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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弱受,我装的[穿书]——鸽了泡汤

时间:2021-09-22 09:52:44  作者:鸽了泡汤
  这也就代表,他可能不会再有和楚林重逢的机会了。
  他获得自由的代价,是楚林要面临失去他这个朋友的痛苦。
  淳乐水觉得自己好自私好残忍,但即使这样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讲的那篇小说吗,里面的那个A。”淳乐水轻声,“你说如果你是他的话,你会坚定自己的选择,选你最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也会坚持我的选择。”
  【只有走完这个结局,我才能获得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自由。】
  在他将视线从宋含章脸上移开后,他便再也没有看过宋含章一眼。
  所有人都围在淳乐水床边,关心着他,劝着他。
  只有宋含章远远站在人群外,他一瞬不瞬地望着淳乐水,却始终不敢上前。
  他害怕。
  他害怕他过去还没牵到淳乐水的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会直直从空中坠落。
  他害怕重要的人再次离开他。
  仿佛只要他不靠近,一切让他恐惧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即使他听到淳乐水要放弃治疗,即使他听到淳乐水期待着死神的到来。
  于是他就像一尊雕塑一般,站在墙边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敢眨,因为他害怕他一眨眼,床上的淳乐水就会再次闭上眼睛。
  他身上的衣服还满是血迹,他虚弱到脸和嘴唇白成一片,他不断地流眼泪,哭得宋含章觉得好像是自己犯了什么错,仿佛是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伤害到淳乐水,才导致他如此悲伤。
  最后病房里为什么只剩下他和淳乐水两个人,宋含章并不知道,他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走到床边,每一步后面都像是追着千斤的重量。
  淳乐水的胸膛仍然起伏着,他还有呼吸,他还活着。
  像是感受到他的存在或者视线,淳乐水缓缓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空中画出一道弧度,墨一样黑的眼珠是他脸上除了白以外唯一的颜色。
  他看着宋含章没有出声,呼吸面罩上凝成的水雾挡住了他下半张脸。
  他甚至连在心里想点什么的力气都没有,就睁着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宋含章。
  宋含章垂着眼,同样没有说话。
  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从病房门外传进来,有人在哭,但是谁在哭全完不在屋里两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过了许久,淳乐水才说:“我有点困,你没话说就出去。”
  他说着想要闭上眼睛,宋含章的声带像是在粗粝的沙地上磨过,哑的:“不要睡。”
  淳乐水又睁开眼,他情绪平复下来,现在面对宋含章也平静下来:“你这个要求对病人来说,有点过分。”
  两人互相看着,宋含章说:“别睡。”
  然后他听到淳乐水心里很轻很轻,长长地叹了一声。
  【哎……】
  宋含章这副模样和梦里截然相反,淳乐水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他也怪可怜的。
  他这个人就是比较容易心软。
  “那你要说什么?”他轻声问。
  宋含章静了半天,才道:“你是淳乐水吗?”
  淳乐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咧开嘴笑起来:“我不是谁是?”
  “那你的……”宋含章在淳乐水疲惫的神色中顿了顿,才问道,“……结局是什么?”
  淳乐水微微睁了睁眼。
  “我能听到……”宋含章道,“你的心里话。我知道我们都是书里的角色,你以前也并不是真的爱我,你接近我是因为你有任务,你现在任务完成了吗?完成后你的结局又是什么?”
  淳乐水打量了宋含章片刻:“你不惊讶吗?”
  宋含章摇头:“我们都是真实的。”
  “我的结局……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宋含章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对不起。”他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道歉,但是我觉得我好想做错了很多。”
  “没关系,都过去了,我们都会有新生活的。”
  淳乐水再次闭上眼睛,四周静悄悄的,他双目紧闭的样子和梦里他死在自己怀里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宋含章呼吸一窒:“淳乐水。”
  “还没死……”淳乐水疲惫道,“我真的很想休息。”
  “我喜欢你。”
  蓦然听见这句话,濒死的淳乐水都硬生生把自己从逐渐混沌的意识中拉扯出来,睁眼看向宋含章。
  宋含章仍然是之前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的模样没有变。
  这一幕大概是他在梦里无比奢求的一幕,能在死前再看宋含章一眼,虽然眼前的宋含章和梦里的宋含章有着很大的差别。
  看着他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淳乐水莫名信了他的话。
  曾经或者说上辈子梦寐以求的告别,听在心里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觉得宋含章有点可怜。
  他抬起手,宋含章握住。
  淳乐水仔细感受了下,还是初见时温暖干燥的掌心。
  淳乐水笑了下,释然道:“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再见了,宋含章。】
  -
  淳乐水的葬礼又是在一个雨天。
  和春天绵密的细雨相比,夏天的雨来得急且猛,打在伞面上劈啪作响,像是天然的爆竹。
  参加他葬礼的人并不是很多,都是和他关系亲近的人,在场也没有人哭,因为淳乐水在遗嘱中说希望大家可以笑着参加他的葬礼,死亡,是一件他等待了很久的事情,他很高兴,希望大家也可以为他感到高兴。
  因为他这个不合理的要求,就算所有人都憋红的眼眶,也只会背过身去擦眼泪。
  大家笑不出来,只能尽量不哭。
  他还要求大家不要长时间在他墓碑前逗留,因为死掉的人就成了过去,沉浸于悲伤不利于早日迎接新生活。
  总之把早就把他的葬礼安排得明明白白。
  大家沉默着来又无声地离开,最后只有宋含章一个人站在墓碑前。
  他一身黑衣,没有说话,也没有打伞,就是站着,任由急雨落在脸上,湿透了他身上的衣服。
  “宋含章,不是叫你不要在我墓碑前长时间逗留吗?”
  宋含章恍然侧目,身边除了簌簌雨帘,什么都没有。
  天已经黑了,路边路灯接连亮起,宋含章转身离开。
  许叔和徐姨早一步回家,宋含章回来时家里还亮着灯,他推开院门,坐在台阶上的淳乐水转头对他说了句新年快乐。
  再一眨眼,门边的春联还在,门上的福字也在,但当时写春联的人和贴的人都不在了。
  他进入家中,许叔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接连面对宋时清和淳乐水的离开,他也有些撑不住,面容疲惫,看着像老了十岁。
  “我吵到您了?”宋含章脱下还是滴水的外套,从许叔手里接过毛巾。
  许叔轻叹一声,摇头说没有。
  屋里冷冷清清,徐姨连晚饭都没心情准备,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间。
  她是所有人中最无法接受淳乐水离开的人,天天哭夜夜哭。
  许叔有些担忧地一身湿透了的宋含章:“快上楼洗个澡吧。”
  “好。”宋含章说,“您去休息吧。”
  他就像上次宋时清去世一样平静,但上次许叔知道他是什么都憋在心里,这次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看着宋含章的背影,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宋含章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打开淳乐水房间的门,连身上湿掉的衬衣西裤都没有脱,便蜷着躺进被子里。
  被窝里仿佛还残留着淳乐水身上的味道,宋含章用力汲取着其中并不存在的温度,盯着墙壁。
  “睡吧。”仿佛有人轻拍着被面对他说,宋含章闭上眼睛。
  天慢慢亮起来,他从床上坐起,回房间换了身衣服下楼。
  厨房里有锅碗碰撞的声音,宋含章看到淳乐水像小鸟一样跑进去:“徐姨,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
  徐姨被这愉悦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宋含章含笑的脸眼泪就下来了:“小少爷,你怎么了?”
  宋含章猛然惊醒,后退一步撞在橱柜上,台面上的碗碟被他撞得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轻响。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徐姨,抽了张厨房用纸递给她:“您别太难过。”
  徐姨惊魂不定,双眼含泪地看着他,刚才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从背后把着她双肩凑上前往锅里望的人是淳乐水。
  “小少爷……”
  宋含章揉了揉眉心:“可以麻烦您帮我泡杯咖啡吗?”
  “诶,好好。”
  宋含章走出厨房,牵出水管去后院浇花。
  外公走了之后这些花大多数时间就是许叔在打理,他照料得非常仔细,围墙上茂密的蔷薇全开了,挂着露水颤颤巍巍迎接着清晨第一缕阳光。
  许叔穿着园艺的围裙,一朵花一朵花地检查有没有枯枝败叶。
  “许叔!”宋含章又看到淳乐水一阵风一样从屋里冲出来,同样的打扮,手里捏着把修剪枝叶的剪刀,“我来帮您。”
  “小少爷……”
  宋含章手里的剪刀坠落在地,他回头看了眼不远处躺在地上不断往外吐着水的水管,拧眉弯腰捡起脚边的剪刀。
  他手上捏着一支或许是被他剪下来的蔷薇,对许叔道:“抱歉,我……可能没休息好……”
  宋含章转身往屋里走。
  许清错愕地望着他的背影。
  屋里随处都是淳乐水的影子,快步踩着楼梯跑上跑下,缩在放映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剧,在舞蹈室里压腿练习。
  再次在舞蹈室里回过神,宋含章盯着自己腿上的淤青沉思了片刻,走出去上到一楼。
  “小少爷,你去看医生吧?”淳乐水去世后徐姨的眼睛好像永远都是红的,她和许叔叫住了楼梯上的宋含章。
  宋含章也觉得自己可能哪里出了点问题。
  他明确知道淳乐水已经死了,他亲眼看着他病床边的监护仪响起警报,医护冲进来撞开了他牵住淳乐水的手,那只细长的柔软到仿佛没有骨结的手直直从他指间滑开,落在被面上再无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淳乐水的道别,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唇角还带着浅笑,宋含章便也很平静。
  不是像外公去世时那样不得不平静,而是真的非常平静地接受了淳乐水的死亡,甚至连当初总是会把他惊醒的淳乐水死在他怀里的梦也不做了。
  一切都是从淳乐水不准他在他墓碑前逗留开始的。
  宋含章不再失眠,每晚都能在他的轻拍中顺利进入梦乡。
  这并不是坏事,宋含章觉得淳乐水依旧还在身边,这让他很安心。
  但显然许叔和徐姨不这样觉得,他们是唯二还留在宋含章身边陪着他的人,宋含章不想让他们担心,对上两人担忧的目光没事两个字已经滚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他点了下头。
  然后便上了楼。
  他先进自己房间处理完工作才关掉屋里所有灯,借着走廊和屋外的路灯回到淳乐水房间。
  “轻点。”淳乐水提醒他,“别把徐姨他们吵醒了。”
  宋含章面上没什么表情,既没点头也没说话,只是脱掉了脚上的拖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天气热起来,徐姨便抽空把家里的地毯都撤了,只有淳乐水房间的还留着,因为宋含章不让。
  他赤脚踏入,短毛地毯陷进他指缝里,很柔软。
  宋含章抖开被子躺进去,闭上眼睛却半天都没睡着。
  “淳乐水,你怎么不拍——”
  宋含章掀开眼皮,四周寂静无声,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埋住半张脸。
  哦,这是他的幻觉。
  “唉……”手掌落于被面,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宋含章听见淳乐水说,“我这个人就是太心软了。”
  在规律的拍打中,宋含章陷入黑暗。
  他开始做梦,他梦到了好几年前,他站在院子里浇花,外公从外面领回面容尚且稚嫩的淳乐水,他父亲因为救外公而意外身亡,所以外公打算收养他,这件事在之前就和他商量过。
  宋含章对此没有异议,毕竟严格来说淳乐水还算是宋家恩人的孩子。
  第一次见面时宋含章觉得这人像只兔子,怯生生的,他手伸出去半天对方也没敢和他握手。
  宋含章在家里被娇惯惯了,觉得这人磨磨唧唧,径直抓着他手握上去。
  他不太会说感谢的话,而且说谢谢你爸爸救了我外公这种话听着好像在挖人伤疤似的,他表示友好的话就是一句干巴巴的,仿佛带着命令的:“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他觉得自己意思表达得很到位,但淳乐水没有任何反应,就是呆愣愣地看着他。
  宋含章也不太会和这种被动的人相处,说完便松开手走人了。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但梦却没有结束,宋含章看见淳乐水站在院子里直直望着他背影看了许久。
  在梦里,他拥有一个上帝视角,他发现淳乐水从那一刻起就总是偷看他,关心他,还偷偷地把他写进日记本里。
  就如淳乐水所说,他从十五岁第一次见到宋含章开始,他就爱上了自己。
  他梦见另两人关系破裂的那天晚上,他打翻了淳乐水手里的水杯把人压倒,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但淳乐水没有,他推着自己的肩膀,让他别这样,说他喝醉了。
  但宋含章却看到自己掐着淳乐的下巴吻上去,淳乐水被他压在被面的手不断蜷在一起,紧了又送松了又紧,最后在宋含章将手指挤入他指缝后终于没了纠结,非常温顺非常乖巧地任他索取。
  宋含章看着,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扼住喉管,有些呼吸困难。
  画面一转,是他报复了淳乐水后扬长而去,留下淳乐水一个人站在原地,抓着心口缓缓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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