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裴小花:我这么单纯,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11、?!?
◎不要多想!◎
顾太太眉开眼笑,把菜饭都已经放好在盘子里:“吃饭吧。”
顾太太的眼中包含的信息量有点多,顾让一时心虚,准备拉椅子坐下,屁股一偏,差点坐地上,幸好裴铭捞住他胳膊。
搁平时,抓胳膊扶一下,再平常不过的接触。
可放到今天,顾让就怎么想怎么别扭,被抓着的胳膊灌了铅,心跳莫名就乱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慌的哪一份儿,默默抽回胳膊,指了指对面:“吃饭,吃饭。”
晚餐过后,顾逢年将他们俩都叫了过去,拉着他们一起看财经新闻。
这向来是他最喜欢的亲子时间,从前顾让不爱看,叫十次,能坐下看三分钟。
这次倒是很听话,叫去就去。
顾逢年很欣慰:“自从和铭铭在一起,阿让变了很多。”
顾让调整坐姿掩饰尴尬,他觉得今晚自己过于敏感,顾逢年说的在一起不过是朋友之间相处而已,自己想太多。
裴铭单纯的将自己当做哥哥,自己却如此,太罪恶。
三人时不时就新闻里的内容聊上几句。
多数都是顾逢年问,顾让答,偶尔裴铭也会说上几句,气氛相当融洽,至少顾逢年是这么认为的。
顾太太自楼上下来打断他们的谈话:“很晚了,我让阿姨把客房收拾好,睡衣什么的都放在房间的浴室,铭铭可以上去洗澡。”
顾让摸出手机想看下时间,却意外发现有一条信息,刚刚聊天时,他没听到提示音。
点开微信,发现是予An,顾让脸色倏地沉下来,极不情愿地点开消息:
——今晚的事你让我很难堪,我现在心情特别低落,决定出去散散心,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顾让将消息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露字,心情忽然就好了,他看消息的时候,裴铭已经上楼洗澡。
他不大喜欢看电视,翻了会手机起身想上楼。
刚走两步,想起在餐厅时柳予安的话,觉得还是有必要和父母解释一下:“裴铭他养父的确好赌,但是裴铭和他不一样。”
顾太太和顾逢年双双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我们没多想。”
刚刚在餐厅时,顾太太就偷偷观察过裴铭,被柳予安那样贬损,他依旧表现的很平静淡定。
顾太太觉得他是个懂事,脾气好,有涵养的孩子,非但没因为柳予安的话看轻他,反而是越看越喜欢。
顾让路过裴铭房间时,他本想停下道个晚安。
但一想起刚刚在卧房里情景,又直接掠过去。
还是别见面,在手机上说吧。
顾让在他的多功能厅里睡得并不踏实,接二连三地做了好些梦。
情景十分杂乱,上个世界里的事情混杂这个世界的片段,起起落落,一团糟。
从他穿进这本书中以来,还是第一次梦到上个世界里的事情。
那些记忆好像被刻意封存起来,他知道它的存在,但是却没再触及。
一夜不得好眠,两侧太阳穴炸着疼,顾让不仅起得晚,精神状态也很差。
顾太太再三嘱咐,才放他和裴铭离开。
回去的路上,裴铭问了他好几次要不要去医院,但都被顾让拒绝,除了头疼,他没有其他症状。
可裴铭还是不放心,干脆直接去了顾让家。
恹恹地在床上躺了很久,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但情况和昨晚一样,梦仍就一个连着一个。
傍晚裴铭熬了粥,步子很轻很轻地走到床边,声音也压的很低:“哥,醒醒。”
顾让睡得并不沉,听到裴铭的声音睁开眼睛,嗯了声。
但是却不想动,不想起床,头特别疼。
“我带你去医院吧。”
顾让摆摆手,不想去医院:“没事,我吃点东西就好了。”
顾让撑起身子准备下床,裴铭见他行动吃力,一手握住他胳膊,一手扶住他肩膀:“我扶你。”
坐到餐桌边,顾让觉得自己有点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却试不出来自己有没有发烧,于是叫裴铭:“你摸下我额头,看热吗?”
“手试的不准,家里有体温计吗?”
顾让摇头,想着算了:“家里没有体温计。”
裴铭犹豫一下,有走进一步,低头看着顾让:“小时候我发烧,我妈有个试体温的方法。”
顾让坐在椅子上,发觉这个角度看裴铭他好高,离得这么近,无形中带了几分压迫感,他将身子靠后,仰头看他:“什么方法。”
裴铭一手撑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忽然俯下身来。
顾让看着靠近的他:“!!”这是要干什么,亲?
裴铭的唇落在他的额头上,唇瓣凉凉的,触感很软。
艹!他真亲自己!
触碰的时间并不长,裴铭很快站直身子。
顾让一脸震惊地愣住,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半晌过去,只眨了眨眼睛。
裴铭抿抿唇瓣,解释道:“哥,你别多想,我只是试体温而已,不算很烫,应该是低烧,待会多喝点温水,暂时不用吃退烧药”
顾让在震惊中回过神儿:“这样试体温……准吗?”
裴铭微微皱眉:“小时候生病我妈嫌体温计时间长麻烦,都会用嘴唇贴一下额头,如果很烫就会给我吃药,不是很热就不管。”
顾让:“……”
顾让在心里强调,别慌。
嘴唇贴一下额头试体温而已,不是亲!真的不是亲。
又忍不住偷看一眼裴铭,他很坦然,正在盛粥,是自己想歪了。
顾让默默地吃饭,粥熬得软糯,配菜也很爽口,顾让吃过后胃里很舒服。
裴铭将他推回卧室,倒了温水放在他床头,顾让拿水时,顺带看了下时间:“今天你要去上班吗?”
“我今天也和经理请了假。”
顾让吃过东西后状态好一点。
裴铭收拾好碗筷和他道别:“哥,水果我切完放在桌上,还有水也晾好了,多喝温水,如果待会体温升高,你就吃一颗退烧的药,我先回去。”
顾让谢了又谢,准备送他出门,却被裴铭拦住。
裴铭从顾让家出来,天已经黑了,各家各户灯都亮着。
裴铭加快步子,他不喜欢走夜路。
刚走进单元门,步子就顿住了,他听到了裴忠说话的声音。
裴忠回来了。
裴铭缓缓吐出一口气,踏上楼梯,拧开门锁,酒气混着污浊的难闻气味冲得他皱起眉头。
茶几上放着些熟食和花生米,酒瓶歪歪斜斜地摆一地。
裴忠靠在沙发上,一直腿蜷着踩在边缘,手里拿着半瓶啤酒,他对面坐着两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
三人粗着嗓子说着些难听的秽语,又吼又笑。
裴铭进门他们才住口,齐齐转头看着他。
裴忠脸上表情立刻僵住将手里的半瓶酒放下:“你怎么这么早下班了!”早知道就出去喝了。
裴铭眼皮都没撩一下,憋着一口气快速换鞋,拉开卧室的门闪身进去,快速将门关上。
这样的情形他从小到大见过无数次,但却一秒都不想多看。
见他没多说,裴忠的胆子大了起来,又开始和那两个男人聊天。
聊天内容无非就是吹牛骂人,裴铭将卧室里的窗子打开,夜风灌进来,吹散混浊的酒气。
他静静站在窗前,看着外边的街道房子,目光向顾让家的房方向扫过去。
正想着要不要发消息给顾让,手机响起来。
是顾让。
他的声音有点哑:“到家了吗?”
裴铭回头看眼客厅的方向:“到了……你有没有好一点,又发烧了吗?”
“我还好,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想问问你安全到家了吗。
你到家,我就放心了,很晚了,你早点睡。”
挂断电话,裴铭却迟迟没有放下手机,一直盯着顾让的号码发呆。
这一夜,他基本没有睡,在窗边站大半夜,后来裴忠和那个两个男人一起走了,他才躺回床上。
天开始放白,他才闭眼睡一小会儿,但很快被敲门声吵醒:“阿铭,你开下门,我有事情和你说。”
12、骗子
◎被骗走了◎
裴忠应该是出去鬼混了一夜,两只眼睛熬得通红,见裴铭开门,一脸讨好地笑:“过来坐这,我和你说事。”
裴铭冷冷地看着他:“什么事?”
裴忠将满地的酒瓶子踢开,把沙发收拾出一块地,一脸殷勤:“我给你找了份好工作,赚得多,工钱还靠谱。”
裴铭不愿意多看他一眼,说什么也没听,转身回卧室拿背包。
裴忠巴巴地跟在他身后,还不死心:“阿铭,你就信我的吧,这工作每个月能拿上万块的工资,比读书强多了,你大学毕业也赚不了这么多啊。”
裴铭拿起背包一刻都没停,风似的刮出家门。
裴铭买了早餐,到顾让楼下,又等了一会儿,才给顾让发消息。
但顾让回复的很快,他昨晚根本没怎么睡。
开门时眼底一片乌青:“怎么起这么早?”
裴铭提着早餐进门,顺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凉的,没烧。
“你昨晚又没睡好?今天我和你去医院。”
顾让没什么胃口,早餐吃了很少。
不过他不想去医院,裴铭拗不过他,跟着他一起去学校。
邹磊见了顾让,吓一跳:“你怎么一副肾虚样?周末干什么去了?”
顾让瞥他一眼:“滚。”
邹磊非但没滚,反而靠过来:“诶,柳予安出国了。”
顾让有些意外:“永远都不回来了?”
邹磊抬头:“你别着急,他就是出国散心,我昨晚出去玩的时候,听他哥说的。”
顾让情绪又降下来:“哦。”
两人正聊着,周旭黑着脸冲过来,一拳捶桌子上:“顾让,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堂弟现在还在公安局关着!”
奔着顾让使劲儿,一副要动手的架势,邹磊紧忙拦住:“周旭你有话好好说。”
周旭情绪很激动,邹磊拉着他有点吃力,早到的其他同学也过来劝。
但是越劝,周旭就越上头,跳着往顾让面前冲:“都是你!不然我堂弟怎么会被抓,现在他不仅要被开除学籍,还得坐牢。”
顾让头本来就疼,现在要被他吼炸了。
不想听他叭叭叭,站起来,一把扯开邹磊,直接和周旭对上:“来,找个人少的地方咱俩聊,在这打扰别人。”
说完往外走,周旭喘着粗气跟过去。
这层走廊尽头,有一间闲置的教室,平时没什么人去。
同班的几个同学站门口看会儿,只有邹磊不远不近地守着,其他人都回去了。
顾让掐着眉心先走进教室,转身看站门口的周旭:“你堂弟因为什么被抓你都知道吧?”
周旭哼了声:“他不过是开个玩笑。”
顾让直接给气笑了:“开玩笑?行。那天我也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周旭被噎得半天才憋出一句来:“那天的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你多什么管闲事!”
“不凭什么,我路过看着有趣,就也和你堂弟开个玩笑,不行吗?”
周旭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扽起来了,咬牙切齿,伸手指顾让:“顾让,你别惹我!”
顾让垂着眼,看了看面前的手指,抬手挥开:“这句话我说才对,你别惹我,也别再去找裴铭的麻烦。
当然,如果你不听劝,非要做点什么也可以,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一定会进去和你堂弟做伴。”
周旭依旧盯着他,眼睛都快瞪出来。
半天转身,气呼呼地冲出去。
他走开,顾让垮了脸,刚刚那股痕劲儿瞬间散了个干净,用力按着太阳穴,头太疼了!
邹磊边走边回头看周旭:“他这是有病吧。”
顾让朝周旭背影扬了扬下巴:“你去给号个脉,再给开点药。”
邹磊就挺无语的,跟着他走几步,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你真打算替裴铭抗事儿了,但是我听说他家庭条件挺复杂的,尤其他爸……”
“他养父。”顾让纠正道。
邹磊点头:“对,他养父不是什么好人,别赖上你,你多了解了解再下手,”
顾让停下步子看他,露出亲切又友好的笑容:“我想对你下手。”
邹磊吓一跳:“那可不行!咱俩太熟了,没法下手啊。”
顾让没再搭理他,回去上课。
到了中午,正犹豫要不要裴铭发消息找一起回去,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哥,我今天有事,你自己回去吧,注意休息,实在挺不住就去医院。
上午时候,裴铭接到裴忠的电话,语气很急,说他妈妈突然打电话过来。
裴铭他妈妈离开有快十年了,最开始裴铭还能和她通一两次电话。
后来他母亲干脆连电话也不接了。
她一直称自己工作忙,其实裴铭早就听说,她在那边又有了新的家,不想再联系他这个儿子。
最近一次通电话还是高中的时候,一晃已经两年过去。
裴铭不愿意再同他母亲联系,听裴忠说起这事,直接挂了电话。
但是耐不住裴忠三番两次的打电话,最后干脆说明了原因,原来是他母亲得重病,人马上要不行了,住在医院里,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得知这个消息,裴铭沉默了好一会儿,虽然挣扎,但还是决定去见她最后一面,母子一场,总要道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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