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漂亮的他有点笨(近代现代)——东方有鱼

时间:2021-09-26 11:39:38  作者:东方有鱼
  沈程马上拉开知乐的手,他手腕上已红了一小片。
  “不想说就不说。”沈程问出口的瞬间就已后悔,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虽然不知具体缘由,但想来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爷爷说,要忘记,”知乐带着点不安和茫然,说:“我快忘掉了,不去想。”
  “那就不想。”沈程说:“抱歉,我不该问。”
  知乐松了口气,又摇摇头,意思是不用抱歉。
  晚餐早已准备好,但知乐有点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说不想吃,沈程也没什么胃口,索性作罢。
  “那就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吃早餐。”沈程说。
  “今天日记,还没写。”知乐那样子像好学生偶尔想偷懒时的模样,心虚而负疚。
  “偶尔一回不写没关系。”沈程说。
  知乐写蓝色日记还是粉色日记,沈程平日里并不关心和在意,但今天,他知道,如果知乐要写,肯定会是蓝色日记,沈程忽然很不希望被记录在册。
  有沈程的“支持”,知乐便很心安理得的偷一天懒,不写了。
  沈程说睡吧,要走,却被知乐揪住了衣角。
  “哥哥今晚,陪我睡吧。”
  沈程马上道:“不。”
  知乐不放弃:“今晚,想要人陪。”
  沈程指了指小乐小程。
  “它们,不可以。”
  沈程扬了扬眉。
  “晚上,”知乐竭力思索,说:“也许,我会生病。”
  沈程冷静道:“你不会生病。真生病了有医生。”
  “可是,以前,这种时候,爷爷都会陪我。”
  “我不是你爷爷。”
  “你是哥哥。”知乐想了想,“还是对象。”
  沈程这次没有去辩驳他用词的正确性,或许是懒得辩驳,只是眼中现出一点无奈,有时候小傻子伶俐起来,逻辑清楚,言辞精准,还带着些许撒赖,令人无法招架。
  “你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沈程没有嘲笑的意思,是真的有点疑惑。
  知乐理直气壮又天真无辜的回答:“真傻的。就没,傻完。”
  沈程有很多种科学理性的方法统管成千上百的员工,以及游刃有余的应付各种应酬交往,但这些方法面对知乐时统统都失去效用。
  知乐盘腿坐在床上,半湿的头发软软搭在额前,抬起头,眼中映着沈程,黑亮的双眼跟他怀里的小狗如出一辙。
  在这双眼睛面前,沈程的某些原则和坚持,便没有办法再那么强硬的维持。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一般为晚上9点哦。
  特殊情况会在凌晨。
  其他会请假或说明的~
  谢谢支持~
 
 
第41章 四十一
  最后沈程面无表情的妥协了,答应知乐晚上陪他睡,不过还有事要忙,得晚一点,知乐倒很理解的点头,自己先躺下了。
  沈程离开卧房,先到书房处理了一些邮件,这个时间不算晚,略一沉吟,站到窗前,拨通沈泰远的电话。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泰远在那头道:“居然舍得主动联系我。”
  沈泰远的心情不错,刚从医院出来回到酒店,正准备休息,忽然接到沈程电话,颇为意外,调侃一句后,忽然严肃起来:“知乐出什么事了?”
  公司的事沈泰远对沈程一百个放心,这时候打来电话,只有知乐一个可能。他虽关心,却并非时时盯着二人日常生活,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得给予足够的自由和空间。
  “没有。”沈程平静道。
  这种事告诉沈泰远,被骂事小,沈泰远如今断不会告诉病中的江善原,免得他担心,而沈泰远自己则会陷入自责和内疚中,终日不安。于是沈程选择暂时不告诉他们,日后再说。
  沈程顺口继续道:“上次提过的关于知乐对陌生人的忌讳以及缘由,可有什么消息——过几天想带他认识几个朋友。”
  “你的朋友?唔,很好很好。”沈泰远道:“正好前几天跟老江聊过,知乐以前并不怕生,只是小时候发生过一件事……”
  那是知乐生病后的第二年,江泰原带知乐上街,平日里因为忙和不方便,没有办法经常带知乐出门,每次逛县城,对知乐来说,意义都颇为重大和特别。
  “你在这里等我,我买点种子,马上回来,不要乱跑啊。”
  那一天,阳光明媚,码头集市上到处都是人,熙熙攘攘,江泰远见下面的市场挤都挤不开,怕知乐挤得难受,于是让知乐在集市桥头处等待,他片刻即回。这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知乐很乖的点头。
  知乐站在桥头,白净乖巧,眼睛澄澈。
  “小朋友,怎么站这里啊。”一个中年男子忽然出现,靠近知乐:“你一个人啊。”
  知乐那时候很喜欢跟任何愿意跟他讲话的人说话,中年男人一口外地口音,不知道从哪里来,但他笑眯眯,很亲切的模样,知乐便也笑起来,告诉他爷爷在下面。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下面,说:“我看到过你们爷孙好几次了,跟你爷爷也算认识咯。小朋友,叔叔想请你帮个忙。”
  知乐问是什么。
  中年男人指指桥下面的一艘快艇,说舱房钥匙掉进一道缝隙里,大人手太大,没办法取出来。
  桥头上人来人往,做生意的小摊小贩与路人们大声讨价还价,无人有闲心注意中年男人和知乐的对话。
  中年男人看起来很着急,说房中还生着炉子做饭,担心可能会失火。
  知乐听到失火吓了一跳,中年男人恳求道:“你们老师都一定教过要助人为乐,小朋友,帮帮叔叔哦。就两分钟的事儿,弄完就送你回来,我跟你爷爷解释,保证你爷爷不会生气,还会表扬你呢。”
  知乐还在犹疑着,中年男人拉起他的手腕,半拉半劝的拽着知乐,知乐身不由己的跟着走了。
  走过一段长长的阶梯,快至江畔,人变的稀少,知乐忽然害怕起来,停下来不肯再走。
  中年男人顷刻间变了副模样,凶神恶煞,目露凶光,威胁知乐不准停。甲板上出来一个中年女人,远远的招手,喊他们吃饭。
  知乐拼命挣扎,男人一只手如铁钳般抓着知乐手腕,一只手捂住知乐嘴巴,整个后背遮挡住路人视线,偶有路人看过来,只以为是父母拉扯不听话的孩子回家吃饭,瞥一眼便一笑而过。
  “给老子乖一点,否则现在就打断你的腿。”男人恶狠狠道。
  知乐死命挣扎,手腕快要被男人捏断。
  男人拖拽着知乐,离江畔越来越近,女人搭上跳板,准备迎接,幸而就在这时,江泰原终于追来,他狂奔下来,一路狂吼,半途跌了一跤,从水泥地的阶梯上滚下,爬起来疯了般像中年男人冲过去。
  路人终于察觉不妥,上前帮忙……
  “要是晚一步,可能知乐就那么被拐走了。”沈泰远说:“县城里很少发生人口拐卖这种事,所以平日里反倒缺乏这方面的戒心。那对人贩子是惯犯,正看中这一点,驾船沿江,专门对小县城下手,寻找落单的小孩,一旦得手,马上驾船离开,很难再追寻。据交待,他们已这样成功作案好几起。知乐上天保佑,逃过一劫。”
  沈程静默听着。
  当时江泰原险险将知乐救下,急怒之下,狠狠打了知乐一巴掌,责骂他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再原地等,要乱跑。
  那是江泰原唯一一次打知乐,后来回家后冷静下来,江泰原跟知乐道歉,说自己也有错,又好好叮嘱和教导以后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正因为这次的遭遇,知乐变的害怕起陌生人,甚至再不愿出门。
  “老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缓解这种状况。只是留下的心理阴影太重,哪怕知乐不太记事,时至今日,其影响也还没消除殆尽。”
  “不过老江说,知乐已学着渐渐遗忘,如今面对陌生人,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不强迫他做什么——你上次说的拉手腕,我问过老江,应该属于应激反应,这一点在家里并不明显,在外面你稍稍注意些便是了。他如今已是成年人,一般也不会有人随随便便拉扯他。”
  沈泰远继续道:“老江之所以没有特地叮嘱,也是怕我们太过小心翼翼,反而适得其反。老江有他的考虑,是希望知乐能够再独立一些。”
  洁净的玻璃上映照着沈程平静的面容,眼神如同外面黑夜般深沉。
  “你不用太大压力,稍注意点就是了。”沈泰远说。
  沈程没有说什么。
  就在沈泰远以为要结束通话时,沈程却又问道:“他以前生的什么病?”
  沈泰远顿了顿,旋即明白了沈程的言下之意,笑道:“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呢。”
  沈泰远叹口气:“说起来,起先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发烧而已。”
  知乐的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几年后车祸而亡,一个家庭顿时支离破碎,接连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江善原一夕间老去,失去独子与儿媳,唯剩下一个幼孙。
  江善原强忍悲痛,抚养幼孙,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次干活时江善原不慎摔断腿,原本愁云惨淡的家庭雪上加霜,其境况可想而知。
  就在这期间,知乐某天感冒发烧。知乐那时才六七岁,尚不懂祸福利害,只不想本就卧床生病的爷爷担忧,便瞒住江善原,以为会像其他人常说的那样“小感冒不打紧”,过几天就会好。
  然而几天后,知乐终因高烧昏迷……
  抢救后醒来,便再不复从前模样。
  “知乐这孩子小时候你不知道有多聪明,学习成绩好,性格好,老师同学就没有不喜欢他的,又特别懂事,”说道这里,沈泰远长叹一声:“也正是这懂事害了他。都说造化弄人,命运难测,这人一辈子啊,太难说。”
  知乐变傻后,江泰原几乎绝望,一夜白头,日日以泪洗面,模糊泪眼看不清未来之路,不知是否还要走下去。
  小小的,傻掉的知乐已经忘记从前许多事,却还认得江泰原,他抱住江泰原,笨拙的给江泰原擦眼泪,笨拙的说:“爷爷,不哭。知乐疼。”
  江泰原抱住知乐嚎啕大哭,猛兽般嘶吼的宣泄过后,牵着知乐的手,对他笑起来。
  “倘若知乐没有生病,如今正风华正茂,凭他的容貌才情,大学里不知多少人追求,还真不一定轮的上你呢。哎,可惜,这命运二字,实在没什么公平可言。”
  沈泰远惋惜不已,充满哀叹。
  沈程沉默不语。
  雨停了,夜凉如水。
  沈程在窗前伫立许久,静默不言,时钟报时,他蓦然回神,看看表,慢慢下楼,履行做出的承诺,来到知乐卧房。
  知乐已经睡着了,小乐小程早自觉离开,回到它们自己的小窝,卧室里开着壁灯,暖黄的灯光静静照着。
  知乐安静侧卧,微微蜷着,呼吸沉静,长睫在眼下投下一抹浅影,一只手臂露在被外。
  沈程伸手,轻握住知乐手臂,想放入被窝中,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却仍使知乐一惊,立刻睁开眼,手臂本能的一缩。
  “抱歉。”沈程马上放开手。
  知乐看清是谁后,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他睡的迷迷糊糊,眼睛半睁未闭的看看沈程,嘟囔般的说:“不抱歉啊。睡觉啊。”
  他往里面让让,闭着眼拍拍床,意思是快来睡吧。
  沈程上得床来,两米多的大床十分宽敞,沈程打开自己的被子,暂无睡意,便调暗灯光,躺靠在床头。
  知乐感觉到沈程,仍闭着眼,人却挨过来,脑袋帖在沈程臂侧,就像小乐小程贴着知乐一样。
  这个动作让沈程忽然意识到长久以来存在却被忽略的事:知乐对他总是不设防的。无论在家还是在外面,无论沈程对他做什么,摸头,握手,同|床共枕……知乐只要发现是他,就会放下所有戒备,万般温顺的任由其“为所欲为”
  仿佛在知乐的世界里,一开始就将沈程设定成了信任模式。
  沈程没有动,低眸端详知乐,知乐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熟睡的面容很乖很平和,仿佛没有经历任何的坎坷,残酷的命运没有留下痕迹。
  “知乐这孩子小时候你不知道有多聪明……没有不喜欢他的……”
  沈程没有见过小时候的知乐,不知道究竟有多讨人喜欢,他脑海中浮现出另外几桢画面:
  七八岁的知乐躺在黑夜里,烧的满脸通红,嘴唇干裂,却生生忍着。
  知乐拼命挣扎,被爷爷救下后,满眼惶恐惊惧,想要投进爷爷怀抱,却挨了一巴掌。
  知乐茫然而仓皇搂住江泰原,说:“爷爷,不哭。知乐疼。”
  “倘若知乐没有生病,如今……”
  沈程试着想象了一下假如知乐没有生病,如今会是什么模样,结果却不尽人意——他想象不出来。
  沈程碰了碰知乐柔软的头发,知乐睡梦中轻轻蹭蹭他的手心,他的眉,他的眼,鼻梁,嘴唇,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温润,平和的光芒。
  沈程觉得,这样的知乐,也很好。
  似乎又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雨也仿佛下进了心里,沈程心口的部位从未有过的柔软与酸胀,似乎还有细细的痛感。
  这是沈程人生中至为稀少和陌生的东西,此前的二十多年,从未对他人有过。
  彼时他还不知这种东西,叫心疼。
  沈程只是觉得,知乐以后,都不应该再受苦,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夜深了。
  沈程将知乐推开一点,给他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下。
  片刻后,知乐滚过来,贴住沈程。
  沈程向来睡眠不好,一向警醒,如此动静,简直没法睡。但既然答应□□,便已做好心理准备。
  忍。
  沈程闭着眼,如老僧入定,过了一会儿,无奈睁开双眼。作为性|取向为男的沈程来说,与美少年同睡,本就需要极大修养与自制力,沈程不会在不清不楚的时候对知乐产生什么非分绮|念,更不会做出逾矩之举,但某人实在也够折磨人。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