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区以男性omega卫思域为首的组织113人。
卫思域穿着一身黑西装,坐得板正,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冯书记,好久不见了。”
冯明意点了点头:“卫少校。”
除了13区成员、各区负责人和周朝雨,其他人皆震惊,少、少校?军人?omega?
“早就不是了,”卫思域笑了下,“冯书记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直入正题吧,”乔庄是在座年纪最大的,“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们打算发起两场以大学生为主的游行,”卫思域拿出一张纸画了一下线路图,“这一块是13区的大学城,涵盖了6所大学,从入口一直走到13区政府大楼,总共2.2公里。”
汪雨霏笑,“精神起义么这是,赶巧和我们想一块去了。”
“冯书记,”卫思域说,“你们2区刚刚发生了轰动的徐某自杀事件,或许正是民心动摇的时候啊。”
有人说:“但是游行的话,alpha会破坏阻止的吧……”
卫思域长得很漂亮,但是是充满了攻击性的漂亮,甚至比在座的每一个alpha都要英气,他嗤笑一声,“大家似乎忘记了这个世界的真正主体,omega占5%,alpha占10%,剩下的85%……”
那个人喃喃:“beta。”
“聪明,”卫思域说,“我们并不需要alpha的支持,我们,只需要得到beta的支持就足够了。”
小部分人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与其说这是一场omega反抗的游行,”卫思域道,“更不如说,是一场omega和beta逼宫alpha的游行,李唐旗,大家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
“嗬!”白糖晃了晃蒋云书的衣袖,“是那个我们救了的beta!上电视演讲的beta!”
蒋云书也想起来了。
“在第一次beta游行的时候,我和他取得了联系,这次他也会帮我们。”
白糖小声道:“卫少校好厉害啊……”
两个小时后,会议结束了,众人都累得不行。
“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听说上一次吃得并不好,”周朝雨喊住他们,又看向蒋云书,“当时一早就去了13区,来不及正式道歉,这顿饭补回吧。”
林白昼很快就吸溜完了一碗粥:“我发现了,只有我们区的负责人是alpha,其他都是omega?”
秦钟南挑了下眉毛:“不哦,是朝雨主动把位置让给冯书记的。”
白糖和林白昼同时发出一声:“诶?”
“没和你们说过吗?”秦钟南挠了挠下巴,“其实组织一开始是朝雨联系起来的,冯书记也是朝雨去交涉的,后来人多了起来,就让给了冯书记,毕竟是个书记嘛……”
“不是,”周朝雨澄清谣言,“是冯书记会做得比我好。”
“哇学长好帅啊……”白糖已经晋升为周朝雨的粉丝了,他塞了一口虾饺,又道,“还有卫少校也超帅!气场超足!”
林白昼正在舀海鲜砂锅粥,“对了,我真的是第一次听部队收omega的,还不是后勤,但为什么卫思域又说早就不是了?”
“因为他是伪装成beta进部队的,”周朝雨道,“勤勤恳恳地往上走,期间还去第3星参加过战争,立过功,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omega的身份被发现了,然后就被踢出了部队。”
所有人一瞬间安静了。
“真讽刺啊,明明都是他一步一步用身体打出来的,”周朝雨扯了扯嘴角,“结果就因为性别是omega,所以一切不成立。”
白糖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但是部队里有很多是alpha吧……就算打抑制剂也没法完全掩盖信息素呀……”
周朝雨当时也是这么问的,但紧接着,他看到卫思域无所谓地撩起了后边的发丝,把腺体展现给他看。
上面明晃晃一个陈旧的牙印,那是终生标记的印记。
“这有什么,”卫思域道,“随便找个alpha终生标记后,信息素就会稳定下来了。”
周朝雨生平第一次磕巴:“随、随便?”
“哦也没有随便,”卫思域似乎在回忆,“忘了是谁了……能出现在我床上的,都是极品,只记得那次很爽来着……我把他骑到最后晕过去了。”
一个omega把alpha骑晕过去了……?!
周朝雨面无表情,这么野的吗。
卫思域笑着吐出一口烟,“而且,终生标记后,每次做都能放开来,很爽的,只需要让alpha吃避孕药……哦还有不结婚就行了,真的不考虑吗?”
兵痞子……周朝雨:“不了谢谢,我有alpha的。”
临分别之前,卫思域还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调笑道:“当然,还是alpha最爽。”
周朝雨:“……”不愧是一个能做到少校的omega。
白糖一回到家就立刻把谢安琪、万绘和三个舍友拉了一个群,兴致勃勃地讨论该如何在帝都大学宣传游行活动。
起因是视频会议结束后,组织讨论出最佳游行路线是从人流量最多的商业中心尼达广场出发,途经帝都医院和帝都大学,再到2区广场政府大楼,全程7.8公里,预计两小时。
“散会后小左和几位从事策划工作的留下来,我们讨论下具体流程,”冯明意安排道,“商业中心由A组来负责,帝都医院就由你们几个医生来负责,唔帝都大学的话……”
“我!”白糖见所有人都看过来,他举起的手哆嗦着放下来,“我、我可以帮忙的……”
冯明意笑道:“我知道,那么C组的人配合白糖,剩下的B组做后勤工作。”
蒋云书见白糖一时半会不会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便摇摇头走到阳台,一边撸着黑糖,一边拨通了钟齐的电话:“我们什么时候放出江女士成功离婚的消息?”
“我问过了专业人士了,”钟齐说,“最好在第一次游行的前两天放出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蒋云书才挂了电话走了进来。
白糖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问:“蒋医生要先去洗澡……唔。”
蒋云书站在他身后,一手握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扬起头,低头亲了下来。
白糖就被亲的姿势,慢慢地在椅子上扭过身体,最后脚一蹬,直接跳到alpha身上,双腿用力箍着alpha的腰,微微喘着气:“今天一天都没和我的宝宝接吻了对不对?”
蒋云书把白糖放到饭桌上,禁锢在怀里,一下下地亲着omega的侧脸,“发情期不是说月头来吗,怎么……还没来?”
白糖一怔,随即偏头笑了出来,“什么啊蒋医生,你这是在着急吗?”
“……没有,”蒋云书眉毛一跳,掰过omega的脖颈,用唇摩挲着腺体,“就是看来发情期还没有稳定。”
他轻轻咬了一口,顿了顿,含糊道:“也的确有点着急……”
“唔!”白糖缩了下肩膀,耳朵尖猛地红了,支支吾吾道,“其实你想的话,现在也、也可以……”
“不,”蒋云书笑了笑,“再给你一段时间做心理建设,到时候你别害怕地要逃就行。”
白糖红着脸埋在alpha的胸口上,发情期啊……他的发情期因为不稳定的缘故,余韵非常长,别的omega一个星期怎么都结束了,但他往往到第9天还能有点感觉……虽然前2天过后理智就会恢复了,但还是会想要……
白糖抿了抿嘴巴,真的会被做死的吧……
“才、才不会,”他吮了吮alpha的喉结,力道又轻又痒,小声道,“我会听话的……”
第94章 “终生标记。”
百年来,屹立在beta和omega前的稳固大墙巍峨不动,而徐某的自杀则成为了宣泄口。积累到极点的矛盾冲突,达到了顶峰的愤怒怨气,都全部朝着大墙上那一条微不可察的细小缝隙迸射爆发出来。
被压着的那90%不干了。
虽然政府极力地将消息一刀切,相关词条全都炸掉,但这只会徒增人们的愤怒,闹得越发沸沸扬扬,全球网络世界都被这一系列消息占据,一片乌烟瘴气。
“一个星期过去,单媒体报道出来的数据,第2星omega被杀8起,omega自杀72起,其中包括杀害alpha后自杀11起,beta杀害alpha 3起。”左岸念出来时都有些艰难,简简单单的数字背后,是一条条生命,一滩滩鲜血,更别说……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会议室气氛沉重,半晌,冯明意开口:“2区政府在早上开了第11次会议,他们被迫放弃掩盖消息的做法,正在讨论安抚民众的措施。”
“但具体内容我无法得知,”冯明意拿起一个文件夹,“我们现在只要做好我们能做的,关于下下周的游行时间已经确定,首先15日7区,16、17日2区接上,19、20日13区,22日9区收尾,期间可能会发生许多意外情况,到时候大家灵活变通,及时上报。”
然而晚上,猝不及防的,各大网络平台再次崩溃,被迫加班的各政府部门和程序员摔笔摔键盘:“妈的还有完没完啊!”
一位知名画师更新了个人作品:那是一张油画,整体颜色只有黑白灰,冲击性极强。一个高大的、没有五官的白色男人站在前方,而他的身边,有三个黑影如影随形,一个眷恋地趴在男人的背上,一个依偎在男人的手臂旁,一个乖巧地枕着男人的鞋面。黑影身后流出的黑颜料无限延伸至整个背景,无数条手臂从黑暗中伸出手来,而男人的白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全是或深或浅的黑手印、黑痕。
作品上只有一行字:他们永远在你身边。
被各大媒体引起疯传,各种转载,废话,现在涉及AO话题的就是财富密码,先转就对了。
“别回头。”
“小心身后。”
“血。”
“有没有感觉身体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柴警官很累,他这几天接到无数“报案”,说家里可能有脏东西,晚上挂在墙壁上的相框无缘无故掉落,门无缘无故关上,刚换的灯无缘无故炸掉。房医生也很累,这几天挂号的人突然激增,“症状”无一例外就是觉得身体很重,有点喘不过气和容易疲惫,流鼻血,还耳鸣。而生意一直惨淡的王大师,突然来了许多单,全都让他来驱鬼,驱鬼嘛,他最在行了,拿点柚子叶撒水,神神叨叨地绕着房子跳一下舞,赚钱真容易!
周朝雨和秦终南约好下班去看电影,之后便打算直接在商场解决晚饭,可不过9点多,一眼望过去,alpha的人数却比平常少了一大半。
周朝雨的手心被秦终南捂得全是汗,他疑惑地问:“怎么感觉最近alpha少了很多?”
秦终南“哼哼”笑两声,“亏心事做多了,晚上哪敢出门啊。”
另一边,蒋白两人都忙了起来。
“白糖,”蒋云书把电话打过去,“我这边可能要7点才能下班,你先在学校呆一会好吗?”
“好像有点歪了,左边左边……”白糖接起电话时正站在食堂展示柜的面前,指挥着唯一超过180cm的万绘贴海报,他连忙说,“没事的!我也没那么快!”
“好,”蒋云书说,“先挂了。”
白糖的宿舍成为了“根据地”,除了熟稔的几人,谢安琪还拉个5个omega帮忙,总共有11人。海报是设计好打印出来的,但手幅就需要omega们自己制作了,他们占据了桌子和床,用马克笔在白卡纸上描着字。
手幅和海报上的内容,主体全是“我们”———beta和omega。
这是卫思域说的,要给beta一种大家都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大家都是命运共同体的感觉。让beta认为,帮omega就是在帮自己,虽然从宏观上来说,也的确是这样的。
而白糖作为“东道主”,自然把比较适合写字的桌子让给了别人,他自己则手肘撑着身体,趴在床上。
谢安琪盯了一会,突然用力掐了一把白糖的屁股,吓得后者几乎要蹦起来。
“白糖,”谢安琪露出一个色老头的笑容,“你屁股好翘哦嘿嘿……手感也很不错,嘿嘿……”
白糖捂着自己的屁股,羞愤欲死,“安琪!你是女孩子!”
谢安琪仍然嘿嘿笑,手指摊开,猥琐地蠕动着,她理所当然道,“女孩子怎么了?我们女孩子可最喜欢掐你这种男孩子的屁股了。”
“你这种”三个字还特意咬重了。
晚上的学校操场是最多人的,夜跑的,围成一个个圈坐在草坪上团建的,许多正在进行社团活动的,而自从白糖这个“omega小团队”进入操场之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他们分成两组,一组摆摊,一组去派发海报。
谢安琪去派时恰好那个社团有两个alpha,一看就不干了,仗着自己是alpha就打算恶声恶气教训人时,两三个健壮的beta挡在了谢安琪面前,淡淡地拿过海报看了一眼,说:“这是我们beta和omega的活动,关你们alpha什么事?”
谢安琪躲在beta后边,“就是就是!”
摊位上围着许多人,白糖听谢安琪说完后松了一口气,“安琪,下次可以把就是就是四个字省略了。”
两口子双双忙完已经是八点多了,严重超时。
蒋云书洗完澡出来,看见饭桌上摊了两大沓白长条白卡纸,因为字要描得很大,所以白糖只能站起来,手肘撑着半趴在桌子上,低头认真写着,柔软的睡衣贴着肌肤,后脖子上的骨头微微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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