就这样叫你起床。”
顾原红着耳朵坐起身,习惯性的去拿手机,看到手机上的数字时间时,眼睛瞬间睁大了一圈,他匆匆下床,却没看到自己的拖鞋,此时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
墨临站在床边看顾原找拖鞋,只觉得可爱得紧,他的视线晃过窗台,发现了一只落在窗台上的拖鞋。
顾原有轻微的强迫症,平时拖鞋都是并在一起放在床边的,从来没有两只拖鞋分开过的情形。
他弯腰捡起拖鞋,放到顾原身前,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看样子猫咪不太老实,晚上偷偷起来过,还叼走了拖鞋。”
顾原听到后,瞬间有种自己被人看穿了的感觉,他穿好拖鞋站起身,向往浴室走,刚迈出一步,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脸看着墨临:“昨晚有只猫偷溜进来了。”
墨临满眼含笑的看着顾原:“怎么不把它撵走?”
“我的猫。”顾原说:“为什么要撵走?”
顾原说完进了浴室,没看见墨临站在身后笑得有多开心。
我的猫......
墨临心中默念这三个字,只觉得这三个字就像咒语一样刻在了心上。
原来被人占有的感觉也很不错......
墨临开车从地下室开出来的时候,手机忽然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他最近对陌生号码异常敏感,之前段炀用陌生号码给他发过短信,看到号码的前几个数字后,他忽然皱了一下眉头,拿起手机放到眼前。
坐在副驾驶上吃早餐的顾原瞟了一眼墨临的手机。
因为眼神比较好,光是瞟一眼,他就读完了整条短信:【手上的私事比较多,现在有空来找你玩了,上次的礼物你没收,一点面子都不给!】
墨临看完短信后把手机插回西装口袋里,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等顾原下车后,他没有立马开车去地下室,而是拿起手机回复段炀的消息:【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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