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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焰火(近代现代)——amber_lo

时间:2021-09-08 09:43:21  作者:amber_lo

 《云间焰火》作者:amber_lo

 
周承韫十八年直男基业毁于一旦。
 
原创小说 - BL - 中篇 - 完结
主攻视角 - 田园乡村 - 年下 - 受宠攻
直掰弯
少年人的感情就像火柴,一划,就着了。
不学无术富二代攻x山村穷小子受
“变形计”白捡一老婆
 
1
周承韫忽然对男人的屁股感兴趣了。
 
起因大概是一次该死的野泳。六月下旬,太阳跟背后有炭炉似的火热。两个年龄相仿的大男生一前一后走在长满齐腰高野草的田埂上,叶片边缘流畅锋利,随脚步前迈摇动,刮过皮肤就是一条口子。
后头那个晒焉了,拖拖沓沓,整张脸都藏在棒球帽下。而前面带路的仿佛长在日头下,干裂的嘴微微张开,喘出热气,修长紧实的腿迈出不疾不徐的步伐。
野草渐渐后退,最终露出宽敞明显的村间土路来,河沟顺应黄土泥路蜿蜒而去。周承韫实在热得头脑发晕,从流水声中惊喜地抬头,凭本能带动的双腿突然来了力气,自林小禾身边擦过,一溜烟儿就跑到河沟边。
水岸有好长一串青石板,是平时村里女人们洗衣服的地方。沁骨的水被撩起浇在打湿后柔软无比的布料上,有劲儿的双手揉搓,经年累月把黑色石块搓得滑溜溜的。周承韫哪里知道这些,冒失冲过去险些滑到水中。
他用一只手撑住,另只手兜水往后脖子泼。帽子遮不住那里,晒得通红,头往下勾突出一截嶙峋的颈椎,有些别样的生机勃勃。石板沁润,贴得前胸也凉丝丝的。
正当周承韫全心享受不舍得起来时,一阵水花突然溅来。他不悦地抹脸从低处顺水点子传来的方向看,原来林小禾已经利落地脱掉灰扑扑的短袖一个猛子扎进小溪里。上浮下潜,线条流畅的手臂划水,灵活地像头鲸。
许是游累了,也可能开头的兴奋过去,林小禾翻身不时蹬水,悠哉躺在水面随波晃荡。
周承韫这人矫情,健身房的游泳池都嫌脏。可如今却单手拉下半湿的T恤,像平时打完球冲凉一样自然,在林小禾闲懒地漂好一会儿后跟着泡到透凉的水中。
显然林小禾的水性很好,周承韫不甘示弱,三两下便是一个来回,仿佛暗中较劲。少年人心性躲不过争强好胜,林小禾几次默默调转方向躲开破水而来的周承韫,终忍不住心痒痒回到起初的泳姿。肩肘相接,你前我后又顷刻逆转,逞出好些畅快。
傍晚暑气未褪,正是忙活一天张罗晚饭的时候,没几个人在外面走。然而林小禾还是觉得裤子湿透的样子不雅观,洗干净套鞋藏进草丛中准备明天来取便把衣服搭到背上闷头前游。
缕缕炊烟指引路途,半当中那座土坯瓦房是他和奶奶的家。
周承韫本就不善农事,先前已累得像条狗,渐渐被林小禾超过。他捋一把湿发,从后面看林小禾泅水靠岸。脚陷入缓坡上的一滩湿泥就把自己送出水面,细水流哗啦啦往下,深色的裤子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包裹出好看的弧度。
是劳作中自然形成的健美肌肉,每一寸都仿佛蓄满韧劲,出没在长直双腿尽头,同性的屁股。屈腿跨上岸,本就优越的身形鼓起更令人眼热的形状。
第一秒,周承韫眼睛发直,太阳好像有点迷眼,或者是裤子上的水珠反光。好吧,他承认是出于健身的习惯单纯欣赏漂亮的围度。
回神过后他紧跟着上岸,弯腰拧拧湿哒哒的裤管,走进地面都不平整的院子。坑洼更多的是墙面,粘土墙体里掺了狗尾草、秸秆,敷不匀,如同耄耋老人起皱的手背。房檐下堆满瓦片,是预备暴雨频临之前换上去的新瓦。
说是新瓦,也不尽然。购置全新的是一笔不小的花销,林家经不起在这上面浪费。于是林小禾特地翻过一座山,从早上走到傍晚,伴疏星明月背回来二手瓦片。那边村落要异地搬迁,张张熏了十几年烟火的水泥脆片便不再有用。
 
虽然有明显的岁月痕迹,胜在便宜。林小禾讨好卖乖才选出一扁担相对完整的,比起林家好多年未翻新过的破瓦好出不止一星半点儿。
他,周承韫,一个标准的纨绔,怎会沦落自此。
一切还要从前不久的高考说起,作为符合国标的学渣,同样对高考翘首以待。当然不指望能有什么出色发挥、迈入又一神圣殿堂,反正就那样,考了就成,然后彻底跟学习生涯说拜拜。
不用等出成绩,他妈周女士,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不会有正经的学上。容忍他在家里碍眼一周后打包把周承韫踢出家门,一脚踢到这个山沟沟里,要他忆苦思甜,反省忏悔过往十来年的混账经历。
阳江村,上属国家级贫困县,湍江前阻,背靠重山,种个水稻都费劲。
如果不是周女士的公司有个公益项目,母子俩与这里一辈子都没有交集,更不会把他丢来。
来的第一天周承韫就绝食了。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暂时接收他的家庭大概是村子里条件最差的,矮子里选矮个儿。他妈车门一关,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让十八年连苦头影子也没见过小祖宗叫天不应,叫地不盼。
上山的路不通汽车,拜托老乡从三轮倒到摩托,周承韫的sulvam全溅上泥点子才勉强进村。整个人的心情就和脏兮兮的裤子一样,非常不爽。
他背一个大包,被石子路硌花的行李箱不打算再管,随意丢在脚边。面前是松动好几块木条的老式木门,周承韫抿唇站在前面,好半晌都不愿意去推开。
身边围了一群半大的孩子,胆小的躲在榕树后头,露出半只怯生生的眼睛好奇打量。这么好看的城里人稀罕,而孩子们更好奇他身上怪模怪样的衣服,稍大点的则羡慕他不停摆弄的手机。
周承韫其实很烦这些看热闹的目光,正当他憋着要发作时,门从里推开了。
他原以为会是个老大爷慈祥又拘谨地迎他进去。两人的眼神撞上,没想到是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孩,挺拔地站在门槛后。
肤色是和这群小孩一样的深,看不出他们谁年纪更大一点,眼睛很亮,发茬短短的。身上是一件洗到发白的大短袖,领口已经松了,把锁骨整个兜出来。脚上的胶鞋还有泥土,鞋面绞起几根玉米须,看起来像是接到消息急匆匆跑回来的。
他上下打量周承韫,虽然稳重,还是闪过稍纵即逝的新奇。林小禾侧身让过门,干巴巴对他道:“进来吧。”而后双手在衣摆上擦擦,想起了什么,几步便跨下来轻巧地拎起他的行李箱就走。
 
2
走出几步林小禾又回过头来,见周承韫没动,也不出声催促只保持把他满当当的箱子提离地面的姿势,即便这个箱子本来就很脏。在同龄人那里,他是个很随和的人,再烦躁也无意给人难堪。僵持片刻,周承韫长长呼出一口气跟进去。
整间屋子的参观在跨进门槛那刻就结束,家徒四壁的三维版注解大概就是这里。
大门正对堂屋,门没关,里面只有桌椅和贴墙上和风穿过的频率一样飘摆的整张日历。木头桌子既是餐桌也是书桌,一头还罩着剩菜,另一边是几本卷边的书。他粗略数了一下,能住人的屋子大概两间。
收回有意的打量后,一回头目光便不小心落到安静看着他的男孩身上。周承韫终于从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些局促,自尊心是他们最富裕的东西,何况把天差地别的同龄人带来,带进这座从整座贫困村“脱颖而出”的破旧屋子。无异于给仅隔几尺的两人划一条界限清楚的裂缝。
林家是阳江村最穷的,祖孙俩相依为命,老的顽疾缠身毫无劳动力,小的要照顾家里,来之不易的书也读不清净。林小禾没有父母,早年纷纷得病死了,家里因此欠下一屁股债。刚长齐灶台高奶奶又病倒,单薄的肩膀一撑再撑,这个家才没垮下。
像他们这样因病致贫的家庭在贫困地区有很多,近几年国家大力扶贫日子才好过些。政府给办特病,压力减轻许多,毕竟每月林奶奶买药的开支是大头。两个人都有低保,他的学杂费全都减免,尽可能节省加上林小禾勤快肯干,读书之余种田并且去富裕些的村子帮忙做工,凑合冲抵生活和还债开销。
安排周承韫去林家是村长刻意为之,周女士给的生活费补贴很丰厚,为照顾他们村长没有声张直接安排给林家。要是村民们知道替人看看小子就能干得大半年的收入,召开五十次村民大会都出不来结果。
周承韫不动声色移开目光,开口唤回愣神的少年,“我住哪儿啊?劳驾带个路呗。”
沉重的箱子提在他手上一动不动,自觉失态,林小禾垂下眼赶忙在前带路。他往房子左边走,那里有一间卧室。
“住这儿。”推开门是间整洁的小屋,临窗有张旧桌子,桌面玻璃原来压过东西。林小禾把他的箱子放到门背后,手脚有点不自在,两人沉默以对半天又补充一句,“都是新换的,很干净。”
交谈的动静惊动到老人,就听堂屋旁那间屋子有人问:“小禾,人来了?”
奶奶的问话像是解救他,林小禾高声答应,看着周承韫示意他要出去。周承韫对他点点头,在他跨出门后脚尖一踢就把门带上。
林奶奶的卧室采光不如刚才那间好,老人午睡刚起,屋子里还一片昏暗。缠绵病榻的老人很消瘦,前段时间刚做过白内障手术,尚在修养,一切需要林小禾照顾。他走过去扶老人靠坐起来,细声细语交代安排周承韫住下的情况。
老人满意地点头,仍不放心拉着林小禾的手一遍遍叮嘱,“人家是城里小孩,咱们条件差,多少会有点娇气。你要多包容,赶集多买点肉回来。听说是个小伙子,长身体呢。”林奶奶不知道对方给过钱,只当帮村长一个忙,毕竟村里事事都对他们照顾,有补助都是村长跑前跑后申取。即便这样她也想尽力照顾好别人小孩,和小禾年纪相仿就当自己孙子看。
而林小禾另有打算,那笔钱这两个月生活正常开支用一部分,剩下的够奶奶四五个月药费。因此他没有告诉林奶奶这一情况,按她的性格必定要一分不剩花给那个小孩。
“嗯,我知道,您放心。”林小禾跟奶奶打马虎眼,一通保证让她放宽心,紧接着钻入厨房张罗晚饭。
他自小稳重懂事,林奶奶听这么一说就不再唠叨。她躺在床上等炊烟从窗外爬起,闻到饭菜热腾腾的气味,暮年如同黄昏,缕缕白烟也渲染不掉凄凉的颜色。林奶奶懊恼自己没用,她家小禾也需要人疼。
农家饭菜简单,三两下就弄好。奶奶腿脚不便,林小禾把她的那份端进卧室就顺道去敲周承韫的卧室门。半个下午他都没出来过,闷在屋里不声不响。
 
林小禾只当他刚来还不习惯,不好意思去打扰,然而饭好了不得不去叫人。他在离门口两步外的距离就停住,缓慢地叩三下。第一遍没人作答,静等片刻林小禾开始敲第二遍,里面就跟没住人般安静。
他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思来想去走到窗户边敲了敲,压低声音喊道:“喂,吃饭了。”
直到林小禾洗完碗饭点过去,那人都没出来。他通知过就不再管,这么大个人绝食是自己的选择,林小禾只觉得他幼稚。
还是认识的时间太短,林小禾不知道他哪里是肯饿着自己的主。周承韫偷偷收拾了一包方便面来,之前没日没夜打游戏剩下的。还有半瓶矿泉水,他妈不会真渴死他让周承韫从车上开了一瓶喝,没喝完的就顺手带上。
舟车劳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可周承韫偏要跟看不见自己的妈赌气,躲在屋里就白水啃完一袋面饼。饿可以扛,但人有三急。周承韫是混蛋不过他自诩有素质,多年良好教养让他做不出随意在别人家里乱尿的事。
于是将近十二点,“绝食”一晚上的祖宗总算推开房门,琵琶女揭下自己的面纱。
第一次在村里过夜,诸多不习惯。最让周承韫诧异的是时间还早呢,目之所及竟一片漆黑,连狗都睡下,不闻半声犬吠,于是走出几步撞到的东西吓了他好大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白天那个男孩,他的寄宿家庭“家长”。
男孩蹲在他窗下,借里面透出来的光在看课本,或许是劳累一天,眼皮耷拉不停。忽然清脆一声又让周承韫心头一惊——林小禾打了自己一巴掌接着大力搓脸,在醒瞌睡。
巴掌当真扇醒自己,他也看见了杵在跟前的周承韫,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你在这儿干嘛!”周承韫忘记现在已经是他们睡觉的点儿,没控制音量一下子吼出来。他不太高兴,总感觉前面几个小时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林小禾下意识朝他竖手指,刚清醒人还迷糊,声音闷闷的,“唔,你饿不饿?”
3
听他这么一说周承韫感觉肚子背叛自己的意识,自顾自咕噜起来。十八岁的莽小子,一块面饼不够塞牙缝,何况他从昨晚开始跟他妈闹一直没好好吃饭。周承韫没有纠结什么面子不面子,点点头就跟人走。
他的房间对面就是厨房,接下去是和旁边鸡圈差不多的小屋子,只不过黑漆漆的没有其他家畜,零星堆一些柴火。最末尾靠近院门的地方便是此刻周承韫最向往的地方,厕所。
林小禾顺他的目光看过去,耐心解释:“养猪的,喂不起就卖了。”大男孩点点头,似乎关注点一秒一变已经不在猪圈上面。林小禾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好笑,无奈地认同,“那里是厕所,有花洒,但你要自己兑热水再洗。”
确信答案的周承韫假装不着急,淡定挪步过去,实际上锁好厕所门他就立马拉下裤链放水,甚至不忘控制音量,显得自己没那么迫切。因为尿急放弃抵抗,老脸丢尽。
 
上厕所那会儿功夫林小禾提前进厨房生火给他做宵夜,两个人相隔不远默契地觉得对方挺傻的。正常人都应该觉得感动,人生地不熟话还没讲两句别人就因为怕你饿在外面不知道喂了多久蚊子。而周承韫不是正常人甚至不是好人,他烦着呢,对此没感觉。
该怎么说,刻板印象没骗人,乡下人真的很淳朴?
灶台水汽弥漫,瞬间把本就燥热的天气熏得更甚。周承韫期待地够脖子看,发现浓白的水里竟是面条,他以为是汤的东西不过是面条煮出来的白沫子。大少爷失望地嘟囔一句:“怎么又是面!”
林小禾根本不知道他偷嘴的事,因此对周承韫的抱怨一无所知,以为是他娇惯挑食。但确实没别的可以拿出来招待,少年有些尴尬地搓手解释:“新米还没出来,陈米剩得不多,奶奶胃不好要留给她煮粥。”
然而周承韫不懂什么新米、陈米,光听明白他家里米不够吃。意识到说错话,他吸吸鼻子不好再挑剔埋头执筷不顾烫就往嘴里塞。热气不及在两人之间漫开就被吞进肚子里,一碗软和的白面足以慰藉空乏的胃。
之后周承韫再没抱怨吃不好,唯怪他妈狠心,这里太穷酸。
吃完他放下碗筷往灶台当中一推,转身就走出生过火十分燥热的厨房,开玩笑,他周承韫从不洗碗。
“走了。”简单跟那个男孩打过招呼他回到厕所拎桶,接满一桶冷水就对付着洗澡。这一整天比他过往十八年的人生还复杂,周承韫已经懒得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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