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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角儿后发现我是白月光(近代现代)——桃木不言

时间:2021-09-14 16:04:34  作者:桃木不言
  粘腻的闷热骤然席卷而来,随之而来还有密集的暴雨预警。
  四合院最大的缺点就是暴雨时很难处理积水。即便顾老爷子早先入住的时候就已经修了很多次排水系统,但是院子里地势低处仍常有水洼。
  因此,嘻缘社的人都是人手一双古朴的雨靴。必要出门的时候,还是得穿上老装备,避免鞋子遭殃。
  这两天又是一阵暴雨,天空好不容易放晴,可以蒸腾老宅内的积水。
  水汽充裕,阳光普照,此时正是青苔疯狂生长的时候,砖路上总是滑溜溜的,多不注意就容易打滑儿。年轻人倒是没事,对于上了岁数的老年人来说出行多有不便。
  所以顾贺良总是三令五申地和顾老爷子强调,在他们没有把青苔收拾干净之前,尽量别出屋,吃饭的时候有人送,想看什么书有人取,安生待上半天就好。
  然而就算这样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
  当时顾贺良正在外地出差开会。研讨会不大不小,商量个协会方案,只要三天就结束了。
  但在这几天的会议进程中,顾贺良总觉得心神不宁,也无法集中精力参与到讨论中去。以防万一,他还会时不时就会给黎煜发个消息,而对面回信儿也很快,好像也没什么事发生。
  就在会议即将结束的那一天,黎煜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贺良,你、你抓紧回来吧。”黎煜的声音有些哽咽,背景也很嘈杂,似乎在医院。
  顾贺良从会议中途离了场,走到会议室外面,喉咙有些发紧,“怎么了?”
  “顾爷爷现在在医院,情况很不好,表哥说……”
  “表弟。”顾明拿过了电话,语气疲惫沉重,“老爷子在家摔了一跤,胯骨摔碎了,内脏出血,怕是难过这关。”
  顾贺良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深处“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都不受控制地往上走,视线里原本笔直的长廊有些天旋地转,他扶了一把墙才勉强站稳。
  他压着嗓子处的干涩,对顾明说道,“我这就回去。”
  打招呼后提早离了会场,顾贺良买了高铁票,赶回了北京,直奔医院而去。
  在这一个多小时的返程中,顾贺良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同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老年人的骨头钙质流失严重,所以骨头很脆,一旦摔倒,见不到的并发症就容易摔出来。骨折算是轻症,就怕伤及内里,造血功能又差,往往就一脚迈入了鬼门关。
  所以老爷子这么一摔,恐怕是凶多吉少。
  老话常谈,人有生老病死。顾老爷子平日里能吃能睡,能讲课能开嗓,前阵子还拿藤条抽得动自家孙子,所有人都逐渐忘记他如今已经八十有八的高龄。
  对于这个年纪,保不齐哪天就有人带着生死簿找上门来,多活一天都是福祉绵延。
  虽然顾贺良早就接下了顾家班的全部工作,这几年也做得不错,少班主顾老板的名气打得也响。但即便如此,如果顾老爷子真的不在了,顾贺良心里还是打怵。
  只要顾宝深在顾家老宅坐镇,自己做事就有了底气,无论他怎么革新,怎么想稀奇古怪的法子,都有人给兜底儿似的。
  小木在受古树雨露恩泽时不曾在意,有朝一日轰然倒塌,才惊觉原来日头是如此般炙烤。
  顾贺良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房屋,眼窝越发酸涩。
  出了北京南站,他打车去北京医院,按照黎煜所说的地方,很快赶到了重症监护室外面。
  和老爷子感情深厚的大部分嘻缘社成员都等在门口,姿势不同,神色各异。唯一相同的是,在看到顾贺良赶到时,他们几乎都露出了同样祈盼的目光
  ——少班主来了,少班主这么厉害,他一定能将顾老爷子健健康康地带离医院。
  但顾贺良清楚,他没有办法,他只能撑着架子来安抚这些人。
  “你们不要这么多人守在这里。急救的事情,有顾明去做。交钱的事情,我留着跑。”顾贺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很正常。你们不要年纪轻轻就在这里熬,明天该演出的演出,回去吧。”
  大家听了他说的话之后,彼此对视一眼,并没有动地方。
  顾贺良扫视一圈,叫道,“周老板。”
  周贺昀应声走到他面前,“哎,在这儿。”
  “黎煜呢?”
  “黎老师好像去洗手间了。”
  顾贺良点点头道,“你带其他人都回去。这么多人都在医院这儿靠着干什么,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要找里面的医生打群架。”
  周贺昀无奈地拍了拍顾贺良的肩膀。他知道顾贺良肯定是心里最不好受的那一个,现在却还苦中作乐地翻了一个包袱,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行,那我们先回去。有事一定要及时通知我。等过几个小时,我过来和你换班,你也回去休息休息。”
  顾贺良无声地握了握周贺昀的手臂,以示对他理解的感谢。
  在周贺昀的催促下,一大堆人走了个干净,空留顾贺良一个人坐在重症监护室旁的绿色塑料椅上。
  人的气息散去,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便弥漫上来,将顾贺良包裹在原地。他深深地将头埋在臂膀里。在众人面前主持大局的顾老板,也只不过是个难以直面亲人死亡的年轻人。
  一片寂静之中,沙沙的衣角摩擦声由远及近,在他身边逐渐停下。
  一双温暖的手臂,环住了顾贺良的腰背。
  “贺良。”
  顾贺良没有抬头,但他的手微微动了动。他能感觉到,黎煜将头靠在了他的身上。
  “有我一直陪着你。”
  虽然说话的声音很轻很低,但离心脏的位置极近,好像声音不是通过他的耳朵,而是直达他的内心一样。
  那声音像是在迷雾中渗出的一道浅光,让他从杂草丛生之地也能看见有一个指引的方向。
  顾贺良终于坐起身子,和黎煜对视。
  两个人都带着蓝色的医用外科口罩,只露着一双眼睛。但通过眼神,他们就能读懂彼此的心境。
  “表哥说,顾爷爷的求生欲望很强,身体各器官机能都在主动配合治疗,这是一种很积极的状态。”黎煜牵起顾贺良的手,“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顾贺良摩挲着黎煜的手背,也不必强撑声音,“他还说什么了?”
  黎煜嘿嘿一乐,“他还说,老爷子好了之后要养骨头,让我这个孙媳妇负责伺候。”
  “他倒是会给人安排差事。”顾贺良道,“他也不怕老爷子身子没好,就要跟你学单手转圈。”
  “啊?顾爷爷这也学?”
  顾贺良笑道:“老爷子习惯和人学东西,看着不学心痒痒。”
  “那我可得远着点,免得最后和我去抢比赛冠军。”黎煜忽然想到什么,说道,“你这着急回来还没吃饭吧?表哥把他的员工卡给我了,你去吃个饭?”
  顾贺良摇摇头,“不是很饿,等一等吧。而且我现在只想和你在这儿坐一会儿。等到探视时间了,我进去看看。”
  黎煜抿了抿唇,不说话了,只安静地和顾贺良并排坐着。
  顾贺良这两天觉睡得少,现在在黎煜身边放松下来,便有些犯困。他原本是垂着头闭目养神,但黎煜让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于是他没什么反抗地就照做了。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夕阳偏斜,从医院冰冷的窗口投下一道温暖的霞光,将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拖得很长。
  医院里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唯独这一隅,时光似乎就定格在此刻。
  如果真的定格在此刻,便好了。
  “医生,重症监护室的老人休克了!”
  “快,准备电颤!”
  “病人家属在吗?病危通知书请您在这儿签一下字,我们会尽力抢救,但也请您做好最坏的打算。”
  日头渐渐落下,就连最后一抹残阳,也被暗夜吞噬。
  ……
  再先进的设备技术,再经验丰富的医疗团队,再及时的救治,也难以从死神的手里将人抢回来。
  有的时候,世界的生命轮回,就是这样无情。
  一张白布盖着的病床,最终还是从重症监护室推了出来。
  跟在床后一起出来的,还有身着白大褂的顾明。
  他摘下金丝边眼睛,褪下白手套,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走到顾贺良身边。
  “对不起,表弟,我、我还是没能……”
  “不用多说。”顾贺良静静地站在病床前,“没有办法的事。”
  佛教有一种说法,叫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死苦是最苦的一环,这一环过去,就如现在顾宝深这样,白布一盖,功成名就,所有的苦难也都一并结束了。
  顾贺良微微弯下腰去,将白布掀开了一角。
  顾老爷子的眉目生得是很好看的,年轻时就有人觉得他应该去当歌星。如今老了,平常不生气的时候,也是乐呵呵慈眉善目的,胡同里的小孩都喜欢和这个爷爷玩。
  他躺在这里,也是安安静静和和气气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睡很长很久,睡到再也不会醒来。
  作者有话说:
  我分明是个甜文作者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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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故人离开
  ◎不许走!◎
  一代“相声泰斗”顾宝深去世的消息,很快就通过社交媒体传遍了大江南北。
  可以说,六七八.九十年代共四代人,都是听他的相声长大的。那熟悉的嗓音和标志性的笑声曾经出现在各家各户的收音机、彩色电视机、MP3以及电台里。
  有谁曾在娱乐贫瘠的年代一家几口围着小收音机哈哈大笑,有谁在全家团圆煮饺子的热气中看见这个身材不甚高大的小老头出现在电视上,又有谁在异乡睡不着的夜晚听上一段熟悉的相声伴人入眠。
  顾宝深没有什么别的才能,但他这辈子为相声这一行业,付出了全部的热情与心血。
  在这个影音影像都发达的时代,高科技可以保留任何人的一颦一笑,却也只能将他们作为一份记忆永久留存。
  一时间,全网的人基于缅怀的心情,都在看顾宝深的相声。只要打开手机,所有媒体的热门必定都有“顾宝深”三个字。
  在这些新闻基础上,就是被媒体围的水泄不通的顾家老宅,以及代表嘻缘社站出来应对媒体的顾贺良。
  “顾先生,针对顾宝深老先生的去世,您认为会对相声未来的发展有什么影响?”
  “顾先生,现在嘻缘社上下的状态怎么样?以后学员组成会有什么变动吗?”
  “顾先生,请问一下……”
  媒体的问题层出不穷花样百出,有的问题温和含蓄,有的问题针锋相对,还有的问题连顾贺良都难以理解他们想问什么。
  如果不是开记者发布会太过于奇怪,顾贺良还真想着干脆开个答疑大会。
  而除了在外面要应对这些人,他还要面对家里来吊唁的亲人们。
  顾老爷子的四个徒弟,也就是顾贺良的四个师叔全都回到了顾家老宅。
  幸好顾家老宅空屋子多,再加上这段期间嘻缘社的演出全部暂停,大部分演员都放假回家,所以如果乐意住在老屋子里,这些人都能住得下。
  抛去小矛盾不谈,老爷子的几个徒弟之间倒是没什么大摩擦,对顾家的事情也熟悉,可以帮着顾贺良操办老爷子的后事,能让顾贺良的压力没那么大。
  最让顾贺良头痛的是,爷爷膝下的三个儿子,也都从天南地北赶了回来。
  顾贺良的父亲是顾家老三,和他的母亲都是知识分子。他们硕士毕业之后有了孩子,就一直留在顾老爷子身边抚养,俩人去牛津攻读博士,便定居在了国外,很少回来。
  顾家老二早早就靠着顾宝深的人脉进了娱乐圈,成为了一个演员。演技虽然到不了影帝级别,不过也被誉为票房保证。但绯闻缠身,桃色新闻一件接着一件,就算顾宝深指着鼻子骂他,也丝毫不做收敛。
  别看顾明是个出色的外科医生,但他的父亲作为老大,年轻时曾经暴富一时,中年投资失败后一蹶不振,酗酒打架,还多次进看守所,都是顾老爷子去保释出来,几乎沦落成了顾家的笑柄。
  这三个走上截然不同道路的亲兄弟能剑拔弩张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连过年回来看自己亲爹,也要错峰来,能不见面坚决不见面。
  但这回,错峰来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还要坐在一起听律师念顾老爷子的遗嘱。顾老爷子在年岁已高时,就已经想好了这些后事。
  不过,在这种时候,他们三家做兄友弟恭的样子也要做给公众看。
  顾宝深的遗嘱很简单,顾家老宅和嘻缘社的家当全部留给了顾贺良,余下的存款一共分为了八份,加上已经过世的小徒弟也算上,平分给了所有的徒弟和孩子。
  这没什么可争论,即便有人在内地里发牢骚也无济于事,毕竟只有顾贺良真正继承了老爷子衣钵。
  顾老爷子还在遗嘱里说,一切从俭,他的遗体这么大年纪也捐献不了,一把火烧了之后,带回他的老家嘉兴,随便找个田野山间,洒在杂草丛里就可以。
  为了将所有的事情都收拾妥当,顾贺良几乎没怎么合眼,在这半个月足足瘦了十斤。
  这天是实在撑不住了,顾贺良将分配家产的事情全都托付给了律师和顾明,自己回卧室补觉。
  黎煜陪在顾贺良身边,有些心疼地给他按摩头部,让他能入睡得更放心一些。虽然他作为顾贺良的男朋友,却在公众面前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帮一些杂活儿,很多事他没有身份地位出面。
  “我想过爷爷离开之后,这些事情都需要一件件解决,但比我预想得还要繁琐。”
  顾贺良闭着眼,环住黎煜的腰,难得疲惫地叹了口气。
  “毕竟你就是这儿的顶梁柱了。”黎煜的手法熟练轻柔,他经常给奶奶这么操作,以缓解偏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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