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闻天在赶在下班的时间来到江逢心实习的地方,从远处看到他和一个眼熟的男人一起出来。
那男人闻天见过,是江逢心的主治大夫,那天江逢心出事,他也在旁边。
“走吧。”
方皓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家老板这次只是看了眼,也没打算要接人,又反复咂摸出“走吧”两个字里似乎有那么些不友好的气息,知趣地启动了车子。
闻天察觉出不对劲。
即使江逢心看上去和平常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江逢心有事情在瞒着他,或者江逢心知道了什么。
他总是在发呆,盯着某个地方出神,有时候哪怕是吃饭,闻天抬头,会看到他眼里不太明显的某些情绪,看上去很难过。
倒是总愿意往闻天身上贴,比以前更为热衷性爱,情浓时一声一声的“老公”叫着闻天,屁股里插着的阴茎就会更硬,一下一下顶得江逢心头皮发麻,胡乱情急之下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老公在这。”闻天捞起他,后入的姿势进得很深,屁股上的软肉粘着他的胯,下面的软肉粘着他的那根东西,咬得很紧,闻天顶他两下,问,“要老公干什么?”
江逢心扭头过去一边抖着身子,一边追着闻天的嘴唇顺着他说些荤话。
说完又后悔,干蒙了以后猫一样哭着,苍白的、不健康的身体蜷缩在闻天怀里,整个人像挂在他身上一样,结束后闻天从他身体里退出来,他不让人走,还收了收下面,屁股挽留着闻天的那根,手还要环着他的脖子。
“别走啊……”
闻天听到他在梦里还喃喃低语,似乎叫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下午,车停在市中心医院的门口。
霍庭予看到办公室里等待多时的男人时还有些诧异。
他们之前见过一次,霍庭予对他印象深刻,相貌算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他和江逢心之间太过暧昧甚至显而易见的氛围。
或许相反的气场才会互相吸引,江逢心软糯柔和,这位凌厉淡漠,话也不多。
对方身量比他还要高上一些,单手挎着西装外套,见到他时礼貌地握了握手。
霍庭予抬眼看了下男人:“闻总,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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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下)
仅仅是在从医院办公室出来到车上的这一段路上,闻天的脑子里一直重复霍庭予的话。
“小江平时倒没有什么,如果说不对劲的话,大概是上周,有个男人来找过他,非要把他往车里拽。”
“后来几天倒是没有了,私底下我不清楚。”
“闻先生,我还是要提醒你,小江这几年身体状况虽然恢复得不错,但跟常人还是比不了的,情绪波动过大导致过激反应的话对他的病情不利。”
明明大可以坦白告诉闻天一切,这些江逢心都没和他提过,闻天猜他大概是怕,明明怕得要死还要逞强,沉默吞下逼近眼前的痛苦。
被江逢轩打成那个样子,他不说。差点被付雨松强暴,他不说。现在闻天轻而易举地知道一定是江修远的安排,可江逢心依然不说。
看着人沉着脸上车,方皓不敢多说什么,车往胜驰开去,后视镜里,他看到闻天在给谁打电话,许久都没有接通。
后座上的人揉了揉发皱的眉心,说:“去海苑。”
在他们住了很久的房子里,江逢心的东西都不见了——床头经常放着的药瓶、他的衣服、和爱穿的鞋子,那束闻天给他买来的满天星已经变成的干花安静地插在瓶子里,但瓶身上的饰品换了位置,似乎是被人挪动过。
闻天在原地静静站着,鼻息间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在换了沐浴露之后,不会腻,只是很清淡的,很想让人亲近的味道。
他眼前又浮现那时在卫生间外,听到里面的呼救声,刺耳到让人觉得难受,但当时闻天没有选择走进去哪怕看一眼,尽管在门口驻足了片刻。
而现在似乎是面临相似的境地,只不过江逢心没有呼救,可闻天觉得分明是听到了。
江逢心对他的过于明显的偏爱和袒护,在这一刻像个哭闹无助的孩童一般在闻天头脑中嘶吼呼救。
当他从思绪中抽离,环顾四周,发现被带走的东西不多,但总归是缺少很多之后时,他想起了许初浔无数次的提醒。
大概在晚上十一点,方皓给他发来了江逢心拉着行李箱入住快捷酒店的录像,时间大约在下午两点,仔细看,他还背着那个幼稚到可笑的双肩包。
闻天咋了口烟,紧锁的眉头倒是没有舒展太多,盯着录像看了一会儿,瞳孔里倒映出江逢心伶仃的身影。
第二天上午,商务车驶入泰和庄园。
江修远大概也没猜到闻天会真的不请自来,在对方向他问好后,看了这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站在台阶下的后辈一眼:“进来坐。”
他倒是没怎么和闻天打过交道,许多年前只是找人帮了刚嫁入闻家的任钰一点小忙,但后果也是他没想到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点对闻天的愧疚也早就烟消云散。
“十多年前,咱们见过,”江修远像是打招呼般说,“在医院,你那时刚刚十几岁吧,还是个毛头小子。你和逢心也是缘分使然。”
闻天听到这话便笑了笑,不说什么。
江修远打量着他,也大概猜到他来的原因,两人客套几句,便直入主题:“你来得这么急,是逢心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闻天很快说,“来找您主要是因为,逢心在昨天下午搬了出去。”
江修远低头笑:“你是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才来找我的吧。”
闻天不置可否,只是礼貌地往江修远空了的茶杯里填了些茶。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浪费时间,就直接和你说了,”江修远道,“付家愿意和逢心定亲对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何况我养了逢心十六年,也是他该报答我的时候。”
“他这几天一定在想尽办法和你分开,他就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和他提了提你,他就担心得脸色都变了。”
闻天这时动作一顿,抬起眼睛同面带笑意的江修远短暂对视。
“后生,你跟我说你们两情相悦,或者你不在意他的病,这些都无所谓。”
“付家能给我们的东西,你如果可以以相同的利益给江家,那逢心和谁在一起都不重要。”
忙着在建火葬场了,别急嗷!
第29章
住在酒店的几天里,江逢心睡得并不安稳,进退两难地希望闻天打给他电话,又不希望自己被找到。
可是闻天没有。
在酒店住到第七天时,他的嘴里起了一块很大的溃疡,吃不下饭,响起敲门声时,以为是送餐的服务员,于是有些不耐烦地说不用,可外面没有离开的动静。
从床上挣扎起来,打开门,看到来人时,他整个人钉在了原地。
门外的男人带来熟悉气息,没有打理过的衬衫上褶皱很多,没有打领带,往上看,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眼下的乌青和散落在额头打绺的头发在跟江逢心说这些日子他也并不好过。
就像在江逢心心中,闻天果断、冷静而强大,做什么事都轻松地游刃有余,很少有这样颓败的时候。
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捞到怀里抱了个满怀,江逢心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你抽烟了?”
“找不到你,急的,”闻天的声音有些哑,像是确认他的存在一样用嘴唇贴了贴对方的耳廓,“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一直到回到海苑,江逢心都是懵的,闻天一直握着他的手,也不肯回答江逢心一肚子的问题。
他便把手从闻天手中拿开,有些赌气似的故意和他坐得分开一些,又被捞回去,再分开,再被捞回去。
隔板被升起,闻天堵住他发倔的嘴唇,“怎么了?”
江逢心轻轻扒开他的脸,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说话时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江逢心在他鼻尖那颗小痣上亲了下,算是安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刚才把我哄出来说要结婚,难道结婚以后还要有事情瞒着我?”
“不是瞒你。”闻天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说了你倒瞎着急。”他的手在对方腰臀交界处游走一番,评价道,“瘦了。”
“别弄我……唔!”
没等说完就被吻得向后靠,交换着烟草和薄荷味道,江逢心自觉环住闻天的脖子,脸被胡茬弄得有些痒,闻天伸了舌头进去,吻到中途,江逢心吃痛,连忙推开他一点,一张脸都皱了起来:“疼……”
“我看看。”
江逢心便张开嘴,右侧靠近牙齿的地方长了一块面积不小的溃疡。
“上火了?”闻天边看边说,“多少天了?”
江逢心还骑在他身上,手撑着他捞着自己时绷起的肱二头肌,又慌慌张张往后看了眼,然后从他身上下来,头靠在他身前,说:“就我走的那天……”
他自认并不是什么心很大的人,只是一件小事便足够他反复思考许多天,更何况是在并不长的时间里做下的决定。他的离开会造成影响的范围很小,大概是以他和闻天的距离画上的一个圆形,更何况离开对于他来说也并不是聪明的办法,到头来无非是硬着头皮回江家。
一想起,或者一碰到就会让他觉得疼痛的东西不只是溃疡。
大概还有没有人在意他的因素在,除了越知凡和他说了几句话以外,似乎没有人去关心他,直到今天推开门看到颓败的闻天。
这已经足够江逢心毫不犹豫地答应闻天过于草率的求婚。
等又回到海苑,把拿走的东西一样样摆放好,弄到一半,江逢心被人从地毯上拎起来,放到软椅中。
“抬头,张嘴。”
看清对方手中拿了什么,他立刻要逃:“我不要敷维c!疼死了!”
闻天微蹲下来,把人有点强势地按到椅背上,“现在弄,明天一早就好了。”他捏了捏江逢心软乎乎的脸,“快点。”
不情不愿张开的嘴唇因为车上的亲吻还带着些很浅的粉,因为太疼有些抖,让闻天想起某天从树枝上落下的花,心头狠狠一动。
江逢心捂着嘴十分痛苦地埋头在膝盖上,又被罪魁祸首抱住,哄小孩儿一样轻轻抚着背。
直到晚上,那溃疡确实好了许多,似乎也不太肿了,但江逢心依旧不愿意搭理闻天,被捞进怀里时哼了一声,赌气大着舌头抱怨:“溃疡是因为你起的,现在说话不清楚也是因为你,我疼死了。”
“嗯,”闻天问,“那要我怎么做?”
江逢心揪着他的一片衣角,讨好道:“你告诉我,叔叔怎么会突然松口?你不说,我就难受,就疼,就不放心。”
闻天起初没答话,目光聚焦于前方并不明确的一点,在约莫半分钟后开口:“做了些小交易,”又补充道,“互惠互利的,放心。”
“真的?”
“真的。”
闻天看上去诚恳专注,怀里的温度也十分合适,江逢心突然发觉自己是一只不断洄游的鱼,终于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海鱼,他感到温暖踏实。
追溯从前,大概先提出结婚的是自己,所以是闻天答应了他的求婚。
江逢心并不能找到闻天不爱他的证据,所以无条件相信闻天的任何话。
他仔细看着闻天,看他眼里大概有一些自己的轮廓,不甚清晰。
短暂沉默后,他说:“好吧,那我相信你。”
在这之后将近半月的时间里,江逢心没有收到来自江修远的任何消息,他并未多想,有时想要打电话又觉得是不是太过刻意了,他的迟疑多半来自于怯世和拖延症,在某天突然想到,如果和江修远的谈话注定不会愉快,那可以把它放到闻天的生日之后。
至少要陪他过一次生日的。
他这样想,去烘焙班时又专心练了裱花和刻字,并用奶油挤出了可爱的动物形状。
老师夸他做得不错,又问:“所以最后决定要做什么动物?”
“唔……”这倒是问到了他,“还没想好,不过到他生日还有快一周,我可以好好想想。”
“一周?”老师露出惊讶的目光,“那你好幸运,那天是七夕节,你可以节省一份礼物。”
在回家的路上,江逢心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突然让生日有了一些浪漫的气息,让江逢心第很多次感叹大概自己是幸运中最幸运的一个。
他什么都没跟闻天说,憋住要准备惊喜的事很难,闻天在早上和他站在一起刷牙,镜子里映出一高一低的样子,江逢心一边漫不经心动作,一边走神看闻天残留睡意的脸,然后移开目光,笑得有些傻乎乎。
在晚上又看他偷偷在被窝里看什么杂志,发觉自己的目光后立刻合上,装作凶巴巴:“别偷窥我隐私啊!”
闻天托着下巴看他一会儿,然后换成一种“我懂了”的眼神,“学习?”他凑过去要把书从他怀里拿出来,“给我看看。”
江逢心显示愣了下,意识到他说什么以后推他到一边:“你脑子里天天都是这些吧!我就是在学习好了吧? 但是不给你看。”江逢心把书压倒枕头底下,然后在闻天半抱得怀里费力转了个身,“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再也忍不住腰上的弄得他很痒的手,于是憋不住笑,缩着身子往后躲又被捞回来,闻天不压制他腿,却又像是压着,江逢心怎么也逃不出去,就被他弄得咯咯笑,自己把薄毛毯盖住闻天的头,扑上去胡乱弄他,两人在床上闹了好久,最后像是理所当然般撩拨出情欲,没忍住又做了一次。
闻天在对方精疲力尽地叫了声老公时,突然升起一种奇异的、从未有过的征服感,但怔愣之后的脸色并不算好看。
他把性器从江逢心的屁股里拔出来,带出一些对方的肠液。
江逢心累得要睡着,没感觉到那本杂志从枕头下被取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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