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安哥儿真棒。”孟向北毫不吝啬地鼓励,又再接再厉想继续投喂,可接下来小家伙又翻脸无情了,只吃乔清隽喂的馄饨。
孟向北将那个原本要投喂的馄饨塞进自己的嘴里,算了,只吃一个就一个吧,也就是有小小的进步不是吗?
两碗馄饨,一家三口吃得挺饱的。
只是孟向北陪着两人出酒楼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粉衣少女的身影。
孟向北眉头微微一蹙,不动声色地将乔清隽父子俩往另外一个方向带,不与那个少女碰上。
那个少女正是与原主定了娃娃亲的表妹,更是将军府上的庶女。
孟向北的母亲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嫁给了当朝钱将军为妾,多年来得了钱娇娇这么一个女儿。
钱将军喜欢这个妾室,连带着在所有孩子里,最喜欢钱娇娇。
这个钱娇娇性格不错,是一个敢爱敢恨的。
孟向北在恢复记忆,回了小侯爷后,就开始频频接触钱娇娇,他容貌俊美,风度翩翩又才华横溢,看着钱娇娇时,满是爱意,使得情窦初开的钱娇娇很快就喜欢上他。
在钱娇娇面前,孟向北将真性子掩饰得很好,更让钱娇娇对他死心塌地,在后期,乔清隽冻死后,钱娇娇心甘情愿为她纳了几房妾室,还生了几个孩子。
不过,在后来得知孟向北与乔清隽的事情后,钱娇娇幡然领悟,毅然与孟向北和离。
彼此的孟向北已经接替了侯爷的位置,只是他并没有什么作为,心思都放在美色上,又在将军府有意无意的打压下,最终侯府快速败落。
现如今,已经进展到孟向北频频约会钱娇娇,后者对他好感越来越深。
如今,他魇兽作为孟向北来了,自然是不会娶钱娇娇,所以还得尽快把两人的婚约给接触了,不过他要与乔清隽光明正大在一起,有困难,第一不同意的,就是孟向北的母亲,如今的侯爷夫人。
出了酒楼,孟向北带乔清隽父子俩去成衣店,给两人买了比较厚的衣服,这大冬天的,两人的衣服还是太单薄了些,尤其是乔清隽,把所有的东西都紧着给安哥儿,对他自己倒是没怎么关心。
除了买衣服,还买了披风。
白色的披风将乔清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安哥儿也被乔清隽抱着裹在披风里,露出一个小脑袋。
白色,纯粹,干净,很适合乔清隽,他本就是一个干净,纯善如白纸的人。
披风将寒风都阻挡在外面,带来温暖,乔清隽的心也暖烘烘的。
他望着孟向北笑,心道:相公真好。
孟向北回想了下与乔清隽的小家还缺什么东西,一回想,发现很多东西都缺。
于是,这样东西买一些,那样东西买一些,最后直接让他们送到小家那。
顾虑安哥儿的身体还没大好,两人没打算继续逛下去,一家三口回了小家处。
望着眼前破旧的小宅子,孟向北扶了扶额,看来最快要解决的是住房问题。
乔清隽和安哥儿是他的妻儿,不能就这么如同见不得光的外室一样,养在外面。
再者,一家三口就得住在一起。
“相公,我们忘记买医书了。”临到门前,乔清隽才想起来。
“要不你和安哥儿先进去,把药给安哥儿熬上,我去给你买医书,买完后我立刻就回来。”孟向北建议。
“嗯,好。”
乔清隽依依不舍望着孟向北离开的方向,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才进了小宅子里。
“你们在干什么?”
小宅子正中央的地上,放着他们刚刚买的,送过来的东西,此时那些原本打包好的东西被两个仆人拆开,两人似乎边议论着,边在分东西。
两个仆人,一个是中年女人,最初是孟向北买来照顾怀孕的乔清隽的,主要给乔清隽做饭,打扫卫生等。
另外一个,是个年轻的哥儿,专门给乔清隽跑腿的。
最开始,两人对乔清隽毕恭毕敬,毕竟乔清隽虽然是哥儿,但他毕竟是小侯爷的外室,还怀了孩子,可随着孟向北对乔清隽的越来越冷淡,甚至是嫌恶,他们的心思渐渐活络。
偷懒,事不做了,到如今,看到乔清隽有什么好东西,二话不说就要分了,至于乔清隽会不会给孟向北之类的,他们不在乎。
一来,乔清隽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傻子,一个傻子被欺负了能告状?二来,就算他告状了,可小侯爷不在乎啊。
于是,在乔清隽越来越软包子下,两人也越来越得寸进尺。
这不,乔清隽还没回来,他们已经在分东西了。
米粮,面粉等都分好放在各自的身后,如今两人在扯一件衣服,刚好乔清隽就回来了。
“呦,傻子回来了,我们在干什么,你没眼睛看吗?傻子就是傻子。”年轻的仆人哥儿翻了个白眼,继续与中年妇人扯着那件衣服,大声道,“这是哥儿的衣服,你一个女人要这衣服干嘛,给我。”
“我不能穿,我能拿出卖啊,这衣服质量还可以,值些钱。”中年妇人也当看不见乔清隽,继续扯着衣服。
“衣服,我的。”
眼见着两人不顾一切扯着衣服,乔清隽将安哥儿放好,跑过去:“相公给阿清买的衣服,你们不能拿,不能拿。”
乔清隽焦急要去把自己的衣服拿回来,两人一见,顿时黑了脸,烦躁的仆人哥儿烦躁地一推,直接把没有多少防备的乔清隽推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那衣服也在两人的撕扯下,裂成了两半。
摔在地上的乔清隽眼睁睁看着衣服被撕裂,眼眶泛红。
两人将裂了的衣服丢在地上,咒骂了一声,又瓜分起其他东西。
乔清隽捡起衣服,抱在怀里,眼眶里蓄着泪水。
一抬头,又见他们在分安哥儿的衣服,乔清隽再次阻止:“不可以,这是安哥儿的衣服,不能给你们。”
中年妇人狠狠瞪了乔清隽一眼,板着一张凶狠的脸看着乔清隽,皮笑肉不笑道:“傻子,你还是好好待着,不要干扰我们,不然等会我就收拾你的儿子。”
她知道,乔清隽这个傻子的软肋是安哥儿,毫不犹豫就拿来威胁他。
没有多想的乔清隽吓得连忙抱住了安哥儿。
“呵,傻子。”中年妇人很得意,继续瓜分东西。
“这傻子怎么突然买这么多东西。”
“大概是把之前藏着的银子拿出来买的吧。”
“他居然还有那么多银子买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他银子放哪里,上次我偷偷去找,居然没找到。”
“你居然要去偷他的银子。”
“怎么,不能偷?呵,说得你好像对他多好似的,还不是经常把这里的粮食偷偷拿去卖了。”
“反正他也只是个傻子。对了,昨晚那傻子在外面一直叫门,说小孩生病,让我们去给他叫大夫,呵,真当我们是和他一样的傻子啊,那么冷,还下大雨,半夜三更出去,我又不是脑子有毛病。”
“就是,我看那小孩也好好的,就会大惊小怪,再说了,只是一个不受小侯爷重视的早产的哥儿,死了就死了,要给小侯爷生孩子的女人那么多,还稀罕他不成。啊……”
中年妇人编排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把鞭子袭来,带着刺耳的破风的声音,直接抽在女人的脸上,尖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宅子。
“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兔……”崽子。
她怒吼着,瞪向那个人,却在看清那人的面上,身体骤然僵硬,不仅是她,连同她旁边的年轻哥儿手上的东西也掉落在地上。
“小,小侯爷。”
孟向北脸色阴沉,眼里漆黑如墨,如氤氲着暴风雨般,他面无表情盯着两人,一只手拿着一根长鞭子。
孟向北本身会点功夫,不然之前在江南,乔父也不会让他当乔清隽的护卫。
不过,他的武器,并不是什么刀剑或匕首,而是一根长鞭。
孟向北用了最快的速度,给乔清隽买了医书,又赶了回来。
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心里的火顿时冒了出来。
他可记得,这两个仆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欺负乔清隽父子俩,昨晚,在安哥儿生病,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在却心安理得地睡大觉。
孟向北掀眸,再次挥鞭,这一下,结结实实落在那仆人哥儿上。
惨叫一声后,两人吓得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不断磕头。
“小侯爷饶命,饶命啊。”两人磕得用力,头与地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相公,他们抢衣服,衣服坏了。”乔清隽难受地把衣服拿给孟向北看。
“没关系,等有机会,相公再给你买。”安抚好抱着安哥儿的乔清隽,孟向北手执鞭子,一步步朝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走去。
靴子踏在地面上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是落在两人的心尖上般,他们战战兢兢,身体害怕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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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当下人的主动瓜分主子的财物, 肆意辱骂主子, 这是爬到主子的头上去了, 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森冷的话如同冬日里凝了一层冰的刀子般, 一点点割在两人的心口上。
“小侯爷, 我们错了, 我们真的错了。”恐惧的两人瑟瑟发抖, 如同被扼住了脆弱的脖颈般挣扎着。他们哪能想到这一年来对乔清隽父子俩不管不顾的小侯爷会忽然发火, 为他们做主。
如果知道小侯爷心里还惦记着这父子俩,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啊。
“阿清,你带着安哥儿进屋, 把门关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交给我处置就行了。”
乔清隽性子单纯,人又纯善,安哥儿是小孩,自然不能让他们见了那血腥的画面。
乔清隽唇瓣动了动, 到底还是没有开口求情, 抱着安哥儿回屋,他生气,昨晚安哥儿生病了,他们却不肯帮他找大夫。
他性格是软, 就像一直无害又傻不愣登的兔子般,可涉及到安哥儿,软萌的兔子也能伸出爪子,拼上一切,也要给那伤害自家崽子的人致命一击。
抱着安哥儿坐在床上,很快乔清隽听到鞭子声还有那两个人的求饶,惨叫声,乔清隽立刻用手捂住了安哥儿的耳朵。
安哥儿眨着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以为是自家爹爹和他做游戏呢,也伸出两只短短的小手,扑腾地捂住了乔清隽的耳朵。
乔清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大一小两个额头贴在一起,轻轻蹭着。
“安哥儿好可爱,安哥儿真乖。”
“爹爹,乖,乖。”安哥儿有模有样学着,发出咯咯的笑声。
-
孟向北将两个吃里扒外的下人抽了一顿,绑着丢在一边,打算等会叫人牙子,把他们卖了,再买两个老实的来照顾乔清隽父子俩。
乔清隽和安哥儿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两人一起把买来的东西一一规整好,放在相应的位置,安哥儿坐在一旁,小手拿着一块糕点,用小牙在啃着,视线一直落在他们身上,看着他们忙碌。
“相公,衣服怎么办?”乔清隽摸着裂成两半的衣服,可惜又心疼,这是相公买给他的衣服,他很喜欢。
“坏了相公再给你买。”
“嗯,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它们的。”乔清隽握了握小拳头,信誓旦旦地保证。
孟向北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无声笑了,这家伙,哪有人把衣服拿来保护的,不过,他也没有纠正,乔清隽开心就行。
“对了,这是给你那个的医书。”孟向北将几本医书递给他。
乔清隽眼睛一亮,连忙接过去,快速翻了几页,又像是珍宝一样抱着,冲孟向北露出一个笑容:“谢谢相公。”
孟向北沉吟了片刻,凑近了些,意有所指道:“那阿清要怎么谢我?”
乔清隽显然没想到孟向北会这么问,眼底茫然一片。
“阿清给相公做饭?”他提议道,几秒后又摇了摇头,“不行,阿清的饭不好吃。”
两个下人不做事,为了不让自己和安哥儿饿肚子,乔清隽只能自己做饭,可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少爷哪里会做饭,还显些把厨房都给烧了。
为此,乔清隽偷偷跑到隔壁的人家去看他们怎么做到,再回来自己学着做,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有模有样的做饭,即便如此,那饭菜,无论是卖相还是味道都很差,有时候还不熟。
即便如此,还是得坐,不然就得饿死,而银子,得留着给安哥儿看病,不能去外面买吃的。
难得的是,在给安哥儿做米糊糊这方面,乔清隽做得很好。
孟向北听着这些,有些心疼,不由拉起他的手,原本还是如葱般纤细柔软的手指,覆上了一层薄茧,隐约还有划痕,大概是之前不小心被刀给切到的。
掌心处更是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特别明显。
“这是怎么弄的?”
乔清隽皱着好看的脸,还在冥思苦想怎么谢自家相公,就听孟向北在问,温凉的指尖抚摸着他掌心处的疤痕。
“劈柴,划到的,没事的,不疼了。”乔清隽轻描淡写地回答,仿佛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用在意,虽然那时候很疼很疼,还留了很多很多的血。
孟向北一把将乔清隽拥入怀,脸埋在他的脖颈处:“阿清,以后我不会让你和安哥儿受苦了。”
“阿清不苦。”乔清隽懵懵懂懂地回答,他觉得相公似乎很难过。
人一难过,就会哭,像他和安哥儿也是,难受了就会哭,可乔清隽不想要孟向北哭。
他轻轻拍些孟向北的背,安抚他。
他笨拙的安抚,让孟向北内心的愧疚又浓烈了些。
乔清隽父子俩,应该是被捧在心尖上好好呵护着的,不应该受这样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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