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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天使(玄幻灵异)——水不在深

时间:2021-09-11 11:17:32  作者:水不在深
  瑟吉欧又变了脸色,由仓皇和茫然变得惊恐起来。劳拉却说:“我不介意。我会撑下去,然后要约翰做我一辈子的狗。”
  “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劳拉。”亚伦轻声说。
  劳拉忽然往前倾了倾身体,说:“我要永远折磨他。就像教会至今为止仍然折磨着您一样,爱德华兹医生。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怀疑您呢?您是个吸血鬼,很好,这才是合理的解答,我从没见过有人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十字架,您竟还爱祂。转化我吧,亚伦,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但又的确是同一类人。我会给你想要的。”
  “您要给我什么呢?”亚伦嗤笑了一下,又很快笑不出来了,撇过头去,“帮我杀几个主教,还是转行从医,或者拉一支军队冲进烈阳城?最后一条不用了,米哈伊尔就在这儿,他抵得上一支圣城军。”
  “圣城军的负责人是我,目前来说报纸上没有刊登任何卸任的新闻,所以这是矛盾的,亚伦。”米哈伊尔说。
  “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米哈伊尔撇撇嘴,看起来心情不错,即使前面有几个女孩正在遭受折磨,也许会在他们赶到前断气。不,并非如此:
  “斯坦利的行为模式不是那样的。他要见到我,威胁我,然后才会杀人,以此来教导我。”
  瑟吉欧动了动嘴唇,要告诉他那个死掉的妓女的事。亚伦打了个手势阻止,侧过头去,敲了敲车厢壁,说:“可是,米哈伊尔,你真的觉得斯坦利把妓女当人吗?他真的把女人当人吗?换一个说法——你认为妓女算人吗?”
  米哈伊尔猛然转过头去。他知道亚伦的半边脸就贴在车厢上,也许正看着他。
  “亚伦。”最后,米哈伊尔拍了拍爱弥儿的后腿,示意她再跑快点,有些难过地说,“连我们也算人吧。”
  亚伦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好像这就不再为死人烦恼了。
  他簌簌转了两下手杖,说:“你说得对,米申卡。——劳拉,等解决了这边的事,我去看看能不能救下约翰。别轻易冒险,你也看到了,我们这种人可是连妓女都不如啊!这样,米申卡,你去找斯坦利,格蕾交给我——我还记得他在查莱克打我那一拳!”
  “马丁先生去找马丁夫人和德·佩兰先生。”米哈伊尔说,“摩尔普斯——就是那天晚上的药吧?外面的修道院级别不高,你告诉他们斯坦利和格蕾祭司是叛徒,米哈伊尔·库帕拉来制裁他们了,嗯,就这么说,我们会杀掉他们,所以不算撒谎。私底下可以用摩尔普斯威胁修道院的人,知道吗?玛格丽特……”
  “如果她想活下去,或者巴蒂斯塔·德·佩兰不放弃她,那么,我会转化她。”亚伦说,“对不起,米哈伊尔,你的老爷我没有摸人家的脑袋叫人起死回生的魔法。”
  “我也没有。”米哈伊尔耸耸肩,在奔跑的马车上站起身来。
  “这不公平。”劳拉嘟哝着抓紧了车门。瑟吉欧没有反应过来,亚伦已经在疾驰的马车上站起来,打开车门走到外边,又轻轻关上门。
  接着,两道人影忽然消失,整架马车为之一轻。爱弥儿带着两个凡人朝修道院飞驰,亚伦和米哈伊尔一前一后走上了通往百花大教堂的石桥。
  几个月前,亚伦就是在这里和瑟吉欧·马丁商量玛格丽特的事的。
  格蕾祭司正站在栏杆上,夕阳在他背后缓缓下沉,将他全身的灰衣染上一层热烈而黑暗的橘红,衬得他的粗跟系带皮鞋颜色深沉得像凝结的血块。
  “晚上好,库帕拉殿下。也许我们可以商量商量。”他行了一礼,说道。
  米哈伊尔从背上卸下“贞洁祭祷”,说:“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
  “真冷酷啊,殿下。说得好像只有我们干了坏事一样。您比我们纯洁吗?”
  “当然。”亚伦上前一步,挡在米哈伊尔身前,傲慢地仰起下巴,“作为伊里斯大主教,我想您应当明白浸礼的意义——神的宽恕。您受浸的时间比米沙早多了。”
  “也没有早多少呀,斯坦利很早,我还年轻。”格蕾祭司摸了摸自己圆圆的小脸,认真地说。
  “早太多啦。”亚伦严肃地说,“米沙是今年,哦不,去年圣诞节受的浸礼,现在就像婴儿一样纯洁。”
  “天哪。”格蕾祭司大惊小怪起来,“您还因为修道院的神父恋童而杀人,您瞧瞧您说的话,您拐跑的可是个婴儿呢。”
  米哈伊尔脸红了,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
  亚伦也被噎了一下,只好说:“米哈伊尔,你先过去。”
  “我也同意。”格蕾祭司甜甜地笑起来,“您真是位义人,爱德华兹医生。我可不敢同时面对你们两个,还是把殿下留给斯坦利吧。”
  米哈伊尔点点头,手握长剑,大步通过了石桥。
 
 
第116章 27五名眷族(5)
  等他的背影没入百花大教堂巨大狭长的阴影之中,格蕾祭司才轻巧地从栏杆上跳下来,站在石桥中央,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殿下走中央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呢。——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十二圣徒之三,‘黑郁金香’格蕾。”
  “第五代爱德华兹侯爵。”亚伦简短地答道,一手握着手杖,一手从长外套内侧摸出了一把柳叶刀。
  又是米哈伊尔。米哈伊尔觉得既然烈阳城有秘银,他们也该有新的金属。他试了许多种配方,得到了这种金属,决定叫它“凯瑟琳合金”。“凯瑟琳”既不会生锈,也不脆弱易折,有着强大的抗弯、抗剪、抗腐蚀特性和硬度、刚度,刀面上还铭刻了复杂的抗魔咒术。
  格蕾祭司转了转匕首,双脚分开,重心压低,却没有立刻动手。亚伦同样缓缓地沿着桥上的石砖移动,傍晚的海风吹起他敞开的黑色双排扣长风衣,从远处看,他们像一大一小的两只蝙蝠,张开骨翼准备扑食。
  格蕾祭司笑着说:
  “医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我和你不熟。你要告诉我什么?”亚伦一歪脑袋,挑了挑眉毛,笑道,“你是个亚巴顿人。”
  格蕾祭司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身体的动作却一点没有松懈:“唉,只是如此?我还以为作为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之一,您在遗传学方面也有所建树呢。”
  亚伦挪动着脚步,转到了桥的另一头:“如果您愿意去掉‘之一’这个词,也许我就能看出来您是罗林斯的儿子了。”
  格蕾祭司噗嗤笑出了声:“这才像话。不过,在波托西的时候,您为什么不告诉库帕拉殿下呢?”
  “这么明显的事,需要我说什么吗?我还以为您的父亲亲手阉割了您以避免玛利亚的下场呢。唔,他不是女性,也许不会那么严重,但为了教会的脸面,责罚还是难免的。”
  格蕾祭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还是挺喜欢您的,医生。库帕拉殿下也是。反正,我的父亲从来没有管过我……他和瓦西里有什么区别呢?他放任瓦西里那样的人虐待我,不许我说出去败坏教会的名声,因为他是一样的人,他和一个修女生下了我。这年头,大家想好好活下去,谁没杀过几个主教呀?不是什么大事。您还记得奥马尔主祭吗?”
  “哎呀,真巧。”亚伦那张英俊而僵硬的脸上难得再次露出了讥嘲的笑容,挥舞了一下手杖,“他用烧红的铁棍捅我的肚子,我还得说,诶,诶,劳驾,往左边一些,那里才是内脏,别烧坏我的脊椎!——怎么,他用别的棍子捅你的屁股啦?”
  “是呀!”格蕾祭司忽然收起匕首,背过手,像个孩子一样神气地踱起步来,“他会一边捅你一边要你唱歌吗?他喜欢我的歌声,总是叫我唱歌。我也一边唱,一边告诉他,哎呀,哎呀,往右边一点,那里才是肠子……唔,他很短很小,你知道吗?幸好如此,可怜的小莱德,他遇到了别的,一直在流血,高烧不停,就那么死了。”
  “唉,唉,教会是这样教的吗?”亚伦笑着直起身来,又将手杖拄在地上,“米哈伊尔也喜欢唱歌。”
  格蕾祭司摊开双手,圆圆的脸蛋纯洁得就差发光了,在下沉的夕阳中像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殿下的歌声的确很好听。他小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没有人把他按在神坛上要他唱歌呢?如果我不用唱歌,我也愿意把身体献给密特拉。这是很公平的事,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亚伦哦的一声,恍然大悟,“我不唱歌,所以奥马尔用烧红的铁棍捅我;你要唱歌,所以奥马尔用他的小棍捅你。那么,这就是一个问题了:米哈伊尔也唱歌,为什么他用他的棍子捅我?”
  格蕾祭司拍着栏杆哈哈大笑起来,亚伦这才发现百花教堂附近一点人声都没有:
  “是啊,是啊!怎么会这样呢?不是为了纯洁的歌声和肉体才阉割我们的吗?怎么教会最纯洁的圣子会有那种东西?看他的样子,我还以为他生下来就没有带着呢!”
  “不管您信不信,我也很惊讶。”亚伦严肃地说,“不如这样,您投降吧。我急着去找玛格丽特。她还活着吗?”
  于是格蕾祭司说:“好嘛,我投降,我可不想碰到您的刀。死倒是没死……唔,别那么记仇,侯爵阁下,我也是迫不得已呀。圣徒难道都是坏人吗?你的米沙就不是,你的米迦也不是。”
  “和米迦有什么关系?”
  亚伦迎着冰冷的风耸了耸鼻尖,往山上的修道院走去。格蕾祭司竟然真的没有阻拦,还殷勤地往前跑了两步,把后背留给他。亚伦顿了顿,单手扣上外套,左手仍然握着小刀。
  格蕾祭司好像不知道有把刀对着自己的脊椎比划:
  “哦对,这份报告还没给你们看过呢。是这样的,阁下,我和斯坦利实在是太害怕啦。您可是知道的,米迦比您更接近父神啊。伊莎贝拉那个恶毒的女人,叫我和斯坦利出来抓他。唉,说到这个,您也要负责任,如果您没有把咱们的圣子睡了,呃,我想您应该睡了吧?不会有人把他拐跑了还不睡吧?”
  亚伦说:“很遗憾,离开烈阳城的当天就睡了。在那之前,你们原本还是有机会的——要知道,他连自渎都不会啊。”
  “果然如此,恕我冒昧,殿下的滋味如何?”
  亚伦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格蕾祭司自说自话:“好吧,看来的确是冒昧了。咳咳,您睡了库帕拉殿下,他失贞了,不能承受神降,所以伊莎贝拉叫我们出来抓米迦。总之,这事很简单,只是要您帮个小小的忙,说您把米迦也睡了,给我们俩做个证。说实话,这也不稀奇对不对?您连库帕拉殿下都能拐跑,何况米迦呢?他至少会讲黄色笑话吧。”
  “伊莎贝拉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亚伦点评道,“米迦是个小鬼,和那些讨厌的青春期男孩一个样,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一知半解的黄色笑话,拿这个去逗女孩,结果人家只要往他那边走一步,他就要落荒而逃。米哈伊尔不一样,他和我——是米迦听到的黄色笑话!”
  “这个故事不错。但是凡事就怕万一嘛,万一伊莎贝拉信了呢?你知道,那个女人疑神疑鬼的。或者,要是你们帮我们逮住米迦,教会当然再也不会抓着你们不放,搞不好还会因为你们的功劳送点什么,比如——不是还有圣徒的位置空着吗?”格蕾祭司好心地劝说道。
  这一回亚伦没再回答。远远看去,他身上的月亮石好像一群游动的星星。不算陡峭的阶梯上印着爱弥儿的马蹄铁那特殊的蝴蝶花花纹和断断续续的车辙印,他为劳拉和瑟吉欧画了个十字。不远处传来建筑倒塌的轰鸣,两人转过身去,看见夕阳狰狞的血红色余晖中,百花教堂的钟楼缓缓倒塌。
  亚伦感叹道:“他真喜欢钟楼。”
  “可不是嘛。”格蕾祭司敷衍了一句,又开始了另一个话题,“您知道为什么我一开始就认定您是吸血鬼吗,阿诺德先生?”
  “因为气味吧。”亚伦说。
  格蕾祭司点点头,粗跟鞋在石阶上清脆地响:“是啊,您诊所里的味道和伊莎贝拉一模一样。她会用香水掩盖,但时间太久,她摆脱不了了。在米哈伊尔出生后,她也想过重新开始,但是她讨厌米哈伊尔,她说他太像阿诺德了。她企图摆脱那种味道:艾叶、石菖蒲、紫苏叶、薄荷、佩兰,啊哈,最后一个发音和您的教女的夫姓很像呢。”
  “那您知道为什么米哈伊尔在那时候没有怀疑我吗?因为气味。”亚伦冷漠地看着他的脊背,一双漂亮的绿眼睛精准地在他的脊椎和大动脉之间移动,“在那之前,我已经很久不混用这些草药了,那会让我想起……家。那是翡翠城的味道,夏天防蚊虫的简单配方,我们总会带着出门。家让人变得软弱。”
  “您利用了库帕拉殿下对伊莎贝拉的信任。”格蕾祭司一拍掌,惊喜地说。
  “是。”亚伦坦然道,“他第二次来访之后,我在客厅的很多角落塞了这个药包。我当然知道伊莎贝拉身上是什么味道,您知道吗,阁下,她还曾要求我扮演‘阿诺德’。”他这么说着,恶劣地笑了笑,“掩盖了更好。米哈伊尔可以分辨出那点味道,但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一个简单的、不易察觉的心理暗示。他会信任我,为了伊莎贝拉。——他实在太天真,太好骗啦。”
  最后一句像是一声叹息。
  格蕾祭司站在高一些的台阶上,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他:“您是个混蛋。”
  “我否认过吗?”亚伦笑道,往前凑过去,对着格蕾祭司的下巴比了比刀尖,“别耍花招,大主教阁下,好好带路。先是让娜,再是玛格丽特。”
  “可是丽塔快要死了哦?”格蕾祭司转过身去,举起双手边走边说。
  “她死了,我杀了你为她报仇不就好了?”
  “可不是我打她的呀,斯坦利也没有动手。”男孩轻笑道,“是佩兰自己干的,关我们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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