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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所向(近代现代)——野风不见

时间:2021-09-24 08:40:43  作者:野风不见
  傅关收到过暗红的玫瑰、白色的桔梗,也收过不知名的野花和毛茸茸的狗尾巴草……
  无一例外,这些都会被放进床头的花瓶内,这是傅关用来续命的东西。
  白天的傅关,会学习,会陪傅华升聊天,聊天的过程中又会刻意避免提及那人,省得在他父亲面前,流露出被积压在心底浓浓的惦念。
  而傅华升每每看到这样的傅关,总会忍不住在心底叹气。
  尽管他知道自己儿子所想念的那个病人在哪,但他却不能说,因为他明白,现在这个样子,对两人都好。
  傅关需要沉下心来去钻研专业,闻浪西也需要时间去蜕变,只有经历这饱含意义的别离后,才会有最美好的重逢。
  可,人的情绪总有决堤的那一天。
  闻浪西不知道的是,傅关每夜会穿着他的衣服入睡,会在失眠的夜晚辗转反侧,会冲着那只早已盛满的花瓶流泪,会在难以自拔时涂上许久未被打开的口红,会在箱底找出他遗留下的劣质烟吸,通过那呛鼻的烟味竭尽所能寻找他更多的影子。
  可这也正如傅关不知道的,闻浪西会在夜深人静时站在他楼下,会站立在大雨滂沱的雨天向上仰望,会久久盯着窗外回忆顺着梯子爬上来的他,会一遍又一遍写一封充斥着极致思念的信,会几次三番地加深自己心口上的纹身,试图将其带入未来的坟墓。
  两人都有过困苦难耐,但这并不是他们的全部,他们更多的时间,是用来往前走。
  傅关在努力研究着精神疾病,闻浪西在挣脱BPD枷锁的过程中备战高考。
  即使他们来时的路满布荆棘,但,当他们再次牵起彼此的手时,那便会满山花开,周道如砥。
  ……
  十月,傅关卧室床头的花瓶变成两只。
  十一月,傅关收到让他多穿衣服的信件。
  五月,傅关收到一束玫瑰和祝他生日快乐的卡片。
  六月,傅关收到庆祝他考上研究生的贺词。
  九月,傅关收到一道很难但却已被解出来的高考数学题。
  十二月,傅关收到一份数据正常的心理测试量表。
  三月,傅关收到一件做工极好的小短裤。
  六月,傅关收到一张某人心口上“关”字的照片。
  八月,傅关收到一份名牌大学金融系的录取通知书。
  被录取学生姓名:闻浪西。
 
 
第三十八章 
  今天是九月一日,闻浪西生日。
  截止现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傅关共收到七百二十封信,七百二十句我一直在你身边,以及七百二十支漂亮鲜艳的花朵。
  同样,他也度过了七百二十个被思念侵蚀的漫漫长夜。
  今早的傅关起床,同往日一般,从衣柜取了件闻浪西两年前的旧衣服穿上,随后下楼,取了今日的信和花。
  其实,从傅关收到闻浪西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开始,就隐约觉得,他们相逢的日子或许在逐渐逼近。
  可能是街边的转角,也可能是一阵门铃声后突然出现的身影,傅关期盼了好久,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注意着身边的人和事。
  但并不如意,时间过去大半个月,都不见那人回来,致使傅关原本激动兴奋的心脏逐渐沉寂了下去,恢复到以往的平静。
  今天的信上,只有那万年不变的一句话,这使得傅关有丝淡淡的失望。
  但今天伴随着信件的花却很特别,是一朵未在花期的双色郁金香,明黄与深红相间,鲜艳夺目。
  傅关低头,弯唇轻轻嗅了嗅,最后将其放入了阳台木架上的一只花瓶里。
  木架上摆满了花瓶,花瓶内插满了花,有的早已枯萎得不成样子,有的正在凋谢,还有的正迎着清晨的阳光鲜艳夺目。
  这是傅关用七百多天收藏起来的,他没有将这些花养起来,没有往花瓶内放土壤,没有将这些花做成标本,一切都是最初的样子。
  每天都有枯萎,每天也有新生,这也如同傅关,于深夜思念,于白日展颜。
  床头柜的小抽屉早已放不下越来越多的信件,因而一个木箱又出现在了傅关的卧室,如今,里面即将放满,再过一个月,可能就得重新再买一个收纳信件的箱子。
  这天晚上,没有开灯,房间内漆黑一片,唯有客厅桌上的两点烛光。
  这是傅关为闻浪西准备的生日。
  蛋糕是亲手做的,蜡烛是去蛋糕房买的。
  傅关跪坐在地毯上,看着面前橘黄色的烛光,眼里对应地也闪烁起流动的波光,他动了动嘴唇,将生日快乐这几个字咽了下去。
  最终,只轻声说了句:早点回来。
  傅关注视着眼前的光亮,一动不动,直到蜡烛熄灭在蛋糕里,也没有一丝动静。
  房间彻底被黑暗吞噬,寂静中的傅关没来由的,眼眶就红了,抬手拢了拢已经齐肩的长发,摘掉眼镜趴在了桌边。
  室内依旧很安静,只是那微微抖动的肩膀,让人明白,他的心绪并不如这漫漫长夜来得平和。
  翌日清晨,傅关在卧室床上醒来。
  阳光透过着窗帘缝隙照进,形成一道明亮的光线映射在傅关对面的墙上,与昨晚漆黑的长夜想比,这光亮得刺眼。
  傅关微眯着眼看了会儿,又重新闭了眼,他在想今早能收到一张写着什么的信,能触碰到一支什么颜色的花朵。
  这是傅关每日清晨醒来,想的第一件事。
  “醒了怎么还不起床?”
  原本寂静的房间内,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
  傅关猛地睁开眼,看着正对面的那道光,全身僵硬着没动。
  “今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身旁那声音又传入傅关耳朵,这声音柔和,低沉,熟悉,平常,让傅关觉得,他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闻浪西离开了他两年。
  傅关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上衣衣摆,不敢转头看向身旁,这一刻的他分不清哪个才是梦。
  是离开他两年的闻浪西,还是清晨在他身旁说着话的闻浪西。
  两年前,闻浪西在傅关入睡时悄然离开,两年后,闻浪西又在傅关醒来时悄然归家。
  这不能责备傅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因一切刚刚好,可以无缝地衔接。
  突然,傅关感受到他身旁那人动了一下,紧接着面前就出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
  熟悉是因为闻浪西。
  陌生是因为这面容更为英俊,眼里泛着傅关从未见到过的神采。
  闻浪西将肌肉线条凌厉的手臂撑在傅关脑袋两侧,定定地看了人许久,才轻声道:“你瘦了。”
  “你……也瘦了。”傅关哑声回了一句,但依旧没动。
  这句话后,室内恢复了寂静。
  闻浪西撑在傅关身上,傅关安静地躺在闻浪西身下,四目相对,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傅关感觉到眼睛酸涩,闻浪西这才放下撑着身体的手臂,失力般趴在了对方身上。
  被这一压,傅关才真正感受到闻浪西的气息。
  那人身体很重,傅关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但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叫嚣着:再重点,再重点,再重点……这样就能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你的重量,你的体温,你的存在。
  闻浪西将头埋在傅关的颈窝,贪婪地嗅着对方身上特有的香味。
  跟以往一样,还是那么的清冽。
  “傅关……”
  闻浪西沙哑着嗓音低喊了一声。
  傅关没应,他所有的思念,都被堵在喉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想,好想你……”
  闻浪西压在傅关身上,竭力忍耐着哭腔,一字一字地说着。
  傅关隔着薄被,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闻浪西跳动的心脏和轻轻颤抖的身体。
  “还……爱我吗?”
  这句话,语调平和,声音沉静,但又夹杂着一丝几不可察地惶恐与不安。
  闻言,傅关的心脏有瞬间的静止,随即鼻腔就涌上了难以遏止的酸涩与委屈。
  他将每封信都完好无损地保存着,将每朵花都珍藏着,将那人的姓名纹在身上,将那永无止境的想念积压着……
  而这人竟在问他是否还爱着……
  这憋闷与委屈一时间冲上傅关的大脑,不知是何缘故,傅关突然气冲冲地哑声说了句:“早不爱了。”
  这话一出,闻浪西身形倏地僵了僵,但转瞬即逝,将手伸进被窝,摸上傅关细窄的腰,紧紧地搂住,接着偏头,将嘴唇凑到傅关颈侧,轻轻吻了吻。
  “没关系。”闻浪西低沉着嗓音,“那,我能重新追你吗,为你做早餐,送你上学,带你去旅行……可以吗?”
  闻声,傅关眼眶立马红了,他实在是太委屈,这委屈将重逢的喜悦都冲淡了些。
  “这么容易吗?”傅关哽着嗓子问。
  闻浪西埋在傅关颈窝处嘴角扬了扬,回话说:“当然不止,我还会按摩,会说好听的,会陪伴,会追随,会挣钱,会……爱你。”说完停顿片刻,又接着问:“所以,愿意吗……让我重新追你,傅哥哥……”
  最后一句,使傅关心脏猛地一震,他已很长时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
  两人许久未见,今日清晨于卧室床上的重逢对傅关的震撼太大,他一时表达不出欣喜与愉悦,表达不出日久积淀下的思念,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点点头。
  但就是这轻轻点头的动作,却让闻浪西嘴边的笑意无限扩大,心底的忻悦已然无法用普通的言语表达,只剩下眼中浓烈的爱意。
  闻浪西不愿在刚重逢就对傅关承诺什么,他想用他长久的后半生去弥补对方这两年来缺失的陪伴,想用后半生去感谢傅关,去无微不至地照顾傅关,坚定不移地爱傅关。
  心底极致的欢喜促使闻浪西搂着傅关腰的手放肆了起来,但刚一动,两人身体顷刻间就僵住。
  不知沉默了多久,卧室内才传出闻浪西暗哑的嗓音。
  “傅哥哥,你怎么,不穿短裤睡觉……”
 
 
第三十九章 (完结)
  这突如其来的重逢令傅关有些措手不及。
  昨晚是闻浪西生日,所以他尤其想念那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左右磨蹭间,身体竟有了反应。
  纵然房里只有傅关一人,但他仍有些难堪,本想着不管,但奈何身体仿佛着了火,越烧越旺,最终只得像做贼一般,偷偷在被窝里将睡裤拽掉。
  昨夜傅关本是想快速解决掉,但手在刚触碰到他自己的臀部时,脑海中倏地涌现出一个想法,迟疑片刻后,指尖转了一个方向,移到了他的后方……
  弄完后已经很累,所以用湿巾擦掉白浊后就阖了眼,再睁开已是现在。
  “我……”傅关不知该怎么解释,嘴唇动了动,硬是没挤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刚回家的闻浪西也较为善解人意,没揪着这件事不放,用手揉了揉傅关光着的屁股蛋后,在其耳畔低声问:“想我吗?”
  傅关在被那人一番揉捏后,耳根不由得发烫,强忍着羞赧,嗯了一声。
  却不曾想,闻浪西在得到对方肯定后,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吻了吻傅关可以滴血的耳垂,才用气音说:“我说的是,这儿想不想……”
  说着,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傅关的臀缝。
  傅关在他这24年的经历中,从未有过这般尴尬和羞愤。
  这人一声不吭地走,现在刚回来又这般调笑他,不由心生怨念,冷着声音道:“不想,从我身上下去。”
  闻浪西听到这话,没再出声,只是唇角弯了弯,依言道:“好了,不想就不想,别生气了,快起床,我去给你做饭。”
  直到闻浪西走,卧室内恢复以往的平静后,傅关这才抬手捂住眼睛,紧抿着唇,身体微微颤抖,无声地哭了出来。
  没人能体会到傅关当下复杂的心情,既有重逢的喜悦,又有莫名的委屈,有羞赧,有怨恨,这些情绪杂糅在一起,凝聚成了傅关眼尾的一滴泪。
  虽然在哭,但傅关心底却是轻盈的,这两年积攒下来的沉重惦念,仿佛因为闻浪西的归来顿时烟消云散,重获新生。
  傅关松开捂着眼睛的手,露出泛红的眼睛,起身,穿上裤子,拉开窗帘,明媚的光线顷刻间如瀑布般涌了进来,阳台木架上的花瓶因为阳光的渲染而光彩照人,九月份阵阵舒适的凉风轻抚过他的脸庞,吹散乌黑柔软的发丝,这一刻,傅关整个人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唇边带着笑,清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美好而动人。
  闻浪西回家了。
  是原本的他,依旧爱着自己;
  但又不是原本的那位,现在的他可以坚定地说出心之所爱,不再自卑,不再惶恐。
  傅关相信,从今往后,他的后半生,有了着落。
  ……
  时间飞逝,转眼间,傅关在精神医学界的造诣越来越高,其学术论文获得无数奖项,在边缘性人格障碍的治疗领域中提出自己全新的疗法,特别是近几年,他的疗法在国内外医学界都有了大批支持者。
  在傅关一步一步前行的过程中,闻浪西的发展更为迅猛,大学未曾毕业,便注册了自己的公司,初涉商圈,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曲折坎坷,但这些并不足以成为阻碍他前进的绊脚石,这不仅是因为他有着精明的头脑,更重要的是,他还有着一个人的陪伴,这个人给予了他强大而沉重的信念。
  就是这信念促使闻浪西在每次受挫后都能快速重振旗鼓,继续向前。
  无所畏惧,无所不能。
  这天下午,傅华升打来电话,让傅关回趟家。
  就在这打电话间隙,傅关正被闻浪西压在身下重重地冲撞着,幸好通话时那人力度有所收敛,才不至于被傅华升听见。
  可电话刚挂掉,闻浪西胯部又开始用力,比刚才的力道还要重,而这时傅关能做的,就只是紧紧咬着牙关,尽全力承受着那人凶猛的攻势。
  闻浪西之所以天还没黑就将人压在身下狠狠地做,是因为两人已有五天未曾见面,他去外地出差,傅关又忙于参加学术研讨会,这五天内两人连电话都没怎么打,是以这刚一见面就双双滚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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