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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刀(古代架空)——四字说文

时间:2021-10-01 09:35:44  作者:四字说文
  明玉坠问:“你想先饮茶,还是问断珑居的事情?”
  黎星辰定定看她。
  他对她绝对称不上怨恨或憎恶,他一直都很心疼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很温暖。
  明玉坠总让他想起他的娘亲,想起那些暖热的怀抱,在耳边轻哼的曲调。
  所以他总是对她很心软。
  哪怕她也和黎明达一样做了令他意外的事情。
  他却还是对她很宽容。
  他不会对她生气。
  他只说:“我不想饮茶,也不想问你断珑居的事情,我只想问问你。”
  明玉坠道:“问我什么?”
  黎星辰道:“问你这个人。”
  明玉坠笑了:“我这个人又有什么好问。”
  黎星辰道:“你和父亲,究竟为什么——是他欺负你,还是你……本来就愿意?”
  明玉坠便沉默。
  她沉默片晌,又是轻轻笑出声:“欺负或不欺负,愿意或不愿意,事情正如你所见到的那样。也许他做错了事,也许我们本就是同流合污。”
  “难道黎少庄主会为了这些事不做黎庄主的儿子?”她这样笑着说,言辞如刀刃般利,“少庄主只会对付我,又不会去对付自己的父亲。人讲说父慈子孝,黎庄主再荒唐,那也是个慈父,你再愤怒,也需得是个孝顺的儿子。”
  黎星辰垂首吸了口气,他再抬头时,目光极坚定。
  他问:“所以你到底是不是被他欺负了?”
  明玉坠深深看他,反问:“若我说是,你会做什么呢?”
  黎星辰道:“我可以让他不欺负你,我让他给你道歉。”
  明玉坠便笑了。
  她面对他时笑的次数比往常都要多。
  她笑着,又不带任何笑意。
  明玉坠反问:“若我不需要他道歉,只需要他死呢?”
  她一语落音,天边乍起惊雷。
  院外街巷里响起人声惊呼,雨瞬息倾盆而落。
  黎星辰看她神情,竟看不出那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他攥紧手指,紧拢成拳。
  他又不敢再看她。
  黎星辰道:“我……”
  “少庄主还是多想了,”明玉坠道,“我只是开一个玩笑罢了。”
  她微微蹙起眉峰看他,叹道:“黎明达没有欺负我,是我和他同流合污罢了。少庄主如果要怪,那不止要怪他,也要怪我。”
  黎星辰几有些哑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玉坠道:“这又需要什么答案呢?他是名震江湖的白阳山庄庄主,我却是以前的魔教妖女,他肯放我一条生路,我自然要以作报答。”
  黎星辰道:“可救你出来的人是我。”
  明玉坠道:“点头同意我走出来的,却不是你。”
  黎星辰道:“难道就这么一点区别,我为你做的事情,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明玉坠道:“少庄主对我的好,我亦是铭记在心的。可男人和女人之间有太多的故事,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懂的。”
  黎星辰双拳贴在桌上,他默然片刻,忽而道:“你知不知道我父亲很爱我娘?”
  明玉坠轻声:“我当然知道。”
  黎星辰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娶另一个女人?”
  明玉坠便又笑了。
  雷声轰隆隆在天际响彻。
  雨势愈发的急。
  明玉坠的笑声融进雨里,让人分不清那究竟带什么样的笑意。
  明玉坠道:“谁说我需要黎明达娶我?”
  黎星辰倏然看来,他问:“你为什么不需要呢?难道你想无名无分跟他一辈子?”
  “一辈子?”明玉坠重复这三个字,她摇首,簪在发上的流苏微微摇晃,“一辈子这么漫长,我的前一辈子早就没了,接下来是余生,那不算是无名无分跟他一辈子,这是余生就要这么过了,说是自暴自弃也不错。”
  黎星辰道:“你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明玉坠道:“那只是你的想法,少庄主,像我这样的魔教妖女,走去任何地方,都很难过得好。只要你的父亲不愿意放我离开,那我就永远都离开不了。”
  黎星辰道:“你这些时日不也离开了白阳山庄?”
  明玉坠道:“若黎明达腾出手来,我还会在这里与你见到吗?”
  黎星辰道:“父亲很爱我娘,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他对她一直都很好,你这样和他在一起,他对你也不会是真心的。”
  明玉坠道:“可他再爱她,他现在也还是和我纠缠不清。”
  黎星辰哑然。
  良久,他涩声道:“你这样是对不起我。”
  明玉坠道:“人一生中要有很多对不起的人,我总不能谁都对得起。我首先要对得起自己,所以我对不起你,是必然的。你总不能要求我必然要报答你的恩情。你的恩情,原本也不算什么恩情。”
  黎星辰霍然起身。
  他站起了身,明玉坠就只能仰头去看他。
  他们目光交接短短刹那。
  明玉坠问:“你忍不下去了?”
  黎星辰道:“我现在想走。”
  明玉坠道:“黎明达让你查清断珑居的事情,你现在算是查清了吗?”
  黎星辰道:“你有什么想法?”
  明玉坠道:“能让一个组织神不知鬼不觉带走这么多江湖侠士,可见背后势力和白阳山庄也不相上下了。”
  黎星辰皱眉,问:“你的意思是说八大门派?”
  明玉坠道:“也许我的意思不是八大门派,正是白阳山庄。”
  黎星辰深吸口气。
  他说:“我已分不清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什么话是故意的,什么话是无心的。”
  明玉坠将茶碗里的茶抿下一口。
  她淡淡道:“你愿意相信的,就是真的,你不愿接受的,即是假的。人啊,一生要听无数的谎言与真心话,若每句都信了,那是会发疯的。”
  明玉坠却是最先离开凉亭的人。
  她将那番话说完,端起茶碗,冒着倾盆大雨远去。
  雨很大,雨雾朦朦。
  黎星辰看她的背影,垂眸再看,他的那碗茶凉透了,不再冒着热气儿。
  他再坐下,伸手将茶碗端起,抿一口。
  被苦得眉峰皱得更紧。
  他闭着眼喝了好几口,不是品茶,只为了被这苦意涩尽舌尖。
  然后他放下茶碗,再睁开眼。
  这一望之下,先惊了个倒仰,险险仰面栽下。
  有琴弘和端坐石桌对座,正笑吟吟看他。
  黎星辰问:“神医什么时候来的?”
  有琴弘和道:“在你闭眼喝茶的时候。”
  黎星辰问:“是有什么事要找我?”
  有琴弘和道:“本来是没有事情的,不过我看你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喝茶,觉得你大概很寂寞,所以来陪你说一说话。”
  他把话语说得很体贴。
  黎星辰便道:“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我只是坐在这里躲雨。”
  有琴弘和道:“躲雨还在这里煮茶,可见少庄主也是个很有情趣的人。”
  黎星辰道:“这不是我煮的茶。”
  有琴弘和问:“那是谁呢?”
  黎星辰道:“是明玉——是汤妙,汤姑娘。”
  有琴弘和歪着头看他,静了片晌,有琴弘和道:“那汤姑娘煮茶的手艺如何?”
  黎星辰道:“很苦。”
  有琴弘和便笑了。
  他伸出手,将茶炉里尚有些温热的茶水倒在酒樽里。
  袅袅轻烟升腾而上。
  有琴弘和取了酒樽,饮一口茶。
  他悠悠道:“茶不苦怎么能醒神呢?若一个人总是糊涂,那是该多喝几口。”
  作者有话说:
  终于!终于!
    第三卷终于快要走到尾声了我大哭! 
  接下来没几章第三卷就完了,但是第三卷完了第三卷的事情没有完,第四卷会把第三卷第二卷的事情都串起来讲完,都讲完就是第五卷了,总的来说就是! 
  有的人要吃醋冷战了,有的人要意识到自己喜欢小翊了,就是死不承认罢了。
  有的事情会越来越明显~
    第四卷黎明达倒大霉,好耶! 
 
 
第六十六章 
  断珑居残害江湖侠士一事真相已明。
  黎星辰将此事书信传回白阳山庄,不出七日,八大门派同声而语,断珑居彻底成为武林多年来又一魔教,且已被正义之士覆灭。
  ——而至今,正义之士是谁,难道他或她早已得知断珑居的隐秘,仍旧无可求证。
  黎星辰必须要走。
  他留在渭禹城处理完与断珑居有关的事情,即刻动身。
  黎明达的传信已被他搁置了三日。
  他不急着走。
  可黎明达已很想见他,所以他必须要回去,必须要走。
  纵然他心底还牵挂着一些事。
  譬如断珑居背后,究竟是谁在指点,谁在撑腰?
  譬如明玉坠其人,他究竟要带她回去,还是要装作不曾见过,隐瞒她在此地的事实?
  为人子,他应诚实、守信,尽责。
  为自己,他又实在不愿让明玉坠回去。
  他不想见到黎明达和明玉坠之间如何的浓情蜜意。
  他不喜欢。
  也厌烦这样的父亲。
  黎星辰去见了明玉坠。
  他问她是想留下,还是想回去。
  明玉坠拨弄着手上的纨扇,她笑着抬头:“你回去,他还会让你来找我。所以我还是跟你走罢。”
  黎星辰终究不愿,他还是道:“你可以逃去任何地方,我能帮你。”
  明玉坠说:“你好天真啊,少庄主。我说他会让你来找我,那他一定会让你来找我的。”
  黎星辰道:“他并没有那么爱你。”
  明玉坠道:“我当然知道,他如果爱我,那就没有现在。只是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懂,正如你还想不清楚,断珑居背后究竟是谁。”
  她很明显的话里有话。
  黎星辰定定看她,追问到:“什么意思?你知道断珑居背后是什么?”
  明玉坠道:“我当然知道,可我却不能说,不是我不愿说,只是我不想对你说,也不想对别人说。我离开白阳山庄这些时日,若断珑居的事情没有发生,那或许我真的就一走了之了。可人啊,越有牵挂,越舍不得一走了之。”
  事情却正如明玉坠所说。
  在黎星辰还未来得及备好车马回扶义城时,白阳山庄又出数百人寻找明玉坠的踪迹。
  似乎有些事情终于处理完毕,黎明达到底腾出手来。
  他迫切想要见到明玉坠,出一百人,又出两百人,自扶义城一路南下、西行、东走,要将周遭都掀个天翻地覆。
  黎星辰便又收到黎明达的传信。
  黎明达出了两百人奔赴渭禹城,教他一定留在城中,好好探查是否有明玉坠的踪迹。
  按理来说,明玉坠一个被废了武功的女人,逃不了多远,也不可能避开这层层罗网。
  她注定要回到白阳山庄。
  黎星辰或许能帮她,却又帮不了她。
  他迟迟做不了一个决定。
  明玉坠却同他说:“越快越好,最好今夜就带我回去。”
  她说这话时,黎明达的传信又被他搁置了两日。
  也许再晚一点时间,那些从扶义城而下的人,就会抵达渭禹城。
  黎星辰只能点头。
  他去备车马,在午时阳光最滚烫的时候。
  明玉坠望着他的背影,然后她站起身,正了正有些歪斜的步摇。
  她最不该见的人是薛兰令。
  可她必须见他。
  因为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有些事情会烂在心里,有些东西她却必然要交到他的手里。
  她先寻到了有琴弘和。
  她说她要见少主。
  有琴弘和笑道:“他对我说你不会想见他,他也不会想见你。”
  明玉坠道:“见过就不会再见了。”
  于是他用这个说法去问薛兰令。
  阳光真的很烫。
  层叠金影落在桌上的花纹里,又溅起光亮沾在薛兰令的腕上。
  他沉默,却也还是颔首。
  ——他们就隔了七年第一次相见。
  不是看着背影,而是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七年有多漫长,又极短暂。
  短暂到他们如今再见,似乎从前都是昨日,而这才只将将过了一天。
  薛兰令懒懒靠坐在太师椅上。
  他一手撑脸,左手执着金骨墨面的扇,徐徐轻拍着打在手臂上。
  他与明玉坠记忆里的薛兰令已很不一样了。
  他们分别时,他还只有十二岁。
  那是个堪称年少无知的年纪。
  他却在十二岁那年把所有痛苦都尝得足够,已不会比那一夜更苦更痛。
  于是她如今见他,最先看到他的眼睛。
  光映在他的眼里,却好像永远都无法点燃他眼底的幽渊。
  明玉坠唯有在他面前笑不出来。
  她望着他,觉得那个薛兰令就在昨日,不会坐在这高高的太师椅上,也绝不会有如此令人胆寒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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