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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飞升(近代现代)——重关暗度

时间:2021-09-22 09:39:47  作者:重关暗度
  孟河泽炫耀道:“今天我们合力打了一只初阶红瞳狼,兽肉分给村民,村口点起篝火,全村露天烧烤,吃了个饱!等大家配合顺畅,就能打下有妖丹的一阶妖兽!”
  提升战力最好的方法是实战,与无法预判招式的妖兽战斗,正好可以磨练战技、战法。
  外门弟子们觉得宋师兄用心良苦,既为大家修炼着想,也为安全着想,避瘴符可以抵御瘴气、聚光符可以发信号求援。
  如果计划完备,方法得当,毒瘴林便是一片天然训练场。
  孟河泽又说了许多打猎的趣事,他不让其他弟子来,才好一个人出风头。
  宋潜机耐心听完,才明白对方的意思是要求表扬。
  “做得不错。”他努力夸道,“嗯,真不错。”
  孟河泽精神大振,撸起袖子冲向灶台:“我去给师兄煮面。”
  “好罢。”宋潜机点头。
  他不由想,来了千渠,做了一郡的大仙官,有了种不完的地。
  表面风光,背地还不是要吃面。
  夜已深了,炊烟却飘入夜云,令朦胧的月色更显朦胧。
  厨房传出面粉朴实的麦香,青菜和青葱的清香,番茄汤汁微酸的浓香。
  在这样烟火滚烫的香气中,宋潜机坐在石桌前,借黯淡月光细看孟河泽带来的草木。
  有了这些东西,他可以根据经验,判断现今林中的瘴气情况。
  比如这株小草,烟青色,叶片形状似铃铛,被称为瘴铃草。
  瘴气越浓,它叶片颜色越重。
  前世他入林,已是百年后,丛林边缘的瘴铃草呈暗红色,如凝固的鲜血一般。
  现在情况比他预计中好很多。
  但由此可见,毒瘴于百年之间越来越严重。
  宋潜机微微皱眉,这个世界真的在越变越坏吗?是什么导致这种改变的发生?
  “宋师兄,面来了!”少年喊道。
  汤汁的香气扑面而来,宋潜机放下指间青草。
  他劝自己不去想这些。
  这辈子他不用关心世界,只用照料好田间地头。
  ……
  关心世界的人多得是,不缺宋潜机一个。
  登闻大会结束后,各派陆续从华微宗离开。一群有名或没命的年轻人,相聚又分离。
  何青青随同门去往天南洲仙音门,从前书院的同窗赶来为她送行,一声声亲切祝福,称她是青崖走出的大师姐。
  “以后再想听你弹琴,可就不容了,同窗一场,再为大家弹一首吧。”有人提议。
  众人纷纷附和,青崖六贤也来凑热闹,大声叫好鼓掌。
  “请我弹琴,要先下拜帖。”何青青平静道。
  同窗们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讪讪而散,背地里说她凭运气一步登天,就轻狂摆架子。
  何青青其实并不敢狂。
  她进入仙音门后,师父绛云仙子便下山远行。
  她独居高位,步步谨慎,总怕做不好大师姐,令师父蒙羞。
  要论修炼和弹琴,她比任何人都努力用功。
  但同门从小享受最好的资源,修为比她高太多,没道理被她一朝一夕追上。
  夜已深了,何青青依旧在按弦,神色极专注。
  桌上茶汤已冷,灯花已残,身后侍女苹儿斜斜靠着墙,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大师姐,那人回来了!”另一位侍女杏儿进门,骤然打破一潭死水。
  “快请进来!”何青青蓦然起身。
  一位外门小弟子被杏儿带进来,神色怯怯。
  添茶剪烛重开宴,何青青倒了杯茶,亲手递给那位外门弟子:
  “不着急,慢慢说。”
  对方有些惶恐:“弟子按大师姐吩咐,下山打探千渠郡宋仙官的消息。但是千渠郡这些年由天北赵氏经营,很少有消息传出。”
  “没消息吗……”何青青低下头,眼中光彩黯淡。
  外门小弟子犹豫道:“只有一条,听说宋潜机封了神庙,还不许别人跪他,也不知是真是假。”
  “一定是真的!”何青青笑起来,“多谢你啦!”
  “略尽绵薄之力,不敢当谢,弟子告退!”
  “嗯,我送你。”何青青说。
  “等等!”杏儿喊住她,先打发了那外门弟子出去,“你在殿外稍等。”
  何青青不解。
  苹儿掩嘴笑:“大师姐差点又出错了。”
  何青青一怔:“什么?”
  “仙音门离山下远,下山一趟可不容易。外门弟子替内门跑腿办事,内门的仙子们总会顺手打赏些小玩意。”杏儿说,“不能空着手送呀。”
  “这也是规矩?”何青青问。
  苹儿苦口婆心地劝:“算不得规矩,但大家都这样做。不赏当然也没关系,以后再找人办事,还能找到,只是办得没这么尽心了。人家有十分力,只尽到八成,咱们也挑不出差错吧?同样是打听消息,可以打听一句,也可以打听十句,完成与尽心完成,差得很远呢!”
  何青青静静听着,慢慢点了点头。
  “大家都赏多少?”她问。
  “有多有少,看地位、看家底、看修为。门派众仙子中,要数妙烟仙子出手最大方。”
  何青青有些好奇:“妙烟师姐每次赏多少?”
  她与妙烟互相称“师姐”,也算仙音门一桩奇观。
  “妙仙子每次打赏八十八颗灵石,很吉利。”
  何青青一惊:“啊?这么多?”
  她家底丰厚,但那是师父给的,花起来总觉心疼。
  苹儿劝道:“大师姐是咱们莲花峰的门面,万不能小气。不如以后就赏九十九颗,九九归一,彩头更好,还胜过妙烟仙子一头,怎么样?”
  “这,好罢。”何青青略一迟疑,最终点头。
  杏儿拍手:“弟子们知道大师姐出手大气,您以后再找人下山传信办事,都会抢着来呢。您的声望也一定越来越高。”
  九九归一,九十九。
  何青青点出一袋灵石:“你们给他罢。”
  她脸上兴奋的光彩已经淡去,眼中浮现淡淡倦意,但隔着面纱,谁也看不到。
  “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两位侍女应是,恭敬地退出去。
  等她们走出宫殿,相视一笑,恭敬神色一扫而空。
  杏儿取出一颗灵石,扬手抛给跑腿的外门弟子:“大师姐赏你!快走吧!”
  剩下的九十八颗,两人一边分账一边嬉笑:
  “她实在太好糊弄了。万事只要加上八个字,‘都是规矩’、‘为了你好’,就没有办不成的!”
  “看她登闻大会琴试上那么凶,我还以为这人有多难伺候,其实她吃软不吃硬,对她好一点,顺一点,就能将她吃得死死的。”
  “走大运当了大师姐,修为还不如我高,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听说蓼花师姐她们,正找机会要整她呢,咱们也能看看热闹了。”
  仙音门绛云与望舒两派分裂已久。绛云收下亲传弟子后,没有亲自教过一日,便匆匆远游。
  这个弟子出身低、修为弱,容貌丑陋如鬼,仅凭一首《风雪入阵曲》,在登闻大会上大放异彩。
  曲子不算极难,有人说妙烟仙子弹得更好,何青青只是走运,先一步得到了它。
  凭运气得到的东西,总会凭实力失去,也有人猜测绛云一时冲动收徒,已经后悔,找不到理由反口,只好避而不见。
  在何青青看不到的地方,这些流言插上翅膀,传遍仙音门。
  苹儿杏儿才聊了两句,引得其他人聚来,一起神色古怪的掩嘴轻笑,内容很快转到其他方向。
  “她还打听人家棋书双绝的宋师兄,真是白日做梦。”
  “做梦不如做大点,我选子夜文殊。他长得好看啊!”
  “听说宋师兄也好看,但是谁见过?”
  “宋潜机名声在外,可惜亲眼见过的少,与他打过交道的更少……”
  跑腿的外门小弟子没有走远,也无人在意他走没走。
  他默默攥紧拳头,一块灵石有棱有角,硌得人掌心剧痛。
  ……
  何青青独自凭栏。
  夜色苍茫,天星散落,似飞雪点点。
  分明是初夏时节,她却感到丝丝缕缕的寒意,随夜风钻进骨缝。
  她住在莲花峰琉璃宫,居处华美而精致,金堆玉砌,白幔飘飞,集仙音门风格之大成。
  大宗门的规矩结成蛛网,经常勒得她透不过气。
  她安慰自己只是还不习惯。她想活得有人样,现在做到了。仙音门给了她太多,人不该不满足。
  每个弟子都会向她行礼,即使她揭开面纱,也不会有人对她鬼吼鬼叫。
  这里的人不管心中怎么想,面上不露半分,总是微笑,从头到脚写着两个字:体面。
  何青青甚至怀疑,就算他们见到真正的鬼,脸上还是那副表情。
  她看了一会儿星星,又觉得心里的话说出来,星星也不愿意听。
  何青青走回案前,铺陈纸笔:
  “宋师兄,这里每个人都对我很友善,但我还不习惯。她们笑着,却好像离我很远很远。你说我师父性格偏激,我拜她为师,不知是福是祸。我也不能预测命运,我只知道师父是对我好的。
  “她说我的脸不能再拖下去,仓促远行,为我寻访云游四海的“妙手神僧”。若有大师施展神通,或许枯木回春,能为我恢复容貌。
  “如果天意眷顾,真能治好,我想下山一趟,去千渠郡看看你。看一眼就走,一定不会耽误你办正事……”
  何青青写完默念一遍,长出一口气,满意地投入灯笼中。
  纱灯里蹿起长焰,满纸墨痕被火舌吞噬。
  灰烬随风飘飞,顷刻没了影子。
 
 
第72章 传奇开篇
  天似穹庐, 黄土广袤。
  由暗转明的天光下,初生红日跃上地平线,光芒却像隔着一层轻纱, 模糊而混沌。
  空气干燥, 不知是雾是霾的东西漂浮在平原上。
  纪辰眯眼望去,一棵棵枯树的剪影凝固在浓雾中。
  枝条光秃,枝干萎缩,像迟暮的老人。
  已是初夏时节,瑶光湖千重垂柳如幕, 华微城街道两旁高槐如盖,恼人的蝉鸣响彻全城。
  而在千渠郡西边的村落,生机最旺盛的夏天被彻底遗忘了。
  没有蝉鸣鸟叫, 死寂的旷野上大风呼啸。阵阵沙土扬起又落下, 打得人脸颊刺痛。
  “我小时候,这儿是全千渠最大的林子, 从东到西, 七八里地啊。东边有榆树,西边有杨树, 绿油油看不到边。小孩钻进林子, 根本瞧不见日头,迷进去就出不来。
  “后来一夜之间,树死了一半。那年又赶上荒年,野草根都挖完了, 人吃树叶剥树皮, 树就死得更快。荒年过完, 又是大旱灾, 反正这些年折腾过来, 整片林子都没了。”
  说话的是一位干瘦老人,右手拄着拐杖,被儿子搀着左臂,正站在新任司农刘二身前,缓慢又轻飘地叹息:
  “现在给村里小孩讲树林,他们都不信。谁知道那年怎么回事,有人说,是有一任仙官施法,坏了风水……”
  搀扶老人的中年汉子大惊:“爹,咋能说仙官的不是!”
  老人依然双目混浊,也不惊恐,麻木地下拜:“是是,我老糊涂了,快该死了,司农大人饶我儿一回吧。”
  “不敢不敢。”刘二木匠急忙把人扶起来。
  他即使换了新袍,戴上高冠,也很难把自己当司农老爷。
  他好像还在做木匠,语气像询问订木具的客人有什么需求:“张老族长,咱们这次来呢,主要是看看地,再看看大家有什么需要的。
  “上次送来的粮食,能不能吃到今年秋收?鸡鸭崽子养得活吗?地里有没有虫灾?至于以后怎么办,都要听新仙官安排。现在大家伙想说啥,就说啥。”
  村民们怯怯地跟在族长身后,一个个干瘪黑瘦,像一根根竖着的包谷杆。
  他们有的跟刘木匠打过交道,见他还像从前一般,没有官老爷架子,胆子便大起来:
  “那新仙官到底啥意思?”
  “我听说从前那么多税,都要作废了。是不是要交新税?”
  “乡上有人说,新仙官喂饱我们,是为开坛祭天……”
  新官上任三把火。乡上换个小吏,都要在村里剥下一层皮,何况是最大的仙官。
  新仙官反常的举动,让整个千渠像过年,村村户户欢欣庆幸。
  好景不长,匪夷所思的各种流言传开,像一块大石头落下,打散欢乐气氛。
  “谁说要交新税?土地百亩以上的地主,才交‘田亩税’。祭天更是胡扯,你们不信,可以去天城看,神庙锁上了,谁都不许进去拜,祭天都没地方祭。”
  “你说神庙锁了?”老族长忽然握住刘木匠的手,“再不用上供了?”
  刘木匠一惊,没想到他昏沉干瘦,还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
  “新仙官上任第一天就锁了,他是好人,发粮发鸡,咋不念他点好?”
  村民们嚅嗫着说不出具体理由,表情尴尬犹疑。
  刘木匠郑重道:“你们村里的田地,仙官已经施了法,谷子明天早晨就能出芽!”
  人群轰的一声炸开锅。
  今年缺水,土地硬得几乎犁不动,全村都着急上火。
  老族长再次握住刘木匠的手:“真的!”
  刘木匠道:“我亲眼见过仙官施法,你们可以去隔壁村问,他们的豆子已经发芽了。我要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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