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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哪种，欢愉总会在寂寥宁静的乡村传得很远。于是周承韫与林小禾缄默地选择前者，他们不发一言，任由一具同样滚烫的身躯把自己推到刻满年月痕迹的门前。林小禾忍不住，或是他贫瘠的经验要他在这时候说点什么，他问：“在这儿吗？”
周承韫则游刃有余得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的手已经熟稔地握上对方的腰，无人不在他颇有技巧的触碰中卸力。周承韫嘴角噙笑，用含糊却性感的嗓音反问他：“你那张小床能装下我们两个？还是说你想好了给你奶奶解释床如何塌的说辞？”
夜色和阳光赋予他的肤色很好地遮掩林小禾脸蛋的热意，他别过头口舌都变笨了，不懂如何反驳周承韫，但催促他：“快进去。”然后从衣服里抓出他的手，像刚学会走路的孩童，跌跌撞撞把他推进去。
他一勾腿门就合上，遮掩与否都没关系，反正除却直达天穹的一缕风无人造访。可是门给秘密上演的情事蒙上肆无忌惮的黑布，他们在黑暗中相拥，起初没人想起可以亲吻。
周承韫很不习惯，手下身躯不同于以往温软。山野里跑出来的男孩瘦且结实，他难得分心去猜林小禾是不是有过吃不饱的时光。幸好生活让他历练出紧韧的躯体，掌心刚触上放松的肌肉时是软的，周承韫感受到覆在骨上的单薄皮肉寸寸紧张，逐渐紧绷，抱起来把心都撞得抖。
他把林小禾按到床尾，凸起的木条硌背，前头鼓囊囊的硬物抵在大腿上。林小禾很想动一动，然后他动了，在相贴的间隙中扭腰好让身体离开让他不舒服的硬木。他如愿睡到柔软的床铺上，周承韫托着他的屁股往上一送，顺便够手抓来枕头垫到他腰后，林小禾就踏踏实实地躺好。
继而是他不知死活的扭腰迟到的教训，腰臀摆动，原本贴着大腿的性器像落入机括的钢珠不偏不倚陷入臀缝。攥紧床单独自不知所措的林小禾霎时浑身僵劲，周承韫撑在他身上隔一臂的距离，下身却不自觉收紧间隙，呼吸粗重，用眼神剥离青涩少年含羞蜷起的身体。
暧昧的僵持持续不过片刻，周承韫的手滑入衣摆，慢条斯理用指甲搔刮腰线、摩挲腹肌，于黑暗中快又狠地掐中他的乳头。林小禾吃痛，憋回一声闷哼，如同濒死的鱼挣动起上半身。
两个人相视无言，唯有呼吸滚烫。林小禾任由飘走的思绪消减此时的羞赧，他蓦然觉得他们闷头苦干的样子好像勤恳的耕牛，只不过周承韫的汗水洒在他胸膛上而不是湿泽里。
作乱的手抽走，林小禾下意识松了口气，然而他刻意的压抑引来报复。周承韫骨节分明的手指卷起自己的衣服不留情面地捅入他嘴里，命令道：“咬住。”
他的唇齿也没闲着，埋头啃咬上林小禾的胸膛。那里不是平坦一片，林小禾全身肌肉均衡，薄薄的胸肌跟随逐渐加快的呼吸起伏。周承韫先伸出舌头沿乳晕扫了一圈，带些试探的意味。认命躺在身下的人似乎从没受过这种刺激，想含胸合拢袒露的地方，嘴巴却很听话，死死叼起T恤，使得周承韫毫无阻碍地吃奶。
周承韫满意他的反应，撑到男孩身侧的手上移压在他肩头，把林小禾打得更开，胸膛挺高。挠痒般轻舔几下过后他张嘴含住林小禾一边硬如小石的乳头和绵软的红晕，吸得啧啧作响。林小禾难耐地侧了侧身子，口水根本无法吞咽，洇湿衣料又顺嘴角流出。
好像和周承韫涂到他身上的口水混在一起，林小禾每一处都湿淋淋的。
其实男人的乳头没多大感觉，尤其是林小禾这种未经特别开发的。可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与背离道德、传统的刺激让他食髓知味，甚至不要脸地想另一边…
“唔…”周承韫终于逼得他吐露哼吟，回味过来令人脸热的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后林小禾有一瞬间头脑阵阵嗡鸣，很快他似放弃抵抗般推推周承韫的肩，“那边，那边也…吃吃。”
说去这句话用尽他所有廉耻心，林小禾抬起右肩磨蹭身上狼犬般的人，提醒他、抛弃自己。
周承韫讶然于他的主动，但没有顺应林小禾的请求。他精通在床榻间狩猎的技艺，反复抛扯猎物，最后要他更主动，直至献上脖颈。埋在左胸细细画圈的舌头没有离开，不过也给了林小禾些甜头。
大掌自胸肌边缘开始用力，将在舔舐中放松复又变软的肉拢起。拇指顺势往上，指腹拨弄摩擦，间或加以揉按，贴肉的指甲掐起来既疼又爽。当然他的嘴唇偶尔也不舍地从左边抬起，应和林小禾的期待，嘬口备受冷落的另一边。拢成小山丘的胸主动追逐，这时他却松口离开，弄得林小禾不上不下，只剩渴求。
周承韫轻松多了，他还有神智主导这场性爱。林小禾真的太青涩，不懂打开双腿让他顺势嵌入。周承韫无处贴近，未免压着他一直撑起身体。欢爱中一厘米都嫌多，他不想再隔有如鸿沟的距离，拍拍林小禾的脸蛋提醒道：“把腿分开，不然怎么操你？”
用词直白，是林小禾从未触碰过的大胆。农家少年顿时熟透，眼睫扑闪，嘴硬反问：“你就这么确定不是我？”
他的话没说完，大概是抹不开面子和他一样吐露些“淫词秽语”。可周承韫懂他意思，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有灯光，林小禾的眼睛一定睁得比平时大，带点儿倔强。
从没人质疑过他床上的能力，但周承韫不恼，逗小猫般摸他耳垂，“你会吗？”不等林小禾虚张声势地回答，周承韫自顾自接下去，“那你听我说的对不对。先分开你的腿，按几下小逼，等按出水就可以探手指进去搅搅。哦不对，你是男人，没长逼。”
8
如果光是说，林小禾还能忍忍言语的调戏，即使短短几句话就让他硬得不像话。可周承韫仿佛在身体力行一本指南，性爱指南，操男人指南。他勾开林小禾的裤腰，腕上用力，两层布料就滑过胯骨下行至脚踝，堆叠半晌在他绷紧脚背时滑落在地。
周承韫干脆握住他要命的地方，不出意料，握得满手滑腻，全是林小禾情动流出来的前液。与自己偶尔弄两回的粗糙手掌不同，周承韫手心皮肤很细，沾满体液更甚。随手掌有技巧的滑动，涂满精神的柱身，林小禾呼吸频率骤乱，不自觉在他手中挺起腰，双腿也被轻而易举分开。
扛起一条搭到肩上，如愿陷在林小禾两腿之间。动作和调笑的言语一致，他难以抑制地用鼓包的裆部在林小禾身上磨磨，开口的语调还是那么进度有度，“可是下面有根鸡巴，我摸摸看。嗯，发育得很好。”
他果真衡量般掂掂，林小禾的性器青筋鼓起直如硬杵，随便摸摸都受不了，何况这种上下弹弄。阴茎绷到顶点，下落，弹回周承韫的手掌，在寂静的夜里拥出清脆一声。林小禾浑身战栗，脚踝擦过床尾，终于踏上床，向前蹭，快把自己折起，单露出穴口。
“前面弄舒服后面是不是会像嘴一样张，要吃点什么？我把手指放过去，都不用插，自己就陷进你发骚的地方。是你吞的。”周承韫的手指在他会阴处滑动，离开硬热的柱体沾湿的指腹很快凉下来，蹭得林小禾又开始扭腰。
好像真如他所说，从没想过的地方起了贪念。可周承韫始终不碰那里，次次逼近又次次错开。林小禾心一横，直起上半身吐出咬湿大片的衣服，一下子就把自己剥得精光。随即他去拽周承韫的领口，将他压向自己，堵住了他戏耍的话。
高挺的鼻梁撞到一起，须臾周承韫便很巧妙地错开，灵活色情地咬起他被口水濡湿的唇瓣来，舌头不停寻机会想往里顶。林小禾没给他发挥的机会，手一松捂住自己的眼睛，气息未平，总算扳回一城，他道：“像你说的那样，操我。”
没有别的声音，呼吸在大胆过后心虚地变轻，只能听见拉链下滑，扣子解开，内裤松紧带从皮肤上剥离。周承韫放出自己作乱的家伙，满意地撸两把，很精神嘛。对着林小禾，之后的事情似乎一点儿不觉恶心。
好在他不是林小禾这种愣头青，否则当林小禾挺起屁股撞上来时就要不知轻重地往里操了。周承韫一边给林小禾撸，缓解他的躁动，一边用手指在陌生的地方摸索试探着插入。
太紧了，男人天生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里面热软，刚探进一个指节就很会吸，但是干涩的。他寸步难行，林小禾也没忍住直抽气。肩背瞬间弓起来，是疼痛且防御的姿势，甚至握在周承韫手里的东西都开始打焉儿。
可他没喊停，后槽牙咬得死紧，努力调动从未操控过的肌肉，企图放松。然而适得其反，周承韫想往里进立马遇到阻碍。里面层层软肉推拒他，又夹得他头皮发麻。几滴冷汗从林小禾绷起的腹肌上滚落，砸到他握在下身五指并用竭力讨好的手背上，周承韫瞬间理智回笼。
他干脆抽出手指，同样不容易，痛得林小禾没忍住呼了一声。
“算了，你会受伤。”前头的手没松，虽然打消念头他仍准备服务到底，替林小禾撸出来。刚造访过他的手则来到自己涨了半天的地方，节奏一致水声潺潺。
但他错估了林小禾，羞臊时赧然，下定决心后又倔。林小禾坐起来，今晚第一次与周承韫抛却阻碍地正面相对。他指指床头的小盒子，道：“用里面的东西。”
周承韫赤条条地爬起来去拿，床头是张大板凳充作床头柜，上面有个铁盒装的是林小禾的东西。不占地方就没收走，周承韫也不会去翻。
铁盒没锁，搭扣有些锈迹，轻轻一按就弹开。房间太黑周承韫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凭林小禾的形容去摸，他摸到一个圆形盒子。
“护手霜，可以吧？”周承韫太熟练，他误以为对方经验老道，不由得询问。
周承韫想了想应该没差，就坐回来重新让林小禾躺下，扭开盒子挖出一大坨。盒子内还放有一张塑料圆片隔开膏体和盖子，只用掉一角，它的主人显然很珍惜。护手霜有股工业的甜香味，在黏糊潮热的环境里倒不觉得腻。
他对掌搓开，捂暖后才往林小禾屁股后送。是自己应承的，这么想林小禾就大胆起来，已经摆出方便动作的姿势，抱住自己的大腿贴向上半身。他闭着眼尽量忽视带动手指顺利进入体内的护手霜是老师送的。去年冬天因干农活双手皲裂，笔都难握住，老师看见后第二天就带来这盒没见过的东西，说是给他涂手。
现在它也用在手上，不过是周承韫进出他的手和自己的屁股。
入侵的饱胀感很明显，林小禾控制不住，紧张的肌肉收紧把欲探入的第三根手指挡在门外。里头的两根虽顺畅，比起他无意瞄到一眼的大家伙还是相差甚远。林小禾去牵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胸膛前，匀匀吐气，咬牙一忍便让周承韫滑进去。
熬过最初艰难关头周承韫满额头汗，他总算能分神去亲全心全意为他敞开自己的人，林小禾也尝到舌头被吮吸的滋味。比起操男人，亲吻他更在行。就这么夺走林小禾全部注意力，不经意间触到电遍全身的开关。
唇齿刚离，林小禾忽然皱眉呻吟一声，腻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紧闭双唇把它堵回去。周承韫对于此道的了解仅限于短短几分钟的片子，根本不懂刚才碰到的东西何等要命。不过他触类旁通，三指开合并拢，把紧窄的穴道玩得软烂，也对那处展开攻势尚未进入正题就叫林小禾射满肚皮。
微凉的体液溅到两个人身上，周承韫抬手用手背抹掉下巴处的白浊，又勾起些涂到他嘴唇上，笑着打趣：“小处男。”
林小禾脑子不做主，瞪起一双眼睛去瞧他。无法聚焦的眼睛还未找到人，要骂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周承韫趁他舒服得脚趾都蜷起握着紧实的腿根就往里挺，为照顾他今晚已经忍太久。
这人比他能忍，即使细心开拓，初承人事的地方仍然像尺寸不合的戒指，箍得人生疼。周承韫沉腰全根没入，不由闷哼，然而林小禾一声不吭。他有点懊恼，头回怀疑起自己的技术来。
很快他又开始乐，没问题，果然不论是谁都会在他身下欲仙欲死。周承韫渐渐找到林小禾的节奏，顶得快了会推他然后嗫嚅着说要慢一点。那就换重的，次次贯到最里研两下再猛地全部抽出，抽离和重新埋入穴里都会有声音。多来几次林小禾就会受不住，抓着他的胳膊喘。
迷乱的夜在周承韫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后才偃旗息鼓，他几乎把林小禾射满。苦闷与挣扎一同宣泄，每次呼吸都能带出粘稠的液体，流遍床单，把两个人粘到一块儿。
他们并非一起品尝名为情欲的禁果，而是把它砸向泥地，抛回树梢。告诉天和地，他们在反其道而行，腐殖质中会抽出新芽。周承韫在混账十八年后完成了一次迟来的叛逆。
9
林小禾特别耐操，反正他没见过折腾半夜还打算下床抬水洗澡的。
心头那点顾忌别扭翻篇，周承韫舒服得没边儿。他靠着床头等手机开机，这厢满足又有些新的渴望叫嚣。应该抽支烟，周承韫搓着手指这么想。
屏幕光突兀，照亮他们两个。就见林小禾用脱下的衣服揩两把下体，撑坐起来想下床，周承韫抬眼不解地看他。
“去烧水。”体内的东西实在太多，怎么擦都会往外滴，他索性不管打算快去快回。
周承韫没辙，扔下手机招呼他躺回去，“歇着吧，我去。别睡着。”林小禾已经站到地上，手机的光未熄，自己射进去的东西从大腿根往下流，看得他眼热，周承韫叹口气，“算了，撑不住想睡也没关系。”
他胡乱套好裤子就去提水，林小禾被他按回去，走出几步周承韫折回来，大热天给他裹上薄被。湿黏的汗见证不久前发生过什么，夜风一吹有点凉，周承韫快跑进厨房，舀水生火十分熟练。凉意未褪，热气袭来，周承韫两头煎熬，直到他都开始打瞌睡才烧好够洗澡的一锅水。
听到周承韫的脚步声，林小禾立马转过身来，迅捷得不像刚挨过操的人。他背对门躺在干净的一侧，竟真听他的死活没睡，略微扶了一下床头便往外走。周承韫不好说欣慰还是可惜，抱去洗澡是很完整的流程。
洗澡水已经兑好，周承韫发誓跟在后面只是打算献献殷情一展体贴之态，比如加水递毛巾。但门砸在眼前，又断掉他这个机会。其实关得很轻，可周承韫觉得砸到了他，应该卖惨。
赖皮狗在门口等到他出来，林小禾洗了很长时间，弄太久精液带得很深。厕所空间狭小，连灯光都昏暗，除嗡嗡打转的蚊子这没有别的生物，可林小禾非常难为情，尤其是撅起屁股用自己的手在还很松软的地方里抠的时候。
周承韫还是忘记套T恤，好像是注定令他方便计时——林小禾是在他的肩膀出现第五个蚊子包时洗好的。门不给预兆，唰地推开，幸亏他离得远，不然要给这个没良心的扇地上去。
“还剩得有水，你去吧。”脑袋进水偶尔也会清醒的，就像林小禾洗个澡洗回神了。他终于忆起刚才自己求欢的姿态，根本不敢瞧周承韫，错肩从他身边走开。走出不远林小禾像想起什么，冲进厨房又跑回他这儿来。
原来是点了一盘蚊香，垫脚放到厕所高处。
“嗯，你回去睡吧。”周承韫走进门，听林小禾脚步声渐远，复探出上半身，在他背后使坏，“晚安，宝贝儿。”
顺利将他羞得前后脚快要打架般跑走，碍于夜深，否则周承韫会疯笑一阵。可看见规规矩矩摆在角落的水桶时周承韫心情没那么好了，林小禾多半用冷水冲的，他烧的水他有数，不该剩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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