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啦,只感觉他似乎挺高的。”
“……”
宿舍里只有两个人,顾罢嘴角的一点笑容还没有荡漾开,一通电话就逼着他出门去了。
他想到顾期一个人,出门前让人把他家里头的狗提过来。
他对顾期说:“顾期,我要走了,这狗狗留给你,晚上别害怕。”
顾期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寝室并没有断电,也许是顾罢和管理员吱过声儿了。
顾期把门关上,没拴上。寝室门插销有点问题,栓不上,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事发生,大家谁都懒得去报修。
顾期爬上床才发现杯子只松松地盖着,杯子下头的床单湿了一片。学校所在的地方气候潮湿,杯子倒的地方又是床铺正中间,至少今晚是没办法睡了。
顾期想了想,翻下床给顾留发了条消息。
顾期期:[顾留,我床铺弄湿了,今晚先睡你床了。]
顾留的屏幕亮起来,没有提示音,他点开消息,嘴角带点笑意回他:[好嘞,麻烦您老按我平时睡觉的方向睡,小的不想过两天回去躺下闻到您的jio臭味。]
顾期看了看,握着手机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没有再回他。
顾期坐在顾留的床沿,顾罢留下的狗坐在他脚边。他弯腰轻轻摸了摸那狗子的头,狗子任他摸了片刻后挪了挪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顾期去洗手间洗了洗手,躺下了。
夜里他好像听到些什么细微的动静,他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漆黑。他有些不安地把手伸向狗狗在的方向。他感觉到狗狗伸出舌头舔舐他的手指,不安感渐渐散去。紧张感一歇下,困意就涌上来,伴随着狗狗的舔舐,他沉沉睡去。
出租屋里一行五人买了一张啤酒跟一些零嘴,彻夜狂欢。出租屋斑驳的墙皮被里头的声响震得一小块一小块地脱落下来。邻居不堪其扰,却大多不愿多事。即便有人上门拍开门,看里头一群拎着酒瓶人高马大的年轻小伙子,气势就端了半截。
顾肆的手机又开始叮铃作响,顾易笑话他:“你不是都断干净了嘛?”
顾肆也笑起来:“留了一个,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顾洱也凑过来,和他们俩一起笑起来:“我真想不到,居然还真有人能让浪子回头。”
“总是有更喜欢一些的。”顾肆嘴角含着点笑意点开消息,笑容就僵了脸上,嘴角一点一点挪下来。
其他人看他脸色不对,凑上去问他:“怎么啦?”
顾肆面色凝重:“她要跟我分手,因为……有人恐吓她。”
顾肆给她打电话,电话过了好久,接通了。他问她怎么样了还好吗,电话那头只是哭。
顾肆在安慰她之后说:“我马上来。”
顾肆推开门匆匆离开了。
顾肆走了以后,大家接着玩了一会儿又感觉不太妥当,各自躺了床上沙发上地上,没在玩了,睡下了。
【你的姓名:郑燕
你的生日:9月2日
你的临时住址:xx路x小区404号
你的家庭住址:x省x市x小区803号
家庭成员:父母兄嫂,兄嫂有一个7岁的儿子。】
【我没有什么要求,我同您的现男友有怨,如果您不能迅速和他断绝关系,我将通过对您及您的家人施以暴力的方式对他加以报复。】
【[图片]】
郑燕的电话这时候响起来,是母亲打来的。
“燕燕,妈做错了件事……”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苍老,鼻音厚重。
“妈,怎么啦?”郑燕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妈带着小铭今天上街……一转眼他就不见了呀……妈真不是故意的……妈只是路上遇见认识的聊了两句呀……”
“妈……你先别急,请亲戚朋友邻居一起四处找找!”郑燕心头一跳,点开图片,对着角落放大再放大,果然是一双小孩子的鞋子。
[你到底是谁?我家人和你有什么仇你要动小孩子?]
【请稍安勿躁,一旦您按我说的做,我立马将小朋友放了,我也不想身上背条人命。我还没有通知您的家人我绑走小朋友的原因,如果您一拖再拖,我将会告知您的家人,我绑走这个小朋友是因为你不同意和人渣男友分手,届时家人如何对你……】
郑燕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附和他\她,悄悄报警。叫她怎么信任一个因为个人恩怨绑走无辜的7岁小孩子的人呢。
【您是在报警吗?】
郑燕拨号的手一抖,手机就落在了地上。她没有去捡手机,而是有些神经质地在房间里四处看。
她慢慢捡起手机,熄着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弹出信息。
【小心一点,别摔坏了。】
郑燕沉默了许久,把手机拿到面前。
顾肆的电话响起来。
“你不用来了。”郑燕的声音从电话里穿出来,有些失真。
顾肆正在她的小区门口,跑着的脚步停了停:“啊?燕燕……”
“我说,你不用来了。我俩,掰了。”
顾肆想到她收到恐吓情绪不稳,安抚她:“燕燕……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啊……”
郑燕短暂地默了默,语气有些冷漠地回他:“分手就是解决办法,你听明白了吗?”
“燕……”顾肆还要再说,电话那头却挂断了。
他继续向郑燕家跑,到郑燕家门口,先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又伸手拍了拍门,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但没人给他开门。
顾肆在门外等了半个小时,无奈回到顾梧的出租房。他拍门,有人睡眼惺忪地给他开门。
他以为那人没过多久应当是会联系他的,可令人意外的是,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都没有人联系他。
顾期醒来时,枕头上全是血。
他吓了一跳,看看地上和床单上,却连血滴都没有。
顾期伸手摸了摸脸,部分皮肤有些硌手,但摸上去不疼。
顾期对着阳台玻璃照了照自己,半张脸的血。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拿毛巾一擦,毛巾上就沾上了血壳。
原来只是留鼻血……
狗子躺在床边,还在睡。顾期伸手摸了摸它,狗子没醒。顾期的手因为感受到的温度停顿了一下。
“顾罢……”顾期犹豫地给顾罢打电话。
顾罢的声音里似乎掺了些愉悦:“嗯?怎么了?”
顾期有些不敢说出口,但还是说:“你的狗……好像……死了。”
“啊?你先在寝室待着,我马上到!”
顾罢急匆匆地冲进宿舍,他把顾期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问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狗狗怎么死的?”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事,早上起来……它的体温……就很低……”
顾罢让人把它带走查死因了,宿舍里就他们两个人。
顾罢看他坐在顾留床边,又眼尖地发现枕头上有血迹,有些紧张地问他:“昨晚有什么事发生吗?”
顾期低着头:“我……半夜听到声音醒了……那时候狗狗还舔了舔我……就以为没事……”
顾罢到底没有怪他,只是让学校想办法调监控。
然而……校方给出的结果,却是可以看到的监控都坏了很久,没有修。
另一头出租屋的几个人就像一堵颓圮的泥墙,一同离开了出租屋,留下了一室狼藉。谁在乎房东打扫的困难呢?毕竟他们一群高级知识分子,总不能参与低级苦力活动吧。
郑燕已经把他的各种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没有再联系过顾肆。她连夜赶回家,到家时已经第二天中午了,小侄子正坐在桌边拿着勺子吃饭。
“你知道是谁带走你了吗?”郑燕悄悄问他。
“没有呀,我只是去游乐园玩啦!”小孩子撒谎能力强,只眼神微微闪烁。
郑燕两只手放在他肩膀上,蹲在他面前“你看我眼睛说话,别骗小姑。”
“……”小孩子的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说话!”
郑燕的语气有些凶,小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却拿眼睛悄悄看她的脸色。
他可是答应过小姐姐的,他才不想小姐姐坐牢,他才不是什么都不懂呢!
【您的特殊任务:参与每一场寝室团体活动直至所有玩家游戏结束。】
26、男生宿舍6
◎ 顾留一个人回公寓楼走到门口时,看见顾肆和一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地迎◎
顾留一个人回公寓楼走到门口时,看见顾肆和一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地迎面走过来。
顾肆看见顾留跑着过来,还伸手给他打了个招呼,嘴上和女孩子说的话是一下没停。
顾留轻快地噔噔噔爬上楼梯,一把推开寝室门,看六个人都在寝室里,张口就问:“那顾肆怎么回事儿?你们不是说他失恋啦?”
顾洱抬头看了看他,很轻很轻地笑了笑。
顾易也笑起来,有些嘲弄地对他说:“分的那个,是更喜欢的那个,现在,最喜欢的那个来啦。”
顾森的眼睛短暂地转动向顾梧的方向,又迅速转回来,他接上话头:“你还记得顾肆总请我们喝的格瓦斯嘛?”
顾留想了想:“就他每泡一个马子就请我们喝一顿的那个?”
顾洱原本躺着,有些八卦地鲤鱼打挺坐起来,眼里带着点兴味地说:“这是今天来的女孩子家乡特产,他们俩刚刚出去就是相约去喝格瓦斯啦。”
顾留挠了挠头,搞不明白:“啊……这……他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顾易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怪恶心人的……”
顾易这和他平时有些不同的表现,也确实更加引人注目一些,至少更引玩家注目一些。
顾留只随便问了两句就没再管这档子事了,他走到顾期跟顾罢的床边,撩起上铺的帘子,仰头看顾期,笑着问他:“怎么样,爸爸的床睡得舒服不?”
里头的顾期下意识把手机向被子底下推了推,眼睑微微下垂,从上向下看着顾留,却没答他问的话,只伸出手将掀起的帘子拉下来。
顾留像是不经意地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又慢慢松开手。略微有些暧昧的行为却因为两人差异明显的肤色变得缱绻起来。
顾期同顾留亲近惯了,对他这种近乎有些反常的行为倒没多大感触,只是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们瞧,他有些僵硬地收回手,从里面缓慢把帘子拉上了。外头看里头的可见处渐渐变暗,到最后只能看见他移动着的月白色指尖。
顾罢正歪歪地斜躺在床铺上,顾留正站在他身边,他有些不满地捂了捂鼻子:“一身汗味,臭死了!”
顾留全当耳旁风,有些美滋滋地收拾带来的东西,小声吹着口哨洗澡去了。
剩下的目睹这过程的几个人,谁知道他们各自心里有什么心思呢?
深夜,寝室里静悄悄的,没有睡意的玩家们自然也就可以清晰地听见有谁的手机轻快地震动了一声后又停止。
【亲爱的玩家,请决定是否要投出玩家。】
【您选择了[否]】
剩下6个人中玩家的数量还不清楚,对于一个已经达成通关任务的人来说,多投票出一个人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更何况顾梧平日里表现并无差错,他哪里又能单从白天顾梧没有迅速接上话就指认他……若是指认错了……谁知道是弹出本轮游戏成果作废还是直接淘汰小命不保。
第二天早上6点20,顾森比往常早10分钟醒来,睁着眼干挺在床上。有衣料摩擦的声音从对床传过来,他悄悄偏了偏头眯着眼睛看了看。
没过一会儿,顾期从床帘里钻出来,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
几分钟后又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顾森躺在床上等了等,他的手机铃声甫一响起就被他伸手按灭。他坐起来,下床,洗漱,离开寝室,一切同往常表现无异。
宿舍出学校的路都要经过绿化带附近的一小段路,如果这一小段路没赶上顾期,估计就不能赶上了。他倒是没为了追上顾期跑起来,只是加快了步子。
大约足够幸运,他在这条小路的尽头看见了顾期缓慢向前移动的背影。
顾森只看了看顾期走的方向,没有停顿地继续快步向图书馆的方向走,等到了图书馆门口,进去待了两分钟又出门,迈步向着学校西门口的b1出口跑去了。
顾森到门口时顾期才慢吞吞地准备跨出大门,只是这时他的脸上带上了口罩。
顾期全没发现顾森尾随他一路,还成功和给他发消息的人接上了头。
那人是一个女人,也戴着口罩,背了个比较大的包包,头上戴上了一顶贝雷帽。一头有标志性的波浪似的近腰长发无限降低了口罩的隐藏隐私的作用,只能沦为女人脸上的装饰品。
她先递给顾期一张纸,顾期一打开,密密麻麻全是号码:“就照着上面的号码一个一个打。”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喏,工资。”
她顿了顿,没忍住加了一句:“你也争点气好不好,月月拿保底的800块钱,哪怕只有一个上钩了,你也能多拿200块钱呢。”语气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顾期没有说话。
“这么多号码呢,你钓上50条鱼哪里好难了?那是月入一万块诶,大学里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过不了?”
顾期还是不说话。
那女人似乎也了解他的性子,倒是没有逼他,只语重心长地劝他:“你自己好好考虑。”
女人走后,顾期拿着纸片打开看了看,慢慢塞进口袋里,又照原路返回寝室。
这时候还不到7点,要走的都已经走了,剩下的还睡着。顾期脱了外套搭在床沿边上,又躺进了被窝里睡回笼觉。这衣服在外头走了一圈,怕它上头的灰弄脏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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