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忙凑过来:“醒了?这么早?昨天折腾的那么晚,你现在不困吗?”
“……”
这人居然还好意思说出来。
沈妄昨晚刚开始的时候还算矜持,每一步都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试探,他被试探的感觉还不错,也就没有抵触,并且尝试迎合,顺着沈妄的节奏一步步渐进。
然后这小兔崽子尝到甜头后就有点肆无忌惮的意思了。
身上泛红的吻迹就是最好的证明,锁骨和肩膀甚至称得上咬痕。以及因为中途过于生猛,丝质的床单硬生生被他抓破了。
沈妄一副满足的模样,哪怕只睡了两个时辰也是蹦蹦跳跳,苦了他现在浑身不对劲,跟扔进洗衣机里滚了一晚上似的。迟应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一时图省事让沈妄来做。
他愤恨地回怼:“你怎么起这么早?背上的抓痕擦过药了?昨晚不是喊疼让我别抠吗?”
“自然擦了。”沈妄撇撇嘴,“没想到阿应的指甲这般锋利,都快挠出血了。”
“你自己想想你昨晚多肆无忌惮。”迟应翻了个白眼,“抓个背你也好意思喊疼?你那样了我都没喊,就听你在那嗷嗷叫。”
“是啊,你没喊疼,你让我慢点,还说再不停下就要把我的头拧下来。”
“……”迟应握紧拳,“我现在是可以拧下你的头。”
“好啦我错了嘛,阿应。”沈妄坐了过来,抓住他的手,讨好地说,“我去参加个寿宴,今天就这一个活动,等会就回来了,然后我们就去现代,我给你买了点东西。”
迟应点点头,一副了然的大度模样,然后扶着沈妄的胳膊缓缓起身:“这床,收拾一下。”
“阿应,其实有的事不能怪我。”沈妄轻声,“就比如,我本来也想收敛,但是你真的……你一说话一喘气,我就更激动。”
“……”
迟应收回手,冷冷说:“我现在觉得你像个登徒子,或者说像个骗子。”
“啊?”
“装一副清纯样,骗我信你什么都不懂,只是尝试一下,结果呢?”迟应突然捏住沈妄的下巴,“结果你是不是很爽啊?”
“嗯……确实。”
沈妄坏笑着在迟应嘴角轻轻一啄,然后火速后退,顺利躲开紧随其后的一拳头。
迟应一愣,继而要紧牙关:“沈——妄!”
若不是沈妄早已遣散了寝宫附近的侍卫,怕是能有不少人听到当今圣上的哀嚎。
“我错了我错了!阿应!别打了别打了我还要去寿宴,回来再给你打好不好?别捏耳朵疼疼疼疼……”
…
沈妄是早上九点左右去的寿宴,离开后,迟应终于挣扎着起了床。他扶着腰洗漱,眼看进来收拾床的仆人时不时面色复杂地往他这瞄,好像他头上突然长了朵花似的。
这种事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意了更尴尬,没法子,他只能权当看不见,和收拾的人自然而然形成一道互不干扰地无形屏障。
直到看他的人变成了沈寂。
由于起床时间晚,彼时他正在吃花糕准备垫垫肚子,结果随着一道红烟飘过,突然就多了个大活人杵在他面前。
“呦,嫂子?吃饭呢?”
迟应被吓了一跳,花糕被他直接捏碎,撒了一身的渣。
“你有病啊?”迟应冷冷说。
沈寂哼哼两声,压根不把自己当越狱犯,直接往桌子上一坐,目光投向刚刚收拾好的床褥,沈寂嘴角浮起一丝坏笑:“昨晚这是干什么了?”
这神情,好像下一刻就要跑出去传的满世界皆知一样。
哪怕沈寂如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性,但是刚刚穿到沈妄身上时,沈寂的疯子形象实在在他心里刻的太深,于是迟应很自然地离开桌案,不动声色和沈寂保持一定距离。
沈寂又哼了哼:“怎么?怕我?还是厌恶我?”
迟应又拿起一块花糕,靠到另一边的椅子山:“不敢,我区区凡胎肉.体,不敢和你们神仙相提并论。”
“我们神仙?我可不是神仙。”沈寂换了个躺姿,瞧着二郎腿,长叹说,“我是妖,不是仙。”
“也差不多,不是凡人就一样。”迟应轻飘飘看着沈寂,“所以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给你哥哥庆生?”
沈寂将长发拨在身侧,沉吟说:“算是吧,不过这是次要的,来,把你衣领扒开我看看?”
“……”
果然是一个娘胎出来的。
见迟应仿佛满脸黑线,沈寂哈哈大笑:“别紧张,我只关心我哥哥,对你可没意思,不然一进殿就给你绑走了,你应当知晓我的手段。”
迟应淡淡说:“是,你们神仙就是厉害,人上人,高考轻轻松松裸考七百五。”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来?”
“不好奇,你要是想说你就说,不想说。”迟应指了指桌上的花糕,“不想说就专心吃糕,挺多的我吃不完,正好分分。”
沈寂啧啧几声,捏起来一块花糕,咀嚼一小口,半晌后才说:“他昨晚刚过十二点时,是不是有异常的反应?”
迟应一顿。
“比如,变得不像他,或者更详细点,他比以往要急躁很多?”
“你逾越了。”迟应放下花糕,站起身,“饭也蹭了,话也说了,这位妖王,你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只来提醒你,如今你二人满十八岁,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怪事出现在你眼前,到那时,你不想面对,也得被迫面对。”沈寂也走了过来,靠在他耳边轻声笑着,“比如,你前世的死,和沈妄脱不开关系。”
“说完了?”
“说完了。”
迟应抬手:“门在那边,再见。”
沈寂冷哼,又带上一块花糕,一挥手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只是放花糕的桌子上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木质的小盒子,迟应心思在别的地方,也就没有注意到。
迟应在空荡荡的寝宫里原地站了一分多钟,这才重新坐回去,看着门外沈妄早上离开的方向,略有些出神。
不在乎不代表完全当没听见,“前世的死”,这句话实在太清晰了。
可沈寂毕竟算得上一个疯子,说的话真真假假谁又清楚呢?反复纠结他的话,还不如老老实实睡大觉来的舒坦。
沈妄是在下午时带着一身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彼时迟应正闲着无聊看朝中送来的奏折——他到底以沈妄的身份在这边待了一段时间,已经差不多把政事摸清楚,可以批阅奏折。
“好了,寿宴结束了,走,回去。”
沈妄身上沾着若有若无的酒味,毕竟是自己的寿宴,喝酒也是正常。迟应没怎么管,将奏折放了回去,然而就在拿起铜镜临走前,沈妄突然问:“刚刚沈寂是不是来了?”
真不愧是亲兄弟,这也能猜出来。
迟应点点头:“是,他嘴馋,来蹭了几块花糕。”
“没别的?”
“没了。”迟应说,“你怎么看出他来了的?”
“很正常啊,你一个人哪吃得了那么多糕点?”
“……”
“开玩笑的,你没发现桌子上多了个东西吗?”沈妄指着那个木盒,“这玩意是我小时候做的,那时候刚做好被沈寂抢走了。”
迟应啧啧两声,伸手把木盒拿起来,在得到沈妄的允许后,他打开了上面的盖子。
结果盒子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个像玻璃弹珠似的透明小球,盒子里还写着一句话。
“生辰快乐,我的哥哥,这是弟弟给嫂子准备的大礼,若是有一天,嫂子想知道前世的事了,把这个吃了就行。”
迟应:“……”
就这个玻璃弹珠,吞了能当场噎死,他严重怀疑沈寂就是一时脑子抽筋想戏耍他的。
沈妄的想法明显和他差不多:“摆在那,别管了,这人脑子一向不对劲,走走走,我陪你过生日去,今天你想干什么,本帝都依你。”
这是沈妄第一次自称“本帝”,本意是想体现自己的帝王霸气,突出一个君王之爱的厚重,结果得到了迟应看神经病似的眼神。
“干嘛?脑抽了?要不要来两套数学卷子给你清醒一下?”
“……谢谢,不必,走吧走吧。”沈妄搓搓鼻子。
他杀伐决断狠厉威风的形象是挽救不回来了。
片刻后,两人用系统回了现代,迟应打开手机,Q.Q和微信都是系统送的祝福,由于好友少,他连个群发也没收到。
可是再一看,他的朋友圈消息居然炸了!
一点进去全都是艾特他的,迟应预感到一丝不对劲,点开详细消息的一瞬间,沈妄在他身侧闷笑。
迟应冷冷一瞥:“你笑什么?你干的?”
“没有,我就在朋友圈给你送了个生日祝福。”
迟应揣着不安,皱着眉点开了那所谓的“朋友圈祝福”。
【汪:生日快乐,阿应也终于成了属于我的阿应@应】
第85章 晋江独发
沈妄和他一样,不怎么爱和人交际,但他的朋友圈发的委实不算少。
平常吃个饭,喝杯奶茶,去游乐园,甚至只是到楼下倒垃圾,他都得拍个照发到朋友圈去,即使他的微信根本没什么好友。
他是发给自己看的,或者说,沈妄只是记录在他的人间。
这些艾特都是九班的同学,迟应其实也没加多少人的好友,估计也就十几二十,然而就是这仅仅的十几二十在疯狂艾特他,形成了一道奇观。
他们班同学很多都是相互加了好友的,迟应甚至可以想象这大规模轰轰烈烈的艾特有多么壮观,要不是在放寒假,估计第二天去学校就得被围起来问长问短。
迟应抢过沈妄的手机:“你不是没加多少人的好友吗?为什么这么多人看到?”
沈妄一脸无辜:“不知道啊,可能仅有的好友看到了,就截图再发一次朋友圈,然后就这么传的。”
迟应确实被乱七八糟的在艾特,由于不是好友看不到评论,打开那些说说的评论区,都是发说说艾特他的人在评论区自言自语一大堆话。
这已经是密密麻麻近乎刷屏,如果能看完整那就更恐怖了。
终于,随着通知铃声响,第一条微信消息不负众望的发了过来。
【杜巷:你什么情况?你俩真成了?】
迟应默然半晌才回消息。
【应:是的吧。】
【杜巷:这么突然?哦也不是很突然,那你俩现在啥程度了?】
【应:什么什么程度?】
【杜巷:别说了,我都懂,不过冒昧一问,你在上面还是沈妄在上面?】
【应:……滚。】
可是这消息就好像商量好似的,这边刚结束,另一边就又有人发过来,迟应被吵的头疼,一怒之下直接开了免打扰。
“你这叫掩耳盗铃。”沈妄轻嘲。
迟应淡淡说:“拜你所赐。”
片刻后,迟应又说:“其实你发这个,应该告诉我一声,毕竟是两个人的事。”
沈妄一愣,神色立即有些慌张:“我是在寿宴上一时突发奇想,然后借口茅厕直接穿回来发的,时间很赶,我就没来得及和你说,阿应你别生气。”
“啊?”迟应莫名其妙,“我没生气啊,我就是觉得,有些事发出来,也是需要回应的。”
沈妄怔忡几秒,伴随着手机通知铃声的轻响,他打开了自己的朋友圈。
【应:同乐,以及,他说的对。@汪】
这回应冷冷清清,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文艺风的情话,更没有大长篇的感慨和回忆,只有迟应轻飘飘一句“他说的对”,以及宣示主权的艾特。
看着沈妄呆滞的神色,迟应忍不住笑了笑:“好了,这样就行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冷落你。”
沈妄回过神,也跟着笑出声,他站直身子,对迟应恭恭敬敬作了个揖:“是,还是阿应考虑周道,朕在此谢过阿应的恩宠,能得到阿应的青睐,朕不胜荣幸。”
“好了,中二的要命,还傻不拉叽的。”迟应放下手机,“你不说今天随我干嘛么?这是你对我的生日礼物,那你自己要什么礼物?”
沈妄视线下移:“我要的礼物,阿应昨晚已经给我了。”
“……”
“如果这不算礼物,那今晚能不能再来一次?”
“你当我没说。”
就没见过这么得寸进尺的。
天色不算晚,迟应本来就吃了不少花糕,沈妄更是刚从寿宴下来,两个人都不算饿,所以默契的没有吃晚饭的打算。
迟应一时居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现在还是大年初六,不少人回家过年还没回来,外面很多店铺都关着,还有什么游乐场餐厅基本都没开,电影院倒是有。
只不过没有提前预定,好看的电影票已经爆了,剩下烂的他也不想看。他这个出生日子简直卡了个绝佳的点。
“不过你今天看着好闲啊陛下。”迟应努力寻找话题,“你们那,正常皇帝寿辰,奢侈点的,都干什么?”
“奢侈点的,早就提前几个月准备生辰寿礼了,如果是那种大寿,那更轰轰烈烈。”沈妄把手机当成笔在手里转来转去,“正常来说,中午是和大臣的宴席,晚上就是家宴了,皇城内外灯火通明,舞姬乐声不绝如缕,凡是你能想到的繁华,基本都可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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