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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焰火(近代现代)——amber_lo

时间:2021-09-08 09:43:21  作者:amber_lo
他,交往过的班花校花一打起步,被迫在村屋看了三遍男人被拽着头发颜射。
手机好像故意跟他作对,在他糟心得马上就可以呕出来时终于有点反应,周承韫忙不迭划走,气恼一阵干脆连软件一起卸除。照平常的脾气摔手机的动作都抡出半圈,他忽然泄气,妈的,就指望这个东西解闷呢。
或许片子里激情画面给坚定不移当了十几年直男的人够大的冲击,周承韫不由自主回想。关掉手机后气闷时在想,盯着炉灶中的红点时在想,连梦里也在想。
他做了一个梦,明显是男人身形的屁股背对他摇。画面停到大手掌控饱满圆翘的软肉按下几个分明的指印处,继续招摇荡碎涟漪,就成了林小禾的屁股。只浑圆的弧度,仿佛他亦步亦趋始终矮一头跟在林小禾后面。
连日疲惫让周承韫睡得很沉,梦中同样惊恐,然而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醒来,反倒越陷越深。他在失去意识坠入黑甜梦乡和惶然间交替,胡思乱想整夜未得好眠。
好不容易捱到晨光乍起,怪异荒诞情绪好歹消退,另一阵吵嚷震得他神经突突地疼。
有尖利激动的大嗓门,也有压低音量但听得出明显的气愤。是林小禾在与人争辩,不像他的作风。
“你家的田当初就是我们让出来的,占便宜得有个限度吧。看在你家人都病得要死的份上,前些年不跟你计较,现在你林娃子站起来老大一个有手有脚,还想继续吃我一个女人的好处不成?”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泼赖蛮横。
林小禾被她逼得双臂死死扣在门框上,挡住里面气不过想出来争辩的奶奶。对方见他退让越说越过分,指点推搡,甚至意有所指地朝门内做些恶心人的嘴脸。
大清早闹得不可开交为的就是前几天周承韫流过汗的秧田。闯上门闹事这家去年地里收成不好就怪上土不肥沃,追根溯源又赖当初分地分得不好。他们自称与林家交换过土地,现在想要拿回来。
其实纠缠林小禾快大半年了,头先都被他挡回去。眼见早稻就要收割,长势却令人着急,她心一横便带上自家男人直接堵上门,想捡现成的。旁边自始没出声儿的就是她老公,矮她半个头,唯唯诺诺,但眼底仍有贪婪。
林小禾脾气再好也忍不了指着鼻子的胡搅蛮缠,隐隐抬高些声量,身形一横再次将半掩的门堵得结结实实。他反驳道:“分地是集体分的,所有人按过手印。是怎样就是怎样,你不要妄想颠倒是非!”
搞承包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他们就是仗着老人都走了没人说得清原来的情况逮住孤儿欺负。林小禾气不打一处来,威胁道要去镇上找资料看当时分地的图。
然而不等他有所行动,另一间紧闭的门从内大力推开,只见一个似乎比林小禾还高大的小子一脚跨出门外。
男孩头顶乱发翘起,睡衣一边卷到裤腰之上,眼睛还未适应明亮的夏日晨光不耐微眯。周承韫翻来覆去,用被子枕头把耳朵堵得严实仍隔绝不了蚊子般讨厌的喧嚷,再不能忍,带着这副尊容操起靠墙的扫帚就要往上打。
他多混不吝,管你男人女人,撒野撒到他头上就没得商量。
闹事的大婶根本没预料到会惹上这尊瘟神,愣神当口挨了不重不轻两下,气焰跟着灭。实战中斗出来的女人岂会甘愿占下风,张开厚掌便往对面挠,壮硕的体型横冲直撞。一边吱哇乱叫卖惨企图惹人来,一边大声招呼溜到一边的自家男人,“你个狗日的,老娘被打了,干愣着啊!”
对面到底是异性,周承韫下手留有分寸不敢太黑,于是乎留给那女人拧一把她老公的机会。疼痛唤回神,矮小干瘦的男人终于装模作样朝周承韫扑过来。
他这一出同样把林小禾惊得钉在原地,见要二打一林小禾慌了,不顾身后奶奶焦急的劝阻撸起袖子就要上。周承韫竟有余力拦住比他宽出几号的人转身,瞬间挡在林小禾身前,对他喊道:“你别来!”
其实刚动手他的瞌睡就醒了,后知后觉自己的冲动。但他有他妈兜到底揍个吃相难看的恶棍算什么,林小禾还要在村里跟这些人打交道,动不得手。
有男人加入周承韫这才放开手脚,一掀一踹就把他撂倒,接着横过扫帚将他们通通赶出林家院门外。那女人倒打一耙,跌坐而下去扶她老公,开始假嚎,声泪俱下控诉城里娃子打人,林家仗势欺人。周承韫完全不吃她那套,立在门槛上冲围观的村民回道:“快抬他去做伤情鉴定,来告我。”随即笑嘻嘻地合上院门,砰的一声,门框都抖了三抖。
回过神见到林小禾又在发愣,周承韫啧了一声,不满道:“困死了!”说罢转身回屋,又是不收力气的关门声,让林小禾怀疑等到他离开家里的门全需要换一遍。
闹剧过去,瞌睡被迫驱散,有些阴影却始终盘旋。
起初周承韫觉得自己大概是憋久了,才会有一个胡思乱想的混乱夜晚。然而事情并不像他预想的那么轻松,他老是想。
林小禾的肩很阔,却没有刻意练往往会走样的夸张斜方肌,把廉价的衣服撑得平平整整。负担整篓湿柴起身时小腿发力的线条流畅,挥凿锄头牵动的前臂肌缀满鼓胀的青筋。周承韫越想越觉得找到了去健身房洒汗的精进方向,抑或是开间买手店按他的身材比例做假人模特。
6
恶人自有恶人磨,周承韫发一回疯抵他半年严防死守地周旋。
那天是林小禾自六岁以来头回烧糊菜,他走神了,总不由想起周承韫冒着傻气钻出来的身影。这人也没那么讨厌嘛。
甚至应该报答一下,林小禾决定带他到镇上玩。
他一直都清楚周承韫想走,即便表面上早打消这个念头。带他下山是很疯狂的,谁也说不准这个疯子会不会借机跑掉,他盘算已久的药钱就会泡汤。不过林小禾还是跟他提了一嘴,周承韫听半截就好哇好哇,笑得像个傻冒。
地里的事基本收尾,林小禾趁此到镇上去卖空闲做的竹编半成品。阳关村靠山,适宜竹子生长。近几年随网络电商发展到乡镇,本地涌现出越来越多的手工艺制品作坊。富裕点的村子会自行成立集体企业制售包揽,像他们这种没本钱张罗的地方只有将简单加工的半成品卖给作坊挣个水电钱。
这天林小禾问村里借来摩托与周承韫一道扛起大包就要下山,本来村民不乐意借给他们,村长打过招呼不能让这小子走掉。但能赶新鲜让周承韫做什么都行,不管是扛林小禾起早贪黑做的那些玩意儿,还是指天发誓自己绝不走。
辗转游说,耽搁小半天,林小禾干脆回趟家做午饭,两个人终于得以出发。
摩托下行,坑洼的泥土路滑行不顺畅,但山风仍会关照他们。鼓得林小禾裤管猎猎作响,偶尔飘到周承韫裸露的小腿上。闲聊的声音时断时续,一些片段被呼啸的风分走。
周承韫背上腰上都捆有竹制品,不重,但细细的背带和凹凸不平的东西既勒又硌。他不安分地扭了扭,立刻收获林小禾一声警告:“你想摔下去吗?”
不过完全吓不住周承韫,他嗤之以鼻,心想这点高度和速度算什么,照旧动来动去。以至于抱怨起来,“你做这么多干嘛?”
林小禾莞尔,果然这是个不识愁滋味的少爷。他好脾气耐心解释道:“当然是卖钱。去年疫情我们镇拿不出别的什么,就义卖捐款,卖手工竹制品。”说着用下巴点点戳到他腿上的口袋,“领导和厂子一起搞直播,算小小的火了一把。今年生意也不错,他们收得多,我能多做就尽量多。”
“你也直播啊,自产自销,比挣这几个辛苦钱强。”周承韫一贯不要脸,竟抽出固定口袋的手去拍前面带他的人的肩,“我考虑考虑帮你露个脸。咱这长相,称霸直播间。”
可林小禾专心骑车,路过能倒映出天上白云的水洼都没低头扫一眼他。他们的确如同走不到尽头的盘山公路,尽管相隔不过两厘米。自己十八岁的时候是怎样的,好像不会说这种天真话。
等很久,周承韫才等来回音。林小禾不紧不慢地开口,轻飘飘的,风一吹本该散,却钻进他耳朵,“你以为手工品很简单?工序非常多,流水线作业才做得下来,要雇人租地的。”
“那你放我走?我给你投条生产线。”
林小禾错愕,过后轻笑起来,不留情面地扼制他的白日梦,“想都别想。”
收半成品的厂与附近村民长期合作,林小禾卖得顺利,不及下山路途五分之一的时间就完成交易领走小叠零散的票子。正午一切都是懒散的,小贩的喉咙偷闲,方圆几十公里最宽敞的街道在暑气中凝固,远远有几个被热浪扭曲的零星身影。他与周承韫便优哉游哉地逛,像两个怪人。
镇子小,两双长腿几下就丈量完它的全部。
客车站就在镇政府旁边,可能没到发车的点,有不少身背帆布大包的民工直接往地上一躺,将就背后柔软的棉絮或者衣物睡一个囫囵觉。宽大的轮毂间散出来的热意剧烈,周承韫不觉加快脚步。
林小禾却没挪步,望着车出站的折叠门意思明确。他看眼回过头催他的周承韫,不确定地问:“你真不走?”
“我没钱啊,你给我买票?”大男孩顶着太阳无语撇嘴,作势拍拍身上的兜,比脸干净。
这么一拍倒提醒他这趟下山的正事,嘴里说着没钱的人转眼竟掏出五十块钱来。不管仍在嘟囔谁要给你花钱的林小禾抬手遮住晃眼的太阳四望,最后朝对街的小超市走去。
周承韫的目标明确,直奔充电的应急小台灯。夏天山上电压不稳,不适应早早收尾夜晚生活的周承韫意扰心烦,经常看到林小禾坐在坝子里打手电筒学习。讨好讨好他,哄人以后多带自己出来放风。
等他再出来,手里绿色的票子已经变成紫色。周承韫一把将包装盒塞到追过来的林小禾怀里,对他道:“这下真没钱了,你不用担心我会跑。”
两个穷光蛋就这么对着一张五元纸币面面相觑。林小禾忽然觉得手中的塑料台灯很沉,嘴巴张开又合,半晌无言,最后喃喃出一句:“只剩五块了。”
“还有五块,可以买串葡萄。”周承韫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下被他盯上小超市门口顺带卖的葡萄。鲜嫩欲滴,单看一眼就口舌生津。
林小禾顺势弯腰去挑选,一边臂弯夹着包装盒往上抬了抬,问道:“你想吃水果?”
“对啊,也不是,总得吃点儿别的吧。”挑选的功夫周承韫已经钻进琳琅的货架,指指整面零食墙与他商量,“吃薯片也成,但太热了。”不过林小禾不像会吃零食的。
他的确不吃,用行动否决周承韫的提议。林小禾放轻手上动作挑出一串几乎没有坏果的葡萄,掰掉最小那颗靠近嘴唇,一挤一吸,果皮爆开便尝到冰甜的果味儿。他点点头,认可地说:“可以,就这串。”
老板娘动作快,过秤装袋指收款码。电子秤价格明晰,周承韫看了一眼立马绽出最讨人喜欢的表情和老板娘打商量:“我们只要半串可不可以啊,姐姐。”他以为应季水果不贵的。
周承韫真的不是自恋或者夸大,好看的人往往在各方面都起效。老板娘就要为他破例,可林小禾已经付完钱,勾着塑料袋示意他快点走。
 
他把掏出来的钱重新放回包里,像护宝贝,周承韫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吃了。花花绿绿一叠钞票让周承韫生出些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很久没花过纸币,即便偶尔用也不可能是面额这么小的。
老是在后面慢一步的林小禾转了性,开始急吼吼地催他走,没留机会给周承韫继续撒娇。短暂的逃离之旅被绝不徇私的管教摁下暂停键,虽然镇上同样不好玩,周承韫还是恋恋不舍。起初满载的摩托一身轻,换他们拎着一串葡萄两斤梨回家去。
梨子给林奶奶炖了冰糖,剩下半斤全落进周承韫的肚子。周承韫的五块钱到走也没花出去,不过那天他如愿刷脸换来两杯冰水喝。
台灯每天都能派上用场,白天忙农活落下的功课林小禾会在夜深人静后加班加点赶上。同样的夜晚,周承韫除生存所需,比如吃饭上厕所,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机没网,仍翻来覆去点一遍绝不会有新消息的软件。
即使没名堂给他玩,周承韫也觉得自己需要开灯看手机。于是乎,自然而然或者死皮赖脸,他开始去林小禾房间蹭光。
 
林小禾住堂屋内那间,和杂物挤在一起。剩余的空间恰恰够摆张单人床,过道勉强能走动伸腿。他用高凳子充作书桌,老长一个人就这么蜷着。周承韫没得地方坐,只好坐他的床,不过他都是洗完澡换过睡衣才来,很干净。
背后有个存在感鲜明的人,林小禾总觉得不自在。可灯是人家买的,周承韫还很安静,他不好说什么。其实觉得别扭的不止他,脑子里的身影时而闪过,周承韫不敢多说话甚至不敢抬头看看面前那人,即便只能看到脖子或者后背。
7
这种怪异的状态持续到七月,路两旁的稻穗开始挂起金黄色的粒,因为一次头脑不清楚的唐突才结束。
有天傍晚,暮色从碗沿缝隙中合拢,蒙上最后的天光。饭菜清淡滋味平平,周承韫饭量大,使劲往肚里填主食半夜才没那么难熬。他吃不惯白面条,林小禾特地找乡邻分了些米,光做他的份,自己还是随便对付。
吃饱饭血似乎全往胃里灌,积极地消化,脑子便迟钝起来。周承韫撑着头发饭晕,眼里林小禾收拾碗筷擦洗桌子的动作就模糊起来,他突然没头没尾问一句:“想不想和男人来一次?”
周承韫没发觉,沉稳的农家小子从耳根子烧到面颊。林小禾抓筷子的手顿住,像被巨大的钢针钉在原地,他几乎想落荒而逃,可是迈不动步子。有那么一瞬间林小禾以为他被看穿了,连同他的心一起剖出来示众。
他喜欢同性。要不是顾忌飞溅的油汤会弄脏周承韫体面的衣服上,林小禾的手就不稳了。
贫穷的地方半大男孩有两个极端,早早负担家庭抑或是游手好闲好乱乐祸。然而不论哪种,不事边幅的占多数。皮相好生得高大的林小禾异常显眼,年少悸动不分地域,不被群山阻隔,他收到过许多大胆女孩的表白。
 
他们生活的地方早婚早娶似乎是默认的规矩,女孩无需忌惮,看对眼示好便是。但林小禾通通没感觉,他不懂缘由,为之度过迷茫痛苦的青春期。
后来,医院都兴网上挂号,名医往往在线上被提早抢光。林小禾咬咬牙,在镇上的营业厅买了一部低端智能机。从浏览器的黄色广告里林小禾总算明白,他叫同性恋。
天终于黑尽,周承韫以为自己等不来后文,算了两个字已在唇边打转。但细腻的触感唤回他飘远的神,那是林小禾的手背,这双由劳作打磨的手唯一稍显细嫩的地方。手心有油,林小禾换用手背蹭他,院中没有灯,周承韫差点错过对方嘴唇的开合。
 
他说,好。
周承韫如同自燃的羽毛,毛头小子深藏于胸腔的心轻易被炙烤搔挠。反观林小禾,同意大逆不道提议的仿佛不是他,有条不紊地洗好碗收拾完家务以及自己才跟着急的周承韫回到院中。
四处的光迅速地暗下去,与袭来的夜晚不同,家家户户合上门扉就宣布喧嚣与疲累的白天过去,像掐断播放带一样迅速。他们需要一点玩乐,或解开刷洗太多次数不再柔软的裤子,或调转单调的电视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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