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忽略掉那些暧昧的红痕,这身材,完美地像一尊石膏雕像。
“操!”
沈笃在心里暗骂一声。
这喝酒也太他妈误事了!
虽然唐堂身材是真好,脸蛋也没得挑,可……
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啊!
他想起之前自己跟肖飒开玩笑时说过的一句话——
“撞型号了,不然也不是不能试试啊。”
他在心里又骂了一句:“报应!”
不过好在唐堂也不是什么好人,跟他一样的玩咖,总算不至于有什么麻烦。
他在心里安慰完自己,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另一种不详的感觉顺着尾椎骨爬遍全身。
跟个不认识的人在酒店醒来这事他不陌生,但身后那种莫名的,难以启齿的疼痛他实在是……
太陌生了!
他吃惊地瞪向已经愣住半天的唐堂。
“你……”
这样的场景沈笃虽然熟悉,但唐堂一点也不熟,他空有一个浪出圈的名声,其实初吻都还没送出去过。
他整个人呆若木鸡,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见沈笃连脸色都变了。
“你……没事吧?”
他担心地问道,紧张得手足无措,想要扶沈笃一把,伸出手又不知道该往哪搁。
沈笃看着唐堂那副手忙脚乱,想帮忙又手忙脚乱的样子,瞬间气就不打一处来。
睡了就睡了,怎么“姿势”还不对了!
“唐堂!”他一把拍掉唐堂伸过来帮忙的手,“昨天……”
他是彻底断片了,但总不能两个人都喝断片了吧?
可类似“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类话,他始终还是说不出口,只能仔仔细细又再回忆起昨天的细节。
零星的记忆里,他和唐堂都喝了桌上神秘的粉红色起泡酒,再之后……
他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空气越来越燥热,他浑身发烫,有一个人抱着他,在类似电梯间那种狭窄密闭的空间里,他们激烈的拥吻……
然后……
不记得了!
操!
可那酒口感明明非常一般,而且也并不是什么烈酒,他和唐堂都没有多喝,怎么就至于喝成了这样?
宿醉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掀开被子,悄悄查看自己身体状况这种动作,太像怀疑自己被人欺负了的良家黄花大闺女,沈笃之前没有这样的习惯,但现在还是忍不住,低头悄悄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
他想起刚才唐堂醒来时,自己一眼就看到对方身上的红痕,现在再看看自己的,唐堂那点印子还真就不算什么了……
操!
他越想越气,直接抬腿,一脚把不知所措的唐堂踹下了床。
动作太大,牵扯到身后某处难以启齿的疼痛,他瞬间疼得汗都下来了。
唐堂本来还一头雾水,现在又莫名其妙人被踹到地上,沈笃的动作还顺便带掉了身上盖着的被单,两个人满身的痕迹瞬间一览无遗。
再加上沈笃疼得龇牙咧嘴,连脸色都变了……
这场景,要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不是单纯,是蠢了。
可明白归明白,这场面唐堂哪里见过,一时还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沈笃虽然低着头,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却能看见对方额前渗出的汗珠。
“你……”他小心翼翼地摸到床边,担心地问道:“没事儿吧?”
“滚!”
沈笃低吼一声抬头,看见唐堂的表情,两个人瞬间都愣住了。
明明是自己被……
唐堂这一脸无辜委屈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这世界上还有人比肖飒更会演戏的?
可这副表情,他握紧的拳头好像突然就挥不出去了。
被沈笃呵斥了一声,唐堂停止了上前的动作,干脆直接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房中的气氛一时静得可怕。
半天后,他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了。”
在刚才的沉默中,沈笃也暂时从那种难以启齿的疼痛中缓了口气,他咬牙切齿道:“你是属什么牲口的?”
“你们在国外,每天把激素当饭吃吗?”
沈笃的话虽然不客气,但唐堂显然没有生气。
“很……”他缓缓回头,抱歉地问道:“疼吗?”
“对不起,我……”
“没什么经验。”
说好的“北美华人gay圈天菜大猛一”呢?
说好的“器大活好,睡到不亏”呢?
就这就这?!
什么叫没经验?
沈笃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气得都骂不动了。
唐堂没有听到沈笃回应,却听到对方的呼吸里都夹着抽气的声音。
“我……你……”他试探着问道:“需要去医院吗?还是……”
“要不我去给你买点药吧?”
沈笃在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气得舌头打结,还没想好要该骂点什么,就看到唐堂真的起身,收拾起大概是昨晚胡乱扔在床边地上的衣裤。
唐堂把属于沈笃的衣服捡起来,抖了抖灰搭在床脚上,然后才捡起自己的衣服,别别扭扭地转过身去往身上套。
这是要干嘛,还真要给自己买药去?
还嫌不够丢人吗!
“你上哪去?!”对着唐堂的背影,沈笃脱口而出喊道。
“我……”唐堂的背影愣两秒,然后小声说,“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去医院……我……去给你买药……”
“你放心吧,我——”他套上昨天那件卫衣,才回过头来抱歉地看着沈笃,“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唐堂的话瞬间把沈笃给听傻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下床把唐堂绑起来扔进进卫生间里,让唐堂别再丢人现眼了,奈何……
身体情况不允许。
“谁要你去买药了!”
其实他想说,谁要你管了,又觉得总有哪里怪怪的。
唐堂跟沈笃算不上特别熟,几面之缘也都是因为肖飒和邹允的关系。
在他的映像里,沈笃永远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玩世不恭的笑着,好像对什么都满不在乎,而那双低低垂着桃花眼里,也总是带着点慵懒又挑衅的味道。
他还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疾言厉色的沈笃,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时有些懵。
看来……
这件事对沈笃挺重要的。
“那……我……”他尴尬地站在床边,双手插在卫衣的口袋里,局促地看着唐堂,“应该……做点什么?”
“从我眼前——”沈笃深吸一口气,“消失。”
唐堂闻言愣了两秒,然后木木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很抱歉,但双脚还是不听使唤地往门边走去。
房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唐堂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直到门口的方向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沈笃长舒一口气。
他正挪动着身体准备下床,接下来传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关门声,而是唐堂的声音——
“你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住在WW酒店——”
“我不关心你住哪!”他大声打断道。
片刻后大门轻轻“咔嗒”一声,这回房间总算真的安静了下来。
沈笃费劲地挪进浴室,一眼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满身“激战”之后的痕迹。
刚消下去点的火气“腾”地一下蹿起八丈高,他抬手一拳砸碎了面前的镜子。
当浴室终于传出“哗啦啦”的水声,他怔怔地站在莲蓬头下,看着脚下瓷砖上淌过淡粉色的血水。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被镜子的碎片割伤了,但他整个人好像还在昨晚的宿醉中没有清醒,伤口并没有传来什么太明显的痛感,不管是手上,还是额角。
他甚至感觉不到热水的温度,所有的感官都有些麻木。
除了听觉。
他听见耳边不断回响着一个声音——
“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沈笃X唐堂的故事,之前本来说准备单开一本的,但是看预收大家好像也没有很感兴趣,阿鱼想了想还是简短的写在番外叭。
不过因为之前想过单开一本,所以没有急着准备,再加上要对上正文的各种时间线,还是要废点功夫,所以隔了几天才来。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的番外能不能稳定更新,等不及的小伙伴可以等完结宰,尽量保证在这个月底或者最晚下个月初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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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番外2
简单地冲洗一番后, 沈笃裹着浴巾,倒在在床上。
酒店里准备的简易药箱大敞着,被翻了个底朝天扔在边上,但是他的右手还是没有包扎, 只用一条浴室的毛巾包着, 鲜血已经透了出来。
比起右手的伤口, 沈笃翻遍药箱,更想知道身后难以启齿的疼痛该怎么处理——
就算是浪遍酒吧的人, 弄错姿势也还是头一遭,还上来就遇到这个不会“怜香惜玉”的棒槌, 气得他牙痒痒。
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有好一阵了,大概是肖飒打来的。
最近公司忙得不可开交, 肖飒一边要忙着谈恋爱,人都谈傻了,一边还要赶在肖震峰发现之前出手,直接在公司里架空对方——
沈笃知道, 现在没有人能顾上他这点破事, 就算有,这么丢人的事他也不可能让肖飒知道。
他叹了口气, 翻身起来接起电话,果然是肖飒, 喊他帮忙回公司处理事情。
接下来几天他跟肖飒在公司连轴转, 肖飒忙得都要睡在公司里, 他也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直到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他才终于有机会闲了下来。
跟肖飒不一样,他不需要家, 也不需要某个特定的人陪着;他的生活模式其实跟唐堂差不多,在银滩路附近的五星级酒店开着长包房,方便他“及时行乐”——
去喝酒近,喝多了要带人开房更近,第二天醒来不想动,还有客房服务可以随时替他“打扫战场”。
肖飒以前说过,说他每晚跟一群人在酒吧里的行为是一场“毫无意义的狂欢”,当时他没有反驳,因为他觉得肖飒说得没错——
活着已经够累了,为什么一定要去找那些所谓的“意义”呢?
所以今天就算肖飒“大发慈悲”放他休息一晚,他也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回家泡澡睡觉。
告别肖飒后,他开上自己的红色超跑,一路狂奔进了银滩路。
熟悉的人潮,熟悉的音乐,熟悉的酒杯,熟悉的喧嚣。
许久不见的沈大少的出来约局了,圈里的小可爱各个削尖了脑袋网上凑。
沈笃看着身边一张张年轻的脸蛋,有几张熟面孔,也有好多第一次见,都是他一直喜欢的那一类小男孩,白皙干净,年轻纤细。
哪个他妈不比唐堂强?
草!
他在心里暗骂一句,回身选了个顺眼的,名字都没问就带回了酒店。
之前在公司忙得脚底朝天,别说“开荤”,他连澡都好久没有好好洗一个了;进了酒店房间,面对小猫一样腰肢细软缠上自己索吻的小男孩,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像是身上腻了一层汗,有人碰到他就觉得恶心。
他心里一阵厌烦,面上尽量压着不耐烦的态度,但还是忍不住把人推开,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的梳妆镜前,他脱去上衣,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淡去不少的痕迹,偏偏脖子上露出来让人看见的地方有一块吻痕格外深,到现在还很清晰。
他抬手一把挡住那块地方,心里更烦躁了,好像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知道肖飒跟刚才那个小男孩有没有看到。
就算看到了,他们也会觉得在自己身上有什么痕迹,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他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拧开了浴室的水龙头。
冲凉的感觉并没有让人觉得好过一点,溢满水蒸气的浴室反而让他觉得闷,喘上不来气来。
他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今天晚上的整个流程明明是他一直以来最熟悉的,去酒吧跟一群人进行“毫无意义的狂欢”,然后在里面找出一个合适的带走,回酒店做些成年人间“有意义”的事情。
愉快的话,这个人接来下会短暂的陪他一段时间,做的还是那些在肖飒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无非吃吃喝喝、逛逛买买,然后好聚好散;如果不怎么愉快就更简单了,他会尽量满足对方合理的要求,钱或者东西,然后江湖不见。
自从离开肖震峰,做回“沈笃”开始,他重复这样的生活好多年了,虽然谈不上有多么快乐美满,但他至少一直活得潇洒自在,从来没有哪一回像今晚这么别扭过,好像哪哪都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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