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顾君然就是这么个情况,一个破御花园也能走这么久,顾君然一边走,一边跟她介绍那些花的名称,秦昭只觉得身上出了一身的汗,顾君然跟她说的她一个都没记住。
等又饶了一个大圈的时候,顾君然才终于停下来。
秦昭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下总算能回去了吧,顾君然就对她说:“你可知道本宫为何要和你来这儿?”
秦昭摇了摇头:“不知道。”
一定也是为了故意折磨她的吧。
顾君然就说:“是因为本宫要向那些有心观望的人瞧瞧,本宫看上你了。”
秦昭忍不住呛咳了一声:“娘娘您言重了。”
顾君然说完,似乎也觉得了不妥,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道:“本宫看上你,要认你为嫡子,这有什么不对?”
秦昭揉了揉脑壳,挤出一个笑来:“没有什么不对,娘娘您对我好我是知道的,您就是想向全世界宣布——”秦昭指了指自己,然后对顾君然说:“这个人,你罩了!”
顾君然挑了挑眉。
秦昭继续拍着马屁:“娘娘您真的太霸气了,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您这么霸气的人!”
顾君然轻点了下头:“嗯……虽然你说的有些夸大,但本宫就是这个意思。”
秦昭顿了顿,忽然试探的看向她:“娘娘,您既然想要对人证明您要罩着我了,不如您再多做一件事吧?”
顾君然挑眉看向她:“嗯?”
“就是……”秦昭直起了身子,做出一副蛮横无理的样子,然后对顾君然说道:“娘娘,我觉得这御花园的花,实在太好看了,我想全搬到我寝宫去。”
顾君然微怔,看向她:“全搬到你宫里去?”
秦昭自然而然的点头:“对啊,反正您宠爱我,现在我想要一些花,又有什么不妥的?娘娘您不会这都不愿意答应我吧?”
顾君然迟疑了一会儿,转而对身后的谨离吩咐:“把我儿看好的,全都吩咐人送到他寝宫去。”
谨离微怔,转而点头道:“是。”
秦昭大摇大摆的狐假虎威,在一旁指挥着闻声而动的小太监:“这个,对,还有这个,唉……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说了多少遍了,不要黄的,我要大红色的,够旺!”
顾君然看向她的目光愈发的一言难尽。
转眼间,御花园里的花带盆儿的被直接端走,不带盆儿的小太监看了眼顾君然的眼色,见顾君然点头,刚要开始摘,秦昭顿时有些不忍心,就说:“这几个红的太丑了,就算了,本殿下看不上!”
等小太监们都忙完了,顾君然才问她:“现在满意了?”
秦昭点点头:“自然是满意的。”
顾君然等小太监都端着花走了,才淡声问她:“你打算以后就这样了?”
秦昭一怔:“哪样?”
顾君然皱了皱眉头:“和你以前没进宫前那个样?”
秦昭明白过来,顾君然这是在和她说人设呢。
“娘娘不希望我这样吗?”秦昭故意问她:“可您刚不是说,要向全世界宣告我被您罩了吗?”
顾君然蹙眉:“话虽如此……”
秦昭立刻就说:“这就对了!娘娘您看,既然我是您罩着的人,那说了什么?”
顾君然挑眉看她:“说明……”
秦昭一拍巴掌抢答:“就说明我天下第一啊!毕竟我的后台可是皇后娘娘,我要是再低调,那不是就给您丢脸呢么!”
顾君然犹豫了片刻,才说:“本宫也没让你故意……”
“不不不!”秦昭食指摇了摇:“身为皇后看中的人,是不需要有任何犹豫的,犹豫就会败北!”
顾君然:“……”
看到顾君然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秦昭心中暗笑,她总算是彻底扳回一局。
当然她不可能真的在宫里那么横行无忌,她刚都是故意逗着顾君然玩儿呢,谁让顾君然一直都在恐吓她,把她小心脏吓的七上八下的。
这像话吗?
这简直不像话,顾君然不能再故意欺负她了。
她要反击!
估计这会儿顾君然挺无语的了,可顾君然让她在御花园陪着她逛了大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顾君然这人挺有心思的她觉得,她都不明说为什么非要认她当嫡子的事儿。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忽然要接近另一个人,那必然就是有利可图。
可顾君然图她什么呢?
秦昭想不通。
秦昭临走的时候,抱了一盆紫色的花,那盆花开在角落里,在一团黄色的花里又格外的显眼。
一路上宫人们想要帮秦昭抱着那盆花,秦昭像是宝贝一样的不给。
快到了她寝宫的时候,顾君然才若有所思的问她:“为什么喜欢这盆?”
“啊?”秦昭一怔:“您说什么?”
顾君然好不容易沉默了一路,她都几乎以为顾君然能不跟她说话了,开心了没一会儿,这女人又开始说话了。
她想如果顾君然是个哑巴就好了。
当然这也不算是诅咒,她就是觉得一和顾君然说话她就特别紧张,那种紧张是莫名其妙的,也是没来由的,可能是她一见了好看的人她就格外的紧张。
顾君然确实就属于好看的那一类,而且是极为好看的那一类。
“因为……”她说:“那一堆黄色的花里,就它一盆是紫色的,足够特殊,也足够格格不入。”
顾君然挑了眉:“你在说花,还是在说你自己。”
秦昭没想到她会有此一说,有些惊讶的歪头:“你竟然能听懂?”
顾君然笑了笑,破天荒的安慰她:“别担心,有本宫在,你便不是一个人。”
秦昭不知道顾君然说的这话究竟有几分是真的,她总觉得这个女人信不过,可能是原文的那个隐藏设定让她对顾君然有排斥,也可能是顾君然身上的谜团太多了,她太神秘。
总之她不是那么相信这个人。
但既然顾君然这么说了,那么她倒是可以试试顺杆儿爬。
她问顾君然:“娘娘,您说的都是真的么?”
顾君然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片刻,点头:“嗯。真的。”
秦昭瞬间笑出一口无害的小白牙向顾君然看过去,说道:“娘娘,您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么?如果您答应了我,我可能就彻底不害怕了。”
顾君然挑眉,等她下文。
秦昭轻咳一声,然后严肃的说:“娘娘,您能下次在我受到人欺负的时候,对那人说一句话吗?”
顾君然下意识的挑眉:“什么话?”
“就是,你要说……”秦昭往顾君然的身前走了几步,然后做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学着电视剧里大佬出场的样子说道:“——慢着!”
顾君然微怔:“什么慢着?”
秦昭跟她解释:“就是在我被人刁难,或者如果有人即将打我的脸的时候,您要这样走出来,然后喊一声,慢着!”
顾君然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都快要绷不住了:“非要这样走出来吗?”
秦昭点点头:“对!必须要这样走出来!”
顾君然轻咳了一声。没说话。
秦昭继续和她说:“然后,您要抓住那个即将揍我的人的手,然后一下!对!猛地一下把她的手甩开!”
顾君然喘了一口气儿,然后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必须甩开?”
“必须!必须甩开!这是打脸反转的必备剧情!”秦昭解释:“就是容易增加剧情反转的爽度。”
顾君然有些无语,但还是说:“嗯……”
秦昭又说:“然后呢,您甩开她的手之后,然后把我抱……啊不,您要挡在我的身前,然后冰冷的,对,不止是眼神,眼神中要有几分杀气,然后声音也要冰冷您知道么。”
顾君然抿了抿嘴:“必须冰冷么?”
秦昭再次点头:“必须!必须冰冷!然后您要对那人说——本宫的人你也敢碰?是不要命了?来人啊,拉下去砍了!”
顾君然似乎有些犹豫:“如果仅仅是为了一巴掌,就把人拉下去砍了,不妥。”
秦昭苦口婆心的解释:“不是不是,就是吓唬对方么,又不用动真格的,你看,这样一来,是不是效果就好很多,而且这样一来,全天下都知道我是您的人了。”
顾君然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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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的命令最大啦[古穿今]
凌离当了半生杀手,死后重活在了一千年以后
沉睡了十年的植物人凌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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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凌璃当年是为了救洛氏千金洛闻言,出车祸被撞成植物人的。
如今醒来,依旧对洛闻言一往情深。
可洛闻言心中嘲讽,忘不掉记忆中她那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虚伪嘴脸。
百般抗拒,最后凌离还是成了她的贴身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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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洛大小姐身边的新保镖是为她量身定做,脾气好本事大,万事为小姐称心顺遂考虑,堪称界内楷模。
就算洛闻言刻意刁难,性子娇纵,凌离也永远温顺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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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闻言提要求
凌离:“只要是小姐开心,我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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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闻言发脾气
凌离:“小姐若是还生气便多打几下,到你解气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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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闻言不小心触发了某游戏机关……
凌离看着被吊在树两边的双手,温和垂眸:“小姐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因,
从未失手的杀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她,就能回到从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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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
洛闻言重新接受了最初的那份心动。
凌离蛰伏在阴暗的心走向光明。
床上,洛闻言戳着凌离低低撒娇。
“甜言蜜语,不知道能算数多久……”
月光如水,往事如昨。
“此生不渝。”
第27章 皇后[二十七]
秦昭觉得顾君然大庭广众的带她逛御花园这一招特别的好用, 因为不出三天,宫里的娘娘们就往她寝宫里送了许多礼物过来。
而且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去的消息,说她特别喜欢玩拨浪鼓, 所以那些娘娘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让她开心, 几乎每个宫里都给她送过来了拨浪鼓。
当小胜子把那一个个的拨浪鼓一字排开的时候,秦昭只觉得一阵耳朵疼。
小胜子开心的道:“主子,各宫的主子们待您可真是好。”
秦昭面部表情微微松动:“所以她们表达好的方式就是送一堆拨浪鼓么?”
小胜子察言观色, 说道:“但宸妃娘娘那边似乎是没送礼物过来。”
秦昭无所谓的道:“随便她吧。”又吩咐小胜子:“把这些东西全都收起来, 你摆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小胜子连忙称是。
先前元启帝说要给她找个师父教她念书, 昨天夜里无极殿那边传来了圣旨, 说让她今日过了晌午便去见见她那个师父。
她其实并不想去,念书什么的不适合她,之前上大学的时候拼了命的学,后来好不容易毕了业又去补修法/律,只因为公司的人说,不了解法/律条文没法跟人谈生意,所以她又不得不加班加点。
如今来了古代虽然她十分排斥,但至少不用像以前那么拼命了,原本她以为能稍微轻松点儿了,谁知道到头来还是离不开念书二字。
当真是令人头疼。
但元启帝都发话了, 她又不得不听。
终究还是要去的。
于是即便是万般不情愿,她还是去见了那个胡子花白一大把的老太府, 冯伯年。
冯伯年这个人在原文中没有明确交代,他只是作为五皇子的外公所出场,而且是天下读书人之首,为人所推崇。
非但如此,他还是先太子太傅。
在元启帝还没有当皇帝之前, 这个大魏朝是有一位太子的,冯伯年就是那位太子的授业师傅。
秦昭并不太懂,元启帝让他给自己当老师是什么意思,但皇帝都下了令了,她又不敢不听。
冯伯年这个人看着有些古板,年纪都一大把了,眼睛又很小,人也瘦,披散着头发往屋里一站,颇有些大儒之风。
冯伯年先是向她行了礼,秦昭又给冯伯年行师礼。
等礼节都过了,冯伯年才问她:“不知道殿下以前可曾读过书么?”
秦昭实话实说,摇头:“没……”
“那,殿下可曾识字?”冯伯年试探着问:“以前可曾识得字么?”
秦昭有些惭愧的摇了摇头:“也不是认识特别多。”
冯伯年点点头,“这样。”
秦昭知道,眼前的老人家怕是第一次见不识字儿的皇子,看来是有些懵了。
但她不过实话实说而已,繁体字有些麻烦,虽然和简体差不了多少,但她之前确实没仔细记过,也就只能大体猜出哪个字和哪个字对上,她总不能不懂装懂的。
冯伯年又说:“殿下啊,老夫从今日开始,便开始教你识字,你觉得可好?”
秦昭点点头:“好啊。”
冯伯年从桌上拿起了一本书来,然后对秦昭说:“殿下先坐吧,老夫开始授课了。”
秦昭便坐到了主位上,冯伯年在下面站着,手里还拿着一根戒尺,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秦昭看着冯伯年为她打开的第一页,冯伯年就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她,这些字念什么。
秦昭稍微一和简体比对,也就很容易记得了。
偶尔遇到难记得的,她就拿拼音记下来。
冯伯年看着她写的那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心中不禁好奇,但等到他提问的时候,秦昭又能迅速对答如流,冯伯年便点了点头。
方才他还在担心,秦昭自小长在宫外,不识字教起来有些麻烦,没成想跟秦昭说一遍就能记得了,果然是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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