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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国度(玄幻灵异)——狐狸/fox^^/小莫

时间:2021-09-29 09:57:46  作者:狐狸/fox^^/小莫
  归陵正在看医疗器械中的其中一个的说明书。
  “这个异化卵,他们应该已经小部分量产了。”他说。
  韦安转头看他。
  “我们的侦查小队有一次碰到一队私兵,腹腔以下、或右侧头部和手臂全异质化了,长出瘤状的能量炮点,还有退化和异常器官增生,”归陵说,“当时研究院的人觉得是超能者中变异体的一种形式。”
  “我记得,”韦安说,“腹腔下变异那种还会到处产卵,产生纳米机器人,他们好像都疯了,过载后会胡乱交配,产无效卵……”
  “我看了一下效果说明,应该是这种技术植入的结果。”归陵说。
  “太TM恶心了!”韦安说。
  正在这时,他突然抬起头,大厅一角传来轻微的声音。
  光线很暗,韦安视力在这地方稍有减退,但还是一瞬间看到某个东西,节肢的爪子,小孩子的眼。
  他走过去,它藏在大厅尽头厚实的天鹅绒窗帘中,在他靠近时慌忙逃走。
  窸窸窣窣的,就像家宅里的老鼠,或别的什么生活在暗影里的虫子,在黑暗中磕磕绊绊地逃命。
  韦安一把拉开,发现后面是另一座厅。
  看上去像是老式房子那种活动大厅,封闭式学校有这种地方,“苍白世界”有个类似的,但它绝对参照的是秦家老宅。
  太多的细节相似了,楼梯的样式,他在这样的房子穿行过,汇报工作,和他的“家人”一起吃饭,家族,听他们说话,面带微笑。
  还有那种气味,很相似,这种味道并不难闻,老宅子里好像会有特殊的味道,木头,薰香,权力,不可一世老宅子的质感,会穿透皮肤。
  对于韦安来说,这气味简直森冷到骨子里。
  宅子和它的权势才是主宰一切的,一切个人意志都不重要,要遵从它过于巨大的意志。
  他还是小孩子时被带过来,为他们服务,后来他一路长大,尽力学会了如何当这栋房子的奴隶。
  韦安往前走了两步,那生物很快藏到了一处大钟后的阴影里。是“苍白世界”里的座钟,指着凌晨两点四十五,不再在五点四十七到四十九分中徘徊,时间向前,进入深夜。
  韦安向前走去,脚步本能放得非常轻。
  他每走一步,就觉得自己变回了曾经的小孩子,这是深入骨髓的习惯,要放轻脚步,谨慎,规则,否则会被吃掉。
  被吃的是灵魂。
  虽然你知道,当落到这个地方,无论怎么小心你都会被一点一点吞掉。
  韦安走到一张古董的置物架边,停下来,看着一个突兀出现在这里的电子锁,一样是他熟悉的形态。
  这一刻韦安清晰地感到侵蚀,整栋房子像黏虫子的纸,有着强烈的粘稠和窒息感,多走一步,就困得更死一点。
  楼下传来脚步声,有人上来,拄着拐杖。
  韦安迅速退了一步,转头想回到管教室里去,但发现身后一片平板墙壁。
  没有天鹅绒的帘子,他在大宅角落一处空荡的黑暗中,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第二百一十六章 沉没
  归陵应该在那里的,一分钟前还在和他说话,韦安试图用视线透过墙壁,可是什么也没有。
  外面是无尽的黑暗,这里的建筑外就是这样,无处可逃。
  韦安头皮发麻,上楼的声音更近了。
  他这一瞬感到恍惚,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半夜溜了出来,呆在他绝对不该呆的地方。
  那人已经将要来到大厅,韦安低头看自己的手,是小孩子的手,他赤脚站在木地板上,穿着孤儿院的睡衣。
  韦安孩子时的本能起了作用,他转身就跑。
  他很确定,看到那人的一瞬间,自己就会被发现,不可能逃脱视线带来的精神的侵蚀,父亲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韦安逃离大厅,本能朝往宿舍的方向。这时他隐隐听到一个声音,父亲的声音,从某个很深的地方传来,攫住了他。
  “欢迎回来,小卫。”
  韦安跑过这栋房子,下了一层楼。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熟悉,这是秦家的房子,还有一些细节出身他生命中别的时刻的种种。
  他有思想准备,但是当冲到寝室时看到的画面还是让他头脑空白了一下。
  这是他在孤儿院时住的房子,他已经很久没想到自己儿童时的事了。
  大屋子里摆了二十张床,有简单的床头柜,孩子们的东西都放在上面,不过非常少,他们没什么财产,这里不允许弄得太乱。
  他走进去,同时因为进入这样的地方遍体生寒。这是他的童年,他很久没有回忆起这些了,那是过去的事,他已经活着逃了出去。
  可这一刻,他觉得这里永远是他的灵魂一部分,最底色,他不可能逃出去。
  韦安放轻脚步,爬上自己的床。
  他知道是这张床,如同他本能知道要往这个方向逃一样,这是这个地狱世界的规则。
  床头用胶带写了“秦卫”的名字。
  白色胶带,圆珠笔,每一丝细节都没错,他在崩溃中到底和父亲说起过多少,那人了解他有多么彻底?
  韦安告诉自己,他要低调,他和归陵失散了,必须照着这种方式生活,他不可能直接和这样两个缠绕在一起的裂缝对抗,重点是往下走,找到那个人,找到本体。杀了他。
  韦安想着,我记得我的名字,也记得为什么在这里,这只是一次头脑侵蚀。
  但是为什么他在床上,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不去寻找那个人?
  他挣扎着抓住深域系统的力量,令人欣慰,这个仍旧存在,虽然微弱了些,但不是小孩子的幻觉——
  正在这时,他隔壁床的一个孩子半坐起身,看着他。
  “你能不能别睡着后乱跑,会给大家都找上麻烦的!”那孩子小声说道。
  韦安盯了他一秒,他记得他,叫普兰,孤儿院和实验组的同伴,早就死了。这里睡着的,全是已经死掉的人。
  这个裂缝怎么知道这些的?他和父亲说过什么,那人又查得多彻底呢,当他们把他带回家,植入奴隶系统,真的把他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都考虑到了。
  韦安遍体生寒,周围是一片他儿时的幽灵。
  远处有脚步走进来,韦安闭上眼睛,装做睡着。
  拄着拐杖的人走进来,像故事里半夜会在孩子卧室巡逡的怪物,查看有没有不听话的,拖出去吃掉。
  他在韦安的床边停下,后者努力做出已经睡着的样子,接着他感到那人在床边坐下。
  韦安闭着眼,不和那生物对视,好像看一眼就会落入深渊。
  他感到那人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触感完全是父亲的,带有温度,不像一个怪物。抚触他的方式也像,如同在爱抚一个昂贵的物件。
  父亲肯定知道自己没有睡着,他从来不可能瞒得过他。
  秦物升死的时候,即使知道事实,“秦卫”也有一段时间仍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成功。他有时候想,他一个个杀死其他的“家人”,虽然是为了自由,但也在证明他永远不会回来。
  此时,他回来了。
  韦安头皮发麻地感到对方凑到他耳边,闻到那种存放了很久木料的味道,对方低声朝他说话。
  “你知道我一直很疼你,小卫。”父亲说。
  韦安颤抖了一下,他蜷得很小,这侵蚀给予的形象很合适,闭着眼睛拒绝现实的小孩。
  “我一直很确定,你会留在家里,是最忠诚的守卫者。”父亲说,“而你背叛了我。”
  韦安听到外面传来隐隐的尖叫,可能是从管教室传过来的。
  听上去某个人在承受酷刑,精神崩溃了,韦安听到混乱的言语,说“救救我”,叫爸爸妈妈,说他不该不听话跑那么远,神志不清哼一声很老的摇篮曲,好像幻想着自己唱着也能得到母亲给予的安抚……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为了逃避痛苦慌不择路,已完全没有理智。
  他听到那堕入地狱者的人说道:“我知道错了,父亲,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听话……我会听话的……”
  韦安浑身发抖,他意识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以前的声音,完全地崩溃,混乱地恳求,他什么不堪的情况都经历了,他已经忘了,但所有这些父亲都记得,自己所有那些脆弱、私密和毫无尊严的过程——
  于是这个裂缝全都知道,极度细致,比他自己知道的还多。
  他感到父亲的手抚摸他的后背,就是他本人的方式,好像一个温柔的大人安抚小孩子,他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韦安觉得自己在向下坠落。
  他在做一个噩梦,非常真实,粘住他的头脑和身体,包裹住每一处细节,无法清醒过来。
  父亲——完全是他真实的父亲——叹了口气。
  “你是我的,我一手养育和教导,你知道我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大的精力,小卫,”那人说,“你怎么能这么做?”
  秦卫想,我不是你的。但他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以前他什么都说过,当被封死,被摧毁,他便再也说不出来。
  最终,父亲总能让他说出他想让他说的话,然后那就会变成事实——
  他突然意识到,他有另一个名字的。
  他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
  “我一直觉得你很特别,”父亲温声说,“很高兴我们再次见面,明天你跟我去一趟管教室,让我看看你现在能做什么。”
  他拍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你会回到我身边的,小卫。”那人说。
  他站起身来,转身离去,熟悉的脚步和拐杖的声音前往楼下。
  “秦卫”尽了全力去想,他盯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盯着无名指,思维会格外清楚一点,好像那里联系着什么更真实的隐秘——好不容易想回韦安这个名字。
  接着他又想,他好像忘了非常重要的事。
 
 
第二百一十七章 地狱生活
  睡眠是如山一般压下来的。
  当他张开眼睛,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那个名字消失了,他只记得自己就是“秦卫”,在深渊中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
  这里和它的那套规则好像从亘古时期就存在了,不会改变,也无法离开。
  秦卫熟悉这栋建筑里的一切,老式的洗漱区,味道不怎么样的食物,蔬菜煮得烂软,汤没有味道,看不到水果,也没有糖。
  领营养餐时,角落有次一级的小孩子站着,身上长出了节肢或是瘤,其中一些衣服下有什么在蠕动,自卑地低着头,身体会无法控制地颤抖,发展出一些异类的习性。
  他们只能吃很差的食物,并持续接受“变异性管教”,最终死掉或消失在黑暗中。
  事情总是这么发展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秦卫沉默地呆在人群中,他属于这里。
  角落几个异化的人样子痴呆狂乱,难以自控。
  秦卫拿好早餐时,其中一个突然失去理智,朝他冲来。
  秦卫仍站在那里,他神色一片空白,不过在它冲到跟前的一刻,他拿稳营养餐盘,抬脚踹中他的头部。
  他踹的位置非常精确,前者头歪向一边,秦卫停也没停地又踹了一脚。
  同一个位置,颈骨折断了。
  管教员过来,用灌铅的棍子断了那生物所有的腿,那家伙发出像人一样的呜咽声,趴在地上起不来,保洁员把他拖出去。
  那人训斥慌乱的孩子,打翻了盘子的要记惩罚分。
  秦卫面无表情拿着餐盘在桌边坐下,吃掉难吃的食物。
  他是个阴沉、面无表情的小孩,外表在七岁左右,五官稚嫩,眼神冰冷。
  早餐到点吃不完会有惩罚,躲避不当受了伤也会被罚。如果放任不管,很遗憾这个变异没有能力杀了他。
  任何事都有惩罚,他毫无意义地算计着根本不可能的安全。
  变异者的哭泣声远去,颈骨断了,活不了多久,算那家伙的好运气。
  秦卫吃完早餐,他花了几秒想着一个对生存没有帮助的念头。
  他梦到了发光的小鱼,但后来它们变成三点微光,湮没在黑暗中。
  秦卫知道今天下午要去管教室一趟,见父亲。
  不过最终并非是他一个人过去,一起的还有一场对另一个达到惩罚标准孩子的“管教”,所有孩子都会去看。
  秦卫被领到最前面,看了这场植入。
  他始终没什么表情,那是一种死气沉沉的认命。
  过程没什么可说,无非就是极端的血腥,痛苦,把人的内脏重新排列,注入异类基因,再卸除四肢,缝补上对应的触角、节肢和口器。
  整个过程有一种恶心的变态的杂交感,尤其是他腹腔被放入一堆卵一样的物质,造成其对人类本身身份认知变化的时候。
  他会从此变得肮脏,好斗,卑微,管教员开玩笑,说产生有效纳米虫卵是它的职责,但肯定大部分是无效的,这种东西污秽混乱,又很蠢。
  本来他不至于这么惨,应该只是一次改造,之后还有另一个机会,但是父亲临时决定增加侵蚀程度。
  它从床上爬下来时八只脚着地,脖子扭得反了过来,朝向天花板,在地上排泄,被护工驱赶到黑暗中去。
  父亲走到秦卫身后,手放在他肩膀上。
  秦卫站在那里看整个过程,没有一刻移开目光。
  他知道父亲想让他看,看到每一个摧毁,侮辱,异化的细节,让他知道这也可以施展在他身上。
  他并不像外表那样看上去是个小孩子,他有很多旧日的记忆,能感觉到这片黑暗的强大,这不是他能反抗的。
  等手术结束,管教实验室的孩子们一片死寂,有人在哭,但没有一点声音。
  父亲和蔼的语气说:“都回去吧,小卫留下来。”
  大家无声地出去了,没人看他。
  秦物升的手仍按在秦卫的肩膀上,对着那张植入式医疗床。
  护工们收拾了一下,换了干净的床单,但房间里仍旧有着浓郁污秽绝望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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