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L:【是真的,当时我也在,我见证了这场认亲大会,然后也蹭了一根辣条,无聊的我还在床底吃了一顿火锅……】
……
105L:【我不行了,晚上看直播的时候,主持人说翁道衡也是影帝的时候,我居然发出了我哥看世界杯欢呼的声音,然后任野逆向跑的时候,我tm居然真的丢人地哭出来了声,真的就嚎啕大哭,又哭又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106L:【我更丢人,上班戴耳机偷偷看直播摸鱼,结果因为激动当场“芜湖”,,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一直这个状态到下班,老板都给吓到了。】
……
【此帖经申请已经删除】
……
从庆功宴结束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快晚上零点了,《食肉动物》在这次颁奖典礼上几乎算得上满载而归、收获满满,是最大的赢家。
他们回去的路上戴上口罩,粉丝们一路欢送围观他们,所有人都很激动,翁道衡和任野收到了来自粉丝的很多束捧花,两个人都有些抱不动粉丝热情送上的捧花了,在鲜花和月色里,他们带着荣耀满载而归。
而在这个夜晚,翁道衡和任野沉沦在月色里共同庆祝,这是他们做的最凶的一次。
第二天起床,饶是体力狂魔翁道衡也终于有了一种透支的感觉、腰酸背痛,中午起床的时候,先醒来的是翁道衡,他躺在任野的怀里,任野把下巴搁在他头顶上,两只胳膊即使熟睡也死死地扣住翁道衡。
难怪,晚上做梦有被人勒死的感觉。
翁道衡动了一下,任野也醒来了,他迷迷糊糊地低头,半睁开眼睛垂头蹭翁道衡鼻子,睫毛扫在翁道衡脸上,痒痒的,他一边蹭着翁道衡的脸一边用才醒来还有点慵懒的声音说:“早。”
“不早了,大中午了。”翁道衡拍了拍他,想要任野推开一点。
任野翻了一个身过去,待会又翻了回来巴在翁道衡身上,翁道衡:“……”
然后缓了一会,任野终于彻底清醒了,他睁开眼睛,很认真地看着翁道衡,黑白分明的眼睛是那样的专注,他不仅要看,还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翁道衡的脸。
“我做了一个噩梦。”任野忽然说,他的视线凝在翁道衡脸上。
翁道衡侧头看向他,问:“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见现在的一切才是梦,我回到了《食肉动物》上映的那一天,那天我和你见面,你看都不看我,对我非常冷漠。我在后面追你、喊你,你就看了我一眼,忽然说,你不记得我。”
翁道衡屏住呼吸,伸手拦下任野摸他脸的手指,慢慢地拉着,说:“那是噩梦,不是我。”
任野看了他一会,眼神里透出一丝怀念,他忽然一把将翁道衡拉进自己怀里,软软的头发擦过翁道衡的耳尖,翁道衡听到任野忍不住控诉他:“梦里的你好坏,你为什么这么坏呢?”
翁道衡猝不及防被他拉进怀里,又舍不得推开,听到任野这样说,有些莫名其妙:“都说了是梦了,梦里的不是我。你是要任性地要把你梦里的坏翁道衡做的事情扣在我头上吗?”
任野说:“你现实里要对我好一点,不然我就是觉得你坏。”
翁道衡失笑,他说:“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任野不说话了,翁道衡拍他,说:“快点起来了,我肚子饿了。”
本来两个人收拾完高高兴兴的打算出门的时候,翁道衡手机忽然响了,翁道衡看了一眼备注,笑容顿住,他的脸上挂起冷淡的神色,就像任野梦里那个冷漠的翁道衡。
他既不接这个电话,也不挂断,只是任由手机在那响。
任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人的名字是:顾迟。
他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又想不起这是谁。
在电话快要熄灭铃声的最后,翁道衡接起电话,冷淡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翁道衡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对电话那头的“顾迟”说:“不必恭喜我。”
“你是最近过得不好,所以给我打电话吗?”
翁道衡的声音刻薄又冷淡,他挖苦电话那头的人:“我恨你?你真是会自作多情,你不值得我付出我任何感情。”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跟变脸大师似的,对任野笑了笑,说:“吃饭去吧。”
任野心里憋了一路的问题和翁道衡吃饭,但是还是没敢问,而翁道衡虽然看上去心情很好,但是那个电话弄得他气场很低。
等到夜里收拾回帝都的时候,翁道衡忽然问任野:“你这几天有通告吗?”
任野摇了摇头,他说:“我最近很闲,下个月开始忙。”
然后在任野震惊的神情里,翁道衡直接把他们俩回帝都的机票改签了吉林,翁道衡拿过他们改签完的机票,说:“这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忽然想带你回去看看。”
“今天给我打电话的男人叫顾迟,他是我血缘上生父的名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可以是个孤儿。”
翁道衡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波澜,任野却忽然有些心疼,因为翁道衡从来没有跟他讲过他的过去。
“你别紧张,我好久没回家了,就是有点想家了,这次你陪我回去看看吧。”翁道衡笑着对他说。
“嗯,我陪你。”
你干什么我都会陪你,任野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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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他的陪伴
翁道衡的老家在吉林长春。
到了长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三点了,这么晚,任野想找个酒店下榻,翁道衡却说:“我们有地方住。”
他在机场门口叫了一辆车,拎着行李就和任野上了车,跟司机报了一个地名,司机踌躇了一下,说:“这大半夜的有点偏有些远呢……”
翁道衡神色淡然:“可以加钱。”
车缓缓启动,任野和翁道衡坐在后座上,他们是突发性打算来这个陌生城市的,一点准备都没有,确实有点麻烦,翁道衡的眼睛上抬,看着窗外,忽然跟任野说:“我大概接近三年没回来了。”
任野看着他,有些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手指,翁道衡偏过眼神在他脸上顿了一下,半截光打在他英俊的脸上,看着属实有些心动,翁道衡很想亲他。
但是因为在别人车上,他只能很克制地隐秘地在阴暗处摩挲着任野的指节。
他突然觉得谈恋爱真好,这次回到这个让他生长让他心脏发痛的故乡突然不孤独了,因为这回他有了任野,任野总是不问为什么只这样陪着他。
“明明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却突然想回来,这次是我任性了。”翁道衡看着窗外的风景说。
司机坐在前面,听到翁道衡开口,忽然搭话问他:“你也是我们这的人吗?”
翁道衡笑了一下,他说:“对啊,只是一直在外地工作。”
司机于是很惊奇地说:“听您普通话还真很难听出来,说得挺好,抑扬顿挫,小伙子声音好听,跟说台词一样中听。”
说着,司机在等红灯的间隙抬眼看了一眼后座翁道衡戴着口罩露出的眉眼,然后继续搭话说:“小伙子,虽然你只露了半截脸,但是挺像那个演电影的大明星翁道衡的。”
听到司机这样说,翁道衡一点都不慌,他的语气轻松得像他不是翁道衡一样:“对啊,好多人都这样说,看来是真的有点像吧。”
司机大叔嘿嘿一笑,语气特别骄傲:“翁道衡也是咱这里的人,是我们这的骄傲,大影帝了不起,演电影我们都爱看,长得又让人稀罕,我闺女特别喜欢翁道衡,前几天不是他拿什么奖吗?我闺女又哭又笑的……”
翁道衡那种近乡情更怯的情绪突然淡了很多,这个城市从来没有伤害过他,只是曾经的他格外不幸。
他走出了自己的故乡、自己的过去,就成了故乡的骄傲。
司机自来熟的聊天一定程度冲散了他因为生父顾迟的电话带来的不快。
他继续跟司机聊天,说:“你这么晚还接单也蛮辛苦的。”
司机一面开车,一面用一种对着生活带着无限冲劲的语调说:“赚钱嘛,哪有轻松的,家里小孩念书还要花钱的,毕业了以后结婚也要存钱的。现在做父母的就是这样,能赚的时候多赚一点,都是为了孩子好嘛,多为以后打算。”
翁道衡怔了一下,司机口里的“就是这样”的普通父母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他只记得离婚之后的顾迟从来没有管过他,学舞蹈从来就是一件花钱的事情,妈妈死之后,他和外婆相依为命,过得根本就不富裕。
妈妈活着的时候也经常忽视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思念死去的弟弟,而顾迟出轨之后也直接忽视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毕竟他和别的女人还有别的儿子。
他仿佛就是这样的倒霉,遇到了这样一对父母,没有人真正为他打算过。
顾迟当然可以成为一个好父亲,只是对象不是他,而是那个他只见过一次的跟他后妈生的那个弟弟。
妈妈也可以成为一个好母亲,对象也不是他,而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亲弟弟。
多余,是翁道衡童年时唯一的存在感。他不敢不懂事,他不会哭不会闹,每天阴着脸沉郁地上学放学。
他们没离婚时经常忘记给他做饭,经常的做法就是给翁道衡一笔钱让他出去自己吃。
那个时候,翁道衡一点也不想回家,那是最冷的地方,他总是选择担任做放学打扫关门的那个人,这不是个讨喜的差事,没有人喜欢干,但翁道衡只有这时才有片刻安宁。
他打扫完教室就默默在教室里把作业写完,然后锁门离开学校,经过保安室的时候,翁道衡才发现他是全校最后一个走的。
有一回保安以为学校的孩子都走空了,把翁道衡给锁在学校里了,翁道衡在教室里睡了一晚然后第二天若无其事地上课放学回家。
而他的父母竟然都没发现自己的小孩前天放学一夜未归。
于是翁道衡做作业的速度变得很快,他很快写完作业然后自己回家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在外面磨磨蹭蹭到天黑,然后回家,家里的女人和男人这个时候总是在吵架、互相指责,家里一片狼藉。
“我回来了。”翁道衡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没有人应他,他就像一团空气。
翁道衡浅色的眼睛毫无波澜地闪了一下,然后沉默地穿过客厅走进自己房间把房门反锁。
他房间里有一个可以放碟片的电视机,他有很多电影碟片,于是这个时候,他总是选择放一部电影看,压抑住孤独。
他观察着无数影片里幸运或不幸运的主角,他们是他的做梦素材。
每次看完电影,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他就在心底模拟刚刚看的电影主角情绪,想象自己是电影里的主角。
睡前半个小时想象自己是主角的时候是翁道衡一天下来最放松最开心的时间。
在他的假想里,他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人生和快乐,然后在这种想象里他所有的不快乐都消失了,最后带着希望晚上可以做个好梦的思绪入睡。
也许他的演技天赋就是那个时候或多或少积累下来的。
老天冥冥之中对他总有补偿。
然后有一天放学回家,家里居然是安静的,妈妈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抽烟,她混血的容颜隐在阴影里显得有些憔悴,屋子一片狼藉,看起来刚刚吵了一架,或者打了一架,不过貌似已经结束了。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女人有些不满地看向他。
翁道衡没有说话,他这一年其实都是这个点回家,可是她才第一次发现。
他这副沉默没心没肺的样子让女人更加有点不满,她有些不耐烦地问翁道衡:“吃过了吗?”
吃过饭的翁道衡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撒了一个慌,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女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说:“那我给你下一碗面去。”
小翁道衡出于某种隐秘的期待坐在餐桌上,女人给他下了一碗面,翁道衡吃了一口,有点后悔,因为有些咸。
他忍着继续吃了几口,然后妈妈忽然哭了起来,一开始是很小声地哭,然后是歇斯底里地哭,翁道衡很想开口安慰她什么,但是他最后选择了一脸沉默地看着她哭完。
“你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妈妈哭完忽然说。
翁道衡愣了一下,他没什么感觉,这个父亲存在和没存在一样,对他影响不大。
“他出轨了,和他的学生,那个女孩子怀孕了。”
翁道衡眼皮颤了一下,然后他听到妈妈继续说:“我算了一下,他和那个女学生在一起的时候,小循才走了半年,他这么快就把小循忘记了。”
小循,是翁道衡死去的弟弟,大名顾道循,翁道衡在父母没离婚时候叫顾道衡,翁是他的母姓,后来他就改了名,就成了翁道衡。
小循,小循,翁道衡心里忽然有点难受,他觉得活着的自己永远比不上死掉的小循了。
翁道衡回忆了一下他惨淡的童年,然后苦涩地笑了一下,留给他苦痛的不是这个城市,是他的原生家庭。
司机还在讲他的女儿,他的语气里饱含着一个做父亲的骄傲,他说:“我闺女就是我赚钱的动力,她又听话、成绩又好,高考也争气,考上了吉大,从小到大没让我操过心。”
到了地方的时候,翁道衡要多给司机钱,司机却没多要,他说:“你这地方远了点偏了点,但是我也不能腆着脸多要老乡的。”
说着他想了想,看了看翁道衡和任野,说:“你们这俩小哥长得真好看,真像明星,我姑娘最喜欢翁道衡了,你长得这么像翁道衡,要不然和我拍一张照片吧,我发给我姑娘看看。”
翁道衡愣了一下,然后说行,任野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接过翁道衡的行李,主动跟自己说:“我帮你们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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